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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战役,又称白山之战,发生于1620年11月8日,是三十年战争早期的一场战役。此役由安哈尔特公爵克里斯蒂安率领的20000名波西米亚及佣兵部队,在布拉格附近的白山被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斐迪南二世阵营所属的25000名联军部队击溃。 联军由帝国将领卡尔·博纳文图拉指挥的帝国军队和蒂利伯爵指挥的的天主教联盟军队组成。这场战役结束了三十年战争的波西米亚阶段。

影响

白山战役彻底终结了波希米亚大叛乱,它同时也对这片土地的文化结构造成了决定性的改变。由于捷克贵族被大量清洗,日耳曼贵族鸠占鹊巢,原先普遍说捷克语的现象不复存在,德语开始取而代之。在日耳曼人的铁腕统治下,捷克民族的民族意识要到拿破仑时代之后才会重新觉醒,以至于19世纪捷克著名的民族主义作家阿洛伊斯·捷拉塞克说道,17和18世纪的两百年,是捷克民族历史上的黑暗时代。 白山之战撬动了既有的德意志政治格局。弗雷德里克五世的领地普法尔茨被西班牙人占走,他的败亡引发了新教同盟的解散,毗邻德意志新教诸侯的丹麦王国开始躁动不安,同样信仰新教的瑞典王国也开始考虑武装干预。虽然是天主教王国,法国对神罗皇帝倍增的权势感到恐惧,此后将以"天主孝子"的身份举棋谋动。

内容简介

白山战役,是三十年战争早期的一场战役。由安哈尔特公爵克里斯蒂安率领的波西米亚军队及佣兵部队(约两万人),在布拉格附近的白山,被神圣罗马帝国阵营的元帅蒂利伯爵所率领联军(约两万五千人)击溃。

战役背景及经过

奥格斯堡宗教体系的崩坏 1555年,大半辈子为了建立哈布斯堡霸业和维护天主信条而精疲力竭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在奥格斯堡与对手-信奉路德宗的士马尔卡登同盟签下了《奥格斯堡宗教和约》,这个和约最著名的条款就是规定"教随国定",所有的诸侯国都可以自由选择路德宗还是天主教,德意志地区因宗教改革而燃烧了几十年的宗教仇杀归于平寂。 这项重要文件虽然让中欧地区重回和平,但是依旧存在着很大的 漏洞。它只规定了天主教徒和路德宗教徒之间应遵守的和平,并没有将已经崛起的加尔文派纳入条款之中,也就是说 ,加尔文教徒不再这个和约的保护之下,这对于已经初具规模的加尔文教徒来说无异于一个噩耗。在路德宗、加尔文派和天主教共存的德意志地区,这种宗教上的混乱局面只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但远谈不上得到根本的解决,这就为新的宗教大混乱埋下了伏笔。 1617年,斐迪南二世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他出生于一个极为虔诚的天主教贵族家庭。他的父亲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施蒂里亚大公查理二世,母亲是巴伐利亚的玛丽亚,这桩婚事是德意志两个最显赫天主教家族的联姻。父母为了让他远离"路德瘟疫",把他送到德意志的天主教心脏—巴伐利亚成长学习,母亲亲自督导他的日常学习和礼拜,他的仆人们要定期经过严格审查和筛选,必须确保是虔诚的天主教信徒,就连巴伐利亚大公玛克西米利安三世也成为了他成长的监护人。从小耳濡目染之下,斐迪南成长为一名"根红苗正"的天主教贵族,他在阅读了圣保罗的殉教事迹后备受感动,选择了圣保罗的名言"护我教者必得王冠"作为他的座右铭。在神圣罗马帝国,波希米亚是一块极为重要的领地。它位于帝国的心脏地带,是七大选帝侯之一,经济发达人口众多,历来是教皇最为倚重的"奶牛"。这片土地曾经爆发过著名的胡斯战争,日耳曼人在这里联合压迫斯拉夫人,出于避免滋生事端的需要,宗教自由传统在这里根深蒂固。宗教改革开启后,波希米亚的新教徒数量激增,以至于在斐迪南登基之前,前任皇帝鲁道夫二世和马蒂亚斯都为了巩固在波希米亚的统治而不得不对新教徒采取宽容政策,同奥斯曼土耳其的开战使得皇帝在筹集军费方面不得不向新教徒妥协,在《奥格斯堡宗教和约》的基础上进一步放宽管制,甚至默许新教徒在皇室土地上兴建教堂。波希米亚原有的宗教平衡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渴望有一番大作为的斐迪南二世在登基之后下令将这些对新教宽容妥协的政策一律推倒,他狂热的天主教信仰不允许新教思想在帝国的核心地区继续蔓延。作为"反宗教改革"运动的积极参与者和耶稣会成员,他采取一系列措施钳制新教徒的宗教活动,下令所有在皇家土地上兴建的新教教堂必须停工和拆除,所有相关的新教徒宗教集会活动必须解散,所有在查理五世时期被新教徒占据的天主教财产必须物归原主。这些举动自然极大地触怒了波希米亚的新教贵族,他们开始计划起义,一个大新闻正在酝酿之中。

从天而降的男爵 1618年5月23日上午8点半,波希米亚议政大厅,皇帝的四位使臣亚罗斯拉夫·波西塔·冯·马丁内斯、克鲁姆、斯滕堡和罗科维茨早早到达与会目的地。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与新教代表索恩伯爵就皇帝下令拆除新建的新教教堂一事进行谈判,并宣读皇帝对新教徒的敕令。另一方,索恩伯爵是个典型的不安分的新教徒贵族,不久之前被皇帝下令革除在卡尔施塔特的封地,这块封地被转封给马丁内斯。醉翁之意不在酒,新教徒其实对谈判本身并不关心,他们打算在此次会晤过程中寻找借口,并盘查他们是否曾在皇帝面前劝皇帝采取反新教政策。会议开始没多久,新教徒人群当中的极端分子便开始发难攻讦皇帝使臣是罪魁祸首,要求当众处死他们,场面开始陷入混乱,狂热的情绪开始在新教徒中间迅速扩散。皇帝的使臣们发现情况不妙,当即表示下周五将会收到皇帝对他们诉求的回复,狂热的新教徒们并没有平息下来,谈判会议旋即演变成了审判大会。由于斯滕堡和罗科维茨是温和派,而且他们在新教徒领地拥有地产,因而被新教徒认为无罪,因此被架出大厅当即释放。而马丁内斯和克鲁姆以坚定的天主教徒闻名,面对狂热的新教徒,他们并不打算在他们面前屈服。 在索恩伯爵的煽动之下,狂热的新教徒逼向马丁内斯、克鲁姆和书记官菲利普·法布雷加斯,将三人从20多米高的三楼窗户上推了下去。所幸的是,楼下有厚厚的干草堆,因此三人奇迹般地幸存下来。他们大难不死的事迹被天主教阵营宣传是虔诚者受到圣母玛利亚庇佑显灵的结果,是圣母派遣天使在空中托住了他们。坠楼三人随后向皇帝汇报了波希米亚新教徒已经揭竿造反的消息,皇帝在大为震怒之余不忘嘉奖三人,并为法布雷加斯加封爵位,封号为Baron von Hohenfall,意为高空坠落男爵。掷出窗外事件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个小火星将帝国内战推向不可挽回的境地。双方都开始厉兵秣马,积极备战。波希米亚新教贵族随后宣布,不会再承认斐迪南二世为他们的国王。这意味着波希米亚人不再承认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企图在波希米亚改朝换代,这就令怒火中烧的斐迪南对波希米亚新教徒更加痛恨不已,他决心以武力血腥镇压。

宗教冲突 既然已经和帝国正式撕破了脸,波希米亚人急需外援以壮大自己的实力。他们眼下惟一的出路就是寻求加入新教同盟,寄希望于新教同盟军来与皇帝抗衡。波希米亚人向同盟盟主普法尔茨选帝侯弗雷德里克五世伸出橄榄枝,暗示如果他准许波希米亚入盟,他们就会推选他为波希米亚国王。弗雷德里克五世是英王詹姆斯一世的女婿,拥有很深的新教背景。早就对帝国怀有敌意的弗雷德里克五世欣然接受了这个邀请,加冕为波希米亚国王,一山不容二虎,这一举动无异于正式向帝国宣战,帝国与波希米亚新教叛军之间的矛盾被直接扩大化,演变成两大阵营之间的对决。 德意志新教同盟成立于1608年5月14日,新教徒诸侯由于对天主教帝国缺乏信任,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普法尔茨选帝侯弗雷德里克五世牵线搭桥,将一些信仰新教的德意志诸侯笼络起来,主要参与方包括安哈尔特梅克伦堡勃兰登堡、萨克森、普法尔茨巴登-符腾堡黑森-卡塞尔和一些自由市等。这个同盟貌似强大,但其实十分松散,内部的加尔文主义者和路德派互有矛盾,而且新教诸侯中实力最强悍的萨克森选帝侯没能加入,这个同盟从打一开始就缺乏足够的凝聚力。尽管如此,临近1619年年末,新教同盟还是集结了15000多兵力,他们还把大量的雇佣兵加入军队,截止战前新教同盟共拥有兵力30000多人。

在天主教一方,德意志天主教同盟也正在紧锣密鼓地编织着。同属哈布斯堡家族的西班牙帝国开始积极介入。哈布斯堡的腓力四世刚登上西班牙王位,他的廷臣们极力建议他出兵协助皇帝斐迪南二世。不仅是出于同宗同族的血脉关系,而且西班牙可以借此打击新教势力,为重夺尼德兰营造战略优势,而且斐迪南二世为了拉拢西班牙,许诺将普法尔茨的领地转赠给西班牙,丰厚的利益让西班牙没有理由不介入其中。此外,驻维也纳大使奥纳塔积极展开外交攻势,以将普法尔茨选帝侯的爵位转让给巴伐利亚为条件说服巴伐利亚公爵兼天主教同盟盟主玛克西米利安支持帝国,相同的天主教信仰加上外交上的有利条件,此后巴伐利亚一直是皇帝最忠实的支持者。同时他力劝信仰新教的萨克森公爵同帝国结好,至少要保持中立,条件是把卢萨蒂亚割让给萨克森公国,这样就可以分散新教同盟的兵力,方便已经在布鲁塞尔集结完毕的西班牙军队向东开进,打乱新教同盟军的战略部署。 西班牙军队与帝国军队、巴伐利亚军队合三为一,实力倍增。天主教同盟军由名将蒂力伯爵担任全军统帅,巴伐利亚为天主教同盟军提供了7000兵力,加上西班牙援军和佛兰德斯雇佣军以及其他天主教诸侯提供的军队,天主教同盟共有21000步兵和4000骑兵,12门12-24磅火炮,于1619年冬天在乌兹堡集结完毕。 [1]

战役经过 万事俱备之后,1620年天主教同盟军在蒂力元帅的率领下直扑波希米亚,蒂力元帅计划先拿实力较弱的波希米亚叛军开刀,先于本年年内重点扫荡波希米亚地区,稳扎稳打,彻底摧毁波希米亚叛军的防御工事和补给地,尽可能削弱敌军,同时借此引诱新教同盟军前来会战。 波希米亚叛军在天主教同盟军的打击下节节败退,波希米亚大部分地区很快被帝国重新掌控,帝国军在挫败了一系列叛军的反击之后向布拉格进军。波西米亚军企图在一座高地上设防抵抗帝国军,而帝国军并不为所动,绕过高地继续向布拉格进军,攻其所必救。眼看首都即将被包围,波希米亚人急忙向新教徒同盟军求助驰援布拉格。 如果布拉格被帝国军攻陷,那么新教徒的士气会受到严重打击,波希米亚人的投降也只是时间问题了。由安哈尔特公爵统领的新教同盟军加快南下,他们希望赶在帝国军之前抵达布拉格,通过野战歼灭帝国军收复波希米亚。因此,抢占布拉格郊外的白山就成了安哈尔特公爵最首要的任务。经过急行军之后,新教同盟军顺利占据了白山,这片区域背靠矮山,右翼是夏尔卡河,是一个理想的野战战场。天主教同盟军随后也进入战场。 11月8日,双方在白山与夏尔卡河之间的平原上列阵完毕。天主教军方面,左翼为德意志天主教诸侯联军,由蒂利元帅亲自指挥,右翼为卡尔·博纳文图拉将军统领的帝国军。新教军方面,左翼为波希米亚军,由掷出窗外事件的主角索恩伯爵率领,中间为安哈尔特公爵的军队,右翼由帕绍贵族施利克坐镇。新教军拥有2.3万人,6门12-24磅火炮,4门轻炮。 安哈尔特公爵认为,波希米亚人战斗力较弱,不宜放在右翼担任进攻角色,因此布置在左翼负责防守,布置于右翼的摩拉维亚雇佣兵将担任主攻手。蒂力元帅针锋相对,他将自己带来的德意志天主教诸侯联军放置左翼抵挡敌军优势右翼的进攻,让右翼的帝国军负责进攻。除此之外,蒂力判定波希米亚人由于家园被毁,他们此刻肯定士气低落,因此他决定从敌军左翼入手展开进攻,派出骑兵去尝试进攻敌军。

果不其然,波希米亚人见到敌军来袭不但没有做出防御反击的姿态,反而忙不迭地向后撤退。蒂力见状果断下令加大右翼兵力投放,波希米亚人在猛攻之下迅速溃不成军。 为了挽救战局,安哈尔特公爵急忙下令儿子克里斯蒂安二世率重骑兵冲击敌阵撕开阵线,并令重步兵快速跟进,天主教军虽然在骑兵的冲锋下伤亡惨重,但蒂力元帅随即下令自己的预备队骑兵顶上去补住缺口,冲入敌阵失去冲击力的新教同盟骑兵面对敌军的反击不得不赶紧回撤,而后面跟进的重步兵见状以为己方骑兵正在溃逃而士气大减,他们仅仅排射一轮火枪后就赶紧撤退了,天主教中的近400名哥萨克骑兵飞一般地冲上去包围了波西米亚部队。由于波西米亚军已经军心动摇,各个部队争相逃命,有的甚至还没接敌就跑了。

左翼波希米亚人的溃逃以及右翼进攻部队的失利引发了连锁反应,新教同盟军顿时溃不成军,无心再战。 蒂力元帅下令全军出击,他亲自带领着2000名巴伐利亚骠骑兵追杀残敌。波西米亚军试图在星宫(Star Palace)组织一道最后防线,但仍被蒂利的军队突破了。 白山战役以天主教军的大胜而宣告结束,天主教军以损失700人的代价歼灭敌军4000多人,波希米亚人的损失最为惨重,经此一役,他们再也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他们的战斗意志被彻底击碎。 溃逃的波西米亚逃到布拉格,引起了一阵恐慌。一些起义领袖试图组织防御但根本得不到支援。 天主之地波希米亚 在确保新教徒同盟军被彻底打散之后,蒂力元帅率军包围布拉格。战败的消息传入城内,失去了希望的市民们不得不开城投降。依照皇帝的旨意,蒂力随即以武力展开了大清洗,弗雷德里克五世携妻子仓皇逃跑,连王冠都忘了拿,混在难民队伍里逃出了布拉格。 由于取得了对内战争的胜利,费迪南得以腾出精力处理国际问题。他的大臣们则坚定了要加强集权的信念,要求皇帝取消波西米亚的选举自由以防止再出现叛乱。 来不及撤走的57名波希米亚新教徒贵族被投入监狱,其中的27人被下令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公开处斩,剩余的人被流放。为了彻底肃清波希米亚的新教上层势力,几乎所有的新教徒贵族财产被没收。此外,为了以绝后患,皇帝勒令所有的路德宗和加尔文派平民三天之内做出选择,要么改信天主教,继续生活在波希米亚,要么拖家带口离开王国走上颠沛流离背井离乡之路。所有的新教教堂全部拆毁、新教集会严禁出现。 经过斐迪南二世的宗教大清洗,波希米亚的宗教格局被彻底改变,在此后的几百年里波希米亚一直是天主教最牢固的大本营之一,新教的旗帜再也没能插上这片土地。

之后的三十年战争中波西米亚一直战乱不断,战前的15.1万个庄园到1648年战争结束时只剩下5万个了。人口从300万降到80万。不过,在西里西亚和摩拉维亚、斯拉夫等地区,仍有新教义军反抗帝国军,直到1623年。19世纪捷克著名音乐家安东宁·德沃夏克第一部引人著名的作品《白山的子孙》即是纪念这场战役而谱写的。这场战役标志着捷克作为一个独立的国家消失了整整300年之久,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重现独立。 [2]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