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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践踏,一边收获(陈永祥)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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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践踏,一边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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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践踏,一边收获》中国当代作家陈永祥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一边践踏,一边收获

1.

舞厅是孤独的。

去那里的人自身都带着一个孤独,他们在灯火的暧昧里逡巡着另一个孤独,坐下后经常会说,给我来一杯。

慢慢,有十个人进入,又有十个人……数数有一百个。一百个人携带来了一百个孤独,一百个孤独占了舞厅一百平米,每个孤独占一平米。本来就小得不行的舞厅,像被充了气的气球,成了圆的形状,高高地显示在房顶上,像一个中世纪建筑。因为圆形,舞厅隐忍了自己的热烈与喧闹,容纳了这一百个孤独,把自己膨胀成最大的孤独。

有人说,钉在墙里面的钉子最孤独,一生被挤压在黑暗里。我当然同情这枚钉子,但还是想要说出来,那枚钉子,其实是一种寂寞。寂寞是一个实体,密不透风,总想突围出去。钉子刚好是。

我以为的孤独都有形状,端正在那里,不徙不移,不悲不喜,被包裹的里面有或大或小的空间,能装下很多,也可以不装,比如车站里的候车厅,人来人往的客栈,还有上面说到的舞厅。

这些建筑的内部,表面上看都无比喧哗。

2.

安徽十八碗,光看门头上这几个大字,就觉得豪气。十八碗,有十个热菜,八个凉菜,是宣城往年过年过节要摆出来的,满满一大桌,鸽蛋烧、桂花鸡、三套鸭应该少不了。有了这个叫法,十八碗便叫出去了,叫安徽十八碗,往省的方向叫响去了。安徽一些城市街上的门店能看见“安徽十八碗”。

不过,开的门店都不大,自助式的,不到二十块钱一人,管饱。盛着的菜,不都用碗,用的是自助餐炉,也不是刚好十八个,有十五、六个的,也有超过十八个的,但少见。菜都新鲜,刚炒出来,冒着热气,像在自个屋里,有酸菜鱼、干豇豆烧肉、千张烧肉、萝卜烧肉、粉蒸肉,肉都烧得烂,块头也大,可以单独挑出来当一盘红烧肉。凉菜是黄瓜丝、拌蕃茄、黑木耳,臭腐乳也摆出来了。碗粗大,好像每家店用的都是蓝花色的,店家用这种该是动了脑筋。盛好饭,把菜夹在饭上,满满一大碗捧在手上,感觉是到了家。果然,埋头吃饭的都扒拉着饭菜往嘴里送,吃到末了,有的赶吧赶吧碗里的几颗饭粒,端起碗,一仰脖,都赶到了自己的嘴里,碗这时也像是扣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情景,一般饭店真看不到。

听说湖南也有十八碗,都是蒸菜,没有打出幌子,光去酒店研究“湘菜”去了。

安徽十八碗也有不好,不能喝酒,墙上明晃晃贴了几个字:小本经营,拒绝饮酒。蛮硬气。店里不卖酒,肯定也不让带,怕菜多吃了。我提前作好了准备,把酒倒进矿泉水瓶里,动了几次心思拿出来,最后还是算了。

光吃饭菜,也蛮舒服。

3.

走路时,头一偏,突然看见公交车站里的一幅公益广告:保持平和心态,积极乐观自律。写给谁看的呢?旁边,该看手机的看手机,外卖小哥也是,骑着摩托搜寻自己前进的路线,该跟自己单的跟自己的单,显得急匆匆。 公交车站的后面,是一家医院,进出的大都是病人。

写给病人看的吧。

4.

性,包含了社会和生活的各方面,性学也是一门跨学科的科学。有本心理学方面的书上,说过大概意思是这样的话:一次重大的行动,归根结底,可能就来源于一次性冲动。这无不说明了性的重要和影响力,也强调了性在社会与生活中所保持的必要的参与性和主动性。诗歌里写性,可以不必羞耻,甚至不必羞涩,像鲁迅说的:“散文的体裁,其实是大可以随便的,有破绽也不妨。”诗歌里写性,其实也是大可以随便的,露骨也不妨。

写性,女诗人写的多,也写得好,这可能和性别有关,感觉超常细腻,衣米一写的《亲爱的》就是有了这样的丝滑:叫你“亲爱”的时候/可能是我虚弱的时候/或者虚无的时候/有一次我们格外亲密/并且做了酣畅淋漓的爱/相互叫亲爱的/我们因为有这样同时虚弱的时候/而更加依恋对方/做爱以后,并排躺着/仿佛同时死去。

5.

坟墓,是大地隆起的乳房。

这句谁写的忘了。我经常会忘记一些熟悉而又亲切的人和物,就像忘记每天托举着我的大地。而大地总以辽阔的姿势,连死亡都拥进怀里,并敞开了衣襟,喂养着一个一个新的生命。

对于大地,于我,一边践踏着,一边收获。

6.

看《河边的错误》的电影,看不懂,又去翻小说原著,还是不懂,但里面的一个人物--疯子的形象给留下了。 疯子在影片和小说里的出场并不太多,是一条半明半暗的线。但这条线似乎明里暗里都在操纵着主线,忽隐忽现,神神叨叨。这样的线被埋藏,有时又看似意外地出现,或许是余华和导演的有意安排,或许是造物主在制造出第一性和第二性的同时,也制造出了一个第三性--疯子,让疯子这个第三性作为第一性和第二性的一个反判、修正,甚至牵制,来维持人类的平衡。当然,造物主或许利用了余华的文字和导演的镜头,来表达造物主自己对人类运行状况的一些看法。这不是不可能,因为,对于造物主来说,人类可能就是它食指下的一个按钮。

小说里,马哲最后朝疯子的脑门开了一枪。这有点反常。领导和妻子知晓后都操作着马哲去“疯”,马哲哈哈大笑了,边笑边断断续续地说,真有意思呵。

一切都有意安排,一切都不得而知。

7.

公交车站边有一小片草丛,都快赶上一人高了,枯黄着的每棵,风吹来时像被腰斩了似的,往两边倒。那条狗就是这时候从草丛里钻出来的,慌不择路,小跑着到了眼前空无一人的车站,坐下,朝天空吠了两声。吠声,显得无力而虚张声势。我这时的双臂还陷在泥流中,游不到岸,但眼里的光线已抵达到了车站和狗身上。狗在四外张望时发现了我,㸰盯紧我,周身不动,没有作出任何反应。我把我的双臂卸下来放在泥泞里静止不动,和一条狗对视,僵持着……公交车从远处开进了车站,打开车门,下车的人朝四处散了。

下车的他们,并不像庞徳在地铁车站,同样是车站说的这样:这些幽灵似的面孔,潮湿的黑树枝上的花瓣。

8.

在我说给我来一杯的时候,城市上空的电线突然断了。舞厅黑黢黢,蓦地,响起了《回家》的音乐。 是萨克斯独奏。高音时,像一只提前看见曙光时扯起了喉咙的公鸡。[1]

作者简介

陈永祥,居黄石,居无锡,来去匆匆,过客一个。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