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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怀·危俊《九怀·危俊》一诗出自《楚辞》,作者王褒。这是一首写去国远游的诗。诗人抒写超越现实升空漫游的历程,他上泰山,访牵牛星,望太一尊神,看彗星轻轻飘去。天上虽然美好,然而“泱莽莽兮究志,惧吾心兮帱恃”,终究不是理想的处所。[1]

作品原文

危 俊

[楚辞·九怀·王褒]

林不容兮鸣蜩,余何留兮中州?

陶嘉月兮总驾,搴玉英兮自修。

结荣茝兮逶逝,将去烝兮远游。

径岱土兮魏阙,历九曲兮牵牛。

聊假日兮相佯,遗光燿兮周流。

望太一兮淹息, 纡余辔兮自休。

晞白日兮皎皎,弥远路兮悠悠。

顾列孛兮缥缥,观幽云兮陈浮。

钜宝迁兮砏磤,雉咸雊兮相求。

泱莽莽兮究志,惧吾心兮懤懤。

步余马兮飞柱,览可与兮匹俦。

卒莫有兮纤介,永余思兮怞怞。

作品介绍

《九怀·危俊》一诗出自《楚辞》,作者王褒。这是一首写去国远游的诗。诗人抒写超越现实升空漫游的历程,他上泰山,访牵牛星,望太一尊神,看彗星轻轻飘去。天上虽然美好,然而“泱莽莽兮究志,惧吾心兮帱恃”,终究不是理想的处所。

[注释]

①蜩tiáo:蝉。中州:指中土。陶:喜,畅。嘉月:美好的月份。多指春月,农历一月。总驾:聚集车马。犹驱驰车马。搴qiān:楚方言>采摘,摘取。玉英:玉之精英。自修,自我修饰打扮,自我修养德行。这里怕是两意均有。

②结:束。荣:花。茝chaǐ:白芷,一种香草。结荣茝:谓用茝草的香花作佩带的束结。逶逝:远逝。烝:前进,仙逝。岱土:岱国的土地。魏阙:魏国的宫阙。九曲:九曲天河,或九曲黄河。牵牛:即牵牛星。

③假日:假借时日。相佯:亦作“相羊”,徘徊、游荡。遗光耀:遗送太阳的光辉。周流:即周游。太一:应是太阳的另一说法。淹息:停滞不前。纡:系结。自休,随意自我休止。

④晞xī:早晨的日光。皎皎:洁白明亮。弥mí:远,久长。这里形容道路遥远。列孛bèi:彗星。缥缥piāo:轻举貌。通“飘飘”。幽云:幽暗的浮云。陈浮:陈列漂浮。成堆地漂浮。

⑤钜宝:神名,又称天宝,鸡头人身。砏磤pān yīn:石声。雉:野鸡。雊ɡòu:野鸡鸣叫。究志:探究其志。懤懤chóu:深深忧愁貌。

⑥飞柱:神山名。匹俦:伴侣。纤介:细微,少数。怞怞yōu:忧貌。

[译文]

树林里不容鸣蝉停留,我为何要留在中国九州?

喜吉日吩咐集聚车驾,采摘玉英我要自饰自修。

用茝草把书信捆扎寄君王,我将离开君王去远方遨游。

径登巍巍泰山顶,遍经九天访牵牛。

暂且趁着闲暇娱乐逍遥,借着太阳余晖四处遨游。

仰望太一明星止步休息,放松马的缰绳我要整休。

早晨初升的太阳明亮亮,道路曲折漫长无尽头。

回看彗星闪闪飞逝去,眼观幽云空中漫飘流。

天神钜宝迁移石声隆隆,野鸡一齐鸣叫雌雄相求。

茫茫一片何处尽展心志,心生恐惧满腔抑郁忧愁。

我的马儿漫步飞柱山下,看谁能做我的伴侣配偶。

终于没有一个合乎理想,我思绪绵绵啊愁苦悠悠。

赏析壹

王褒是汉代最具有文学情趣的赋家。他的赋往往并不追求政治上的讽谕规诫,而是 辟如女工有绮縠,音乐有郑卫,显现出唯美的辩丽可喜, 娱悦耳目,有鸟兽草木多闻之观的纯文学属性,因此不符合当时儒家言志尚用的标准,但却更具作为语言艺术陶冶性情的审美价值。这从《汉书》本传所载:太子体不安,苦忽忽善忘,不乐。诏使褒等皆之太子宫虞侍太子,朝夕诵读奇文及所自造作。 使得太子疾平复 ,可见一斑。随着社会文明的不断发展,人类的精神需求、美感享受也必定趋向更加丰富的多元化。其实早在春秋后期,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孔子已经注意到了这点。他的《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的著名论断就是证据。从这一意义上讲,王褒赋所自觉表现出的唯美意识,不仅在当时赋坛独树一帜,而且符合文学自身发展的客观规律。《洞箫赋》可以说是王褒美赋的代表作。

此赋在艺术形式上采用骚体,但内容却并非贾谊以来抒发忧思悲慨的缘情 ,而是细致描绘洞箫的体物 ,完全是大赋的格局,庶几可以标明汉代骚体赋终于完成了由辞到赋的转化。同时这种独特风格的骚韵大赋,又不以叙客主为首引 ,虚构人物,进行问答,而是开始即对所咏之物直接描绘再现;也不在 卒章显其志,着意规诫,劝百讽一,而是意在表现小小洞箫的竹质、制作、声音、功效,从外形到内理,音容体貌无不生动毕见,美轮美奂,自然地流露出作者对美好事物的赞叹爱赏。另外在语言上也不是散韵分离,堆垛奇字,而是始终用韵,音调和美,而且铺排之中,多用精巧骈偶。例如描写洞箫竹干:托身躯于后土兮,经万载而不迁。吸至精之滋熙兮,禀苍色之润坚;感阴阳之变化兮,附性命乎皇天。……朝露清泠而陨其侧兮,玉液浸润而承其根。孤雌寡鹤优乎其下兮,春禽群嬉翱翔乎其巅。秋蜩不食,抱朴而长吟兮;玄猿悲啸,搜索乎其间。处幽隐而奥屏兮,密漠泊以猭. 惟详察其素体兮,宜清静而弗喧。……

可谓钟天地自然之灵秀,秉性素洁而清静,恰是极佳箫材。用笔精细,颇具诗情画意。凡此种种,都和司马相如所定型的散体大赋区别明显,表现了艺术上难能可贵的创新。咏物赋最早起于荀卿的《云》、《蚕》,但词既简略,又多隐语,只是初具雏形而已。晋代葛洪《西京杂记》虽说过景帝时梁孝王曾使枚乘作《柳赋》,路乔如作《鹤赋》,邹阳作《酒赋》,公孙乘作《月赋》,羊胜作《屏风赋》,而且其中《柳赋》、《鹤赋》、《月赋》、《屏风赋》还载在《古文苑》中,但是历来都被怀疑为伪托,不足信。因此,《洞箫赋》实为当下所能见到继荀卿之后完成咏物赋体的第一篇。这不仅丰富了当时已露式微的大赋,而且对后世咏物文学也都影响深远。

赏析贰

王褒早年的经历,我们不大清楚。汉宣帝时,由于宣帝喜爱辞赋,先后征召文学之士刘向、张子侨、华尤、柳褒等待诏金马门。王褒也得到益州刺史王襄的推荐,被召入京,受诏作《圣主得贤臣颂》。宣帝令他与张子侨等一起待诏,多次带他们田猎,经过宫馆,便命他们写作辞赋以为歌颂。不久,将他提拔为谏大夫(秩比八百石,低于县令)。后来,听说益州有金马碧鸡之神,宣帝命王褒前往祭祀,结果病死于途中。由此可见,王褒的仕宦经历比较简单,主要是充当皇帝的文学侍从,未见有何作为。这种经历,使他很难具备司马相如那种独立不羁、超凡脱俗的胸襟和气魄;但他毕竟摆脱了拘守一隅的局限,走出了巴山蜀水,因而眼界还是比较开阔的。

总之,作为一个著名赋家,王褒没有司马相如那种磅礴的气势和批判精神,无法达到相如“广博宏丽,卓绝汉代”的巨大成就;但他善于观察生活,善于描写那些独具特色的事物。在汉赋的题材开拓、手法创新和语言锤炼等方面,都作出了自己的贡献,仍然不愧为一代名家。他那诙谐幽默的语言风格,乃是巴蜀人民乐观开朗性格的外在表现,在巴蜀文学史上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赏析叁

所谓“危俊”,是指处境危殆之豪杰俊士,树林不容兮鸣叫之蝉,朝廷不容我直言劝谏,我为何淹留兮中原之州?作者深感空有才华,不为世俗所容,且不被君王所知后,决心外出远游。但是作者遍游泰山、九曲,也无法使自己心中释怀,反而因寻觅不到知己而忧思痛苦,满目皆是世俗之人,难有一个独特狷介之士。

赏析肆

题目《危俊》的“危”是危险,孤危的意思。“俊”是指俊杰,才华出众之士。“危俊”即俊杰处境孤危之意。本篇写作者去国远游、超越现实、漫游升空的历程,然而,即使上泰山、游星空,也无法使他轻松愉悦。映衬出作者内心孤独,深感空有才华,不为俗世所容,且不被君王所知后,欲离君外游以释忧,却终因寻觅不到知己而忧思不绝的痛苦处境。篇首“林不容兮鸣蜩,余何留兮中州”,便是英俊之士不容于世的写照。

赏析伍

树林不容啊鸣蝉,我何必留在啊中土?乐陶陶春月啊汇总车驾,采集玉之精英啊自我修德。结系白芷之花啊远逝,将去蒸发啊远游。径直跃过岱国土地啊魏国的宫阙,经历九曲天河啊去牵牛(星)。嘉月:应指早春,农历一月。这里点出诗歌的时间。自修,自我修饰打扮,自我修养德行。这里怕是两意均有。结荣茝:谓用茝草的香花作佩戴的束结。有说‘结荣茝:谓用茝草的作束结书信的带子’。王逸注:“束草陈信,遂奔迈也。” 与诗歌意思不搭,不取。逶逝:远逝。犹仙逝。【康熙字典】《說文》逶迤,衺去貌。《章句》:“逶,一作远。”不取。烝,字义‘蒸发’,引申‘进,前进’。有说‘烝:指君王’。《章句》:‘违离於君,之四裔也。《尔雅》曰:“林、烝,君也。”或曰:烝,进也。言去日进而还也。汤炳正亦曰:“烝,君,见《尔雅》。”’还是取‘进’意为好。‘结荣茝兮逶逝,将去烝兮远游’一句,既像说远游隐居,又像在说结香而死,等同《通路》里的‘纫蕙兮永辞’。这样理解,使用‘烝’字在这里就更有道理,烝应该有仙逝之意。岱土:岱国的土地。岱,古国名。在今河北省蔚县东北。有说‘岱:泰山的别称,也称岱宗、岱岳’。魏阙:魏国的宫阙。有说‘魏阙:皇宫门外悬挂法令的地方。亦借指朝廷。《吕氏春秋·审为》:“身在江海之上,心居乎魏阙之下。”这里作形容词,巍峨高大的意思。《楚辞补注》:“许慎云,巍巍高大,故曰魏阙。”魏:通“巍”’。不取。九曲:九曲天河,或九曲黄河。有说‘九曲:这里指九天。《章句》:“过观列宿,九天际也。”’不取。历九曲兮牵牛,怕有双意,一为过天河去牵牛星,一为过黄河去牵牛隐居。可见诗歌的含义很深。

聊以假借日子啊游荡,遗送太阳光辉啊于周游之时。望着太阳啊淹留歇息,系住我的缰绳啊随意自己休止。白日的晞光啊洁白明亮,遥远的道路弥茫悠长。顾盼彗星啊缥缈而去,观看乌云啊沉浮翻滚。遗光耀:遗送太阳的光辉。同‘假日’一样,也是打发时光之意。有说‘遗光:余光’。不取。列孛:彗星。《章句》:“邪视彗星,光瞥瞥也。”太一:亦应是太阳的另一说法。如果在读《九歌 东皇太一》时还不清楚的话,这里也能猜出,楚人的东皇太一就是指太阳神。有说‘这里指太一星,在紫微宫阊阖门中’。不取。陈浮:陈列漂浮。成堆地漂浮。同‘沉浮’。

钜宝神搬迁啊石头乒乓相撞,野鸡都雊叫啊相求挽留。究其志向啊水深深草莽莽,我心惧怕啊忧愁长。度步我马啊飞柱山上,揽观可否与之啊匹配。最终没有啊一点点,我长思啊心悲伤。钜宝:神名,名陈宝,又称天宝,鸡头人身。(见《汉书·扬雄传》注)。洪兴祖补注:“《前汉·郊祀志》云:秦文公获若石云,于陈仓北阪城祠之。其神或岁不至,或岁数。来也常以夜,光辉若流星,从东方来,集於祠城,若雄雉,其声殷殷云,野鸡夜鸣。以一牢祠之,名曰陈宝。” 飞柱:被解为神山。我无好解,暂从。《章句》:“徘徊神山,且休息也。”匹俦:伴侣。《章句》:“历观群英,求妃合也。二人为匹,四人为俦。” 怞怞yōu:忧貌。与‘懤懤’相对应。《章句》:“愁心长虑,忧无极也。”

沌意:很多人不解题目‘危俊’与诗歌内容的关系,是因为他们把诗歌只看作诗人去国远游,而没有体会诗歌的深层意义,这首诗歌实际是描写贤士出走的,诗歌题目‘危俊’,我的理解,贤士流失,是俊才危机也。从最后两句看,俊才在整个飞柱山竟找不到匹配,也是危了。可说是一针见血,紧扣诗意。俊,即使才俊,又是骏马也。

这诗歌虽短,但工整且含义深邃,很多地方一词双意,实在巧夺天工。好诗歌!

《危俊》[楚辞·九怀]

原文译文

”林不容兮鸣蜩, 树林里容不下啊鸣叫的蝉,

余何留兮中州? 我又何必逗留啊中土之地?

陶嘉月兮总驾, 选个吉日良辰啊聚集车马,

玉英兮自修。 摘取美玉花朵啊自我修饰。

结荣茞兮逶逝, 编结茂盛茞草啊驰而远去,

将去烝兮远游。 我将离开君王啊外出远游。

径垈土兮魏阙, 经过北方荒远之地啊见到巍峨高山,

历九曲兮牵牛。 穿越九曲苍穹啊来看见牵牛星。

聊假日兮相佯, 聊假时日啊倘徉游荡,

遗光曜兮周流。 显扬灿烂光芒啊照耀四方。

望太一兮淹息, 仰望大神太一啊稍作歇息,

纡余辔兮自休。 舒缓我的缰绳啊且作休整。

晞白日兮皎皎, 清晨旭日东升啊明亮灿烂,

弥远路兮悠悠。 前方道路遥远啊没有尽头。

顾列孛兮缥缥, 回头望见彗星啊缥缥缈缈,

观幽云兮陈浮。 审视山中云气啊漂浮弥漫。

钜宝迁兮砏磤, 岁星迁运转行啊声音很大,

雉咸雊兮相求。 野鸡声声啊雌雄相求。

泱莽莽兮究志, 四周空旷啊陷入无尽沉思,

惧吾心兮懤懤。 担心自己心中啊再生忧愁。

步余马兮飞柱, 让马缓缓走在啊飞柱神山

览可与兮匹俦。 看看有谁可以啊做我伴侣。

卒莫有兮纤介, 终于寻觅不到啊忠贞正直之士,

永余思兮怞怞。 我的思绪绵长啊忧愁不断。”

《九怀.危俊》是西汉谏议大夫王褒《九怀》的第三首作品。

题目《危俊》的“危”是危险,孤危的意思。“俊”是指俊杰,才华出众之士。“危俊”即俊杰处境孤危之意。照泊客理解,“危俊”是指贤者俊杰空有才华,怀才不遇之意。

泊客以为,《危俊》可以分为二段:

第一段是从首句到“将去烝兮远游”。这第一段有这样的两句比较重要:“林不容兮鸣蜩,余何留兮中州?” 树林里容不下啊鸣叫的蝉,我又何必逗留啊中土之地?“结荣茞兮逶逝,将去烝兮远游。”编结茂盛茞草啊驰而远去,我将离开君王啊外出远游。这第一段用了“森林之大,却容不下一只小小试图鸣叫的知了”比喻,喻为空有才华的俊杰贤者,无奈只能去国远离君王。

第二段从“径垈土兮魏阙”到末句。这一段描写了诗人幻想在天上漫游的情景,但就是自由徜徉在天上,却没有知己。末句“卒莫有兮纤介,永余思兮怞怞。”终于寻觅不到啊忠贞正直之士,我的思绪绵长啊忧愁不断。抒发了在朝廷当中,“众人皆醉我独醒”,既有睨视天下之意,更有小人当道,自己不愿同流合污之情。别说人家朝政,就是在天上,也同样的没有知己,没有同志。从而表达了诗人对于人家朝廷出其的愤怒和无奈情绪。

《九怀.危俊》,这是一首写去国远游的诗。诗人抒写超越现实升空抒发漫游的历程,映衬出作者怀才不遇,不为俗世所容的孤独、悲愤之情。;[2]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