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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女仁智图

《列女仁智图》局部 原图链接
《列女仁智图》局部 原图链接

列女仁智图》传为东晋顾恺之之作,原作已佚,现存南宋时期摹本,绢本,墨笔淡着色,纵25.8厘米,横417.8厘米。现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1]

此图内容为汉代刘向《古列女传》第三卷《仁智传》中的人物故事。画面现存10段共28人,每段上还书有人名及颂辞。画法上用线较为粗健,衣褶部分亦有晕染。体量感较强。《列女仁智图》共收集15个列女故事,此卷为残本,其中“楚武邓曼”、 “许穆夫人”、“曹僖氏妻”、“孙叔敖母”、“晋伯宗妻”、“灵公夫人”、“晋羊叔姬”7个故事保存完整。该画乃清宫旧藏,为溥仪携出,旋入长春伪宫,1953年连同已佚散的历代名贵书画百余件回到故宫博物院。[2]

目录

作者简介

顾恺之(约344年—405年),字长康,小字虎头。出生在东晋南朝刘宋时期江苏无锡的一个官宦家庭,因家境优越,自小便博览群书,知识渊博。曾为桓温及殷仲堪军,义熙年初即405年任通直散骑常侍。他多才多艺,不仅善画,在诗文、辞赋上也很有造诣,为人诙谐幽默,有时行事似痴,时人称之为“三绝”:才绝、画绝、痴绝。

画作内容

全幅共分十段,每段都有人名及颂词。依次为楚邓曼、许穆夫人、曹僖负羁妻、楚孙叔敖母、伯宗妻、卫灵公夫人、齐灵仲子(残)、鲁漆室女、晋羊叔姬、晋范氏母(残),共十位人物。卷幅前有无名氏题“顾恺之列女图”一行,但字款漫漶,唯有“恺”字清晰可辨;卷后有元代新安汪注,明代叶隆礼等四家题记。[3]

创作背景

汉成帝沉湎于酒色,宠信赵飞燕姐妹,朝政大权旁落于外戚手中,危及刘氏政权。楚元王四世孙光禄大夫刘向(前77—前6年)针对这一情况,采摘自古以来诗书上所记载的贤妃、贞妇、宠姬等资料,编辑成《列女传》一书呈送汉成帝,希望他从中吸取经验教训,以维护刘氏政权。全书按妇女的封建行为道德准则和给国家带来的治、乱后果,分为母仪、贤明、仁智、贞顺、节义、辩通、孽嬖七卷,此图即根据其中“仁智卷”部分绘制。

根据《列女仁智图》中保存有较多的汉代风俗,以及其构图形式的古朴,推测此卷的原本应当出自于东汉时代,而祖本则为刘向所创。[4]

艺术鉴赏

首先,就画面中28个人物的布局来说,充分体现了“神”与“势”的遥相呼应之感,完美地再现了“气”与“风”在画面中的结合。在顾恺之之前的绘画,大多只能从描绘动作和姿态来“标志”人物的性格特征,或愚或贤,甚至以文字形式说明人物之间的关系;只有在顾恺之时代,才开始重视人物面部表现,并通过视线去联系画面各因素来表现人物的思想感情,不仅做到了画中人物有神,同时做到画面全局有神、生动。他既把范围缩小到面部表情的表现,又把范围扩大到全画各局部相互之间的关系表现,发展了对人物精神状态的描绘,使形的描绘产生了一个质的飞跃;更进一步指出了以形写神的关键,达到了“尽精微,致广大”的传神效果。《列女》画面从开篇的第一个女性人物形象面向左侧开始,每一组故事情节中,或两两对视,或三人成组,人物都是面部相对呼应的,利用眼神进行传递情感,如卫公身体向右方行进,而头部则向身后的许穆夫人的方向顾盼,形成了一组生动的画面联系。此种回眸顾盼的方式,在此卷中运用多次,使4米多长的卷轴,毫无生涩分割之感,完全统一于一幅画面中。另外,仔细研读每个人物形象的眼部细节,如晋伯宗、毕羊、蓬伯玉三人的眼神则透出不同的神态,晋伯宗眼睛平视,显得从容自若;毕羊之眼是正侧面形状,而眼珠却是正面之形,这不符合透视规律,但画成正面的眼珠反倒透出更加睿智的思想;蓬伯玉的眼神充满匆忙之色,这都是“传神阿堵”的表现形式。

其次,从汉代起,大众审美形式中以“瘦”为美的观念就开始产生了。魏晋时期仍延续这一审美观念,并以“瘦”作为相人的主要方式。在一些史料中,多次提及此时期以瘦为美的事例,如以“鸡骨支床”著称的王蓉,《晋书》本传谓其子万“有美名,少而大肥,戎令食糠”,这说明了当时社会风气均认为即使名声远播,唯形瘦才能有誉名。结合这种大众审美观,绘画中的瘦形描绘逐渐有所改变,画面中瘦形的表现也越发突出。顾恺之在《画云台山记》中提出的“画天师瘦形而神气远”的具体要求,正是这方面的规律总结。瘦要靠“骨”来体现,“骨”既指人物面部的骨骼,又是身体之骨关节的根本表现,直接表露于具体衣褶纹的转折中。在《列女》中,画面人物形象虽未达到“鸡骨支床”的程度,但仍可以看到其中女性人物形象的翩翩细腰,配合衣纹的飘逸之感,带有“风骨”之感。

《列女》中衣褶纹局部变化较为复杂,装饰意味浓重。可以说,其形体动态转折越大的部位,衣褶的处理则越繁复。可见《列女》卷对衣褶纹的处理方式,不是采用现实生活中的衣纹变化如实描绘的,而是用其中变化曲折的线条来略加夸张地描绘,使其身体骨骼起伏变化的复杂部位越加突出。顾恺之是用长短相似、起收一致,呈圆弧形状的线条来表现衣纹的关系,在线条位置处理上或者平行或者互相环绕,以此组成密集的线条群状,靠用笔而指向关键部位。这种线条群状排列有序,组合十分精妙合理,层层包环,自然而然地形成一个有确定趋向的整体。画家用笔肯定,分寸拿捏到位,大幅弯曲的线条勾勒,配合深浅得当的墨色晕染,使衣襟本身成为视觉审美对象,光是浏览那些层层叠叠的纹理就足以让人感到愉悦。纹理构成来自衣服表现符号,它经过某种程度的夸张形成有意味的形式。

《列女》的每根线条都可以在某个关键的关节上找到它的位置,在肘关节等关键部位的处理表现上的规范用笔,是顾恺之使用“重叠弥纶”的线条之法,完美地构成了一种表现衣纹骨法的模式,并延续后世,而且用于品评绘画,为其后的骨法用笔标准奠定了基础。[5]

名家点评

当代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余辉:《列女仁智图》卷的画风与《女史箴图》、《洛神赋图》相比有一些距离,如线条略粗并以淡墨敷染阴影,但基本反映了东晋人物画的面貌,可作为认识顾氏画风的补充和参考。[6]

后世影响

《列女仁智图》其人物线条粗犷流畅,造型准确。特别是对妇女的描绘,体态轻盈,婀娜多姿,尤为绝妙。构图布局则与汉画像石一脉相承。《列女传》及《列女仁智图》在宋代有多本,此是被保留下来的惟一的一本,尤为珍贵。

《列女仁智图》从风格上基本忠实地再现了齐梁画风。具较高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图中有历代鉴赏印迹,著录于多种画史、画目,是珍贵的名画。[7]

参考资料

  1. 杨新. 【顾恺之列女仁智图卷(宋摹)】  . [18 三月 2020] (中文). 
  2. 郑春兴主编. 中国名画品鉴. 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2007年. 
  3. 郑先彬. 刘向《列女传颂图》研究. 凤凰出版社. 2013年. 
  4. 卜伟欣. 国宝档案. 新世界出版社. 2012年. 
  5. 刘垚. 《列女仁智图》看气韵风骨的体现. 美术大观. 2016, (12): 72-73. 
  6. 余辉. 秀骨清像 魏晋南北朝人物画. 故宫出版社. 2015年. 
  7. 成志伟主编. 收藏辞典. 知识出版社. 199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