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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尔特·图霍夫斯基(kurt Tucholsky),1890年生于柏林,魏玛共和国时期重要的政论家、文学评论家、诗人。1935年12月于瑞典哥德堡的住所服安眠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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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    = '''[[ 库尔特·图霍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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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库尔特·图霍夫斯基.jpg|缩略图|[https://p1.ssl.qhmsg.com/dr/270_500_/t0199c73b4e7347b378.jpg?size=353x500 图片来源][https://baike.so.com/doc/5197248-5428918.html 原图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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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像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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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尔特·图霍夫斯基]]'''(kurt Tucholsky),1890年生于柏林,魏玛共和国时期重要的政论家、文学评论家、诗人。1935年12月于瑞典哥德堡的住所服安眠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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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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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尔特·图霍夫斯(Kurt Tucholsky,1890年1月9日-1935年12月21日),生于德国柏林,逝于瑞典哥德堡。他是德国记者、作家,曾用笔名有碧玉房子(Kaspar Hauser)、彼得·潘特(Peter Panter)、提奥巴尔特·老虎(Theobald Tiger)和伊格纳斯·和若贝尔(Ignaz Wrob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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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霍夫斯基是魏玛共和国时期最重要的评论家。他致力于时政评论,曾参与出版周报《世界舞台》(Die Weltbühne),以亨利希·海涅的传统自命,抨击社会现状。其作品多为讽刺小品、小剧场剧本、歌词和诗。自我定位为左派民主人士、反战与和平主义者、对当时泛滥于政界、军界和法律界的反民主潮流甚为不满,一再呼吁警惕国家社会主义(即纳粹主义)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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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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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与求学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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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年1月9日,图霍夫斯基生于柏林吕贝克街13号的家中。他的童年随父亲在波兰斯德丁度过。父亲亚历克斯·图霍夫斯基是职业银行家,1887年与科倩妮·多瑞丝·图霍夫斯基结婚,育有两子一女:长子库尔特、次子菲雷茨和女儿埃伦。1899年,全家回迁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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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霍夫斯基对母亲印象不佳,对父亲却十分尊敬、爱戴。亚历克斯·图霍夫斯基于1905年死于梅毒,给遗孀与子女留下一大笔财产。从此,长子库尔特在生活、学习上均无费用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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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尔特·图霍夫斯基于1899年入读法语高中,1903年转学到皇家威廉高中,1907年退学,在私人家庭教师的辅导下考取高中毕业证,1909年在柏林大学就读法律专业,1910年,他又到日内瓦念了两个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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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学阶段,图霍夫斯基始终对文学抱有浓厚兴趣。1911年9月,他偕好友库尔特·斯札法兰斯基(Kurt Szafranski)前往布拉格旅行,求见他所仰慕的作家马克斯·布诺德(Max Brod)。马克斯·布诺德是法兰茨·卡夫卡(Franz Kafka)的好友。图霍夫斯基因而与卡夫卡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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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职途顺畅,图霍夫斯基最后还是没有成为律师,对文学和新闻的兴趣反而愈加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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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成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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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中学时期,图霍夫斯基已经开始尝试新闻写作。1907年,他在讽刺周刊《恶作剧》(Ulk)发表了一则短文《[[童话]]》,文中,他揶揄皇帝威廉二世的艺术品味。上了大学之后,图霍夫斯基更用心于新闻出版的实践,还加入了社会民主党派组织"前线"。1911年,他参与社会民主党的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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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图霍夫斯基出版《[[莱茵堡:致爱人的画册]]》,书中以清新、幽默的笔调抨击时势。他凭着这本书一举成名。为了刺激销路,他与配图的斯札法兰斯基一起在柏林库当大街开了一爿书店酒吧。购书的读者均可获赠烈酒一杯。这桩学生气的玩笑举动于数周后遭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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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13年始,图霍夫斯基全心投入到他为之奉献终身的事业中。1913年1月9日,他在戏剧杂志《戏院》(Die Schaubühne)发表第一份剧作。《戏院》杂志后来经出版家齐格弗里德·雅各布松(Siegfried Jacobsohn)更名为《世界舞台》。雅各布松与图霍夫斯基一生相交,亦师亦友。图霍夫斯基在瑞典自杀前两年写道:"1926年,发行人弗里德·雅各布松去世。他的一切,图霍夫斯基全然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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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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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霍夫斯基的职业记者生涯被第一次世界大战打断。两年多的日子里,他并未发表作品。他也结束了在耶拿大学的学业,获授抵押法博士学位。同年4月,图霍夫斯基入伍,随即奔赴东线,作装备兵参加阵地战,后来转任连队书记。1916年11月,他出版阵地报纸《飞行员》。在库尔兰的炮兵-飞行员学校,他与玛丽·格诺尔德(Mary Gerold)相识,她后来成了他的第二任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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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法学家埃里希·丹尼尔(Erich Danehl)相识后,1918年,他得以转为驻罗马尼亚的战地警官。(这位叫丹尼尔的朋友,后来多次在他的文章中出现,化名作"小卡尔"。)1918年夏天,图霍夫斯基在罗马尼亚接受新教洗礼。而早在1914年7月1日,他已宣布脱离犹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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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18年8月,图霍夫斯基仍然在买第九届战事募捐奖券。同年秋天,他却成为了反战、和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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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共和国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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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12月,图霍夫斯基就任《恶作剧》主编,直到1920年4月离任。《恶作剧》是赠阅周刊,刊载讽刺作品,隶属鲁道夫·摩西(Rudolf Mosse)出版的左派独立报纸《柏林日报》(Berliner Tagebla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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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重新为《世界舞台》定期撰稿。为了使这份左派民主周刊不至于太"图霍夫斯基化",1913年,他开始使用"伊格纳斯·和若贝尔"、"提奥巴尔特·老虎"和"彼得·潘特"三个笔名。提奥巴尔特·老虎也用于在《恶作剧》发表的稿件。1918年12月,他在《世界舞台》上发表诗歌,首次使用第四个笔名:碧玉房子。所有栏目都有他的文章:从政论,到法院报告,从杂文到讽刺小品再到诗歌、书评。他还为"声与烟"小剧场和女艺人克莱尔·沃尔多夫(Claire Waldoff)和图鲁德·赫丝特贝格(Trude Hesterberg)写台词、歌词和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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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几年,发生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他原为政治宣传杂志《Pieron》工作,享有高薪。在波兰公民投票表决上西里西亚地区归属之前,帝国政府授意这份杂志发表反波兰的言论。图霍夫斯基因此受到其他报纸的猛烈批评,并被禁止在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派(USPD)的报章发表文章。因为资金周转困难,他仍留在《Pieron》杂志社,后来才引咎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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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在十一月革命后产生的左派报章上,图霍夫斯基仍然不懈为魏玛共和国呐喊,分析军事、法律和政治界的形势,抨击因循守旧的精英、反民主的新倾向。1919年1月,他开始在《世界舞台》上连载反战作品《军用物资》,矛头直指政府的"威廉精神"。尽管曾为政府打过仗卖过命,他从未迟疑于尖锐批评德国官僚体制。传记作家贺普(Hepp)认为,《军用物资》实际上是"一种自我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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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霍夫斯基言辞激越,不计其数的政治迫害之下,魏玛共和国岌岌可危。左倾、反战,甚至仅仅主张自由主义的政治家、新闻界人士屡屡遭受威胁,如卡尔·李卜克内西(Karl Liebknecht)、罗莎·卢森堡(Rosa Luxemburg)、沃尔特·拉特瑙(Walter Rathenau)、马提亚·艾尔兹贝格(Matthias Erzberger)和菲利浦·谢德曼(Philipp Scheidemann)甚或马克西米利安·哈登(Maximilian Harden)。在法庭上,就政治谋杀罪名审判极右派时,图霍夫斯基认为法官明显偏袒鼓吹专制主义和民族主义的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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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民主派的政治家,图霍夫斯基也不吝批评。1922年,外交部部长拉特瑙遇刺,他当即在《世界舞台》上写诗,警告共和国要自我把持好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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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玛共和国坚持了11年,图霍夫斯基早早看到失败的端倪。他不再以新闻记者的身份旁观,而是直接投身政界。早在1920年,他即已加入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派,现在更创立了"参战者和平联盟"。尽管身为党员,他仍未停止批评自己所在的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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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货膨胀的高峰时期,图霍夫斯基也陷于难关。不仅因为经济困难,更因为自1922年秋天始,他受严重的抑郁症所扰,怀疑写作的意义,甚至第一次试图自杀。1923年3月1日他终于受雇于柏林贝特与西门银行,到1924年2月15日,他又与齐格弗里德·雅各布松签订工作合约。1924年春天,他背负《世界舞台》和筹办中的《霍氏日报》(Die Vossische Zeitung)驻法国通讯员的使命,到达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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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也是图霍夫斯基私人生活的转折点。1920年5月,他与伊利斯·薇依(Else Weil)医生结婚,到1924年2月离婚。同年8月30日,他与玛丽·格诺尔德成婚,当年在库尔兰相识后,他们一直保持信件联系。1920年初,两人在柏林重遇,直到来了巴黎,才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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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与德国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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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海涅一样,图霍夫斯基从此长住国外,只偶尔回德国。他也借此得以审视德国和德国人。通过《世界舞台》,他继续为政治理念而战。他也效法海涅,研究德国人与法国人的行为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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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格弗里德·雅各布于1926年12月逝世,图霍夫斯基即接管《世界舞台》,但他不愿迁回柏林,所以不久即将编务交予同事及朋友卡尔·冯·奥西埃茨基(Carl von Ossietzky)。作为协助发行人,他仍然为"新社会主义者"库尔特·希勒(Kurt Hiller)等人的激进言论开辟发表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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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至1928年间,他出版旅行散文集《一本比利牛斯山脉的书》(Ein Pyren&auml;enbuch)、文集《用五个笔名》(Mit 5 PS,即他的本名及四个笔名)和《蒙娜·丽莎的微笑》(Das L&auml;cheln der Mona Lisa)。借文学人物温特里拉先生和小洛特,他描述当年柏林人的性格及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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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长居国外,他仍在与政敌对薄公堂。1928年,因为发表诗作《[[英国唱诗班男孩之歌]]》(Gesang der englischen Chorknaben),他被控以"渎神"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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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他与玛丽分手。1927年他即与丽莎·玛提亚斯(Lisa Matthias)相识,1929年一同到瑞典度假。他把这段度假经历写入短篇小说《[[格里普斯科尔摩城堡]]》(Schlo&szlig; Gripsholm),1937年由罗沃尔特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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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他与画家约翰·哈尔特菲尔德(John Heartfield)合着社会批评集《德国,关于德国的一切》,文锋尖锐,抒发他对彼时德国爱恨交加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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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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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代初,图霍夫斯基意识到,他为共和国所作的忠告和批评都无人听取,祖国的民主和人权也并未因他的呼吁而有所改善。他预见到希特勒上台的危险。"他们已经踏上往第三帝国进发的路途了,"在希特勒掌权前一年,他如此写道,对前途不抱任何幻想。当时曾与他会面的埃里希·卡斯特纳(Erich K&auml;stner)于1946年回忆说,这位作家是个"矮胖的柏林人",试图"……用打字机阻挡灾难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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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图霍夫斯基搬到瑞典哥德堡,从此在那儿长居。他在德国的出版事业处处受阻,尤以著名的"《世界舞台》案"为最。1929年,《世界舞台》刊载《德国航空界的浮夸风》(Windiges aus der deutschen Luftfahrt)一文,披露国防军正在加强空军军备。卡尔·冯·奥西埃茨基与记者沃尔特·克莱泽(Walter Kreiser)因此被地方法院控以"泄露军事机密"的罪名,1931年底,前者以"间谍罪"入狱18个月。入狱后,冯·奥西埃茨基因图霍夫斯基所发表的诗作《士兵是杀手》(Soldaten sind M&ouml;rder)再次被控。1932年7月,法庭裁定这首诗不构成对国防军的诽谤。考虑到冯·奥西埃茨基仍在狱中,图霍夫斯基一度打算回国聆讯。然而形势险恶,他恐怕会落入纳粹党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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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开始,图霍夫斯基渐渐减少在出版面上的露面。与丽莎·玛提亚斯分手,好友的去世和慢性鼻炎的折磨,加重了他的抑郁症。1932年11月8日,他在《世界舞台》上发表《纸屑》(Schnipsel),录有散碎的箴言,这是他最后一次公开发表长文。1933年1月17日,他在巴塞尔给《世界舞台》写了短篇笔记。他再也无力写中长篇文学作品了。德国的政治形势也愈加险恶,1933年,纳粹政府查禁《世界舞台》杂志,焚毁图霍夫斯基的作品,并剥夺了他的国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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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研究图霍夫斯基最后几年的思想,只能通过他的私人通信,这些信件多写予朋友沃尔特·哈森克莱沃(Walter Hasenclever),或他最后的爱人、苏黎世医生海德薇格·穆勒(Hedwig Müller),1960年代结集出版。致海德薇格(昵称"Nuuna")的信里还夹有他的日记,今日编集为《Q日记》(Q-Tagebücher),图霍夫斯基在文中以"非德国人"和"非诗人"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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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预见希特勒不会在短期内倒台。而更令他伤心的,是大部分德国民众甘为独裁者喝彩,甚至邻近国家也与希特勒交好。图霍夫斯基看出战争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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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长年旅居,图霍夫斯基却从未申请瑞典国籍。对德国和欧洲的政治局势,他也没有袖手旁观。为了给狱中的冯·奥西埃茨基打气,他曾打算重新公开发表文章。自杀前的一段日子里,他准备好一篇辛辣的作品,批评他曾敬爱的挪威诗人努·汉姆森(Knut Hamsun)。汉姆森公开支持希特勒政权,并对卡尔·冯·奥西埃茨基落井下石,甚至没有阻止纳粹政府将奥西埃茨基送往集中营。图霍夫斯基为狱中的朋友提名诺贝尔和平奖。1936年,冯·奥西埃茨基获追授诺贝尔和平奖,然而彼时图霍夫斯基已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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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Grab Tucholsky.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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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霍夫斯基的墓志铭:"一切无常事物,无非譬喻一场。"1935年12月20日夜间,图霍夫斯基在居所吞服过量安眠药自杀。次日被送往哥德堡的医院,12月21日夜,库尔特·图霍夫斯基在医院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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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夏,图霍夫斯基的骨灰落葬于瑞典玛丽菲尔德,格里普斯科尔摩城堡附近的橡树下。二战结束后,人们为他竖了墓碑,墓志铭取歌德《浮士德》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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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无常事物,无非譬喻一场。"(Alles Verg&auml;ngliche ist Nur Ein Gleichnis,本句参照《浮士德》董问樵先生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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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早在1923年,图霍夫斯基即在以伊格纳斯·和若贝尔为笔名发表的作品中为自己写下充满讽刺意味的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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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良心安眠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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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副铁硬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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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f>[http://www.gerenjianli.com/Mingren/14/lspakdg507.html 图霍夫斯基]名人简历网</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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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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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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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图霍夫斯基纪念邮票(民主德国1990年发行).jpg|缩略图|[https://p1.ssl.qhmsg.com/dr/220__/t013c76828907210a40.jpg 图霍夫斯基纪念邮票(民主德国1990年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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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霍夫斯基是魏玛共和国时代最重要的记者、政论家。在25年的新闻从业生涯中,他在近100份刊物上发表超过3000篇作品,其中约1600篇刊于《世界舞台》。在生时他已出版以短文和诗歌为主的全集,重印达12版次。身后,他仍备受争议--无论从政治、文学角度,还是他的犹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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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论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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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新闻从业员,图霍夫斯基的政治观点毁誉参半。在1919年3月发表的纲领性作品《我们反对》(Wir Negativen)中,他以左派精英自命,认为刚成立的共和国不够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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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对法律界、政界和军界的批评愈加犀利,始终对共和国体制不抱信任。直到1933年被开除国籍、作品遭禁,他对国家社会主义的姿态仍不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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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联邦德国学界认为:以图霍夫斯基和贝托尔特·布莱希特(Bertolt Brecht)为代表的左派文学家对魏玛共和国的失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像《世界舞台》这样的激进言论杂志被纳粹势力利用。持此观点者,以历史学家戈洛·曼(Golo Mann)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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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工人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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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霍夫斯基也参与过工人运动。然而即使隶属于工人阶级政党,他仍然将表述个人观点的权利置于党纪之前。他反对把《世界舞台》当作宣扬教条的工具,而坚持把杂志办成左派观点的讨论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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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后,与联邦德国相反,民主德国将图霍夫斯基奉于先贤的地位。民主德国学界否认图霍夫斯基对德国共产党向莫斯科靠拢、对左派阵营的分裂和纳粹主义的掌权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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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家和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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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学批评领域,图霍夫斯基是第一个关注法兰茨·卡夫卡的人。早在1913年,他即对卡夫卡的散文首作给予极高的赞誉。图霍夫斯基也把捷克作家雅若斯拉夫·哈谢克(Jaroslav Hašek)推介给德国读者。他不喜欢詹姆斯·乔伊斯(James Joyce)的《尤利西斯》。在他的专栏页"饭后甜点"中,他每期发表6篇书评。图霍夫斯基一生对超过500部文学作品作过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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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霍夫斯基以讽刺长诗见长,是德国世界的天才诗人。抒情诗方面,他私淑亨利希·海涅。德国中小学生的必读书目中,即有图霍夫斯基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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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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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图霍夫斯基纪念邮票(民主德国1970年发行).jpg|缩略图|[https://p1.ssl.qhmsg.com/dr/220__/t0128c1b4c5bc8cd0a9.jpg 图霍夫斯基纪念邮票(民主德国1970年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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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犹太身份的态度,是图霍夫斯基最受争议的地方。犹太学者哥舒姆·舒勒姆(Gershom Scholem)指图霍夫斯基是"最有才华然而令人厌恶的犹太裔反犹人士"。争议在于,图霍夫斯基笔下的文学人物温特里拉先生,到底是在挖苦犹太人,还是批判整个布尔乔亚阶级。他在作品中直斥犹太人的保守心态,这类观点甚为当时民族主义和反犹潮流兴盛的社会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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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犹太人方面,舒勒姆的批评影响广泛。而在保守派和极右翼--包括认同纳粹主义的犹太人--的眼中,图霍夫斯基是"腐朽的犹太文学"的代表人物。图霍夫斯基脱离犹太教、接受新教洗礼的举动,于各方看来都有争议之处。<ref>[http://book.kongfz.com/203104/751582733/ 图霍夫斯基]孔夫子旧书网</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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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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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 2019年2月20日 (三) 17:33 的修訂

庫爾特·圖霍夫斯基
原文名 kurt Tucholsky
出生 (1890-01-09)1890年1月9日
柏林
逝世 1935年12月21日(1935-12-21)(45歲)
別名 碧玉房子、彼得·潘特、提奧巴爾特·老虎和伊格納斯
職業 政論家
文學評論家
詩人
知名作品萊茵堡:致愛人的畫冊

庫爾特·圖霍夫斯基(kurt Tucholsky),1890年生於柏林,魏瑪共和國時期重要的政論家、文學評論家、詩人。1935年12月於瑞典哥德堡的住所服安眠藥自殺。

人物簡介

庫爾特·圖霍夫斯(Kurt Tucholsky,1890年1月9日-1935年12月21日),生於德國柏林,逝於瑞典哥德堡。他是德國記者、作家,曾用筆名有碧玉房子(Kaspar Hauser)、彼得·潘特(Peter Panter)、提奧巴爾特·老虎(Theobald Tiger)和伊格納斯·和若貝爾(Ignaz Wrobel)。

圖霍夫斯基是魏瑪共和國時期最重要的評論家。他致力於時政評論,曾參與出版周報《世界舞台》(Die Weltbühne),以亨利希·海涅的傳統自命,抨擊社會現狀。其作品多為諷刺小品、小劇場劇本、歌詞和詩。自我定位為左派民主人士、反戰與和平主義者、對當時泛濫於政界、軍界和法律界的反民主潮流甚為不滿,一再呼籲警惕國家社會主義(即納粹主義)的危害。

人物生平

青年與求學時代

1890年1月9日,圖霍夫斯基生於柏林呂貝克街13號的家中。他的童年隨父親在波蘭斯德丁度過。父親亞歷克斯·圖霍夫斯基是職業銀行家,1887年與科倩妮·多瑞絲·圖霍夫斯基結婚,育有兩子一女:長子庫爾特、次子菲雷茨和女兒埃倫。1899年,全家回遷柏林。

圖霍夫斯基對母親印象不佳,對父親卻十分尊敬、愛戴。亞歷克斯·圖霍夫斯基於1905年死於梅毒,給遺孀與子女留下一大筆財產。從此,長子庫爾特在生活、學習上均無費用之憂。

庫爾特·圖霍夫斯基於1899年入讀法語高中,1903年轉學到皇家威廉高中,1907年退學,在私人家庭教師的輔導下考取高中畢業證,1909年在柏林大學就讀法律專業,1910年,他又到日內瓦念了兩個學期。

在大學階段,圖霍夫斯基始終對文學抱有濃厚興趣。1911年9月,他偕好友庫爾特·斯札法蘭斯基(Kurt Szafranski)前往布拉格旅行,求見他所仰慕的作家馬克斯·布諾德(Max Brod)。馬克斯·布諾德是法蘭茨·卡夫卡(Franz Kafka)的好友。圖霍夫斯基因而與卡夫卡會面。

儘管職途順暢,圖霍夫斯基最後還是沒有成為律師,對文學和新聞的興趣反而愈加濃厚。

初成作家

早在中學時期,圖霍夫斯基已經開始嘗試新聞寫作。1907年,他在諷刺周刊《惡作劇》(Ulk)發表了一則短文《童話》,文中,他揶揄皇帝威廉二世的藝術品味。上了大學之後,圖霍夫斯基更用心於新聞出版的實踐,還加入了社會民主黨派組織"前線"。1911年,他參與社會民主黨的選戰。

1912年,圖霍夫斯基出版《萊茵堡:致愛人的畫冊》,書中以清新、幽默的筆調抨擊時勢。他憑着這本書一舉成名。為了刺激銷路,他與配圖的斯札法蘭斯基一起在柏林庫當大街開了一爿書店酒吧。購書的讀者均可獲贈烈酒一杯。這樁學生氣的玩笑舉動於數周后遭禁。

自1913年始,圖霍夫斯基全心投入到他為之奉獻終身的事業中。1913年1月9日,他在戲劇雜誌《戲院》(Die Schaubühne)發表第一份劇作。《戲院》雜誌後來經出版家齊格弗里德·雅各布松(Siegfried Jacobsohn)更名為《世界舞台》。雅各布松與圖霍夫斯基一生相交,亦師亦友。圖霍夫斯基在瑞典自殺前兩年寫道:"1926年,發行人弗里德·雅各布松去世。他的一切,圖霍夫斯基全然感激。"

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參軍

圖霍夫斯基的職業記者生涯被第一次世界大戰打斷。兩年多的日子裡,他並未發表作品。他也結束了在耶拿大學的學業,獲授抵押法博士學位。同年4月,圖霍夫斯基入伍,隨即奔赴東線,作裝備兵參加陣地戰,後來轉任連隊書記。1916年11月,他出版陣地報紙《飛行員》。在庫爾蘭的炮兵-飛行員學校,他與瑪麗·格諾爾德(Mary Gerold)相識,她後來成了他的第二任太太。

與法學家埃里希·丹尼爾(Erich Danehl)相識後,1918年,他得以轉為駐羅馬尼亞的戰地警官。(這位叫丹尼爾的朋友,後來多次在他的文章中出現,化名作"小卡爾"。)1918年夏天,圖霍夫斯基在羅馬尼亞接受新教洗禮。而早在1914年7月1日,他已宣布脫離猶太教。

到1918年8月,圖霍夫斯基仍然在買第九屆戰事募捐獎券。同年秋天,他卻成為了反戰、和平主義者。

為共和國而戰

1918年12月,圖霍夫斯基就任《惡作劇》主編,直到1920年4月離任。《惡作劇》是贈閱周刊,刊載諷刺作品,隸屬魯道夫·摩西(Rudolf Mosse)出版的左派獨立報紙《柏林日報》(Berliner Tageblatt)。

他亦重新為《世界舞台》定期撰稿。為了使這份左派民主周刊不至於太"圖霍夫斯基化",1913年,他開始使用"伊格納斯·和若貝爾"、"提奧巴爾特·老虎"和"彼得·潘特"三個筆名。提奧巴爾特·老虎也用於在《惡作劇》發表的稿件。1918年12月,他在《世界舞台》上發表詩歌,首次使用第四個筆名:碧玉房子。所有欄目都有他的文章:從政論,到法院報告,從雜文到諷刺小品再到詩歌、書評。他還為"聲與煙"小劇場和女藝人克萊爾·沃爾多夫(Claire Waldoff)和圖魯德·赫絲特貝格(Trude Hesterberg)寫台詞、歌詞和劇本。

戰後幾年,發生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他原為政治宣傳雜誌《Pieron》工作,享有高薪。在波蘭公民投票表決上西里西亞地區歸屬之前,帝國政府授意這份雜誌發表反波蘭的言論。圖霍夫斯基因此受到其他報紙的猛烈批評,並被禁止在德國獨立社會民主黨派(USPD)的報章發表文章。因為資金周轉困難,他仍留在《Pieron》雜誌社,後來才引咎辭職。

儘管如此,在十一月革命後產生的左派報章上,圖霍夫斯基仍然不懈為魏瑪共和國吶喊,分析軍事、法律和政治界的形勢,抨擊因循守舊的精英、反民主的新傾向。1919年1月,他開始在《世界舞台》上連載反戰作品《軍用物資》,矛頭直指政府的"威廉精神"。儘管曾為政府打過仗賣過命,他從未遲疑於尖銳批評德國官僚體制。傳記作家賀普(Hepp)認為,《軍用物資》實際上是"一種自我剖析"。

圖霍夫斯基言辭激越,不計其數的政治迫害之下,魏瑪共和國岌岌可危。左傾、反戰,甚至僅僅主張自由主義的政治家、新聞界人士屢屢遭受威脅,如卡爾·李卜克內西(Karl Liebknecht)、羅莎·盧森堡(Rosa Luxemburg)、沃爾特·拉特瑙(Walter Rathenau)、馬提亞·艾爾茲貝格(Matthias Erzberger)和菲利浦·謝德曼(Philipp Scheidemann)甚或馬克西米利安·哈登(Maximilian Harden)。在法庭上,就政治謀殺罪名審判極右派時,圖霍夫斯基認為法官明顯偏袒鼓吹專制主義和民族主義的被告。

對民主派的政治家,圖霍夫斯基也不吝批評。1922年,外交部部長拉特瑙遇刺,他當即在《世界舞台》上寫詩,警告共和國要自我把持好分寸。

魏瑪共和國堅持了11年,圖霍夫斯基早早看到失敗的端倪。他不再以新聞記者的身份旁觀,而是直接投身政界。早在1920年,他即已加入德國獨立社會民主黨派,現在更創立了"參戰者和平聯盟"。儘管身為黨員,他仍未停止批評自己所在的黨派。

通貨膨脹的高峰時期,圖霍夫斯基也陷於難關。不僅因為經濟困難,更因為自1922年秋天始,他受嚴重的抑鬱症所擾,懷疑寫作的意義,甚至第一次試圖自殺。1923年3月1日他終於受僱於柏林貝特與西門銀行,到1924年2月15日,他又與齊格弗里德·雅各布松簽訂工作合約。1924年春天,他背負《世界舞台》和籌辦中的《霍氏日報》(Die Vossische Zeitung)駐法國通訊員的使命,到達巴黎。

1924年也是圖霍夫斯基私人生活的轉折點。1920年5月,他與伊利斯·薇依(Else Weil)醫生結婚,到1924年2月離婚。同年8月30日,他與瑪麗·格諾爾德成婚,當年在庫爾蘭相識後,他們一直保持信件聯繫。1920年初,兩人在柏林重遇,直到來了巴黎,才終成眷屬。

在法國與德國之間

像海涅一樣,圖霍夫斯基從此長住國外,只偶爾回德國。他也藉此得以審視德國和德國人。通過《世界舞台》,他繼續為政治理念而戰。他也效法海涅,研究德國人與法國人的行為區別。

齊格弗里德·雅各布於1926年12月逝世,圖霍夫斯基即接管《世界舞台》,但他不願遷回柏林,所以不久即將編務交予同事及朋友卡爾·馮·奧西埃茨基(Carl von Ossietzky)。作為協助發行人,他仍然為"新社會主義者"庫爾特·希勒(Kurt Hiller)等人的激進言論開闢發表空間。

1927年至1928年間,他出版旅行散文集《一本比利牛斯山脈的書》(Ein Pyrenäenbuch)、文集《用五個筆名》(Mit 5 PS,即他的本名及四個筆名)和《蒙娜·麗莎的微笑》(Das Lächeln der Mona Lisa)。借文學人物溫特里拉先生和小洛特,他描述當年柏林人的性格及形象。

即使長居國外,他仍在與政敵對薄公堂。1928年,因為發表詩作《英國唱詩班男孩之歌》(Gesang der englischen Chorknaben),他被控以"瀆神"的罪名。

同年,他與瑪麗分手。1927年他即與麗莎·瑪提亞斯(Lisa Matthias)相識,1929年一同到瑞典度假。他把這段度假經歷寫入短篇小說《格里普斯科爾摩城堡》(Schloß Gripsholm),1937年由羅沃爾特出版社出版。

1929年,他與畫家約翰·哈爾特菲爾德(John Heartfield)合着社會批評集《德國,關於德國的一切》,文鋒尖銳,抒發他對彼時德國愛恨交加的感情。

沉默

1930年代初,圖霍夫斯基意識到,他為共和國所作的忠告和批評都無人聽取,祖國的民主和人權也並未因他的呼籲而有所改善。他預見到希特勒上台的危險。"他們已經踏上往第三帝國進發的路途了,"在希特勒掌權前一年,他如此寫道,對前途不抱任何幻想。當時曾與他會面的埃里希·卡斯特納(Erich Kästner)於1946年回憶說,這位作家是個"矮胖的柏林人",試圖"……用打字機阻擋災難的降臨"。

1930年,圖霍夫斯基搬到瑞典哥德堡,從此在那兒長居。他在德國的出版事業處處受阻,尤以著名的"《世界舞台》案"為最。1929年,《世界舞台》刊載《德國航空界的浮誇風》(Windiges aus der deutschen Luftfahrt)一文,披露國防軍正在加強空軍軍備。卡爾·馮·奧西埃茨基與記者沃爾特·克萊澤(Walter Kreiser)因此被地方法院控以"泄露軍事機密"的罪名,1931年底,前者以"間諜罪"入獄18個月。入獄後,馮·奧西埃茨基因圖霍夫斯基所發表的詩作《士兵是殺手》(Soldaten sind Mörder)再次被控。1932年7月,法庭裁定這首詩不構成對國防軍的誹謗。考慮到馮·奧西埃茨基仍在獄中,圖霍夫斯基一度打算回國聆訊。然而形勢險惡,他恐怕會落入納粹黨人手中。

1931年開始,圖霍夫斯基漸漸減少在出版面上的露面。與麗莎·瑪提亞斯分手,好友的去世和慢性鼻炎的折磨,加重了他的抑鬱症。1932年11月8日,他在《世界舞台》上發表《紙屑》(Schnipsel),錄有散碎的箴言,這是他最後一次公開發表長文。1933年1月17日,他在巴塞爾給《世界舞台》寫了短篇筆記。他再也無力寫中長篇文學作品了。德國的政治形勢也愈加險惡,1933年,納粹政府查禁《世界舞台》雜誌,焚毀圖霍夫斯基的作品,並剝奪了他的國籍。

要研究圖霍夫斯基最後幾年的思想,只能通過他的私人通信,這些信件多寫予朋友沃爾特·哈森克萊沃(Walter Hasenclever),或他最後的愛人、蘇黎世醫生海德薇格·穆勒(Hedwig Müller),1960年代結集出版。致海德薇格(暱稱"Nuuna")的信里還夾有他的日記,今日編集為《Q日記》(Q-Tagebücher),圖霍夫斯基在文中以"非德國人"和"非詩人"自嘲。

他預見希特勒不會在短期內倒台。而更令他傷心的,是大部分德國民眾甘為獨裁者喝彩,甚至鄰近國家也與希特勒交好。圖霍夫斯基看出戰爭的徵兆。

儘管長年旅居,圖霍夫斯基卻從未申請瑞典國籍。對德國和歐洲的政治局勢,他也沒有袖手旁觀。為了給獄中的馮·奧西埃茨基打氣,他曾打算重新公開發表文章。自殺前的一段日子裡,他準備好一篇辛辣的作品,批評他曾敬愛的挪威詩人努·漢姆森(Knut Hamsun)。漢姆森公開支持希特勒政權,並對卡爾·馮·奧西埃茨基落井下石,甚至沒有阻止納粹政府將奧西埃茨基送往集中營。圖霍夫斯基為獄中的朋友提名諾貝爾和平獎。1936年,馮·奧西埃茨基獲追授諾貝爾和平獎,然而彼時圖霍夫斯基已不在人世了。

Image:Grab Tucholsky.jpg

圖霍夫斯基的墓志銘:"一切無常事物,無非譬喻一場。"1935年12月20日夜間,圖霍夫斯基在居所吞服過量安眠藥自殺。次日被送往哥德堡的醫院,12月21日夜,庫爾特·圖霍夫斯基在醫院逝世。

1936年夏,圖霍夫斯基的骨灰落葬於瑞典瑪麗菲爾德,格里普斯科爾摩城堡附近的橡樹下。二戰結束後,人們為他豎了墓碑,墓志銘取歌德《浮士德》的結尾:

"一切無常事物,無非譬喻一場。"(Alles Vergängliche ist Nur Ein Gleichnis,本句參照《浮士德》董問樵先生譯本。)

然而,早在1923年,圖霍夫斯基即在以伊格納斯·和若貝爾為筆名發表的作品中為自己寫下充滿諷刺意味的安魂曲:

"一顆良心安眠在此,

還有一副鐵硬的五官,

晚安--!"[1]

人物評價

綜述

圖霍夫斯基是魏瑪共和國時代最重要的記者、政論家。在25年的新聞從業生涯中,他在近100份刊物上發表超過3000篇作品,其中約1600篇刊於《世界舞台》。在生時他已出版以短文和詩歌為主的全集,重印達12版次。身後,他仍備受爭議--無論從政治、文學角度,還是他的猶太身份。

政論作家

身為新聞從業員,圖霍夫斯基的政治觀點毀譽參半。在1919年3月發表的綱領性作品《我們反對》(Wir Negativen)中,他以左派精英自命,認為剛成立的共和國不夠積極。

此後,他對法律界、政界和軍界的批評愈加犀利,始終對共和國體制不抱信任。直到1933年被開除國籍、作品遭禁,他對國家社會主義的姿態仍不免妥協。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聯邦德國學界認為:以圖霍夫斯基和貝托爾特·布萊希特(Bertolt Brecht)為代表的左派文學家對魏瑪共和國的失敗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像《世界舞台》這樣的激進言論雜誌被納粹勢力利用。持此觀點者,以歷史學家戈洛·曼(Golo Mann)為代表。

與工人運動

圖霍夫斯基也參與過工人運動。然而即使隸屬於工人階級政黨,他仍然將表述個人觀點的權利置於黨紀之前。他反對把《世界舞台》當作宣揚教條的工具,而堅持把雜誌辦成左派觀點的討論平台。

二戰後,與聯邦德國相反,民主德國將圖霍夫斯基奉於先賢的地位。民主德國學界否認圖霍夫斯基對德國共產黨向莫斯科靠攏、對左派陣營的分裂和納粹主義的掌權負有責任。

文學評論家和詩人

在文學批評領域,圖霍夫斯基是第一個關注法蘭茨·卡夫卡的人。早在1913年,他即對卡夫卡的散文首作給予極高的讚譽。圖霍夫斯基也把捷克作家雅若斯拉夫·哈謝克(Jaroslav Hašek)推介給德國讀者。他不喜歡詹姆斯·喬伊斯(James Joyce)的《尤利西斯》。在他的專欄頁"飯後甜點"中,他每期發表6篇書評。圖霍夫斯基一生對超過500部文學作品作過評論。

圖霍夫斯基以諷刺長詩見長,是德國世界的天才詩人。抒情詩方面,他私淑亨利希·海涅。德國中小學生的必讀書目中,即有圖霍夫斯基詩集。

猶太身份

對猶太身份的態度,是圖霍夫斯基最受爭議的地方。猶太學者哥舒姆·舒勒姆(Gershom Scholem)指圖霍夫斯基是"最有才華然而令人厭惡的猶太裔反猶人士"。爭議在於,圖霍夫斯基筆下的文學人物溫特里拉先生,到底是在挖苦猶太人,還是批判整個布爾喬亞階級。他在作品中直斥猶太人的保守心態,這類觀點甚為當時民族主義和反猶潮流興盛的社會受落。

在猶太人方面,舒勒姆的批評影響廣泛。而在保守派和極右翼--包括認同納粹主義的猶太人--的眼中,圖霍夫斯基是"腐朽的猶太文學"的代表人物。圖霍夫斯基脫離猶太教、接受新教洗禮的舉動,於各方看來都有爭議之處。[2]

文獻參考

  1. 圖霍夫斯基名人簡歷網
  2. 圖霍夫斯基孔夫子舊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