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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麐[lín](1816-1890),字雪岑,号雪琴,湖南衡阳人。湘军水师创建者。
- 官按察使、水师提督、兵部尚书,十六年,卒,年七十五,赠太子太保,依尚书例赐恤,建专祠立功地,谥刚直。
- 能诗、书法奇峭,下笔立就。善画梅、老杆繁枝,鳞鳞万玉,常盖一章,“伤心人别有怀抱” 曰“一生知己是梅花”。
- 盖幼年尝与戚女梅姑有白头之约,后女之父母将女另字,女殉情以报,故玉麐伤之,暇辄画梅,以志不忘。
基本信息
姓名 彭玉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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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号 字雪岑,号雪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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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 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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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职 按察使、水师提督、兵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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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赠 太子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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谥号 刚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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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地 湖南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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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时间 18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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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时间 18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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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处时代 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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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成就 湘军水师创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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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专题
[1]彭玉麐,字雪琴,湖南衡阳人。父鸣九,官安徽合肥梁园巡检。玉麐年十六,父卒,族人夺其田产,避居郡城,为协标书识以养母。知府高人鉴见其文,奇之,招入署读书,为附生。新宁匪乱,从协标剿捕。叙功,大吏误以为武生,拔补临武营外委,不就。至耒阳,佐当商理事。粤匪至,罄所有资助县令募勇筹防。贼知有备不来攻,城获全。玉麐不原叙功,但乞偿所假钱,以是知名。
咸丰三年,曾国藩治水师,成十营,辟领一营。其九营多武员,白事悉倚玉麐,隐主全军,草创规制多所赞画。四年,初出师规岳州,不利,退长沙。玉麐偕杨岳斌援湘潭,会塔齐布陆师夹攻,贼舟连樯十里,分三队合击,同时纵火焚其辎重皆尽。贼弃城走,复湘潭,叙功以知县选用。六月,再进岳州,贼据南津以拒。玉麐伏君山,岳斌伏雷公湖,遣小舟挑战,贼舟争出,两翼钞之,毁百馀艘,贼来,迭败之。进攻擂鼓台,贼舟多于官军十倍。玉麐偕岳斌各乘舢板冒炮烟冲入,烧其坐船,贼还救,阵乱,大破之,玉麐伤指,血染襟袖,军中推二人勇略为冠。既而总兵陈辉龙至,率新军出战,军容甚盛,玉麐偕诸营从观战,拕罟胶浅,为贼所乘,急往救,水急风利,陷贼屯中,遂大败。辉龙等战殁,玉麐单舸退,自是水师专任彭、杨。
时陆军累捷,贼退走,水师并进。八月,屯沌口,规武昌。玉麐与诸军议,请渡江先破城外贼屯。贼自塘角至青山,缘岸列炮,丸发如雨。将士皆露立舢板,櫂船徐进,无一俯侧避炮者。贼望见夺气,沿江贼屯尽溃,悉烧屯垒及其舟。武昌、汉阳同日皆复,论功擢同知。群贼麕聚田家镇,夹江为五屯,依半壁山,连舟断江,缆以铁索,布竹木为大筏,施大炮。筏外护以舟,后列辎重,望之如大城。武昌既克,水师欲下攻,而为蕲州江岸贼所挠。玉麐掠江直下,十月,进逼田家镇。与杨岳斌议分四队,约陆师同时合击。头队皆小船,具炉鞴椎斧,融炭以待。顺流急趋,至筏下,断锁缆得隙,挤而过,后者从之。大呼曰:“铁锁开矣!”贼惊噪,争走相践堕水。玉麐率二队顺流而下,岳斌率三队乘风而上,风起火烈,烧毁贼舟四千馀艘,夺获五百馀艘。玉麐虑军士互争,尽焚之。捷入,以知府记名。诏采其战法颁下江南北诸水军。遂会诸军进攻九江,连破贼于小池口、湖口。贼于九江夜袭水师大营,帅舟被燔,曾国藩移驻陆军。玉麐部将萧捷三追贼入鄱阳湖,贼断湖口。玉麐往救不利,乃还新堤筹济师。
五年,武、汉复陷,玉麐更募士造船,立新军,合三千人,与杨岳斌分统之。胡林翼约同攻汉口,玉麐自金口进,败贼鲇鱼套;北岸陆军为贼所挫,玉麐率众登岸截击,破之,攻塘角,焚贼船二百馀:授浙江金华知府。七月,自沌口进拔蔡店,及南北两岸石城。五显庙者,贼坚巢也。阻湖而屯,玉麐攻之不下,曰:“已入虎穴,非血战不能成功。”张两翼急桨而进,冲贼船尾,摧其卡,夺其船。复督队径越贼船,循两岸包钞。出襄河口,断铁锁浮桥,毁北岸火药库,仍入襄河。乘夜扑汉阳,擒贼酋萧朝富、吴会元。麾军攻拔五显庙,毁晴川阁木城,又破之叶家洲,烧贼船二百馀。初由沙口移军沌口,过经贼垒,炮如雨下,所乘船桅折覆水。玉麐援横枚漂江中流,杨岳斌舟掠过,掉舢板拯之还。胡林翼疏陈称其忠勇冠军,胆识沉毅,诏以道员记名。
时曾国藩在江西,水军频挫,迭召往助。玉麐乞假回长沙,急赴之。袁、瑞两郡并陷贼,水陆道绝,易衣装为贾客,徒步数百里达南昌。重整内湖水师为十营,船六百艘。六年,擢广东惠潮嘉道。败贼樟树镇,又连破之于临江吴城、涂家埠,克南康。七年,国藩还籍治父丧,玉麐与杨岳斌同领其军。其秋,武、汉再克,水陆并下,围九江。玉麐约岳斌夹攻湖口,贼扼石钟山、梅家洲,力遏内湖军不得出。玉麐分军为三以进,贼穴山腹置巨炮,直船冲,舢板先出,前锋中炮,后船继进,伤十馀艘。玉麐愤曰:“此险不破,万不令将士独死,亦不使怯者独生!”鼓櫂急赴,贼炮忽裂,船衔尾下,与外江水师合,欢声雷动。陆军由城背山下应之,贼大奔,乘胜夺小孤山,加按察使衔。八年,连破枞阳、大通、铜陵、峡口贼屯,合围九江,克之,晋布政使衔。杨岳斌进军黄石矶,自九江至武昌,置十二屯。
十年,玉麐移营与合屯。贼复上犯彭泽、湖口,分兵赴援,克都昌。十一年,授广东按察使。贼犯蕲、黄、德安,玉麐会陆军克孝感、天门、应城、黄州、德安,擢安徽巡抚。命帮办袁甲三军务,颍、寿各军悉归调遣,累疏固辞,谓:“久居战舰,草衣短笠,日与水勇、舵工驰逐于巨风恶浪之中。一旦身膺疆寄,进退百僚,问钱谷不知,问刑名不知,勉强负荷,贻误国家。”又谓:“从军八年,专带水师,弃舟而陆,无一旅一将供其指挥,仓猝召募,必致偾事。”诏嘉其不欺,以李续宜代之,改职水师提督。
同治元年,授兵部右侍郎,节制镇将。军中重文轻武,玉麐与杨岳斌威望久埒,一旦名位超越,而相处终始无间,论者谓其苦心协和不可及。别立太湖水师十营,并归统辖。曾国荃由安庆进规江宁,水师助之。克铜城闸,复巢县、含山、和州,袭破雍家镇、裕溪口,夺东西梁山,进攻采石,又克金柱关。诸将冲锋,玉麐每乘小船督战,以红旗为识,或前或后,将士皆惴惴尽力。间入陆军察战状,往来飘忽无定踪,所经行军民莫敢为奸宄。
二年,与杨岳斌合兵攻九洑洲。贼于洲筑垒数十,外作大城,众舟环之,与江宁相犄角;而拦江矶、草鞋峡、七里洲、燕子矶、中关、下关皆贼屯。玉麐列舟上流,南队向下关,北队向草鞋峡,岳斌攻燕子矶,破之。陆军亦分三队,掘洲埂攻中关,舢板环洲而阵。贼以枪炮相持,不能进。玉麐督诸军更番夜攻,下令曰:“洲不破,不收队。”选死士从火丛登岸,噪曰:“洲破矣!”诸军欢呼,腾踔而上,立破洲边屯舟,贼争溃走。自田家镇以来,是战为最烈。于是贼党由江西犯池州,谋挠官军。玉麐还救青阳,解其围,复高淳,克东坝,并论九洑洲功,赐黄马褂。会杨岳斌赴江西督师,自是玉麐专统水师。三年,江宁复,论功,以创立水师为首,加太子少保,予一等轻车都尉世职。四年,命署漕运总督,再疏辞,允之,命筹商水师善后事宜。
七年,会同曾国藩奏定长江水师营制,自荆州至崇明五千馀里,设提督一员、总兵五员,以六标分汛;营、哨官七百九十八员,兵丁一万二千人,岁饷六十馀万两,以长江釐税供支,不烦户部。初,军事未定,军饷奇绌,而淮盐积滞。玉麐议定捆盐自卖,供水师月饷。及江路大通,曾国藩设三省督销局,招商领票,水师盐票大小数百,至是军饷有额支的款。馀银及票本巨万,玉麐一不私取,以五之一取息,助水师公费,且备外患仓猝之需。馀分解云、贵助饷二十万,甘肃助饷二十万,以十万广本县学额,而以盐票犒诸将有大功者。
事既竣,疏请回籍补行终制,略曰:“臣墨绖从戎,创立水师,治军十馀年,未尝营一瓦之覆,一亩之殖;受伤积劳,未尝请一日之假;终年风涛矢石之中,未尝移居岸上求一日之安。诚以亲服未终,而出从戎旅,既难免不孝之罪,岂敢复为身家之图乎?臣尝闻士大夫出处进退,关系风俗之盛衰。臣之从戎,志在灭贼,贼己灭而不归,近于贪位;长江既设提镇,臣犹在军,近于恋权;改易初心,贪恋权位,则前此辞官,疑是作伪;三年之制,贤愚所同,军事已终,仍不补行终制,久留于外,涉于忘亲。四者有一,皆足以伤风败俗。夫天下之乱,不徒在盗贼之未平,而在士大夫之进无礼,退无义。伏惟皇上中兴大业,正宜扶树名教,整肃纪纲,以振起人心。况人之才力聪明,用久则竭,若不善藏其短,必致转失所长。古来臣子,往往初年颇有建树,而晚节末路陨越错谬,固由才庸,亦其精气竭也。臣每读史至此,窃叹其人不能善藏其短,又惜当日朝廷不知善全其长。知进而不知退,圣人于《易》深戒之,固有由矣。臣本无经济之学,而性情褊躁,思虑忧伤。月积年累,怔忡眴晕,精力日衰,心气日耗。若再不调理,必致贻误国事。恳请天恩开臣兵部侍郎本缺,回籍补行终制。报国之日正长,断不敢永图安逸也。”优诏从之。
八年春,还衡阳,作草楼三重,布衣青鞋,时往母墓,庐居三年不出。自设长江水师,东南无事,将士渐耽安逸,事多废弛。十一年,诏起玉麐简阅,疏陈整顿事宜,讽提督黄翼升自退,荐李成谋、彭楚汉二人,即以成谋代之,劾罢营哨官百数十人。入觐,命署兵部侍郎,复陈请开缺,仍命巡阅长江,专折奏事。别饬两江、湖广为筹经费,玉麐力辞不受。自筑别业于杭州西湖,曰退省庵。每巡阅下游,事毕,居之。自是水师皆整肃,沿江盗踪敛戢,安堵者数十年。朝廷有大政,及疆吏重案,辄谘询,命按治。
光绪七年,命署两江总督,再疏力辞,乃以左宗棠代之。留督江、海防如故。言者议长江提督宜驻吴淞口外,玉麐疏言:“江南提督责在海防,请多畀兵轮,使立一军于海上。长江提督责在江防,请仍由臣督同巡阅,改驻吴淞,会操兵轮,以通江、海。”九年,擢兵部尚书,以衰病辞。
会法、越构兵,命赴广东会筹防务。玉麐募四千人从行,驻大黄滘。遣部将王之春、黄得胜等防琼州、钦州、灵山,娄云庆、王永章等驻沙角、大角,与粤军联合。增兵设垒,编沙户渔舟,分守内沙港汊。法兵竟不至。十一年春,粤军大捷于镇南关,进攻谅山。和议旋成,停战撤兵。玉麐疏请严备战守,以毖后患,陈海防善后六事。是秋,以病乞休,温诏慰留。十四年,扶病巡阅。至安庆,巡抚陈彝见其病笃,以闻,诏允开缺回籍,仍留巡阅差使。十六年,卒,年七十五,赠太子太保,依尚书例赐恤,建专祠立功地,谥刚直。
玉麐刚介绝俗,素厌文法,治事辄得法外意。不通权贵,而坦易直亮,无倾轧倨傲之心。历奉命按重臣疆吏被劾者,于左宗棠、刘坤一、涂宗瀛、张树声等,皆主持公道,务存大体,亦不为谿刻。每出巡,侦官吏不法辄劾惩,甚者以军法斩之然后闻,故所至官吏皆危栗。民有枉,往往盼彭公来。朝廷倾心听之,不居位而京察屡加褒叙,倚畀盖过于疆吏。生平奏牍皆手裁,每出,为世传诵。好画梅,诗书皆超俗,文采风流亦不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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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来源
- ↑ 赵尔巽等.清史稿:中华书局,1998年:卷410, 11995页《彭玉麐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