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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叔伦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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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叔伦回乡》中国当代作家陈文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戴叔伦回乡

戴叔伦(732—789),唐代诗人,字幼公(一作次公),润州金坛(今属江苏常州)人。年轻时师事萧颖士。曾任新城令、东阳令、抚州刺史、容管经略使。晚年上表自请为道士。其诗多表现隐逸生活和闲适情调,但《女耕田行》、《屯田词》等篇也反映了人民生活的艰苦。论诗主张“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其诗体裁皆有所涉猎。他的诗风恬淡平和,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特精五律。题材丰富,描写战乱、社会丑恶、民生疾苦、羁旅离愁、田园风光等,给我们留下了很多不朽的诗作。

戴叔伦25岁那年,为避战乱,随姊夫逃难到江西鄱阳。后来窘迫家计,辗转多地,经人推荐,步入仕途,未有时间回金坛城郊南窑村省亲,乡愁情结却无时不在心中萦绕。

01

远离故土,身居长安,也难掩戴叔伦感怀之时想念家乡的亲人。从他的《送友人东归》》便可见一斑。“万里杨柳色,出关送故人。轻烟拂流水,落日照行尘。积梦江湖阔,忆家兄弟贫。裴回灞亭上,不语自伤春。”

戴叔伦借送别友人吐露了的自己心曲情感。“积梦江湖阔,忆家兄弟贫”也是无奈之举呀,此时此景,只能“裴回灞亭上,不语自伤春。”,一切都在不言中,除了思乡和伤春,又能怎么样呢。

“人一老,就念旧”,戴叔伦也不例外。随着年岁增长,体弱多病的戴叔伦回故地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冬日长夜,难以入眠,他问自己:“夜郎流落久,何日是归期”。到了贞元三年,他在抚州刺史期间,入朝述职时遭人罹谤,后经核查昭雪,准备谢病还乡,写下了《客中言怀》:“白发照乌纱,逢人只自嗟。官闲如致仕,客久似无家。夜雨孤灯梦,春风几度花。故园归有日,诗酒老生涯。”这时的戴叔伦已年近花甲,白发如丝,身体又衰,叶落归根的心意已决,因此有了“故园归有日,诗酒老生涯”的诗句。

02

贞元四年,戴叔伦终于踏上期盼已久的归途。沿途的山水风光,虽然美丽炫目,却不及家乡南窑的黄土溪水。归心如飞,无意看风景。行船至常州武进横林,他脑海里突然想起横林寺,想起徐灿。徐灿和他都做过刺史,为官颇为相似,清正廉明,刚直不阿,为民勤政,深受民众爱戴。为什么南朝时期能够为建州刺史徐灿建寺纪念,而他作为抚州刺史却被人密谤遭诬?

戴叔伦边思边走,拾阶步入横山寺,游览寺院景观,缅怀先人遗迹。方丈热情迎客,奉上寺内最好的“阳羡茶”,同品茗茶,话叙甚欢。戴叔伦品尝着陆羽推崇过的“阳羡茶”,瞧着紫砂碗里的茶水,汤清色浓,清香飘逸,丝丝甜味,沁人心扉,自然想起老朋友茶圣陆羽的为人品性,清爽如茶,令人回味啧赞。

戴叔伦被举报后,陆羽闻讯,第一时间赶来探望他。陆羽相信戴叔伦的清白,他担任抚州刺史后,民风淳厚,人心安定。“民岁争灌溉,为作均水法,俗便利之。耕饷岁广,狱无系囚。”,曾经得到德宗皇上的褒奖,加授金紫服,封谯县开国男爵。陆羽除了抚慰,还亲自为戴叔伦起草申辩书,并四处奔走,察访民情,运用事实材料为其抗辩。人生低谷之时,有如此不离不弃的朋友,这是何等的信赖与力挺,体弱自嗟的戴叔伦倍感温暖。戴叔伦辞官返家途中,特地绕道广州向陆羽告别,题下《容州回逢陆三》:“西南积水远,老病喜生归。此地故人别,空馀泪满衣。”平实的语言,情深意切,一般故人不可比拟。

茶叙闲聊,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一只孤雁从寺院上空无声地掠过。戴叔伦谢绝方丈挽留,执意启程,踏上回家的“最后一公里”。他的《题横山寺》,便是见证:“偶入横山寺,湖山景最幽,露涵松翠湿,风雨浪花浮。老衲供茶碗,斜阳送客舟。自缘归思促,不得更迟留。”

03

戴叔伦回到阔别30多年的家乡,其情此景,真实地印证了贺知章“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描述。

据近期媒体讯息,马英九先生回大陆祭祖,用湖南方言与乡亲们交流甚欢。戴叔伦回到老家,心情十分愉悦,用金坛方言在跟乡亲的交流中讲述了他这位游子的过往,询问了家乡这么多年来的变迁,了解儿时玩伴的近况。他与本族弟兄和村民团聚后的第二天,就去丹徒招隐寺寻根凭吊先祖。他的诗作《题招隐寺》,可以佐证。“昨日临川谢病还,求田问舍独相关。宋时有井如今在,却种胡麻不买山。”此诗表明,戴叔伦这次谢病返乡,除了寻根祭祖,还要“求田问舍”,了解祖产处置情况。当他看到戴氏隐山的所居依旧,那口熟悉的老井还在,漫山遍野种上了芝麻,感慨颇多。

在家乡田间地头转悠,让戴叔伦更有沧海桑田之感慨的是旧貌换新颜。他的《过珥渎单宅》,直抒胸臆。“毫末成围海变田,单家依旧住溪边。比来已向人间老,今日相过却少年。”这里的“珥渎”,指的是当时的金坛城南,紧挨南瑶的白龙荡。时过境迁,白龙荡周围不少地方被围地成圩,变成了良田,老垦户一直居住在水边,守护着他围湖造的田地。昔日垦湖的壮汉和旧宅都已经老了,戴叔伦所见到的家舍已经是一派新气象,围田种地的是新一代的青少年农民。这种前后30多年的对比描写十分抢眼,凸显出时代变化之大,也从侧面表明,太平盛世的唐朝,乡村到处都是一派繁华的景观。

回家的感觉真好,戴叔伦由衷地感到高兴。他“少别华阳万里游”,直到30多年后,才能“衰鬓辞馀秩,秋风入故园”。尽管闲居回到老家,且年老体衰,仍然受到宗亲和老乡的亲切问候,一见如故。生活十分方便,茅屋成为暖室,井水清甜可口,乡邻与他融洽相处,把他视为贵客,轮流请他喝酒叙旧,欢声笑语,很是热闹。那种闲适情调的美好生活,替换了他以往的劳碌终日之役,使他享受到隐退生活的乐趣。戴叔伦在《郊园即事寄萧侍郎》一诗中,通过诗化的言语:“衰鬓辞馀秩,秋风入故园。结茅成暖室,汲井及清源。邻里桑麻接,儿童笑语喧。终朝非役役,聊寄远人言。”,把自己回到衣胞之地的见闻和感触告诉了还在朝任职的萧复。

回乡已有数日,为答谢宗亲们的热情款待,戴叔伦邀请了一大帮宗亲兄弟姊妹重游茅山旧地,共享“茅山会”场景。亲人相会,不管老少,心情十分愉悦。年长的已有八十多岁,他们不顾年老体弱,从南窑村到茅山跋涉数十华里,登上茅山,游览三峰风光,纪念“三茅仙君”。

上了茅山,素有隐士念想的戴叔伦岂有不游华阳洞之理?众人游兴丝毫不减,再探道教第一福地,第八洞天的奇观。戴叔伦在华阳洞招待了大家,喝酒划拳,唱歌吟诗,气氛融洽,十分尽兴。茅山之行,进一步拉近了戴叔伦与乡亲的心距,也更加坚定了他日后隐退回乡的信念,届时,携带儿女一道回家归宗认祖。因此,他留下了《族兄各年八十馀见招游洞》:“鹤发婆娑乡里亲,相邀共看往年春。拟将儿女归来住,且是茅山见老人。”

04

数月以后,戴叔伦依依不舍再度离开金坛,返回江西。他请辞归隐,未能获准。贞元五年,被任命为容州(今广西北流)刺史、经略使。可是,他到容州任职后不久便病倒。戴叔伦以此上书坚辞,请求出家为道士,终于得到德宗恩准。

满目春光时节,戴叔伦喜滋滋地踏上了归乡的路途。然而,让人扼腕兴嗟,戴叔伦卒于返乡途中的四川清远峡,享年57岁。再也没有机会闻到乡土的气息,听到亲切的乡音,喝上甘甜的漕河水。令人宽慰的是第二年,戴叔伦归葬金坛小南门外县城南郊,也算魂归故里了。

明代,金坛疏通河渠时,将其墓移至南郊高坡,县令张翰冲为其题写墓碑“诗伯夜台”,即"大诗人之墓"的意思。如今,此碑现存于愚池公园戴叔伦纪念馆。站在戴叔伦墓前,我脑海里撞击的全是他离别故土,溘逝归乡途中的画面,欣然题诗一首:

年少随亲桑梓走,

相思别去涌心头。

谁能安抚北风恋,

遥寄青锋解客愁。[1]

作者简介

陈文,江苏省特级教师,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出版专著9部,时有散文见于报刊。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