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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六书

汉字文化中所谓的“六书”(指事、象形、会意、形声、转注、假借) 就是有关造字及用字的六个方法和原则,属于一种表意体系的文字,它所蕴含的意义和字形有著十分密切的联系。[1]

班固《汉书 • 艺文志》中记载:“古者八岁入小学,故《周官》保氏掌养国子,教之六书,谓象形、象事、象意、象声、转注、假借,造字之本也。”[2]

公元120年,许慎编著《说文解字》,对其《说文解字 • 叙》言:“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先以六书。一曰指事。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可见,‘上’、‘下’是也。二曰象形。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诎,‘日’、‘月’是也。三曰形声。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四曰会意。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㧑(hui),‘武’、‘信’是也。五曰转注。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六曰假借。假借者,本无其字,依声托事,‘令’、‘长’是也。”,此为知名的汉字结构说明书。[3]

科学语言学的奠基人索绪尔指出,世界上“只有两种文字体系:1、表意体系,……这个符号和整个词发生关系,因此也就间接地和它所表达的观念发生关系。这种体系的典范例子就是汉字。2、通常所说的表音体系,它的目的是要把词中一连串的声音模写出来。”(《普通语言学教程》)索绪尔的这个论断,不仅著眼于文字记录语言的本质特性和文字构形的基本依据,而且也著眼于汉字的整体系统和构形特点。

指事

以较抽象的符号象征事物及行为动作等的表意及示意。但是,许多指事符号的本意仍是个谜,毕竟远古没有动画,就算是有动画概念的系列文字,也可能因为逐渐精简化而失逸。

本来远古的文字就不是很普及,甚至有专业领域的符号,若不知本意而任意猜测便很容易产生误会。例如“上”、“下”、up、down (up 转 180 度为 dn 再加入辅助发音及辅义字素 ow 于 d 和 n 之间) 的造字方式几乎相仿,也都属于指事类的造字方法。[4]

象形

象形是象实物之形,就是把客观事物的形体描写出来,象形字是描画具体的事物的形状,定义中的“实物”、“具体的事物”,只是指象形字的构意,不是指象形字所代表语素或词语的意义。

例如“大”是象形字,“大”描画了一个把四肢尽量伸展的人的外形,此具体事物是文字的构意,但“大”所纪录的词语的意义〈大〉却不是甚么具体的实物大,而是抽象的概念。

因此,“视觉化符号”是象形最突出的特征,对于一些具体事物──特别是自然界事物,如动物、日月星云等,视觉化符号的构形义与这符号所纪录的词义之间,十分接近,但视觉化符号的构形义只是词义的一些实(instance),如果把视觉化符号的构形义当成词义,会把词义理解得太狭窄而生错误。

会意

以各种符号的组合尽可能表达事物的含意。演变的处境ㄧ如象形字,往往必需仰赖古代解字书的诠释或参考各种领域的字典说明来综合理解。但是,因为符号组合在字形演化中可能改变,会意的精确含意是否ㄧ直都相同也是个很大的疑问。

例如现代看似“土ㄙ”上下组合的“去”字演化自篆文“大ㄩ”二个符号上下组合的古字,也都能部份对应可能转换自更早期的殷商甲骨文之“大口”上下组合的 English 之 to ㄧ字的字义,但是两字表达同ㄧ个意思的方式显然不同,精确的涵意也就可能相异,这么一来包含符号“去”的其它文字的精确含意也可能产生ㄧ些基本观念的差异。

形声

在构形上,形声字的结构很简单,汉字是由表义的“形符”,加上表音的“声符”,所构成的。

即是以符号原有的发音去模拟实际现象带有的声音,或以符号形声某种语言的口音。汉字在这方面作的不是很精确,甚至根本不计较发音的精确,拼音文字却可能有办法作到较精确的程度,但是通常也受限于拼音字母有限的发音。

有些语音汉字的字词是较粗略的形声字词,如“冻蒜”(意通台闽语“当选”之意),或出于“讹误”(言语的变化或转译的误会或是在娱乐性质及开玩笑的过程中自然形成的用字) 的情况,当代人当然不会以为“冻蒜”是“冰冻的大蒜”,不过谁知道过了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人会不会真的误会了?......所以当代的词典ㄧ定要保留到未来![5]

转注

字义相同但字形不同的文字,类似以ㄧ字解释ㄧ字,二字即可互为转注,但也可能只是部份的字义重叠而已,各字或许还有其它解释的空间。例如“老”与“考”可以互相转注,而台闽语“老考考”则融合“老、考”两字的语意,但是很少听过有将“考试”说成“老试”或把“老相好”称为“考相好”的讲法,也就是转注不一定是百分之百的二字完全互通,而是出现在某个特定的意义时才比较有互相转注的可能。

中国著名文字学家、北京大学教授裘锡圭认为:“在今天研究汉字,根本不用去管转注这个术语。不讲转注,完全能够把汉字的构造讲清楚。……总之,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卷入到无休无止的关于转注定义的争论中去。”

假借

假借就是同音替代。口语里有的词语,没有相应的文字对应。于是就找一个和它发音相同的同音字来表示他的含义。例如“自”本来是“鼻”的象形字,后来借作“自己”的“自”

类似改变文字本来的意义,然后再造一个字还给本字原有的意义之模式。例如汉字“自”的象形文本来概略描写鼻子的形貌,意通 English 的 nose (ㄇdot三 = Π点三 = ㄇ丶三 = 自),后来“自”被假借为“己”、“我”、“从”、“然”等含意,造词如“自己”、“自我”、“自从”、“自然”等,然后古人再造了“鼻”字代表 nose,不过虽然 nose 的意思主要还是“鼻”却还是能意通汉字“自”之古早象形字之一的构字意像 (即以“nose.se 省ㄧ个 se”转换“ㄇ样三ㄧ双卷”转换“ㄇ样3ㄧ双卷”转换“ㄇ样ωㄧUU”的会意象征之组合) 并且同时又意通后世的“鼻”字 (即以“nose.se.se 省二个 se”转换“自.双Ε.双屮”转换“自.EE.屮屮”转换“自.田.廾”转换“自.田.丌”转换“鼻”,其中符号“丌”又可能是借自 Greek 字母 π 的发音作为篆文“鼻”字的声符,而台闽语“鼻”的发音 pïí 就可能保留了此ㄧ带有 π -- pai 之起音的古音),可能 self (私我) 一字的 se 就是出于 nose 的 se 也说不定。[6]

有些被假借的文字的本来意思会变得糢糊,或是它确实的含意已经消失或成为谜团。但是,实际上汉字的运用有很多是“半假借”的方式,也就是“借而不还”的方式,这也是许多“破义字”即“一字多义”的情况形成的原因之一,更何况可能还有“暂借”(借了又还、借了马上还、借了一阵才还) 的情况,也使得“假借”这方面的运用也有其长久累积的复杂度。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