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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与弥尔顿》是二十世纪由博尔赫斯所写的一首诗歌,出自于《另一个,同一个》。

作品原文

UNA ROSA Y MILTON
De las generaciones de las rosas
que en el fondo del tiempo se han perdido
quiero que una se salve del olvido,
una sin marca o signo entre las cosas
que fueron. El destino me depara
este don de nombrar por vez primera
esa flor silenciosa, la postrera
rosa que Milton acercó a su cara,
sin verla. Oh tú bermeja o amarilla
o blanca rosa de un jardín borrado,
deja mágicamente tu pasado
inmemorial y en este verso brilla,
oro, sangre o marfil o tenebrosa
como en sus manos, invisible rosa.

译文

玫瑰与弥尔顿
散落在时间尽头的
一代代玫瑰,我但愿这里面有一朵
能够免遭我们的遗忘,
一朵没有标记和符号的玫瑰
在曾经有过的事物之间,命运
赋予我特权,让我第一次
道出这沉默的花朵,最后的玫瑰
弥尔顿曾将它凑近眼前,
而看不见。哦你这绯红,橙黄
或纯白的花,出自消逝的花园,
你远古的往昔魔法般留存
在这首诗里闪亮,
黄金,血,象牙或是阴影
如在他的手中,看不见的玫瑰呵。 [1]

作品鉴赏

标题“玫瑰与弥尔顿”成并列关系,让人对下文充满期待的是,玫瑰是花,弥尔顿看样子是人名,一朵花和一个人,玫瑰与弥尔顿将会发生些什么?或者只是单纯的描述?博尔赫斯总是善于调动读者的阅读兴趣,跟他一起去探寻迷宫的出口。

从诗歌的叙述视角来看,文本中先用第一人称叙述,叙述者是“我”,“我”先陈述玫瑰的命运;接着引出弥尔顿--在这首诗里一个似乎可有可无的人物;最后用第二人称,直接对玫瑰说话。一首共十四行的诗,变换使用三种叙述视角,博尔赫斯用这种叙述视角与人称的交替,令叙述在把握远近粗细有了广阔的自由,这首短诗的结构与内容顿时纷繁起来。

再来看他是怎样构建象征意象的。这里谈的意象是最能体现艺术家审美理想的高级象征意象,而非心理学含义的意象以及宽泛的观念意象。正如朱光潜先生所说:“我们综合康德的意思,可以把审美意象界定为一种理性观念的最完满的感性形象显现”,博尔赫斯的这首名为《玫瑰与弥尔顿》的诗歌,就是一种理性观念的最完满感性形象显现。本诗兼具了象征意象的哲理性,意象性,荒诞性与求解性。

博尔赫斯领着我走进他的迷宫,不同的是,这个迷宫,充满了作者虔诚地期许。诗歌开篇一句“散落在时间尽头的,一代代玫瑰”分明布置出一个壮阔的背景,时间的尽头处,犹如世界末日般,当一切都将毁灭时,博尔赫斯悲悯地替全人类祈福:“我但愿这里面有一朵,能够免遭我们的遗忘”,作者有一种当仁不让的责任感“在曾经有过的事物之间,命运赋予我特权”作者的抒发是赤诚而谦虚的,这一次,他没有说在无穷的未来里,而只是“在曾经有过的事物之间”,这也是博尔赫斯长久沉湎在对过去时代的怀想与虚构的一种自我认证。博氏带着孩童般的天真与新奇,小心翼翼地微笑着走近,瞧他“让我第一次道出这沉默的花朵,最后的玫瑰”,胸中分明有一股自豪的喜悦在激荡。

这首诗的意象为寓言式象征意象,虽然看似零散,但也有被故意淡化的情节,较明显的是这句“弥尔顿曾将它凑近眼前,而看不见。”而整首诗里,这一句无疑是一个切入点,一个意与象的“跳板”,让玫瑰的主题渐渐明晰。作者在这里省略交代弥尔顿这个人,他的一切对我们来说是个谜,我们只知道他曾经把一朵玫瑰凑到眼前,但是却看不见,也许他是盲人,也许弥尔顿就是诗人的化身,又或者是他的“心盲”,而诗人博氏“眼盲”却“心明”。高明的诗人用这种转折与多义性,给读者创造出一层惊喜,一种新鲜的美感。我急不可待想了解,诗人眼中的玫瑰是怎样:

哦你这绯红,橙黄或纯白的花,出自消逝的花园,你远古的往昔魔法般留存在这首诗里闪亮,黄金,血,象牙或是阴影眼睛所反映的大千世界是什么样子,就非得想成什么样子么? “一朵没有标记和符号的玫瑰”被作者以这样的方式铭记,原本是时间长河中一朵容易被遗忘的玫瑰,却成为绮丽的梦境似的音乐。是黄金,是血,是象牙或是阴影。这些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联系在一起,看似荒诞而实具联系,这些意象都是诗人喜欢在诗中或小说中常用到的。博尔赫斯偏爱写神秘的物事,对勇敢男人的推崇,以及永远不法道尽的阴影,如同诗人长着黑色的眼睛,却不能看到光明。让我们想象一朵千变万花的奇葩,有着所有最鲜艳明媚的颜色,从消逝的神秘花园中来,且花朵所有的前世都被保存。再细看,花朵又分明不只是花朵,而是纷沓而来的万千气象,是历史,是故事,是宝物,是铭记或者就是虚无。玫瑰象征着博尔赫斯笔下的所有意象,扩大之,象征着他心中的所有意象,象征着一切看似平凡无奇,沉默不已,实则绚烂神奇,波澜壮阔的五彩的事物。玫瑰就是作者在黑暗中无数次虚幻的想象产物,是穿行在思想与想象迷宫中瑰丽的花。当沉浸在浓郁诗意中时,别忘了最后一句“如在他的手中,看不见的玫瑰呵。”顺带巧妙地与标题中的看不见玫瑰的“弥尔顿”对应,结构完美而轻盈,带着博尔赫斯一抹幽默的浅笑。

现在,诗歌的主题清楚地展现出来:弥尔顿只是一个幌子,当然也构成了审美意象本身,真正的主体是玫瑰――所承载的作者的想象,创作,审美个性,情趣,理念,是博尔赫斯的存在,是人类得以诗意而悖论存在的依据,是无穷。这一切,又有一个循环的过程,由先前的显些被遗忘再到被人惊喜地发现丰富的内涵。所有这一切,值得反复品咂,体味无穷曼妙之处。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博尔赫斯在这一首短诗里所表现出的对于诗歌形式与内容的完美驾驭,以及体现于其中的对于永恒事物的不倦寻求,对形而上孤独而神秘的探索,让博尔赫斯这个名字,成为拉美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一个响亮的音符,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

写作特点

诗歌、散文和短篇小说是博尔赫斯三大创作成果,而且各有千秋,相互辉映。有一种很生动的说法是:“他的散文读起来像小说;他的小说是诗;他的诗歌又往往使人觉得像散文。沟通三者的桥梁是他的思想。”他是与帕斯、聂鲁达齐名的拉美三大诗人之一,他的诗歌语言质朴,风格纯净,意境悠远。他的散文大多非常短小,但构思新颖,结构巧妙,安德烈·莫洛亚:“博尔赫斯是一位只写小文章的大作家。小文章而成大气候,在于其智慧的光芒、设想的丰富和文笔的简洁——像数学一样简洁的文笔。”

他的作品反映了“世界的混沌性和文学的非现实感”。例如他最著名的短篇集《虚构集》(1944)和《阿莱夫》(1949)中就汇集了很多共同的主题:梦、迷宫、图书馆、虚构的作家和作品、宗教、神祇。他的作品对幻想文学贡献巨大。研究者们也注意到博尔赫斯不断恶化的眼疾似乎有助于他创造性的文学语言,毕竟,“诗人,和盲人一样,能暗中视物”。 博尔赫斯的文体很特别,他的小说写的很像诗歌又很像散文,帕斯说博尔赫斯的文体几乎是三位一体,这样一种特殊的文体,是独一无二的。[2]

作者简介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Jorge Luis Borges ,1899年8月24日-1986年6月14日),阿根廷诗人、小说家散文家翻译家,被誉为作家中的考古学家。生于布宜诺斯艾利斯(Buenos Aires)一个有英国血统的律师家庭。在日内瓦上中学,在剑桥读大学。掌握英、法、德等多国文字。 作品涵盖多个文学范畴,包括:短文、随笔小品、诗、文学评论、翻译文学。其中以拉丁文隽永的文字和深刻的哲理见长。 [3]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