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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十年前,青涩的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第一次认识莫云帆;没想到,后来,他给了自己莫大的帮助,特别是在自己这件事上,倾尽全力,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十年以后再一次来,也是夜晚,但是她已经熟识这里的一草一木。挨到天亮,萧雨起身,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已不是当年青春蓬勃的样子,眼角细密的鱼尾纹,向纵深延展,像一道道时光的印痕,流动着触摸不到的沧桑。额头也不再光洁,烙上了沟沟坎坎。她忽然想到自己写的一首诗:“以歌,以光,祭奠竞相翻转的去日。以垂怜,以利刃,临摹月色相送的海风。在浪花中滚荡的沙粒,向高扬的桅杆宣誓。将凝望,深不可测的苍茫,哪怕粉身碎骨。”与其说写“沙粒”,不如说写“尘世”。每个人何尝不是在反反复复的日子里滚荡颠簸,被推动向远方,而在永无休止的幻灭里,尚有各自的使命。无数追索者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不臣服于命运,因真理,向苦难无畏宣战。于萧雨,这种精神是一直都在的,尤其在一次次无功而返之后,痛定思痛,再度腾空而起,她心里的坚定在此时达到极致。如同草木凋零之后,逢春又回生。她特别喜欢冬天,表象寂寥黯淡,实则风起云涌,一场盛大无形的孕育悄悄萌生。多年不见的街头手摇爆米花机,正是这样一场孕育,不声不响地转动,时机成熟,“砰”一声炸裂,漫天飞溅的“秋天”的花朵,映红了孩子的笑脸。那群一起长大的孩子中,有的守在家乡,有的去了远方。萧雨是后者,自离家后,很少回去。前些年,给父母写信;后来,找不到收信人了,也就不再提笔。 但是,今天,她想家了,似乎有一种冲动,她要写一封信寄给家人。“我爱的你们,提笔致意!我曾是你们握于掌心的安格,曾是倔强不哭的铜墙铁壁,曾是跌跌撞撞买醉一次的放纵,那么多荒唐逃遁,我曾多么勇毅无悔地活过。此刻,思绪纷飞,一条归家的路再度清晰。我,想你们,想家。此致,敬礼!你们爱的,安格。”似乎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咙,萧雨知道它无从邮寄,但性情中人的她总要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那是十年前,青涩的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第一次认识莫云帆;没想到,后来,他给了自己莫大的帮助,特别是在自己这件事上,倾尽全力,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十年以后再一次来,也是夜晚,但是她已经熟识这里的一草一木。挨到天亮,萧雨起身,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已不是当年青春蓬勃的样子,眼角细密的鱼尾纹,向纵深延展,像一道道时光的印痕,流动着触摸不到的沧桑。额头也不再光洁,烙上了沟沟坎坎。她忽然想到自己写的一首诗:“以歌,以光,祭奠竞相翻转的去日。以垂怜,以利刃,临摹月色相送的海风。在浪花中滚荡的沙粒,向高扬的桅杆宣誓。将凝望,深不可测的苍茫,哪怕粉身碎骨。”与其说写“沙粒”,不如说写“尘世”。每个人何尝不是在反反复复的日子里滚荡颠簸,被推动向远方,而在永无休止的幻灭里,尚有各自的使命。无数追索者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不臣服于命运,因真理,向苦难无畏宣战。于萧雨,这种精神是一直都在的,尤其在一次次无功而返之后,痛定思痛,再度腾空而起,她心里的坚定在此时达到极致。如同草木凋零之后,逢春又回生。她特别喜欢冬天,表象寂寥黯淡,实则风起云涌,一场盛大无形的孕育悄悄萌生。多年不见的街头手摇爆米花机,正是这样一场孕育,不声不响地转动,时机成熟,“砰”一声炸裂,漫天飞溅的“秋天”的花朵,映红了孩子的笑脸。那群一起长大的孩子中,有的守在家乡,有的去了远方。萧雨是后者,自离家后,很少回去。前些年,给父母写信;后来,找不到收信人了,也就不再提笔。 但是,今天,她想家了,似乎有一种冲动,她要写一封信寄给家人。“我爱的你们,提笔致意!我曾是你们握于掌心的安格,曾是倔强不哭的铜墙铁壁,曾是跌跌撞撞买醉一次的放纵,那么多荒唐逃遁,我曾多么勇毅无悔地活过。此刻,思绪纷飞,一条归家的路再度清晰。我,想你们,想家。此致,敬礼!你们爱的,安格。”似乎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咙,萧雨知道它无从邮寄,但性情中人的她总要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吃过早饭,她出门去画院,来之前和古院长打过招呼,只不过还未见上面。人在其中,整个画院幽雅肃静,各个角落,有土就有竹。在文人眼里,大概竹在植物中独占鳌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是东坡先生的喜好,而《定风波》则是另一种豪放。世人无不欣赏赞叹其风骨绝伦。萧雨画竹,曾临摹郑板桥的一幅,是他被贬官后离开山东潍县,三头毛驴一车书,两袖清风而去,临行前后作的画,其图题道:乌纱掷去不为官,囊囊萧萧两袖寒。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竹渔竿。可见其清正不屈的品行。他一生只画“竹、兰、石”,其他很少涉及。萧雨功底深厚,寥寥几笔即可惟妙惟肖,画知退进,点墨成作。大肆渲染和惜墨如金各具魅力。那竹,枝干遒劲,力透笔端,叶片疏朗有致,细枝末节处,毫不造作。她也擅长山水画,点墨恰如其分。不过,比起大家的作品,萧雨自知无法相提并论,也只好将它们束之高阁,不好面世。但她心中似乎有预感——总有一天,她会继承温氏家族的遗志。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准到吓人,比如她十二岁那年,感知大黄的离去。那已是最长寿的狗,和她同生同长,智商也高,任何风吹草动它都能第一时间获取。暴雨来临前,它会烦躁不安,东跑西蹿,间隔性狂吠;每一个节气转换,它都表现出奇怪反常的举动,似乎天地万象可鉴,它像一个不会言表的智者,以各种方式决断草木的枯荣及时令的更迭。其实,信中所爱,言及大黄,是缥缈无垠的时空里久远的事了。父亲母亲,兄弟姊妹,左邻右舍,以及立于黄昏坚挺的白杨树,那系在枝干上随风飘扬的红头绳……追忆一段过往,便有痛彻心扉的惆怅与思念。故乡,已是坠于悬崖的松柏,存在,但已遥不可及,深存体内的悲悯,覆盖了呼之欲出的欢声笑语,苦乐就这样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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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早饭,她出门去画院,来之前和古院长打过招呼,只不过还未见上面。人在其中,整个画院幽雅肃静,各个角落,有土就有竹。在文人眼里,大概竹在植物中独占鳌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是东坡先生的喜好,而《定风波》则是另一种豪放。世人无不欣赏赞叹其风骨绝伦。萧雨画竹,曾临摹郑板桥的一幅,是他被贬官后离开山东潍县,三头毛驴一车书,两袖清风而去,临行前后作的画,其图题道:乌纱掷去不为官,囊囊萧萧两袖寒。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竹渔竿。可见其清正不屈的品行。他一生只画“竹、兰、石”,其他很少涉及。萧雨功底深厚,寥寥几笔即可惟妙惟肖,画知退进,点墨成作。大肆渲染和惜墨如金各具魅力。那竹,枝干遒劲,力透笔端,叶片疏朗有致,细枝末节处,毫不造作。她也擅长山水画,点墨恰如其分。不过,比起大家的作品,萧雨自知无法相提并论,也只好将它们束之高阁,不好面世。但她心中似乎有预感——总有一天,她会继承温氏家族的遗志。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准到吓人,比如她十二岁那年,感知大黄的离去。那已是最长寿的狗,和她同生同长,智商也高,任何风吹草动它都能第一时间获取。暴雨来临前,它会烦躁不安,东跑西蹿,间隔性狂吠;每一个节气转换,它都表现出[[ 奇怪]] 反常的举动,似乎天地万象可鉴,它像一个不会言表的智者,以各种方式决断草木的枯荣及时令的更迭。其实,信中所爱,言及大黄,是缥缈无垠的时空里久远的事了。父亲[[ 母亲]] ,兄弟姊妹,左邻右舍,以及立于黄昏坚挺的白杨树,那系在枝干上随风飘扬的红头绳……追忆一段过往,便有痛彻心扉的惆怅与思念。故乡,已是坠于悬崖的松柏,存在,但已遥不可及,深存体内的悲悯,覆盖了呼之欲出的欢声笑语,苦乐就这样一晃而过。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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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展如期举行,四方名家云集。萧雨和几位熟悉的人打着招呼,不时欣赏着墙上的画作。画展有规定,每位作者只能展出一幅作品。这次萧雨临摹的是宋代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用蓝绿色调,将山峦、流水、芜野与云彩,大肆渲染,精致巧妙地绘就出一幅锦绣画卷。这其实并非她的风格,她是属于喜欢在人群中独来独往,不袒露心迹,并不会引起注意的人。当他们在高谈阔论时,她沉默不语,似乎在听,又似乎心不在焉。其实,只有云帆了解她,即便不赞同别人的观点,她也不反驳,因此让别人觉得她的存在可有可无,也有人觉得她孤傲冷漠。其实,她的内心并不强大,甚至是无助。十年了,她一年一度来桃花渡,名义上是参加画展,实则是背负着整个温氏家族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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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展如期举行,四方名家云集。萧雨和几位熟悉的人打着招呼,不时[[ 欣赏]] 着墙上的画作。画展有规定,每位作者只能展出一幅作品。这次萧雨临摹的是宋代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用蓝绿色调,将山峦、流水、芜野与云彩,大肆渲染,精致巧妙地绘就出一幅锦绣画卷。这其实并非她的风格,她是属于喜欢在人群中独来独往,不袒露心迹,并不会引起注意的人。当他们在高谈阔论时,她沉默不语,似乎在听,又似乎心不在焉。其实,只有云帆了解她,即便不赞同别人的观点,她也不反驳,因此让别人觉得她的存在可有可无,也有人觉得她孤傲冷漠。其实,她的内心并不强大,甚至是无助。十年了,她一年一度来桃花渡,名义上是参加画展,实则是背负着整个温氏家族的心愿。
  
 
   “萧雨,跟我来一下。”正沉思时,莫云帆喊她出去,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她心里嘀咕什么事呀这么急。他们一直很默契,她也不问,也疾走着。等去了办公室,见一位清瘦老人端坐在椅子上,眉宇间有一种威严,直看得人发怵。“我来介绍一下,齐老,这就是温萧雨;萧雨,这位是齐老先生,齐氏古藏集团的董事长,他要见你。”“齐老好!晚辈失礼了!”“温女士,快请坐!我早就听云帆说过你的情况,这些年,真苦了你了!是这样,我在海外市场淘得一幅画,不知是否是赝品,如果是真迹,极有可能是温老先生丢失的那幅,我想请你来辨认一下。如果确认无误的话,我会完璧归赵。”萧雨已目瞪口呆,像做梦一般,一时没回过神来,莫云帆在一旁提醒她:“萧雨,萧雨,齐老问你话呢!”“哦哦,我……齐老,这是真的吗?”“君子无戏言呐!”“好,好,太好了!看,我,我要看。”萧雨激动得语无伦次。“这样吧,此处不方便,我们去另一个地方。”
 
   “萧雨,跟我来一下。”正沉思时,莫云帆喊她出去,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她心里嘀咕什么事呀这么急。他们一直很默契,她也不问,也疾走着。等去了办公室,见一位清瘦老人端坐在椅子上,眉宇间有一种威严,直看得人发怵。“我来介绍一下,齐老,这就是温萧雨;萧雨,这位是齐老先生,齐氏古藏集团的董事长,他要见你。”“齐老好!晚辈失礼了!”“温女士,快请坐!我早就听云帆说过你的情况,这些年,真苦了你了!是这样,我在海外市场淘得一幅画,不知是否是赝品,如果是真迹,极有可能是温老先生丢失的那幅,我想请你来辨认一下。如果确认无误的话,我会完璧归赵。”萧雨已目瞪口呆,像做梦一般,一时没回过神来,莫云帆在一旁提醒她:“萧雨,萧雨,齐老问你话呢!”“哦哦,我……齐老,这是真的吗?”“君子无戏言呐!”“好,好,太好了!看,我,我要看。”萧雨激动得语无伦次。“这样吧,此处不方便,我们去另一个地方。”
  
 随后,他们一行三人来到一处僻静的闲居,齐老小心翼翼地把画铺展开,画没有装裱,只是镜面。萧雨提着一颗心到了嗓子眼儿,眼睛不敢眨一下,那一刻体内奔腾着千军万马,有呼之欲出的冲动,又有极力压抑的苦痛,惊喜与惧怕交织在一起,几分钟漫长到仿佛一个世纪,但愿是一个迟来的惊喜吧!此时齐老已全部打开,只见那画面栩栩如生,谷壑松风,烟雨墨竹,小舟轻点,明暗相间,浓淡相宜,画风清奇。萧雨整个呆立了许久,又俯下身子去触摸那只小船,她的指尖在上面摩挲,发出“嘤嘤嘤嘤”的声响。她顷刻间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仿佛听到四周回响着爷爷的声音:“萧雨,爷爷知你苦心!好样的!”这正是她苦苦寻了十年的《松竹听雨》!正是遗失多年祖传收藏的那幅名画。爷爷让她看过,并教过她如何辨认,在船帆上有一分硬币大小的隐秘印记,只凭观察是无法看出来的,必须用指腹去轻轻触摸,方可感受到,这是爷爷私自做的记号,以防不测。谁承想这记号竟然派上了用场。萧雨想着爷爷真是先知先觉啊!十年动荡期间,这画在爷爷手里丢失,成了爷爷的一块心病,让他寝食难安,自觉愧对先人,曾一度萎靡不振,因此身体也跟着垮了。无论如何,萧雨也要了了爷爷的遗愿,告慰他在天之灵。这一刻,她已不知说什么,不知如何表达自己。那齐老先生和莫云帆定定地看着她,忽见她又哭又笑,像喝高了一样,完全失了态。他俩一下子明白了,哈哈大笑不止。至此,无需多言,萧雨的桃花渡之旅还会一年一度,但她再也不必将此事深藏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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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他们一行三人来到一处僻静的闲居,齐老小心翼翼地把画铺展开,画没有装裱,只是镜面。萧雨提着一颗心到了嗓子眼儿,眼睛不敢眨一下,那一刻体内奔腾着千军万马,有呼之欲出的冲动,又有极力压抑的苦痛,惊喜与惧怕交织在一起,几分钟漫长到[[ 仿佛]] 一个[[ 世纪]] ,但愿是一个迟来的惊喜吧!此时齐老已全部打开,只见那画面栩栩如生,谷壑松风,烟雨墨竹,小舟轻点,明暗相间,浓淡相宜,画风清奇。萧雨整个呆立了许久,又俯下身子去触摸那只小船,她的指尖在上面摩挲,发出“嘤嘤嘤嘤”的声响。她顷刻间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仿佛听到四周回响着爷爷的[[ 声音]] :“萧雨,爷爷知你苦心!好样的!”这正是她苦苦寻了十年的《松竹听雨》!正是遗失多年祖传收藏的那幅名画。爷爷让她看过,并教过她如何辨认,在船帆上有一分硬币大小的隐秘印记,只凭观察是无法看出来的,必须用指腹去轻轻触摸,方可感受到,这是爷爷私自做的记号,以防不测。谁承想这记号竟然派上了用场。萧雨想着爷爷真是先知先觉啊!十年动荡期间,这画在爷爷手里丢失,成了爷爷的一块心病,让他寝食难安,自觉愧对先人,曾一度萎靡不振,因此身体也跟着垮了。无论如何,萧雨也要了了爷爷的遗愿,告慰他在天之灵。这一刻,她已不知说什么,不知如何表达自己。那齐老先生和莫云帆定定地看着她,忽见她又哭又笑,像喝高了一样,完全失了态。他俩一下子明白了,哈哈大笑不止。至此,无需多言,萧雨的桃花渡之旅还会一年一度,但她再也不必将此事深藏于心了。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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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个年头来时,适逢桃花渡首届“桃花节”,全国各地的游客都涌入这里观摩欣赏,拍照留影。萧雨站在小山高处,看那百里桃花烂漫,淡粉色的花海,铺展在炊烟升腾的村落之间。而在茫茫花海之间,点缀着淡蓝色的湖泊,像一块宝石镶嵌其中,在阳光下光彩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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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个年头来时,适逢桃花渡首届“桃花节”,全国各地的游客都涌入这里观摩欣赏,拍照留影。萧雨站在小山高处,看那百里桃花烂漫,淡粉色的花海,铺展在炊烟升腾的村落之间。而在茫茫花海之间,点缀着淡[[ 蓝色]] 的湖泊,像一块宝石镶嵌其中,在阳光下光彩熠熠。
  
 有许多游客坐渔船体验划桨的乐趣。其实,大部分渔民早已不再捕鱼为生,“天下第一蜜桃”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收益。当然,辛苦自知,是汗水浇灌的甘甜:育苗三年,悉心呵护,因为前两年仅结很少的果,只是旺盛地向外扩枝。第三年,需在冬天剪枝、施肥,开春松土、除草、灌溉,花开时授粉,结果后疏果、套袋,定期去虫害。但是“守得云开见日出”,暮春时,桃树就陆续硕果累累,玛瑙般挂满枝头,尝一口清脆透爽,“蜜”不可言。是莫云帆教给了她这些知识,是贴近泥土得来的宝藏,否则她一辈子都不知北方这种水果的来之不易;只知它令人神往,是天宫的供奉之物。她还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画院古院长,一直给她提供各方面的便利,让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得以安慰,安心做想做的事情。她就想,人这一生,过客三千,得遇知音、贵人是何其幸运的事!一辈子总有遗憾,而有些东西会在时光里打磨殆尽,比如伤感,苦闷,误解,游离……有些会愈发浓烈,像予你生命的父母,给你启迪的恩师,割舍不下的亲人,排忧解难的挚友……莫云帆是恩师,亲人,挚友,哪一类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感觉都是,又或许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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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许多游客坐渔船体验划桨的乐趣。其实,大部分渔民早已不再捕鱼为生,“天下第一蜜桃”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收益。当然,辛苦自知,是汗水浇灌的甘甜:育苗三年,悉心呵护,因为前两年仅结很少的果,只是旺盛地向外扩枝。第三年,需在冬天剪枝、施肥,开春松土、除草、灌溉,花开时授粉,结果后疏果、套袋,定期去虫害。但是“守得云开见日出”,暮春时,桃树就陆续硕果累累,玛瑙般挂满枝头,尝一口清脆透爽,“蜜”不可言。是莫云帆教给了她这些知识,是贴近泥土得来的宝藏,否则她一辈子都不知北方这种水果的来之不易;只知它令人神往,是天宫的供奉之物。她还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画院古院长,一直给她提供各[[ 方面]] 的便利,让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得以[[ 安慰]] ,安心做想做的事情。她就想,人这一生,过客三千,得遇知音、贵人是何其幸运的事!一辈子总有[[ 遗憾]] ,而有些东西会在时光里打磨殆尽,比如伤感,苦闷,误解,游离……有些会愈发浓烈,像予你生命的父母,给你启迪的恩师,割舍不下的亲人,排忧解难的挚友……莫云帆是恩师,亲人,挚友,哪一类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感觉都是,又或许都不是。
  
 
 第六个年头,萧雨已而立之年,在工作所在的城市安了家。莫云帆在帮她完成使命后也调往别的地方。
 
 第六个年头,萧雨已而立之年,在工作所在的城市安了家。莫云帆在帮她完成使命后也调往别的地方。

於 2022年11月25日 (五) 22:12 的修訂

雨帆船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雨帆船》中國當代作家王業琴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雨帆船

(一)

透過車窗,蕭雨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吸引了:偌大一片湖水,碧波浩渺,端着空中眾物;鷺鳥撲閃着翅膀,以飛越重洋的姿勢,宣告它柔韌之軀的存在;遠處隱約飄浮的一葉小舟,迷離恍惚成一抹剪影,正是「濃靄鎖煙雲,孤舟悄入薰。」再定睛看去,山此時已隱遁於黃昏最後的一瞥。此時,蕭雨心中生出無盡悵惘,嘆時間流逝於光影之間。幾分幾秒,來不及細思量,好似在眼前一閃,又忽而不見。

「到站了,下車了下車了哈!拿好自己的物品。」司機師傅扯着嗓子提醒大家。還沒回過神來的蕭雨被推擠着下了車。她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寫生,已是黃昏。抬頭望望,整個人跌入灰暗的空曠。之前只聽說這人間桃花最美的地方,盛產蜜桃。「水蜜桃」,讓人聯想到姑娘嫩生的臉龐,或者孩子粉嘟嘟的腮幫。而自己來的第一次,竟是在夜晚。怪就怪自己磨蹭,趕了趟末班車。

找到宿住的畫院,拾掇好行李,吃了點隨身攜帶的餅乾,已接近九點。她尚覺來時那一幕意猶未盡,打算出去走走。打着手電沿着村莊向湖畔走去,初春的風還有絲絲涼意,夾着如針細雨,她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衫,不禁打起了寒戰。回頭看,點點燈火有一種靜謐的美好,比起她所在的城市,這裡無疑會給她接近塵埃和土地的溫暖。棲居在此,呼吸順暢,日子會更具詩意,也更能激發挖掘美的靈感。正沉浸其中時,一串笛聲翩翩而來,時而清脆,時而悠揚,似乎貫穿生活的大節奏,浸潤了百般滋味。她頓覺好奇。在這異鄉的夜晚,雨也格外輕柔,綿綿落在臉上,令她想起戴望舒《雨巷》里撐油紙傘的姑娘,江南多佳麗,而諸多美輪美奐的詩句更是不勝枚舉。西湖勝景「平湖秋月,斷橋殘雪……」自不必說,蘇子的「⿊雲翻墨未遮⼭,⽩⾬跳珠亂⼊船。捲地風來忽吹散,望湖樓下⽔如天」里的「白雨跳珠」很是生動。思緒如野馬不拘節律,不知不覺她就離笛聲近了。這着實又令她大吃一驚:本以為如此婉轉纏綿的樂曲會出自婉約女子,誰料眼前持笛的人竟是一小伙。拿手電照見的她反而自己害羞起來。她欲轉身離開,笛聲戛然而止。那人緩緩起身,用低沉而有力的聲音道:「您是來採風的吧!既然來了,為何急着走呢?」像做了賊的蕭雨暗暗慶幸:「幸好是晚上,白天我還不知怎樣難為情呢!」「莫雲帆,駐村書記。」「我,我是溫蕭雨。」「歡迎溫女士來我們桃渡村!」「謝謝!」蕭雨緊張得說不出別的話,又轉身往回走,莫雲帆心裡暗笑這人真怪,連招呼也不會打,搖頭笑了笑,自顧消遣去。

回到住處,蕭雨回想剛才的事,不禁啞然失笑。不管它了,洗漱完畢,倒頭便睡。這夜,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景象似曾相識,好像之前同樣夢境的延續,依然是小時候捉迷藏,老槐樹下搖動蒲扇的大人們,一陣陣有說有笑。可笑着笑着,連小夥伴,全都不見了,只剩下欲喊卻喊不出聲來的自己,想邁步,雙腳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恍惚茫然間,一下子驚醒。哦,原來又是一場夢,定下神來,開燈看到,時針剛剛走過丑時,十二時辰她早已熟記於心。這點要從爺爺說起:她四五歲時,爺爺拄着一根黃楊木拐杖,坐在院子裡的牆角,喊她過去俯在他腿上,然後就用拐杖在地上寫幾個字教她認。很多時候,她是知曉的,天資聰穎,生性乖巧的她很受爺爺喜愛。於是,在爺爺的拐杖下,她學會了很多字,包括時辰,節氣,甚至乾坤八卦。後來,她懂事點才知道,太爺爺是位秀才,將才學基本傳授給了爺爺,爺爺讀私塾,學生存技能:木工石匠,吹拉彈唱,雕刻烹飪……無一不可。他畢生攜帶那根拐杖,直至終老。爺爺告訴他,那也是太爺爺留給他的,他們逃荒,在吉林安圖待過。那裡還有刺柏松,俗稱「美人松」,藥用價值極高。爺爺選中一根黃楊木,精雕細琢,打磨成此。仔細看,上面刻着極細密精緻的「雙龍戲珠」,太爺爺寄希望於兩個兒子,期冀他們有朝一日能風雲際會,如龍騰躍。實際上,爺爺的一生的確非同尋常,風光無限。那名氣響着呢!每當內心平靜下來的時候,蕭雨就懷念童年,和耄耋之年仍精神矍鑠,腰板筆直的爺爺。這些年,她遊歷山川,不光是採風寫生,還有一個不為人知關乎爺爺的秘密,他發誓一定要完成爺爺的遺願。

(二)

那是十年前,青澀的自己第一次來這裡,第一次認識莫雲帆;沒想到,後來,他給了自己莫大的幫助,特別是在自己這件事上,傾盡全力,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十年以後再一次來,也是夜晚,但是她已經熟識這裡的一草一木。挨到天亮,蕭雨起身,去看鏡子裡的自己,已不是當年青春蓬勃的樣子,眼角細密的魚尾紋,向縱深延展,像一道道時光的印痕,流動着觸摸不到的滄桑。額頭也不再光潔,烙上了溝溝坎坎。她忽然想到自己寫的一首詩:「以歌,以光,祭奠競相翻轉的去日。以垂憐,以利刃,臨摹月色相送的海風。在浪花中滾盪的沙粒,向高揚的桅杆宣誓。將凝望,深不可測的蒼茫,哪怕粉身碎骨。」與其說寫「沙粒」,不如說寫「塵世」。每個人何嘗不是在反反覆覆的日子裡滾盪顛簸,被推動向遠方,而在永無休止的幻滅里,尚有各自的使命。無數追索者付出了艱辛的努力,不臣服於命運,因真理,向苦難無畏宣戰。於蕭雨,這種精神是一直都在的,尤其在一次次無功而返之後,痛定思痛,再度騰空而起,她心裡的堅定在此時達到極致。如同草木凋零之後,逢春又回生。她特別喜歡冬天,表象寂寥黯淡,實則風起雲湧,一場盛大無形的孕育悄悄萌生。多年不見的街頭手搖爆米花機,正是這樣一場孕育,不聲不響地轉動,時機成熟,「砰」一聲炸裂,漫天飛濺的「秋天」的花朵,映紅了孩子的笑臉。那群一起長大的孩子中,有的守在家鄉,有的去了遠方。蕭雨是後者,自離家後,很少回去。前些年,給父母寫信;後來,找不到收信人了,也就不再提筆。 但是,今天,她想家了,似乎有一種衝動,她要寫一封信寄給家人。「我愛的你們,提筆致意!我曾是你們握於掌心的安格,曾是倔強不哭的銅牆鐵壁,曾是跌跌撞撞買醉一次的放縱,那麼多荒唐逃遁,我曾多麼勇毅無悔地活過。此刻,思緒紛飛,一條歸家的路再度清晰。我,想你們,想家。此致,敬禮!你們愛的,安格。」似乎有千言萬語哽在喉嚨,蕭雨知道它無從郵寄,但性情中人的她總要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吃過早飯,她出門去畫院,來之前和古院長打過招呼,只不過還未見上面。人在其中,整個畫院幽雅肅靜,各個角落,有土就有竹。在文人眼裡,大概竹在植物中獨占鰲頭,「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是東坡先生的喜好,而《定風波》則是另一種豪放。世人無不欣賞讚嘆其風骨絕倫。蕭雨畫竹,曾臨摹鄭板橋的一幅,是他被貶官後離開山東濰縣,三頭毛驢一車書,兩袖清風而去,臨行前後作的畫,其圖題道:烏紗擲去不為官,囊囊蕭蕭兩袖寒。寫取一枝清瘦竹,秋風江上竹漁竿。可見其清正不屈的品行。他一生只畫「竹、蘭、石」,其他很少涉及。蕭雨功底深厚,寥寥幾筆即可惟妙惟肖,畫知退進,點墨成作。大肆渲染和惜墨如金各具魅力。那竹,枝幹遒勁,力透筆端,葉片疏朗有致,細枝末節處,毫不造作。她也擅長山水畫,點墨恰如其分。不過,比起大家的作品,蕭雨自知無法相提並論,也只好將它們束之高閣,不好面世。但她心中似乎有預感——總有一天,她會繼承溫氏家族的遺志。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准到嚇人,比如她十二歲那年,感知大黃的離去。那已是最長壽的狗,和她同生同長,智商也高,任何風吹草動它都能第一時間獲取。暴雨來臨前,它會煩躁不安,東跑西躥,間隔性狂吠;每一個節氣轉換,它都表現出奇怪反常的舉動,似乎天地萬象可鑑,它像一個不會言表的智者,以各種方式決斷草木的枯榮及時令的更迭。其實,信中所愛,言及大黃,是縹緲無垠的時空里久遠的事了。父親母親,兄弟姊妹,左鄰右舍,以及立於黃昏堅挺的白楊樹,那系在枝幹上隨風飄揚的紅頭繩……追憶一段過往,便有痛徹心扉的惆悵與思念。故鄉,已是墜於懸崖的松柏,存在,但已遙不可及,深存體內的悲憫,覆蓋了呼之欲出的歡聲笑語,苦樂就這樣一晃而過。

(三)

畫展如期舉行,四方名家雲集。蕭雨和幾位熟悉的人打着招呼,不時欣賞着牆上的畫作。畫展有規定,每位作者只能展出一幅作品。這次蕭雨臨摹的是宋代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圖》,用藍綠色調,將山巒、流水、蕪野與雲彩,大肆渲染,精緻巧妙地繪就出一幅錦繡畫卷。這其實並非她的風格,她是屬於喜歡在人群中獨來獨往,不袒露心跡,並不會引起注意的人。當他們在高談闊論時,她沉默不語,似乎在聽,又似乎心不在焉。其實,只有雲帆了解她,即便不贊同別人的觀點,她也不反駁,因此讓別人覺得她的存在可有可無,也有人覺得她孤傲冷漠。其實,她的內心並不強大,甚至是無助。十年了,她一年一度來桃花渡,名義上是參加畫展,實則是背負着整個溫氏家族的心愿。

  「蕭雨,跟我來一下。」正沉思時,莫雲帆喊她出去,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她心裡嘀咕什麼事呀這麼急。他們一直很默契,她也不問,也疾走着。等去了辦公室,見一位清瘦老人端坐在椅子上,眉宇間有一種威嚴,直看得人發怵。「我來介紹一下,齊老,這就是溫蕭雨;蕭雨,這位是齊老先生,齊氏古藏集團的董事長,他要見你。」「齊老好!晚輩失禮了!」「溫女士,快請坐!我早就聽雲帆說過你的情況,這些年,真苦了你了!是這樣,我在海外市場淘得一幅畫,不知是否是贗品,如果是真跡,極有可能是溫老先生丟失的那幅,我想請你來辨認一下。如果確認無誤的話,我會完璧歸趙。」蕭雨已目瞪口呆,像做夢一般,一時沒回過神來,莫雲帆在一旁提醒她:「蕭雨,蕭雨,齊老問你話呢!」「哦哦,我……齊老,這是真的嗎?」「君子無戲言吶!」「好,好,太好了!看,我,我要看。」蕭雨激動得語無倫次。「這樣吧,此處不方便,我們去另一個地方。」

隨後,他們一行三人來到一處僻靜的閒居,齊老小心翼翼地把畫鋪展開,畫沒有裝裱,只是鏡面。蕭雨提着一顆心到了嗓子眼兒,眼睛不敢眨一下,那一刻體內奔騰着千軍萬馬,有呼之欲出的衝動,又有極力壓抑的苦痛,驚喜與懼怕交織在一起,幾分鐘漫長到仿佛一個世紀,但願是一個遲來的驚喜吧!此時齊老已全部打開,只見那畫面栩栩如生,谷壑松風,煙雨墨竹,小舟輕點,明暗相間,濃淡相宜,畫風清奇。蕭雨整個呆立了許久,又俯下身子去觸摸那隻小船,她的指尖在上面摩挲,發出「嚶嚶嚶嚶」的聲響。她頃刻間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仿佛聽到四周迴響着爺爺的聲音:「蕭雨,爺爺知你苦心!好樣的!」這正是她苦苦尋了十年的《松竹聽雨》!正是遺失多年祖傳收藏的那幅名畫。爺爺讓她看過,並教過她如何辨認,在船帆上有一分硬幣大小的隱秘印記,只憑觀察是無法看出來的,必須用指腹去輕輕觸摸,方可感受到,這是爺爺私自做的記號,以防不測。誰承想這記號竟然派上了用場。蕭雨想着爺爺真是先知先覺啊!十年動盪期間,這畫在爺爺手裡丟失,成了爺爺的一塊心病,讓他寢食難安,自覺愧對先人,曾一度萎靡不振,因此身體也跟着垮了。無論如何,蕭雨也要了了爺爺的遺願,告慰他在天之靈。這一刻,她已不知說什麼,不知如何表達自己。那齊老先生和莫雲帆定定地看着她,忽見她又哭又笑,像喝高了一樣,完全失了態。他倆一下子明白了,哈哈大笑不止。至此,無需多言,蕭雨的桃花渡之旅還會一年一度,但她再也不必將此事深藏於心了。

(四)

第三個年頭來時,適逢桃花渡首屆「桃花節」,全國各地的遊客都湧入這裡觀摩欣賞,拍照留影。蕭雨站在小山高處,看那百里桃花爛漫,淡粉色的花海,鋪展在炊煙升騰的村落之間。而在茫茫花海之間,點綴着淡藍色的湖泊,像一塊寶石鑲嵌其中,在陽光下光彩熠熠。

有許多遊客坐漁船體驗划槳的樂趣。其實,大部分漁民早已不再捕魚為生,「天下第一蜜桃」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收益。當然,辛苦自知,是汗水澆灌的甘甜:育苗三年,悉心呵護,因為前兩年僅結很少的果,只是旺盛地向外擴枝。第三年,需在冬天剪枝、施肥,開春鬆土、除草、灌溉,花開時授粉,結果後疏果、套袋,定期去蟲害。但是「守得雲開見日出」,暮春時,桃樹就陸續碩果纍纍,瑪瑙般掛滿枝頭,嘗一口清脆透爽,「蜜」不可言。是莫雲帆教給了她這些知識,是貼近泥土得來的寶藏,否則她一輩子都不知北方這種水果的來之不易;只知它令人神往,是天宮的供奉之物。她還要感謝一個人,那就是畫院古院長,一直給她提供各方面的便利,讓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得以安慰,安心做想做的事情。她就想,人這一生,過客三千,得遇知音、貴人是何其幸運的事!一輩子總有遺憾,而有些東西會在時光里打磨殆盡,比如傷感,苦悶,誤解,游離……有些會愈發濃烈,像予你生命的父母,給你啟迪的恩師,割捨不下的親人,排憂解難的摯友……莫雲帆是恩師,親人,摯友,哪一類呢?她自己也說不清。感覺都是,又或許都不是。

第六個年頭,蕭雨已而立之年,在工作所在的城市安了家。莫雲帆在幫她完成使命後也調往別的地方。

閒下來時,蕭雨就聽一首歌:「在一個煙雨霏霏的地方,流傳着千年畫卷,它曾給我永恆的嚮往,和落於湖心的坦蕩……」歌詞銜接處,是一段笛子伴奏,揉進了絲絲縷縷的牽絆。在莫雲帆不在的那一年,她決定最後一次在桃花渡寫生。她來到湖畔,支好畫架,調色板上少了一種顏色,她知道那是她最青睞的顏色,淡淡的縹緲的虛無,像若隱若現的夢境。遠方本是蒼翠的山脈,綿延起伏,在淅瀝小雨中如同墨染。她降了色調,如同和的那曲子把A調降至G調。反而是那葉小舟多了一片帆,在風雨中颯爽前行,格外醒目。[1]

作者簡介

王業琴,筆名芷若,山東臨沂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