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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書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教書》中國當代作家孟凡永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教書

王軍是第一次做班主任,那次從校長室出來有一種莫名的衝動。汪校長鼓勵的話語、信任的眼神,讓年輕的他心潮澎湃、熱血沸騰,有一種雄赳赳氣昂昂奔赴戰場,戰天鬥地、大殺四方,建功立業、青史留名的感覺。

拿到班級學生名單之後,迫不及待地要來學生入學成績、家庭地址,認真地審視了不下五遍,直到差不多記住了全部狀況,才稍事休息。期望着自己的學生如何聰明、可愛、活潑,甚至浮現出模糊的面容,他搖搖頭,還沒有與學生見面呢……

第二天開學,王軍比通知的提前一個半小時到校,再一次打掃、整理了教室,仔細檢查着每一處,直到窗明几淨、一塵不染、至善至美才罷,扭了幾次頭,才從教室離開,來到新生報到處。

學校要求高一班主任全部到教學樓門外小廣場,擺上桌子,寫上班級,迎接新生,以便學生、家長容易找班主任報到。

王軍來到時,剛好看到級部蔣主任在打開就近一個教室的門,便急忙幫助搬起桌椅,之後又來了幾個班主任,一塊把桌椅擺好。

隨着一個個學生的到來,王軍都詳細講解入學流程,只要能湊出空子,就會自己領着學生、家長去辦手續。還不時幫着拿東西。

下午,王軍接待了一個叫劉磊的學生家長,他說自己是本縣一個偏遠鄉鎮的,為了讓孩子接受更好一點的教育,把老家裡的房子賣了,責任田也租出去了,就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個小小的很破的二手房。但是孩子並沒有如他們所願,成績一般,對打遊戲倒是很痴迷,用了很多方法,孩子就是改不過來。不時有其他家長過來辦手續,一邊王軍給其他同學辦着手續,一邊家長插空給王軍訴說着情況,訴說着他們的焦慮。

王軍很是同情這家人,腦海里極速旋轉,思考着針對性教育措施、以及安慰的話,家長最後千叮嚀萬囑咐,麻煩老師一定對學生嚴加管教,甚至末了加上一句傳統囑託:「該說說,該打打」。王軍感動之後,很真誠地說一定盡最大努力。

之後,王軍就很注意這個叫劉磊的學生。不過劉磊並沒有按王軍的教育方向走,依舊沉迷遊戲,為了獲得手機,對家長、老師撒謊,尤其疫情期間的網課,更是助長了這種勢頭。

為了扭轉情勢,王軍甚至了解了劉磊喜歡的遊戲,以此為話題對他進行教育引導,劉磊也是略有感悟好轉。一段時間後,劉磊還是禁不住誘惑,屢戒屢犯,氣的他父母幾次到學校與王軍結合。一次王軍與家長談完話,看到劉磊還在辦公室站着,從桌洞裡拿出幾塊糖,遞給劉磊,劉磊沒注意,下意識地舉手格擋,看到老師手裡的糖,尷尬的笑了,有了些許淚花,王軍愣了一下也笑了。

劉磊之後有了些許起色,但是以前的幾個玩伴聯繫之後,又漸漸沉迷。王軍看在眼裡急在心上,看到劉磊體格不錯,體育課上挺積極,試着讓他協助體育老師整隊,領着喊口號等,說等到他熟悉了讓他做班裡的體育委員。開始劉磊挺積極熱情,幾周之後漸趨漠然,遊戲依舊。

王軍在班裡講了很多勵志的例子、人物,聽的有些同學熱血沸騰的,眼裡含着淚花。王軍自己也被自己感動了。接着王軍宣布了更加嚴格的紀律,基本上只要學生在校時間,王軍就呆在學校里,別的老師上課時,王軍時不時看上幾眼班級紀律狀況。有時間就找同學談話,該表揚表揚,該處罰處罰。劉磊等幾個同學不時被叫到辦公室,王軍恩威並施、攻心為上。幾次說得他們淚流滿面。

有幾個同學開始努力學習,王軍借勢大力表揚。

但幾天之後,有幾個同學見了王軍目光閃爍,王軍疑惑之際,了解情況。一番費勁審問才知道,劉磊嘲笑、挑逗並威脅他們幾個努力學習的。

血氣方剛的王軍氣不打一處來,自己這麼盡心竭力、千方百計的教育他,他不但屢教不改,還反倒成了拉後腿的。教室里找到劉磊,劉磊笑嘻嘻的一副調皮模樣,問有什麼事。氣得王軍抓起一個練習本甩在了劉磊臉上,隨即劉磊跑出教室,王軍怎麼喊劉磊都不停下,其他同學愕然、漠然、麻木的站在那裡。

劉磊沒有回家,王軍聯繫了家長,找尋了一下午,才在網吧里找到了劉磊。

蔣主任帶着王軍很誠懇地帶着禮物到劉磊家裡,給家長、學生道歉,王軍表示自己太衝動了,請家長原諒。劉磊媽媽眼淚汪汪的一言不發,劉磊爸爸一顆接一顆抽煙。蔣主任一直說着道歉的話,說王軍太年輕了,這次做錯了,但目的還是想讓孩子好,出發點是好的。王軍也急忙再次誠懇道歉。劉磊媽媽終於說道:「從小到大我們都沒有捨得打過他一下……」

最後劉磊爸爸對蔣主任要求給劉磊換個班,蔣主任勸說到,這樣對孩子影響不好,到別的班,其他孩子對他怎麼看?之後蔣主任和王軍再次表示,依舊會好好對待劉磊的,劉磊爸爸才勉強同意不再追究。

之後王軍被叫到主任室、校長室,領導先是告誡,後是指導、勸勉,再之後,學校教師會上點名批評,以儆效尤。

王軍依舊早到晚走,但怎麼也提不起激情,蔣主任也鼓勵多次,讓他放下包袱。王軍後來不斷提升自己業務,發表了不少教研論文,逐漸成了業務骨幹。

劉磊更加沉迷遊戲、拉幫結夥,一次打架之後賠了對方不少錢。王軍會同蔣主任找劉磊談話多次,不斷和家長溝通,效果欠佳……

高考終於到了……[1]

作者簡介

孟凡永,男,中學高級教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