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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牛奶簡史

牛奶在今天的日常生活中堪稱最為常見的食物,任何一家便利店的貨架上,皆擺滿不同種類的牛奶堪稱琳瑯滿目。

它已經成了中國人餐桌上不可替代的飲食。然而,少有人過問中國人對牛奶的熱衷是如何形成的?[1]

在明清以前,上海等南方大城市的飲食結構不以奶製品為主,市民並沒有喝牛奶的習慣。牛奶在當時不僅並不受到熱愛,反而因為其本身含有細菌,具有飲用安全威脅,遭到人們的冷落。

有比牛奶更好的奶

有比牛奶更好的奶。張蒼戰國末期生人,跟李斯韓非是同門同學,後來成了西漢丞相,活到104歲才歸天。司馬遷在《史記》裡寫他的愛好,「蒼之免相後,老,口中無齒,食乳,女子為乳母。」張蒼退休之後,牙齒掉光了,於是就以人奶度日。這當然是王公貴戚特權階層的奢侈,一般群眾就不用想了。

唐朝的奶製品至少已經普及到了中上階層。白居易冬天吃牛奶是「融雪煎香茗,調酥煮乳糜」,用雪水煮茶用牛奶煮粥;春天就變成了「酥暖薤白酒,乳和地黃粥」,吃法比較不拘一格。

由於寺院僧人不能吃葷食,所以高蛋白高熱量的牛奶就成了出家人的最愛。唐朝時僧眾普遍地位較高,有錢的寺院可以向附近農戶訂購牛奶。在敦煌莫高窟的159窟壁畫上,可見農婦擠牛奶的供養場景。

宋朝的經濟比唐朝更發達,牛奶也就從宮廷貴冑之門逐漸走進尋常百姓家。北宋時在富庶的首都汴梁開封,已經出現了經營牛奶和奶製品的食品店「王家乳酪」。但好景不長,因為金兵入侵,北宋乳製品業中途夭折。儘管如此,王安石這些名人還是留下了一堆關於牛奶的記載,例如他的詩「荻筍肥甘勝牛乳」。

真正成為大眾飲品

牛奶真正成為大眾飲品,應該是南宋孝宗時期。時人張仲文在《白獺髓》裡說:「浙間以牛乳為素食。」素不是跟葷相對的素,而是平素的素。意思就是在郭靖出生的牛家村一帶,牛奶已經很平常了。

南宋詩人楊萬里有一年在杭州過春節,遇上了牛奶和奶酥快遞晚點的不幸事,鬱悶之下賦詩一首「雪韭霜菘酌歲除,也無牛乳也無酥。」過年的時候等著牛奶下肚,間接可證牛奶的受歡迎程度。

撕去了原先「特供」的奢侈品標籤之後,牛奶走入南宋的千家萬戶,越吃越有情調。無名氏有詩「更將乳酪伴櫻桃。要共那人一遞、一匙抄。」一對璧人含情脈脈,你一口奶我一口奶,充分證明了要浪漫先浪費的真理。

可是到了明清時期,牛奶供應量反而少了。因為人口增長迅猛、糧食壓力增加,本來的牧場草地被變墾為農田。於是發生了歷史的倒退:南宋在民間都興盛一時的食奶風潮,又成了只有上流社會、高檔宴會才可一見的稀罕。

《紅樓夢》裡「糖蒸酥酪」

但有錢人當然永遠有。寫《夜航船》的張岱就嗜好私家製作的奶茶,他把鮮奶靜置一夜,第二天清早取下牛奶表面自然凝結的精華,放進鍋裡熬煮之後再以一斤牛奶配四杯茶湯的比例,加入蘭雪茶的茶湯。喝完之後的感受就像初戀,「吹氣勝蘭,沁入肺腑。」

而在清代成書的《紅樓夢》裡,第十九回元春賜給寶玉一碗宮廷奶製品「糖蒸酥酪」,是一種用鮮牛奶、醪糟汁、冰糖杏仁片特製的酸奶

此時市場上已經有牛奶出售,清人沈太侔的《東華瑣錄》有記載,「市肆亦有市牛乳者,有凝如膏,所謂酪也。或飾之以瓜子之屬,謂之八寶,紅白紫綠,斑斕可觀。」

飲用牛奶的習慣開始蔓延

19世紀末,美國冰激凌就已進入中國。

20世紀初,加拿大已經向中國出口牛奶。一戰時期,中國已從日本進口煉乳。雖然早在1933年,《良友》第75期雜誌上就出現了牛奶廣告。但飲用牛奶的習慣開始蔓延,還是在二戰勝利之後的。

1949年時,全國約有4萬頭奶牛,平均每人每年僅有八兩。當時的牛奶消費主要集中在北京和沿海少數城市,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家庭和特殊人群才能享受到這種難得的營養品。

營養、科學、衛生 成為現代生活方式的象徵

近代中國的牛奶廠商利用剛剛興起的大眾傳媒對乳製品形象進行了新的建構,專家學者的論述和廣告話語在媒介中相互交織。

有關「牛奶」的話語同樣也受到20世紀初中國與現代化相關的諸多話語的影響,牛奶因為與「營養」、「科學」、「衛生」的現代化要求相吻合,成為現代生活方式的象徵。而在當時十分興盛的強國救種話語的關照下,喝牛奶更是像徵著民族的希望。

被譽為中國營養學之父的吳憲,提出了「營養強國」的思路,他對比中西方膳食發現「中國人之膳食以穀類為主,按熱量計算,穀類佔十分之八;美國人之膳食中僅佔十分之三四。中國人膳食中動物所占之成分較少,美國人膳食中則動植物參半。美國人多用牛乳及其製造品,中國人則否。」

這樣的觀點其實早在北宋時就已經證明了它的正確性,然後日本人又在二戰後用「一杯牛奶強健一個民族」的實踐,再次確證了牛奶確實有增強身體素質尤其增長身高的作用。

近年來時常有人以亞洲人乳糖不耐受易腹瀉的理由,來證明牛奶並非亞洲人的理想食品。其實哪有什麼真正的乳糖不耐受?大多數人生下來都是以母乳為生的。只是歐美人斷母乳後持續飲奶,而亞洲人普遍沒有。如果亞洲人有歐美人那樣的飲奶習慣、飲奶年限和飲奶傳統,乳糖也不會成為普遍困擾。

奶製品紛紛走進人們的生活

從「每天一斤奶,健康十億人」開始,牛奶在中國的消費量突飛猛進。各種來源的奶如豆奶、羊奶、駱駝奶、椰奶等,以及各種形式的奶製品紛紛走進人們的生活。

「營養」是一個概念,簡單地說:身體需要的東西,就是營養成分。除了嬰兒,人們的營養成分是從多種食物中獲取的。

當我們說「奶」的時候,一般是指牛奶。而討論其他奶的營養,往往也都是與牛奶相比較。牛奶能夠提供的營養成分,除了水之外主要是蛋白質、脂肪和乳糖,而鈣則是最好的食物來源。其他微量營養成分中,維生素A、B1、B2、B12值得一提。除此之外的營養成分,在牛奶中含量很少,不值得在意。[2]

牛奶-補鈣小能手

鮮牛奶中含有大量的鈣。

除了高鈣,牛奶中含有的乳糖和維D還能促進鈣的吸收,如果因為體質原因不適應喝含乳糖牛奶,也可以選擇酸奶或者無乳糖牛奶。不得不說,牛奶真是補鈣小能手![3]

對老年人的睡眠有益

牛奶中含有一種能使人產生疲倦欲睡的生化物色氨酸,除此之外還有豐富的微量嗎啡類物質。

這些物質都具有很好的鎮靜催眠作用,對睡眠具有很好的促進作用。

尤其是牛奶中的色氨酸,它更是大腦合成羥色的主要原料,而五羥色胺對大腦睡眠起著關鍵的作用,因此,晚上喝純牛奶不僅有利於提高睡眠質量,同時還具有很好的補鈣作用,是最好的喝牛奶的時間。

很多老年人經常會有失眠的情況,這個時候更應該在晚上多喝些牛奶,其中的鈣可以清除緊張情緒。因此牛奶對老年人的睡眠更有益。[4]

參考文獻

趙炎《中國人喝牛奶的歷史:南宋人"奶生活"甘甜而浪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