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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一笑(一)(林省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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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一笑(一)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回眸一笑(一)》中國當代作家林省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回眸一笑(一)

秋 聲

人間有着無窮無盡不經意的笑話。走南闖北,耳聞目睹,經常就遇到讓人忍俊不禁的故事,許多已經忘卻了,但有的至今還留在腦海里。閒着的時候,撿拾起來,湊成一碟,聊作茶餘飯後的小點。

燈 芯

大生產時,出工的人講個你追我趕,挑東西比誰挑得多。

有個小個子大叔,平時比較愛打小算盤,裝土的人有意作弄,給他裝了滿滿兩畚箕,挑得他齜牙咧嘴,東倒西歪。他大脖子老婆看見,咬着牙說:

「哎呀,怎麼挑那麼滿?」

「他們裝的?」大叔喘着氣說。

「想挑死啊?裝那麼滿!」

「他們也真是,拚命裝。又不是燈芯,燈芯一千斤我也挑得起!」

報 數

生產隊早晨出工時,學部隊的方式,出門站隊報數。有個呆板的大娘報了幾次都不知自己要報多少,帶隊的沒有辦法,把她放在第一個,學會了報「一」。

第二天出工,正常報數。到了站在中間的她時,她很響亮驕傲地報道:

「一!」

大家哄然大笑。帶隊的告訴她:「你今天不是一了。」

她一臉迷惑說:「我昨天報一,今天怎麼就不是一了?」

禾苗怕熱

為了高效使用土地,上級提出「合理密植」。有一天,上級通知領導要下來檢查。生產隊很着急,當夜將幾畝地的秧苗移到一塊田裡。第二天,領導沒有準時來,禾苗發熱,生產隊叫大家抬了風車出去鼓風。正忙着,領導來了,看了問:

「怎麼用風車吹?」

隊長猶豫了下說:「禾苗發育生長快,怕熱。」

深耕淺種

為了給莊稼好的生長土壤,上級倡議「深耕淺種」。各生產隊響應號召,比着誰落實號召徹底,紛紛深挖地基。

有一生產隊,還沒將翻起的地塊平整好,領導來查看,忙叫耙田的趕了牛去。沒耙一圈,牛踩到了備來量深度的地方,一腳陷了下去。泥過半背。領導吐出半個舌頭:「深,夠深!快把牛抬出來!」

慌得大家忙找梯搭架。

蛇進褲兜

生產隊集體出工,夏天也不備茶水,大家渴了就到山坳里去喝點泉水。

有一天,幾個女孩到山坳里去喝水,方準備回來,有個女孩忽然感覺自己褲兜里有什麼在動,用手一摸,是一條蛇,頓嚇得魂飛魄散,呼聲震耳。同去的女孩跟着傳呼。一會兒那女孩父親趕到,一手從褲外捏住了蛇頭,脫褲子不是,不脫不是,他叫村民撿了兩塊石頭,就地狠勁砸了起來。砸了好一會,褲子都爛了,手也給砸出了血。村民一旁七嘴八舌說:

「該砸死了吧?」

他歇了口氣,看見從開了口的露出帶彩帶血的蛇頭,心有餘悸說:「花花綠綠的,肯定是條好毒的蛇!」

他很不放心又多砸了幾下,感覺蛇已一動不動,這才小心翼翼地從那開口抽出蛇來。

大家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塊那女孩剛用來洗過臉擰成條的手帕。

炸狗屎

村里安葬過世老人,孩子撿回了些沒有燃爆的鞭炮,聚在村頭玩耍燃放。

炸瓶炸瓦不夠過癮,找了堆狗屎,插上個鞭炮,大家離得遠遠等待看狗屎開花。點火的遠遠伸長着手點着了藥引,藥引很快,「倏」的一聲火花,嚇得他屁滾尿流摔了幾跤才跑開。殊不知,鞭炮沒有響,大家笑了一回那點火的膽小。

大家不知就裡,有說是慢了引的,也有說已經死了火的。有個大膽的,弓着背探着頭,邊說着「死火了」慢慢靠上前去。大家屏着氣,這個叫一聲「砰」,嚇他一跳,那個說「死火了,沒事」鼓勵他上去。他躡手躡腳走到了狗屎跟前,擺擺手淡定地說:「死火了,死火了……」一面彎下腰去看。

狗屎突然「砰!」的開花,濺滿了他一臉。

自動傘

八十年代,如有把自動傘的人,就算是讓人羨慕的人了。

有一日,天下急雨,趕着到教室的人,簇擁在宿舍門口出不了門。一會從人群中擠出來一個人,很淡定地走到前面,驕傲地拿出了雨傘,對着天按了下就準備走出。傘沒有出來,他有些意外,尷尬地笑了笑:

「耶,打不開的?」

「怕按壞了?沒有用力吧?」有個人說。

他笑了笑,連用力按了幾下,終於按動了,傘像衝天炮似的飛了出去。他看了眼握在手上的半截傘把,又看了看落在雨中沒有開花的傘,狼狽跑了出去撿,方一彎下腰,傘「叭」的一聲猛的濺着水花彈開怒放,嚇得他倒退了一步。

他撿回傘包,一身是水,憤怒罵道:「真他媽自動!」

國際玩笑

北方天冷,學校里有公共的澡堂,附近的市民也常來泡澡。

有一天,有個中年男子,泡完澡從過道里出來,十分愜意,洋洋自得,一路哼着小曲。到了換衣的櫃前,打開自己鎖上的小格櫃,頓大驚失色:放在裡面的衣服、錢包和手錶等全都已不翼而飛。他一臉懵逼,驚叫了起來:「耶,鎖住還會飛走啊?」

正焦急萬分,忽看見邊上一個開着柜子,裡面塞滿了衣物,一眼看出是自己的東西,啞然失笑:「哎呦,簡直是開國際玩笑!」

部隊帶回休息

冬短夏長,出台了夏令時。

軍校會操起得早,院裡計劃五點半集合,系裡提前半個鐘到操場。學員隊緊張,定下四點半趕到操場。

第二天凌晨,各學員隊四點起床,爭先恐後湧向空曠的操場。一彎弦月高掛在,微茫的月色,看不清彼此的臉,大家只憑着腳步聲跟隊跑進,一會兒隊伍東穿西插,誰也搞不清跟上了那個隊伍。領隊急得高聲呼叫,帶了手電的東晃西照尋找自己的隊員,操場上亂作一團,半天沒有整好隊形。直到系裡、院裡首長來到操場,人還是東一堆西一堆的,首長也是靠着呼喚來商議整理隊伍。

五點半了,大家總算跟上了自己的隊伍。天上還是只有那弦彎月,看不清大家的臉。操場上,除了初還寒三更的晨風吹動軍旗的響聲,只有首長們的竊竊私語和此起彼伏的哈欠聲。

隨着一聲整隊口令,操場分外寂靜,會操開始了:「全體注意!現在是夏令時五點半,北京時間四點半。為了不影響大家今日上課,會操到此結束。部隊帶回休息!」[1]

作者簡介

林省東,1965年生,廣東翁源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