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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武帝

司馬炎(236年-290年5月16日),即晉武帝(265年-290年在位)。字安世,河內溫縣(今河南省溫縣)人,晉朝開國皇帝。晉宣帝司馬懿之孫、晉景帝司馬師之侄、晉文帝司馬昭嫡長子、晉元帝司馬睿從父 。

咸熙二年(265年)襲父爵晉王,數月後逼迫魏元帝曹奐禪讓給自己,國號晉,建都洛陽,改元泰始。咸寧五年(279年),司馬炎命杜預王濬等人分兵伐吳,於次年滅吳,統一全國 。建國後,他採取一系列經濟措施以發展生產, 並頒行戶調式(包括占田制、戶調製和品官占田蔭客制)。太康年間,西晉出現一片繁榮景象,史稱「太康之治」。但滅吳後,司馬炎逐漸怠惰政事,奢侈腐化。太熙元年(290年)病逝,諡號武皇帝,廟號世祖,史稱晉武帝。葬峻陽陵。[1]

生平經歷

早年經歷

司馬炎為曹魏權臣司馬昭的長子,曾出任中撫軍;但是司馬昭卻有意讓幼子司馬攸繼承王位,但在眾臣的反對之下,司馬炎於咸熙二年(265年)被封為晉王太子 [5-6] 。同年八月,司馬昭因中風猝死,司馬炎繼承父親的相國職位和晉王爵位。

登基為帝

咸熙二年十二月丙寅(266年2月8日),司馬炎逼迫魏元帝曹奐禪讓,即位為帝,定國號晉,改元泰始。

泰始二年(266年),立妃楊艷為皇后。

泰始三年(267年),立次子司馬衷為皇太子。

泰始四年(268年),司馬炎的母親皇太后王元姬去世,葬於崇陽陵;九月,青、徐、兗、豫四州發生大水,伊洛滿出河面,打開糧倉賑濟災民。

泰始六年(270年),立壽安亭侯為南宮王;立皇子司馬柬為汝南王;吳夏口督、前將軍孫秀帶領他的部隊投降,擔任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封為會稽公。

泰始九年(273年),立皇子司馬祗為東海王。

泰始十年(274年),吳國威北將軍嚴聰、揚威將軍嚴整、偏將軍朱買投降;同年,鑿開陝南山,決了黃河,使黃河往東注入洛水,以使漕運通暢。

咸寧元年(275年),追尊宣帝司馬懿廟號為高祖,景帝司馬師為世宗,文帝司馬昭為太祖;發生瘟疫,洛陽人口死亡大半。

咸寧二年(276年),立楊芷(楊艷堂妹)為皇后;吳將邵凱、夏祥帶領七千餘人投降。

咸寧三年(277年),將扶風王司馬亮改封為汝南王,東莞王司馬伷改封為琅邪王,汝陰王司馬駿改封為扶風王,琅邪王司馬倫改封為趙王,渤海王司馬輔改封為太原王,太原王司馬顒改封為河間王,北海王司馬陵改封為任城王,陳王司馬斌改封為西河王,汝南王司馬柬改封為南陽王,濟南王司馬耽改封為中山王,河間王威改封為章武王;立皇子司馬瑋為始平王,司馬允為濮陽王,司馬該為新都王,司馬遐為清河王,鉅平侯羊祜為南城侯;發生大風將樹拔起的事件,天氣突然變得寒冷,五個郡國降霜,傷害到了穀物 。

咸寧四年(278年),陰平、廣武連續發生多次地震;太醫司馬程據獻雉頭裘,帝以奇技異服典禮為由禁止雉頭裘傳播,並在殿前燒毀了它;吳國昭武將軍劉翻、厲武將軍祖始投降。

咸寧五年(279年)與太康元年(280年),晉派大軍伐吳,東吳滅亡,從此結束了三國鼎立的局面。太康元年,河東、高平、三河、魏郡、弘農等不少地方下起了冰雹,傷害到了莊稼。

太康二年(281年),淮南、丹陽地震;東夷五國內附;郡國十六下了冰雹,大風拔樹,破壞了百姓的房子。江夏、泰山發生洪水,流亡的人口有三百餘家;上黨又遇到了暴風冰雹;有彗星出現在張和軒轅附近。

太康三年(282年),安北將軍嚴詢在昌黎打敗鮮卑慕容廆,殺傷數萬人。

太康四年(283年),多王去世,發生日蝕,袞州、河南及荊州、揚州發大水,牂柯獠兩千多個村落歸屬內地。

太康十年(289年),慕容廆投降晉朝。

司馬炎在位期間,封同姓諸王,以郡為國,置軍士,希望互相維繫,拱衛中央。司馬炎採取一系列經濟措施以發展生產,屢次責令郡縣官勸課農桑,並嚴禁私募佃客。又招募原吳、蜀地區人民北來,充實北方,並廢屯田制,使屯田民成為州郡編戶。太康元年(280年),頒行戶調式,包括占田制、戶調製和品官占田蔭客制。太康年間出現一片繁榮景象。晉武帝鑑於曹魏末期為政嚴刻,風俗頹廢,生活豪奢,乃「矯以仁儉」,不能自存者賜穀人五斛,免逋債宿負,詔郡國守相巡行屬縣,並能容納直言。還重視法律,親自向百姓講解賈充等人上所刊修律令,並親身聽訟錄囚 。

去世

滅吳後,司馬炎逐漸怠惰政事,荒淫無度。他為了鞏固皇權而大封宗室。然而諸王統率兵馬各據一方,晉武帝死後,諸王為爭奪中央權力,內訌不已,形成16年的內戰,史稱八王之亂。

太熙元年(290年),司馬炎病重,沒有將國家大事託付給重臣,開國功臣都已去世,朝臣惶恐不安,無計可施。而國丈楊駿楊芷之父)排斥公卿大臣,親自在司馬炎左右伺候,並趁機隨意撤換公卿,提拔自己的心腹。司馬炎病情稍有好轉,見楊駿所用之人不當,就嚴肅地對楊駿說:「怎麼能這樣做呢!」於是給中書下詔,讓召汝南王司馬亮與楊駿共同輔助王室。楊駿恐怕失去權柄與寵信,從中書那裡借來詔書看,並把詔書藏起來。中書監華廙恐懼,親自找楊駿要詔書,楊駿終究不給。過了兩天,司馬炎病危,楊芷奏請讓楊駿輔政,司馬炎點了點頭。於是楊皇后便召華廙與中書令何劭,口頭傳達司馬炎的旨意,讓他們作遺詔。遺詔寫成後,楊芷與華廙、何劭共同呈給司馬炎,司馬炎看了以後不說話,於兩天後駕崩,享年55歲,葬於峻陽陵。

為政舉措

掌權篡位,建立晉朝

咸熙二年(265年),司馬昭病死,司馬炎繼承相國、晉王位,掌握全國軍政大權。經過精心準備,同年12月,仿效曹丕代漢的故事,為自己登基做準備。在司馬炎接任相國後,就有一些人受司馬炎指使勸說魏帝曹奐早點讓位。不久,曹奐下詔書說:「晉王,你家世代輔佐皇帝,功勳高過上天,四海蒙受司馬家族的恩澤,上天要我把皇帝之位讓給你,請順應天命,不要推辭!」司馬炎卻假意多次推讓。司馬炎的心腹太尉何曾、衛將軍賈充等人,帶領滿朝文武官員再三勸諫。司馬炎多次推讓後,才接受魏帝曹奐禪讓 [8] ,封曹奐為陳留王。司馬炎於咸熙二年(265年),登上帝位,國號晉,史稱為西晉。改元為泰始,曹魏遂亡。但這時的司馬炎心裡並不輕鬆,他很清楚,雖然他登上王位寶座,但危機仍然存在。

從內部看,他的祖父、父親為了給司馬氏家族奪取帝位鋪平道路,曾經對曹爽為首的三族以及附屬勢力進行了殘酷的屠殺,這件事所造成的陰影至今仍然橫亘在人們的心中。從外部看,蜀漢雖平,孫吳仍在,雖說此時的東吳已不足以與晉抗衡,但畢竟也是一個不小的威脅。要鞏固政權,進而完成吞併東吳、統一中國的大業,就首先要強固統治集團本身的凝聚力,而要達到這個目的,就必須採取懷柔政策。司馬炎在即位的第一年,即下詔讓已成為陳留王的魏帝載天子旌旗,行魏正朔,郊祀天地禮樂制度皆如魏舊,上書不稱臣。同時又賜安樂公劉禪子弟一人為駙馬都尉,第二年又解除了對漢室的禁錮。這不但緩和了朝廷內患,尤其是消除了已成為司馬氏家族統治對象的曹氏家族心理上的恐懼,而且還安定了蜀漢人心,進而又贏得吳人的好感。

為了儘早地使國家從動亂不安的環境中擺脫出來,為統一奠定牢固的基礎,無為與寬鬆政策成了西晉之初的立國精神。這種立國精神在國家的各種領域中充分地體現出來。泰始四年(268年),司馬炎詔書中明確指出:「為永葆我大晉的江山,現以無為之法作為統領萬國的核心。」同年,又向郡國頒下五條詔書:一曰正身,二曰勤百姓,三曰撫孤寡,四曰敦本息末,五曰去人事。當年,曹魏王朝的奠基者曹操繼東漢的動亂政治之後,為了安定人心,恢復國力,曾實行了比較寬鬆開放、節儉求實的治國方略。但到了曹叡統治後期,政治漸趨嚴厲,社會風氣亦腐敗,曹操當年的風範已不復存在。皇帝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往往不斷把強大的物質重負轉移到百姓的身上,而長期的戰亂更使百姓在慘澹的生計之外,還在心理上增添了一種恐懼與疲憊之感。在這種情況下,司馬炎反其道而行之,提出無為而治的強國方略是最適合不過的。

承襲曹魏,革新政治

司馬炎在治國措施上的,進行了系列改革。司馬炎改革的政治制度上承曹魏,別有創新,有些為東晉南北朝所奉行,深刻地影響了西晉一代及其以後的政治。

1、三省制度的初步確立西晉代魏,同曹魏代漢一樣,以王朝禪代的方式和平地進行,曹魏時的顯貴大都成為新朝的開國元勛。司馬炎稱帝後,模仿古代名稱,雜采近代制度,同時設置太宰、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大司馬、大將軍等名號,號稱八公,以寵待勛臣貴戚。其中太尉、司徒、司空雖沿漢魏仍有宰相之稱,但除了司徒還擁有掌管州郡中正對士人鄉品的品第職權外,與其他五公一樣,幾乎都是尊寵虛銜。由於曹爽及司馬氏父子先後操縱曹魏政權時,都利用尚書機構發號施令,使漢魏以來權力日益上升的尚書機構在西晉時取得了朝廷大政的決策權。尚書台(省)以尚書令、尚書僕射主掌,西晉初尚書台下置吏部、三公、客曹、駕部、度支、屯田六位尚書,後又改置為吏部、殿中、五兵、田曹、度支、左民六尚書,六尚書分掌三十五曹,各曹以郎中負具體責任。尚書台長官尚書令、尚書僕射無論在名義上還是在職權上,都成為協助皇帝處理政事的真正宰相,有時皇帝還特置錄尚書一職以委任權寵,全極處理尚書台事務,太常等九卿及地方官員,均奉尚書台命令行事。

曹魏設置的中書省長官中書監、中書令不僅掌管詔令、文書的撰定,而且參議政事,地位、聲望都較曹魏時期大為提高。門下省長官侍中、散騎常侍等既保持其在皇帝身邊為皇帝提供政策諮詢的權力,又獲得審查尚書機構上行下達的文案的職權,權力增重,這樣,三省基本上取代漢代的三公九卿,成為中央皇帝之下的最高權力機構 [50] 。

2、分封制的演變分封制是西晉政治制度中一個重要內容。泰始元年(265年)十二月,司馬炎剛即帝位,又改革分封制度。將其祖司馬懿以下宗室子弟均封為王,以郡為國,邑二萬戶為大國,置上、中、下三軍;兵五千人;邑萬戶為次國,置上軍、下軍,兵三千人;五千戶為小國,兵千五百人。司馬炎叔父司馬乾、司馬倫、司馬亮分別封為平原王、琅邪王、扶風王,弟司馬攸封為齊王,均為大國,司馬炎叔祖安平郡王司馬孚則超越制度,食邑戶數多達4萬戶。司馬炎的弟弟、堂兄弟、伯父、叔父、堂伯父、堂叔父同時封王者達27人。司馬氏創業的勛臣貴戚均加封進爵,為公為侯,封邑達1萬戶者為大國,5000戶者為次國,不滿5000戶者為下國,大司馬石苞、車騎將軍陳騫、尚書令裴秀、侍中荀勖、太傅鄭沖、太保王祥、太尉何曾、驃騎將軍王沈、司空荀顗、鎮北大將軍衛瓘均封為公。

泰始元年(265年)分封以後,因宗室諸王均留居京城洛陽,未到封國,制度規定的王國軍隊仍未建立。咸寧三年(277年),司馬炎因齊王司馬攸聲望很高,擔心身後將出現皇位繼承人之爭,想讓他到自己的封國去,再次制定分封食邑制度。司馬宗室諸王封國仍分大國、次國、下國三等,而下國亦制所近縣益滿萬戶,三等王國皆置中尉統領王國軍隊,大國諸王除嫡長子世代繼承王爵外,其他兒子均各以土推恩受封為公;功臣封公者,封國制度如小國王,亦以中尉領兵,郡侯封國內也可以置1100人的軍隊。於是諸王多回到自己的封國中,其因職未歸封國者,大國置守土100人,次國80人,下國60人。晉武帝曾就這一制度詢問中書監荀勖的意見,荀勖認為:諸王當時大多擔任各地都督,若讓他們各歸封國,將使西晉控制地方的力量削弱;而且分割郡縣,充實封國,將使被移徙的百姓怨聲載道;王國置軍,也會削弱國家軍隊的數量。晉武帝根據荀勖的意見,對都督製作了一些調整,使之與分封制更緊密地結合起來。

司馬炎平定江南後,為了將軍權收歸中央,下令罷減州郡所領軍隊,少數邊郡雖仍有軍隊,也被大大削減,諸王國軍隊成為地方主要的武裝。太康十年(289年),淮南相劉頌又上書,認為諸王封國方圓千里,但軍力不足,法同郡縣,無成國之制,宜令國容少而軍容多,增加王國軍隊數量。

西晉分封制度並未實現晉武帝鞏固司馬氏政權的初衷,封王們結納封國內的士族人士,引用在西晉士族制度確立以後難以仕進的寒族士人,形成一個個與中央政權相背離的政治集團,並憑藉其王國軍隊爭取自己的利益。晉末八王之亂中,長沙王司馬乂、東海王司馬越均憑其國兵起事,參與最高權力的爭逐。

3、都督制的定型西晉沿襲漢魏,地方實行州、郡、縣三級行政制度。全國統一後,共分19州、173郡,州置刺史,屬官有別駕、治中、從事等;郡以太守主事,若為諸王封國所在,則郡稱為國,太守則改稱內史,屬官有主簿、記室、錄事等;大縣置令、小縣置長,下有主簿、錄事史等屬員。

4、士族門閥制度的形成三國魏初,魏文帝曹丕為了抑制浮華朋黨之弊,採納陳群的意見,郡置中正,根據當地士人的品行、才幹及家世評定為九品,作為吏部授人任官的依據,由中央官員兼任的中正逐漸影響到吏部的用人權。司馬懿執掌魏政後,又奏置州大中正,中正進一步操縱了士人的入仕途徑。到西晉時,九品中的二品(一品從未有人,形同虛設)逐漸取得了作官的優先權,特別受重視,被稱為上品,其餘各品則被看作是寒士下品。由於中正之職實際掌握在魏晉禪代之際榮寵不絕的官僚貴族手中,士人品評中品行、才幹兩項已不被重視,唯計門資定品,家世官爵即所謂門第、閥閱成為品評的主要依據,上品因此基本上由朝廷顯宦子弟把持。西晉初年劉毅上奏陳述九品有八損說:今之中正,不精才實,務依黨利,不均稱尺,務隨愛憎,隨世興衰,不顧才實,衰則削下,興則扶上,以致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

劉毅同時的段灼也說:「今台閣選舉,塗塞耳目,九品訪人,唯問中正。」故據上品者,非公侯之子孫,即當途之昆弟也。得上品的官僚貴族子弟極易步入仕途,而且升遷迅速,他們一入仕,即可擔任尚書郎、秘書郎、著作郎、散騎侍郎、黃門侍郎等職閒位重的官職,這些官職也由此被稱為清官、清職.晉武帝初年雖多次下詔徵用寒素,試圖加強皇權對官員選拔的干預,改變寒門下品升進無路的狀況,但終難扭轉現實。如詩人左思在其《詠史詩》第二首中感嘆的那樣:鬱郁澗底松,離離山上苗,以彼徑寸莖,蔭此百尺條。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

太康元年(280年),晉武帝在滅吳之後頒定的戶調之式中,不僅允許官員據官品占有土地和人口,而且規定士人子孫亦如之,給予在政治上已享有實際權利的士人以經濟上占有人口並免除徭役的特權。

這樣,漢魏以來政治經濟勢力不斷上升的世家大族終於形成為封建地主階級中一個特權階層,士族門閥制度因而確立,門閥士族遂成為東晉南朝政治中一種最為活躍的政治勢力 。

頒布法律,依法治國

《泰始律》是司馬炎在泰始三年(267年)完成並於次年頒布實施的,但在他的父親司馬昭輔佐魏政期間就開始了。當時司馬昭命賈充、羊祜、杜預等人參考漢律、魏律開始編纂,到司馬炎建立西晉後不久完成。因頒行於泰始年間,故又稱《泰始律》。張斐杜預為《晉律》作註解,經晉武帝批准「詔頒天下」,注與律文具有同等法律效力,因此該律又名《張杜律》。

《泰始律》是中國封建社會中第一部儒家化的法典,其主要特點是「峻禮教之防,准五服以制罪」。在損益漢《九章律》和魏《新律》的基礎上,《泰始律》為20篇,計為刑名、法例、盜律、賊律、詐偽、請賕、告劾、捕律、系訊、斷獄、雜律、戶律、擅興、毀亡、衛宮、水火、廄律、關市、違制與諸侯律,共620條,27657個字。《泰始律》比前代律令的內容有所放寬。它「減梟、斬、族誅、從坐之條」,對女子的判處也有從輕從寬的用意。《泰始律》的這些變化,使其在實行中能夠起到緩和階級矛盾和統治階級內部矛盾的作用,有利於鞏固司馬氏的江山。《晉書·刑法志》稱其「蠲其苛穢,存其清約,事從中典,歸於益時」。

《泰始律》在中國法律發展史上有着很重要的地位,南北朝乃至隋唐的法律無不打上它的烙印。

《泰始律》以寬簡著稱,是中國古代立法史上由繁入簡的里程碑。晉律還是三國兩晉南北朝時期唯一通行於全國的法律,並被東晉和南朝所沿用,也是這一時期承用時間最長久的一部法典。

大封宗室,罷州郡兵

司馬炎鑑於魏宗室衰微,帝室孤弱,終致滅亡之教訓乃大封皇族為藩王,以對抗士族。始則封王不就國,官於京師以輔皇室,繼則分遣諸王就國,都督諸軍事,後又出使鎮要害地。此舉目的,是為對抗士族中野心家。但「八王之亂」證明,這種政策反而使這些手握重兵的諸王中湧現出了許多野心家。

西晉之所以重任宗室,實際上與其政權的結構有關。晉是以皇室司馬氏為首門閥貴族聯合統治,皇室作為一個家族駕於其它家族之上,皇帝是這個第一家族的代表,因而其家族成員有資格也有必要取得更大權勢,以保持其優越地位。

全國統一後,司馬炎下詔:「悉去州郡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即規定:

(1)諸州無事者罷其兵。

(2)刺史只作為監司,罷將軍名號,不領兵,也不兼領兵的校尉官。

(3)實行軍民分治,都督校尉治軍,刺史太宋治民。

罷州郡兵,一方面可使地方官專心民事,另一是擴大承擔賦役的課丁。兵役是東漢末年以後農民最沉重的負擔,免除這負擔,對恢復生產意義重大。但也因悉去州郡兵,導致地方連治安都沒辦法維持,因此到八王之亂後,州郡根本無力控制局面。

在位年號

泰始:266年2月4日—274年

太興(大興):318年—321年

咸寧:275年—280年四月

太康:280年四月—289年

太熙:290年正月—290年四月

平定秦涼,安撫邊境

泰始六年(270年),鮮卑禿髮樹機能起兵反晉,並於六月在萬斛堆的戰爭中殺秦州刺史胡烈,又在金山擊敗涼州刺史蘇愉。泰始七年(271年),樹機能聯合其他胡人在青山圍困涼州刺史牽弘,牽弘軍敗而死。

司馬炎命汝陰王司馬駿為鎮西大將軍,都督雍、涼等州諸軍事,坐鎮關中,咸寧元年(275年),司馬駿對鮮卑進行討伐,消滅三千多人,樹機能送質子向晉朝請降。咸寧三年(277年),因禿髮樹機能意圖劫奪佃兵,晉將文鴦率軍討伐,樹機能戰敗,諸胡共計有二十萬人歸降。咸寧四年(278年),禿髮樹機能命部將若羅拔能在武威大破晉軍,斬殺涼州刺史楊欣。咸寧五年(279年)正月,禿髮樹機能攻陷涼州 [55] ,司馬炎非常後悔,臨朝哀嘆說:「誰能為我討此虜者?」馬隆請命而往,率三千五百勇士西征。期間,匈奴劉淵也自請而往,孔恂、楊珧堅決反對,認為劉淵的禍患遠大於禿髮樹機能。馬隆向西渡過溫水,禿髮樹機能等人帶領幾萬名部眾憑藉險阻抵抗。因為山路狹隘,馬隆就造了扁箱車,還造了木屋,置於車上,邊作戰邊前進,走了一千多里,打得敵人死的死,傷的傷,損失慘重。自從馬隆西去,音訊斷絕,朝廷為他擔憂,有的人說他們已經都死了。後來馬隆的使者夜裡到了,晉武帝拍着手高興地笑了。清晨,召集群臣對他們說:「假如聽從了渚位的意見,就沒有涼州了。」於是下命令,賜給馬隆符節,授官宣威將軍。馬隆到了武威,鮮卑部落首領猝跋韓且萬能率領一萬多部落來歸降。十二月,馬隆與樹機能大戰,殺了樹機能,涼州於是平定。

立之初,司馬炎為了收買人心,大封功臣,許多大家族都被封為公侯。短短几年時間,司馬炎共封了57個王,500多個公侯。蜀漢滅亡不久,司馬炎為了穩定巴蜀人心,又任用了一批原在蜀漢供職的官吏為朝官。司馬炎沒有採取「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慣用手法,而是採取拉攏、收買人心的辦法,穩定各級官吏,以確保社會穩定地過渡。因為司馬炎還看到,蜀漢雖亡,東吳未滅,全國還未統一。於是他開始運籌帷幄,準備擊滅東吳,結束全國的分裂局面。

早在三國鼎立之時,魏的勢力已超過蜀、吳,如以人口計,魏約占全國人口的近半數。263年,魏滅蜀之後,三國鼎立變成了南北對峙,魏的力量更加強大。司馬炎代魏之後,雄心勃勃,「密有滅吳之計」,準備出兵滅吳,統一全國。

西晉全國正處於一種積極的態勢之中,然吳國卻是在走下坡路。吳主孫皓的荒淫、殘暴使吳國喪失了重整旗鼓的機會。孫皓命令大臣的女兒要先經過他的挑選,漂亮的入後宮供他一人享受,剩下的才能談婚論嫁,這使他喪失了大臣們的支持,自毀根本,最終成了孤家寡人。對他勸諫的中書令賀邵不但沒有受到他的表揚,反用燒紅的鋸條殘忍地鋸下了舌頭,其殘暴程度與商紂王沒有任何區別。孫皓殺人的方法很多,很殘忍,像挖眼、剝臉皮和砍掉雙腳等。孫皓的殘暴註定了他要滅亡。由於孫皓的殘暴使手下的將領們也對他喪失了信心,紛紛投降西晉。西晉的大臣們見吳國國力下降,政局不穩,也紛紛勸說司馬炎趁機滅掉吳國。

但是,司馬炎受到了以太尉錄尚書事賈充為首的保守派的反對,他們認為:吳有長江天險,且善水戰,北人難以取勝。且近幾年來西鮮卑舉兵反晉,此時對吳作戰,並「非其時」。而羊祜、張華、杜預等人則認為:吳帝孫皓腐化透頂,他不但對廣大人民殘酷剝削、鎮壓,而且在統治集團內部也排除異己,用刑殘酷。孫吳現已是「上下離心」,如此刻出兵,「可不戰而勝」。如果錯過機會,「吳人更立令主」,勵精圖治,再去滅吳就相當不容易了。

兩派意見,針鋒相對。這樣,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就擺在了司馬炎面前:是否出兵滅吳,統一全國?司馬炎站在主戰派一邊。

為了完成滅吳大業,司馬炎在戰略上做了充分準備。早在泰始五年(269年),他就派羊祜坐守軍事重鎮荊州,着手滅吳的準備工作。羊祜坐鎮荊州後,減輕賦稅,安定民心,荊州與東吳重鎮石城(今湖北鍾祥縣)相距最近,晉軍採取了「以善取勝」的策略,向吳軍大施恩惠。由於孫皓揮霍無度,部隊士兵常常領不到軍餉,連飯也吃不飽。羊祜命人向吳軍送酒送肉,瓦解吳軍。這樣,不時有吳軍前來投降,羊祜下令說:吳軍來要歡迎,走要歡送。有一次,吳將鄧香被晉軍抓到夏口,羊祜部下堅持要殺掉,羊祜不但不殺鄧香,而且還親自為其鬆綁,把鄧香送了回去。有時,吳軍狩獵打傷的野獸逃到了晉軍領地,晉軍也把這些野獸送到吳軍帳內。正是由於這樣的「厚」愛,東吳將領們的心已經一步步趨向晉軍。

司馬炎在襄陽一邊命羊祜以仁德對吳軍施加影響,一邊在長江上游的益州訓練水軍,建造戰船。經過長達10年時間的充分準備,咸寧五年(279年),晉軍開始向東吳展開大規模的進攻。為了迅速奪取勝利,晉軍分5路沿長江北岸,向吳軍齊頭並發。第6路晉軍由巴東、益州出發,沿江東下,直搗吳軍都城建業。20萬晉軍直撲東吳。東吳守軍在巫峽釘下了無數個鋒利無比的、長十餘丈的鐵錐,在江面狹窄處用粗大的鐵鏈封鎖江面。晉軍先用大竹排放入長江,晉軍在船上載了無數根數丈長的用麻油澆灌的火點燃火炬,熊熊烈火能夠把鐵鏈燒斷。就這樣,東吳長江的防守設施被一個個排除了。在第6路晉軍進攻東吳時,為了分散、吸引守衛建業的吳軍兵力,安東將軍王渾率一路晉軍,由北向南,直取建業。孫皓忙命丞相張悌統率主力渡江北上,迎擊王渾,結果沿江東下的晉軍乘機攻占了建業。

由於司馬炎準備充分,時機恰當,戰略正確,前後僅用了四個多月,便奪取了滅吳戰爭的全部勝利。從此,東吳的全部郡、州、縣,正式併入晉國版圖。咸寧六年(280年),三國鼎立的局面完全結束了。晉武帝司馬炎終於統一了全國,結束了長達近百年的分裂局面。

太康繁榮

全國統一後,西晉政治上趨於安定,但由於多年戰爭的創傷,老百姓生活依然很艱苦。特別是皇室和權貴們無限制地霸占土地,更加重了農民的苦難。據說,長安東南的藍田縣,有一個很不起眼的「雜牌將軍」龐宗,就占良田幾百頃,其他達官貴人就更不必說了。農民沒有土地,豪門世族利用占據的田地肆意盤剝農民。西晉初年,晉武帝把解決土地問題作為發展經濟的重要內容之一。為此,他制定了「戶調式」的經濟制度。

戶調式共有三項內容,即占田制、戶調製和品官占田蔭客制。

占田制是把占田制和賦稅制結合在一起的一條法令。晉武帝時,對人口年齡進行了分組:男女16歲~60歲為正丁;13歲—15歲、61歲—65歲為次丁;12歲以下為小,66歲以上為老。占田制規定:丁男一人占田70畝,丁女占田30畝。同時又規定:每個丁男要繳給國家50畝稅,計四斛;丁女繳20畝稅;次丁男繳25畝稅,次丁女免稅。

這一規定,使得每個農民都可以合法地去占有應得的田地。不少豪門世家的佃戶,也都紛紛脫離主人,去領取屬於自己的一份土地。占田制發布以後,不少農民開墾了大片荒地,這對農業經濟的好轉起到一定的作用。

戶調製即徵收戶稅的制度。戶調不分貧富,以戶為單位徵收租稅。這一制度規定:「丁男之戶,歲輸絹三匹,綿三斤;女及次丁男為戶者半輸。」對邊郡及少數民族地區的戶調也作了具體的規定:邊郡與內地同等之戶,近的納稅額的三分之二,遠的納三分之一。少數民族,近的納布一匹,遠的納布一丈。

品官占田蔭客制是一種保障貴族、官僚們經濟特權的制度,同時也有為貴族、官僚們占田和奴役人口的數量立一個「限制」的用意,以制止土地無限制地兼併和隱瞞戶口的情況出現。此制度規定:「其官品第一至第九,各以貴賤占田。第一品占五十頃,第二品四十五頃,第三品四十頃……每低一品,少五頃。」對於庇蔭戶,「品第六以上得衣食客三人,第七第八品二人,第九品一人。」「其應有佃客者,官品第一第二者佃客無過十五戶,第三品十戶,第四品七戶,第五品五戶,第六品三戶,第七品二戶,第八品第九品一戶。」庇蔭戶的佃客,為私家人口,歸主人役使,不再負擔國家徭役。

實行戶調製的詔書發布之後,遭到了豪門世族的抵制。他們或是隱田不報,或是反對農民占有耕地。

儘管司馬炎的戶調式遭到了種種阻礙,但這一制度從一定程度上,用行政的手段將大量的流動、閒散人口安置到土地從事生產,這對於穩定社會秩序,促進社會經濟的恢復與發展,起到了積極作用。

司馬炎很注意開墾荒地,興修水利。如在汲郡開荒五千多頃,郡內的糧食很快富裕起來,又修整舊陂渠和新開陂渠,對於灌溉和運輸都起到了很重大作用。

由於數十年的戰亂,中原地區經濟遭到極為慘重的破壞,人口也大減。晉武帝的故鄉河內郡溫縣,人口也只有原來的幾十分之一。為此,晉武帝決定採取一些措施增加中原地區的人口。他下令,17歲的女孩一定要出嫁,否則由官府代找婆家。滅蜀之後,招募蜀人到中原,應召者由國家供給口糧兩年,免除徭役20年。滅吳後,又規定吳國將吏北來者,免徭役10年,百工和百姓免徭役20年。

泰始四年(268年),晉武帝還設立了「常平倉」,豐年按適當價格拋售布帛,收購糧食;荒年則按適當價格出售糧食,穩定糧價,維持人民的正常生活。晉武帝一再責令郡縣官吏,要「省徭務本」,打擊投機倒把、囤積居奇。

太康元年(280年),全國共有人口1616.3863萬人,有2459840戶,每戶人數6.57人。而據《隋書·地理志》,太康統一後編戶有260餘萬戶,一說此為太康二年(281年)的統計結果。而到太康三年(282年),全國人口達377萬,較之太康元年增加了130多萬戶,出現了「太康繁榮」的景象。

統計人口的高速增長,與司馬炎統治時期相對和平的局面和司馬炎恢復經濟的積極舉措有關,也跟廢除屯田使得之前的非編戶人口成為編戶的政策調整有關。

君臣賽富

西晉的皇族和貴族都有優裕的經濟基礎,政治的安定與統一更幫助他們累積了大量的財富,於是縱情享受,過着豪華奢侈的生活。司馬炎領先作了荒淫奢縱的表率,《晉書·后妃傳》稱:「(司馬炎)多內寵,平吳後,復納吳王孫皓宮人數千,自此掖庭殆將萬人,而並寵者甚眾,帝莫知所適,常乘羊車,恣其所之,至使宴寢。」以中國史上開國皇帝而論,實未有如是荒怠縱慾者,以致小人當權,奢侈浪費,風氣日漸敗壞。公卿貴游也跟着競富爭豪,大臣何曾每天吃飯用一萬錢,還「無處下箸」,他的兒子何劭一定要吃四方畛異,一天膳費二萬錢。王愷是武帝的母舅,曾與當時首富石崇比賽炫耀財富,爭夸豪麗。為維持這種奢靡腐化的生活,必然加緊聚斂,因此貪污納賄,習以為常,當時有人指:「奢侈之費,甚於天災。」可見為害之大。

文化

太康年間,社會經濟狀況有所好轉。與此同時,晉武帝及其大臣張華等人扶植人才,促進文化繁榮。

在文學上,司馬炎統治時期出現「太康文學」,其代表人物有一左(左思)、二陸(陸機陸雲兄弟)、二潘(潘岳、潘尼叔侄)、三張(張載、張協、張亢兄弟)。

其中,左思門第不高,早年坎坷,但其《齊都賦》受到人們好評。因其妹左芬被司馬炎召進宮,他移居洛陽,後決心寫出《三都賦》(三都即鄴、成都、建業),但感到自己資料缺乏,便請求朝廷提出擔任一名管理圖書和著作事務的秘書郎,獲得准許。《三都賦》問世後起初不受重視,經皇甫謐、衛權、張華等人的推薦,引發轟動,留下了「洛陽紙貴」的典故。左芬也擅長文學創作,她容貌不美,司馬炎並不寵幸,但仍因其文采和品德而禮遇她,常令她撰寫文章,並加以賞賜。

在西晉的文壇中,最負盛名的要算被後人稱為「太康之英」的陸機。他於太康十年(289年)到達洛陽,受到司馬炎手下重臣張華的重視。其名作有《文賦》、《君子行》、《赴洛道中作》等,所寫的章草《平復帖》流傳至今。另外,據唐代張彥遠《歷代名畫記》,陸機還有畫論。

西晉初年,在科學技術領域也有傑出人物。地理學家裴秀作為開晉元勛,受到司馬炎的信任與重用,在司馬炎在位期間擔任司空,創作《禹貢地域圖》,並在序中提出了「製圖六體」,即繪製地圖的六個基本要點:比例尺,方位,交通路線的實際距離,地勢起伏,地物形狀,傾斜緩急等。這是地圖學上劃時代的創新,除了經緯度和等高線外,已經包括了現代化製圖的基本要素。醫學家皇甫謐,多次受到司馬炎徵召,但他始終推說有病,婉言謝絕,司馬炎多次尊重了他的意願;一次皇甫謐向司馬炎借書,司馬炎索性贈送一車書給他。皇甫謐終身不仕。他著有《針灸甲乙經》。此書不僅在我國醫學史上是一部偉大的著作,而且還流傳到國外,影響朝鮮、日本。

此外,在司馬炎在位期間,《汲冢書》出土(具體時間有咸寧五年、太康元年、太康二年等說法),其中包括著名的《竹書紀年》。司馬炎將之收藏在秘府,並命人加以整理、隸定,受命及主動參與整理的包括時任中書監荀勖、中書令和嶠、著作郎束皙等。

歷史評價

司馬炎在位20多年。他曾為經濟、文化的發展做出了突出的貢獻。但是,受時代的影響,他在政治制度上基本上沿用了漢代以來的分封制,嚴重地削弱了中央集權的鞏固。再加上他晚年生活奢侈腐化,公開賣官,宮中姬妾近萬人,上行下效,各級官吏不理政事,鬥富成風,奢侈之風盛行,加速了西晉王朝的滅亡。晉武帝去世不久,西晉王朝就發生了「八王之亂」,這場戰亂長達16年,加上天災不斷,瘟疫流行,廣大勞動人民又開始大批死亡或流離失所,「太康繁榮」的盛景很快失去了昔日的光彩。

前期能厲行節儉,虛心納諫,用人唯賢,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而後期則熱衷於安逸享樂,以致荒淫無度,君臣賽富。前明後暗是對晉武帝最公正的評價。

司馬炎建立晉朝後,一方面繼續執行和平國策,一方面休養生息,推行仁義的《泰始律》愛護百姓,擴大生產。他下詔在全國釋放奴婢,並組織起來代替士兵軍屯,增強了國力。在曹魏奢靡腐敗的基礎上,司馬師治理了軍隊的貪腐,晉武帝要求百官廉潔,並且採納了尚書胡威要求嚴管三品官員的建議。晉武帝推崇節儉,史稱:「承魏氏奢侈刻弊之後,百姓思古之遺風」,提倡恭儉,他的廉潔也得到包括唐太宗等古代政治家的讚許。陸雲在給吳王的上書中,也提到晉武帝即位二十六年,沒有再修建宮殿,多次下詔嚴格禁止奢靡,陸雲批評在晉惠帝時期蔓延的腐化作風。晉武帝對百姓是仁慈的,在國家統一後,他繼承了司馬昭優待蜀國君臣百姓的政策,也優待吳國君臣,並且提出對江東百姓免除二十年的賦役,得到百姓的擁護。司馬氏僅僅五個宗室南渡能建立東晉,與江東百姓感激晉武帝有重要關係。唐太宗說他:「制奢俗以變儉約,止澆風而反淳樸。」過去說他驕奢賣官是誤解,劉毅也只是說他的大臣賣官,晉武帝晚年有縱然豪強、外戚的缺點,但沒到腐朽程度,不能把極個別現象當風氣。陸雲說晉惠帝詔天下「雖嚴詔屢宣,而奢俗滋廣。」晉武帝在統一後執行占田制,允許百姓占田百畝,當時沒有土地兼併,國內太平,有太康盛世的景象,百姓有「天下無窮人」的民諺。散騎常侍鄒湛說「世談以陛下比漢文帝」,而劉頌在上書中也說百姓把晉武帝比作漢文帝,可見晉武帝在全國是得到百姓愛戴的。晉武帝能解除曹魏宗室和東漢宗室的禁錮,優待三國的宗室是值得讚許的,他「仁以厚下,儉以足用,」總體上起歷史進步作用,是傑出的政治家。他在晚年有縱容豪強,喜歡宴樂的缺點,可是從中我們也能看到他的本質依然是儉樸的,他關心舅氏,聽說王愷與石崇爭富,想幫王愷,送去的珊瑚也比不上石崇家中等的,可見他沒有奢侈富貴。外出參加宴樂,到王濟家,看到飲食、器具華麗,感到不適應,沒等宴會結束就離開了,他不喜歡華衣錦食的生活。他聽說和嶠家有好李子,讓他送來些,和嶠是出名的吝嗇,被杜預稱有錢癖,結果只給晉武帝送來數十個。豪強世家在當時對晉武帝態度,並非像封建專制嚴重時期,科舉出身沒有強大家族背景的官僚,對皇權敬畏服從。晉武帝能在複雜環境中,抑制豪強,不讓他們對國家造成影響,主要是對百姓實行仁義,制定占田政策削弱豪強,推行民主、釋放奴婢來阻止豪強勢力過度膨脹,這些都是進步的政策,有的政策也表現為負面影響,比如讓州郡二千石以上官吏的女兒入宮選拔,這也是為了限制士族豪強家族之間聯姻,強化皇家地位尊嚴。具體執行時,晉武帝也是讓自己的楊皇后負責,不是為了自己的淫樂,甚至偶然說一個女子美麗,被楊皇后反駁也沒有強求,楊皇后選拔時把漂亮的都不選。儘管這個政策有些過分,但是也沒有損害百姓,只對豪強有影響,他們採取的措施是:「名家盛族女子多敗衣粹貌以避之。」

歷代評說

何曾:①聰明神武,有超世之才。②主上開創大業,吾每宴見,未嘗聞經國遠圖,惟說平生常事,非貽厥孫謀之道也,及身而已,後嗣其殆乎!

劉毅:桓、靈賣官,錢入官庫;陛下賣官,錢入私門。以此言之,殆不如也。

陸雲:世祖武皇帝臨朝拱默,訓世以儉,即位二十有六載,宮室台榭無所新營,屢發明詔,厚戒豐奢。

曹毗:於穆武皇,允龔欽明。應期登禪,龍飛紫庭。百揆時序,聽斷以情。殊域既賓,偽吳亦平。晨流甘露,宵映朗星。野有擊壤,路垂頌聲。[2]

干寶:至於世祖,遂享皇極,仁以厚下,儉以足用,和而不弛,寬而能斷,掩唐、虞之舊域,班正朔於八荒,於時有「天下無窮人」之諺,雖太平未洽,亦足以明民樂其生矣。武皇既崩,山陵未乾而變難繼起。宗子無維城之助,師尹無具瞻之貴,朝為伊、周,夕成桀、跖;國政迭移於亂人,禁兵外散於四方,方岳無鈞石之鎮,關門無結草之固。戎、羯稱制,二帝失尊,何哉?樹立失權,託付非才,四維不張,而苟且之政多也。

謝靈運:世祖受命,禎祥屢臻,苛慝不作,萬國欣戴。遠至邇安,德足以彰,天啟其運,民樂其功矣。反古之道,當以美事為先。今五等罔刑,井田王制,凡諸禮律,未能定正,而採擇嬪媛,不拘華門者。昔武王伐紂,歸傾宮之女,不以助紂為虐。而世祖平皓,納吳妓五千,是同皓之弊。婦人之封,六國亂政。如追贈外曾祖母,違古之道。凡此非事,並見前書,誠有點於徽猷,史氏所不敢蔽也。

虞世南:武帝平一天下,誰曰不然,至於創業垂統,其道則闕矣。夫帝王者,必立德立功,可大可久,經之以仁義,緯之以文武,深根固蒂,貽厥子孫,一言一行,以為軌範,垂之萬代,為不可易。武帝平吳之後,怠於政事,蔽惑邪佞,留心內寵,用馮紞之讒言,拒和嶠之正諫,智士永嘆,有識寒心。以此國風,傳之庸子,遂使墳土未乾,四海鼎沸,衣冠殄滅,縣宇星分,何曾之言,於是信矣。其去明主,不亦遠乎?[3]

房玄齡:帝宇量弘厚,造次必於仁恕;容納讜正,未嘗失色於人;明達善謀,能斷大事,故得撫寧萬國,綏靜四方。承魏氏奢侈革弊之後,百姓思古之遺風,乃厲以恭儉,敦以寡慾。……臨朝寬裕,法度有恆。……平吳之後,天下乂安,遂怠於政術,耽於游宴,寵愛後黨,親貴當權,舊臣不得專任,彝章紊廢,請謁行矣。爰至未年,知惠帝弗克負荷,然恃皇孫聰睿,故無廢立之心。復慮非賈后所生,終致危敗,遂與腹心共圖後事。說者紛然,久而不定,竟用王佑之謀,遣太子母弟秦王柬都督關中,楚王瑋、淮南王允並鎮守要害,以強帝室。又恐楊氏之逼,復以佑為北軍中候,以典禁兵。既而寢疾彌留,至於大漸,佐命元勛,皆已先沒,群臣惶惑,計無所從。會帝小差,有詔以汝南王亮輔政,又欲令朝士之有名望年少者數人佐之,楊駿秘而不宣。帝復尋至迷亂,楊後輒為詔以駿輔政,促亮進發。帝尋小間,問汝南王來未,意欲見之,有所付託。左右答言未至,帝遂困篤。中朝之亂,實始於斯矣。

李世民:武皇承基,誕膺天命,握圖御宇,敷化導民,以佚代勞。以治易亂。絕縑絕之貢,去雕琢之飾,制奢俗以變儉約,止澆風而反淳樸。雅好直言,留心采擢,劉毅、裴楷以質直見容,嵇紹、許奇雖仇讎不棄。仁以御物,寬而得眾,宏略大度,有帝王之量焉。於是民和俗靜,家給人足,聿修武用,思啟封疆。決神算於深衷,斷雄圖於議表。馬隆西伐,王濬南征,師不延時,獯虜削跡,兵無血刃,揚越為墟。通上代之不通,服前王之未服。禎祥顯應,風教肅清,天人之功成矣,霸王之業大矣。雖登封之禮,讓而不為,驕泰之心,因斯而起。見土地之廣,謂萬棄而無虞;睹天下之安,謂千年而永治。不知處廣以思狹,則廣可長廣;居治而忘危,則治無常治。加之建立非所,委寄失才,志欲就於昇平,行先迎於禍亂。是猶將適越者指沙漠以遵途,欲登山者涉舟航而覓路,所趣逾遠,所尚轉難,南北倍殊,高下相反,求其至也,不亦難乎!況以新集易動之基,而久安難拔之慮,故賈充凶豎,懷奸志以擁權;楊駿豺狼,苞禍心以專輔。及乎宮車晚出,諒闇未周,籓翰變親以成疏,連兵競滅其本;棟樑回忠而起偽,擁眾各舉其威。曾未數年,網紀大亂,海內版盪,宗廟播遷。帝道王猷,反居文身之俗;神州赤縣,翻成被發之鄉。棄所大以資人,掩其小而自托,為天下笑,其故何哉?良由失慎於前,所以貽患於後。且知子者賢父,知臣者明君;子不肖則家亡,臣不忠則國亂;國亂不可以安也,家亡不可以全也。是以君子防其始,聖人閒其端。而世祖惑荀勖之奸謀,迷王渾之偽策,心屢移於眾口,事不定於己圖。元海當除而不除,卒令擾亂區夏;惠帝可廢而不廢,終使傾覆洪基。夫全一人者德之輕,拯天下者功之重,棄一子者忍之小,安社稷者孝之大;況乎資三世而成業,延二孽以喪之,所謂取輕德而舍重功,畏小忍而忘大孝。聖賢之道,豈若斯乎!雖則善始於初,而乖令終於末,所以殷勤史策,不能無慷慨焉。

徐惠:昔秦皇併吞六國,反速危亡之基;晉武奄有三方,翻成覆敗之業。豈非矜功恃大,棄德而輕邦;圖利忘害,肆情而縱慾?遂使悠悠六合,雖廣不救其亡;嗷嗷黎庶,因弊以成其禍。

劉仁軌:晉代平吳,史籍具載。內有武帝、張華,外有羊祜、杜預,籌謀策畫,經緯諮詢。王濬之徒,折衝萬里,樓船戰艦,已到石頭。賈充、王渾之輩,猶欲斬張華以謝天下。武帝報云:『平吳之計,出自朕意,張華同朕見耳,非其本心。』是非不同,乖亂如此。平吳之後,猶欲苦繩王濬,賴武帝擁護,始得保全。不逢武帝聖明,王濬不存首領。

司馬光:至於晉武獨以天性矯而行之,可謂不世之賢君。[4]

蘇轍:武帝之為人,好善而不擇人,苟安而無遠慮,雖賢人滿朝,而賈充、荀勖之流以為腹心,使吳尚在,相持而不敢肆,雖為賢君可也。吳亡之後,荒於女色,蔽於庸子,疏賢臣,近小人,去武備,崇藩國,所以兆亡國之禍者,不可勝數,此則滅吳之所從致也。

孫承恩:帝資弘裕,明達好謀。纂述先志,混一九州。禮優三恪,忠厚之道。貽謀弗臧,識者所少。

李慈銘:晉武帝純孝性成,三代以下不多得。

蔡東藩:①彼如馬隆之得平樹機能,未始非晉初名將,觀晉武之倚重兩人,乃知開國之主,必有所長,不得以外此瑕疵,遽掩其知人之明也。[5]②武帝既知太子不聰,復恨賈妃之奇悍,廢之錮之,何必多疑,乃被欺於狡吏而不之知,牽情於皇孫而不之斷,受朦於宮帟而不之覺,卒至一誤再誤,身死而天下亂,名為開國,實是覆宗,王之不明,寧足福哉?

軼事典故

羊車望幸

司馬炎後宮妃嬪眾多,有粉黛近萬,因此,每天晚上到底要臨幸哪個妃子,就成為一個讓他十分頭疼的問題。於是他想出一個辦法,就是坐着羊車,讓羊在宮苑裡隨意行走,羊車停在哪裡他就在哪裡寵幸嬪妃。於是有個宮人便把竹枝插在門上,把鹽水灑在地上,羊因為喜歡鹽水的味道,停下吃食,於是羊車就停在她的宮門口。這個故事出自晉書卷三十一,因為這個故事,後人把希望得到別人的重視或者寵愛,就稱為「羊車望幸」。

焚裘示儉

晉武帝時候,太醫司馬程據獻上一件用野雞頭上的毛織成的毛衣,司馬炎命令把這件衣服在殿前燒掉,並宣示全國,從今以後不許再貢獻用特殊技法製作的奇裝異服。

圍棋定策

司馬炎嗜圍棋,常在宮中與中書令張華、侍中王濟下棋。《忘憂清樂集》中保留了《晉武帝詔王武子弈棋局》。據《晉書·杜預傳》記載,杜預捧討吳奏摺入宮時,晉武帝正與張華下棋。杜預遞奏摺,陳利害,而晉武帝仍埋頭於棋局,不做定論。棋盤對面的張華見狀,起身拱手呈詞:「陛下聖明神武,政治清明深得人心,國家富有兵力強大,號令一出莫不敢從。而吳國國主孫皓荒淫無度,濫殺賢能之才。兩相對比,滅吳根本不需要費多大力啊。」司馬炎當即拍板,定下伐吳的計劃,使一直分裂的中國再次得以統一。[6]

史籍記載

《晉書·帝紀第三》

《資治通鑑·晉紀》

藝術形象

陳普《詠史下·晉武帝》

鄧林《晉武帝》

周曇《晉門晉武帝》

歇後語:司馬炎廢魏主——襲用老譜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