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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的美麗(東方樵)

窗的美麗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窗的美麗》中國當代作家東方樵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窗的美麗

建築物中最靈動的部分,莫過於窗,窗是建築物的眼睛。

清人李漁《閒情偶寄》卷四談窗,分縱橫格、欹斜格、屈曲體、湖舫式、便面窗、尺幅窗、梅窗等九類,細述了中國古代建築中各式窗子的美麗,那是一次美的檢閱。

西方建築的窗子式樣、結構和風格儘管與東方不同,但同樣美麗。哥特式教堂的花窗,無論是圓形的玫瑰窗,還是長條的柳葉窗,無不美得令人窒息。凡爾賽宮的落地玻璃窗,盧浮宮的截頂式樓窗,都具有不朽的藝術價值。

我以為,世間上除「囚窗」之外無窗不美,哪怕再簡陋再普通的窗。窗的美不只在造型和裝飾,更在於它的內涵和功用。窗不同於門,門多具物質性,而窗更具精神性,門主要是物體的通道,而窗可算是性靈的通道。人言窗是取景框,此說極是。由內視外多為自然之美,由外視內則是生活之美。窗,可說是美的容器。

美人當窗,怕是最動人的窗口風景了。古詩中這樣的描寫比比皆是,如「皎皎當窗牖」「當窗理雲鬢」「當窗弄白日」「當窗卷珠箔」……蘇東坡的《江城子》追憶亡妻,亡妻倩影就出現在窗口:「小軒窗,正梳妝」。時隔十年,這一美好鏡頭「不思量,自難忘」。哪裡不可梳妝?但在窗口視覺效果就不一樣了。至今猶憶幾十年前一次「艷遇」,那年住院,清晨與病友們在室外散步,猝見門診部二樓一扇窗門被推開,一位護士捧出一缽玫瑰擱在窗台上,隨即提着噴水壺澆水。那玫瑰只開了一朵,格外紅艷,它剛好在護士胸口的部位搖曳。那一瞬間,我心律失常了,那是一幅多美的圖畫啊!白衣,紅心,多麼聖潔的人間天使!何處不能澆花?但換個別的地方,就全然沒有這種美的極致了。

窗子是一個特定的「空」間,有即是空,空即是有,它的美是說不盡的。

有位作家說:「一個窗口,一個秘密。一個窗口,一個誘惑。」敞開的窗子固然美,關閉的窗子又何嘗不美?它最能勾起人的浪漫想象,特別是燈光從簾內透出的時候。當我們在陌生的市街上夜行,看到那一扇扇緊閉而發亮的窗戶,腦海里一定會浮現出許多其樂融融的生活場景,窗內有太多的溫馨、甜蜜和寫意。如果面對一堵牆壁或是一扇關合的大門,它們絕不可能像窗戶那樣「誘惑」人去馳騁想象。一位從打開的窗戶向里看的人,決不如一位只看關閉着窗戶的人所看到的事情多,波德萊爾說的並非毫無道理

站在窗外往窗內取景,是大中取小,而倚於窗內向窗外取景,則是小中取大。推開窗子,看「滿園芳菲」,看「盈庭月色」還不算什麼,看「西山暮雨」,看「雪雲初霽」,看「星搖樹里天」,看「西嶺千秋雪」,看得何其悠遠,風景何其博大!東西方繪畫,尤其是風景畫,窗往往成了畫家構思取景的憑藉,如勒內·馬格里特的《歐幾里德的散步》、阿瑟·西格爾的《窗外的景色》和朝鮮畫家姜哲的《窗外》等,就是很好的例子。人在窗戶裡面,能更深地體悟到窗的美。一個長時間足不出戶的人,倚窗閒眺是免不了的日課,自然界的萬般美景就通過窗子攝入他的眼中。最妙的是臨窗賞雨,無論是細雨紛灑,還是亂雨橫飄,人都可細切地感知雨色、雨韻和雨趣,而絕無淋漓之苦。

如果說,室外觀窗,人更多地是帶着一種審美詩情,那麼室內伴窗,人無法不萌生感恩之心。窗是屬於光的,美好的日光月光總是不邀自進,特別是朝南的窗子。因患着骨病,醫生囑咐多曬太陽,可下樓不便,我就把床鋪移到南窗之下。白天,靠在床頭看書,暖暖的秋陽斜鋪進來,明亮而不刺眼,溫暖而不燥熱,人舒服極了,全然忘記了病苦。最有意思的是有月光的晚上,半夜醒了,睜開惺忪的睡眼,哇!整個床鋪上都瀉滿月光,我像一條透明的蠶,浸浴在美麗的光中,詩情不覺就在心中涌動:「我睡在月光里!」若是詩人,肯定能以之為題寫一首好詩。有窗如此,人渾然不知孤獨寂寞,而自感是詩意地棲居。

對世上的的窗子,我常懷由衷的喜愛,如同那個「想在大地上畫滿窗子」的詩人。我想說,人啊,給自己的生命建築也辟一扇窗吧,敞開,燦爛陽光灑滿心田;閉合,夢想之花悄然綻放!

(選自作者散文集《榴園秋雨》,有改動)[1]

作者簡介

東方樵,本名張鵬振,湖北大冶人。武鋼職教系統退休職工,湖北省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