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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沫(1914年9月25日-1995年12月11日),原名楊成業,筆名楊君默楊默。原籍湖南湘陰。 生於北京,1995年12月11日逝世。曾任全國人大代表、中國文聯委員、全國作協理事、北京市文聯主席、《北京文學》主編等職務。其代表作是描寫一個知識女性成長為無產階級先鋒戰士的長篇小說《青春之歌》,其中鮮明、生動地刻畫了林道靜等一系列青年知識分子形象。小說於1958年出版後受到廣大讀者特別是青年學生的歡迎,並被改編為電影。[1][2] )。

楊沫(作家)
出生 1914年9月25日
北京
逝世 1995年12月11日 (81歲)
國籍 中國
別名 原名楊成業,筆名楊君默、楊默
職業 作家
知名作品 《青春之歌》

目錄

簡介

楊沫生於北京,當代著名作家。193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她的力作《青春之歌》自1958年問世以來,多次再版,暢銷不衰,累計發行500萬冊,已有10多種文字的譯本,並被拍攝成同名影片,曾影響幾代青年。以後她相繼出版了長篇小說《芳菲之歌》、《英華之歌》等。由她本人整理出版的近300萬字的7卷本《楊沫文集》收錄了她大部分作品。

楊沫曾是第三、五、六、七屆全國人大代表,第五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第四屆中國作協主席團成員;從1989年起至逝世前任北京市文聯主席。

1995年12月11日因病在北京逝世。

人物生平

1914年8月生於北京。曾就讀於溫泉女中,因家庭破產而失學,當小學教員、家庭教師和書店店員。

1934年開始文學創作,發表作品,多是些反映抗日戰爭的散文和短篇小說。

193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

抗戰爆發後到冀中參加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游擊戰爭,做婦女、宣傳工作。

1943年起任《黎明報》、《晉察冀日報》等報紙的編輯、副刊主編。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曾任北京電影製片廠編劇、北京市作協副主席、中國作協理事、全國人大常委等職。

 
楊沫著《青春之歌》

個人作品

1958年出版的代表作長篇小說《青春之歌》,是一部描寫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愛國學生運動的優秀長篇,成功地塑造了知識青年林道靜這一藝術典型。小說在讀者中特別是青年學生中影響深廣,曾由作者改編為電影劇本,拍成同名電影上映。

 
楊沫作品

楊沫的作品還有中篇小說《葦塘紀事》,短篇小說選《紅紅的山丹花》,《楊沫散文選》,長篇小說《東方欲曉》、《芳菲之歌》、《英華之歌》,長篇報告文學《不是日記的日記》、散文集《自白--我的日記》,以及《楊沫文集》等。

成長環境

作家楊沫,曾任全國人大代表、中國文聯委員、全國作協理事、北京市文聯主席、《北京文學》主編等職務。她在青年時代曾在北大旁聽,《青春之歌》的創作就有她在北大旁聽生活的影子。她的三妹楊成芳,就是後來成為著名電影演員的白楊。她因父母不和,缺少家庭關懷。書香之家,沒有給過楊沫溫暖的

 
楊沫

感情,卻使她在孤寂的童年能躲到書籍、牌匾、對聯以至崑曲中尋找歡樂。十四歲時,楊沫讀完高小一年級,還差一年才能畢業,但為躲避腐朽的家庭,她私自跑到西郊,考進西山溫泉女子中學,過起住校生活。在校園裡,她除了應付必要的功課以外,全身心傾注在讀書之中,廣泛涉獵古今中外文學名著。"五四"以後,中國反封建、爭自由民主的小說、歐洲和日本十八、十九世紀的宣揚個性解放的文學作品深深吸引了楊沫。郭沫若的小說《落葉》是楊沫讀的第一本新小說。最初楊沫讀的是郭沫若郁達夫張資平朱自清冰心廬隱的作品。接着是魯迅茅盾丁玲蔣光慈蕭軍蕭紅及日本的廚川白村小林多喜二芥川龍之介等人的作品。楊沫愛上了文學。1931年春,楊沫父親破產,逃亡不知去向,家庭瓦解了。母親把十六歲的楊沫叫回家,強迫她嫁給一個國民黨軍官。楊沫對包辦婚姻,她毅然反抗,又跑回西山的學校。至此楊沫母親斷絕了對楊沫的一切供給。 在河北香河教書時,楊沫結識了北京大學一位國文系的學生玄。1932年她與玄相愛同居,住在北京沙灘一帶一個小公寓裡,靠玄家裡寄來的少許錢維持生活。楊沫不甘於瑣碎的小家庭生活,由此精神經常陷入空虛和苦悶之中。1933年,一個偶然的機遇,成了楊沫苦悶生活的轉折。春節除夕夜晚,楊沫來到小妹白楊的公寓。那裡聚集着十幾位東北流亡青年。這些人都是大學生,共產黨外圍組織 "劇聯"成員,也有共產黨員。楊沫與這麼多的愛國青年相聚一堂,她的心第一次受到震動。"聽到他們對於國內國際大事的精闢分析,使我這個正在尋求真理,徘徊歧途的青年猛醒過來--啊,人生並不都是黑暗的,生活並不都是死水一潭!原來,中國共產黨人為了拯救危亡的祖國,為了一個美好的社會的誕生正在浴血奮戰!"(《青春是美好的》)那除夕之夜是楊沫生活道路上新的里程碑。這裡程碑式的一幕,在《青春之歌》第一部第十一章中藝術地再現了出來。 楊沫認識了宋之的等共產黨員和革命青年。他們宣傳抗日,痛斥國民黨的不抵抗主義,向她介紹馬列主義書籍。楊沫讀的第一本理論書是《怎樣研究新興社會科學》,還讀了高爾基的《母親》等小說。在小家庭里,共產主義的崇拜者和胡適的崇拜者鬧起了矛盾。楊沫為了擺脫束縛,四處奔波尋找工作。從1931年到1936年,她當過三次小學教員,當過家庭教師和書店店員。那幾年,楊沫多是住在小公寓裡,為的是便於到北京大學旁聽,堅持學習。此時的楊沫,被共產主義學說吸引去了,她甚至到獄中去看望被捕的共產黨員,為他們做些事情。

楊沫的處女作《熱南山地居民生活素描》在1934年3月15日東北救亡總會辦的《黑白》半月刊上刊登出來,這是楊沫思想和感情升華的文字記錄,是她創作生涯里第一個堅實的腳印。散文有條理而簡要地記敘了熱河南部山地人民政治、經濟、文化生活,揭露出地主欺壓農民的事實,對處於水深火熱的勞動人民寄予同情。楊沫幼時跟父母去鄉下收過租,那一樁樁農民交租賣地的慘劇撼動過她的心靈,因而當她有了階級覺悟以後,她發表的第一篇文章便成了從心中迸發出的第一束明亮的火花。這篇短文雖然顯得粗糙、簡單,但感情真摯,顯示了楊沫作品愛憎分明的特點。

這一時期楊沫的創作熱情很高。楊沫說:"我不知深淺,但勇氣很足,得空就寫,寫散文、紀事、報道和短篇小說。"楊沫用"小慧"的筆名,常向上海《中流》和《大晚報》副刊等報刊雜誌投稿,楊沫發表於1937年的四個短篇小說都是這一時期的創作。《怒濤》寫的是女知識青年美真割捨小家庭的愛,為大眾的幸福,個人感情投身火熱鬥爭的故事。小說還集中描寫了青年學生和知識分子到農村宣傳抗日的場景。美真是一個熱情、誠摯的女大學生。在她十九歲上大學的那年,與青年昭相愛同居。慢慢地她對於安逸的生活,丈夫和兒子的愛不能滿足了,她想着千萬個饑寒交迫的人,再也不能安靜地生活下去。但昭與她相反,他認為女人不應該離開家、丈夫和孩子去為什麼遠不可及的理想犧牲自己的幸福。衝突的結果,他們只有分手。美真投入了火熱的鬥爭。主人公美真有作者自己生活遭遇的影子,也是《青春之歌》的主角林道靜的雛型。這篇小說,是《青春之歌》最早的胚胎。

在北大周圍的生活和學習成為楊沫早期創作的源泉和動力,經過楊沫自身的努力,最終成為中國文壇上的一顆耀眼的巨星。

視頻

楊沫作品改編的電視劇 --- 馬鳴風蕭蕭

楊沫與張中行

張中行是香河縣東河屯鎮人,當時叫張玄,1909年生。三四歲時就由家庭包辦,與一農村女子訂了婚,1926年17歲時正式結婚。張中行妻子是個文盲,小腳,相貌平平,性格溫順。張中行在外面上學,只寒暑假回家相聚一下。張中行妻子是傳統的中國女性,任勞任怨,洗衣做飯,下地幹活,孝敬公婆,恪守婦道。即使後來張中行在北京與楊沫公開同居,其妻也沒一句怨言。張中行此時也看了不少進步書籍,當朋友請他幫楊沫時,他對抗婚的女中學生充滿好奇和同情,答應見面談談。楊沫從北戴河返回北京,與張中行見了面。在張中行的眼裡:"她17歲,中等身材,不胖而偏於豐滿,眼睛明亮有神。言談舉止都清爽,有理想,不世俗,像是也富於感情。"(張中行《流年碎影》224頁)當時張中行在北京大學國文系讀書,兩人談得非常投機,彼此印象都相當好。 到吃飯時分,張中行就請楊沫和介紹人在東安市場的東來順吃了午飯。之後,張中行立刻給自己的哥哥去信,詢問學校是否缺人,如缺,自己認識一個,很是不錯,遂把楊沫介紹給哥哥。於是,在1931年9月初,楊沫就準備動身去香河教書。去香河之前,張中行又跟她見了兩面。在楊沫上車離別之際,兩人已經戀戀不捨。此後,兩人開始了頻繁的通信聯繫,感情迅速升溫。

 
張中行

楊沫去香河教書大概兩 個月左右,她母親病了。打聽到楊沫下落後,托人力勸她回北京,並答應以後還供她去讀書。楊沫急忙返回家中。楊沫母親丁鳳儀此時已經病重不起,危在旦夕。因感情破裂,她父親和哥哥都沒有回來。家中只有楊沫和兩個年幼的妹妹,守着她們貧困垂危的母親。但楊沫此時正與張中行熱戀。她沒怎麼照顧垂危的媽媽,卻成天去找張中行,兩人在公寓裡廝守,形影難分。望着母親的病一天比一天重,楊沫卻沒覺得難受,張中行給了她呵護和尊重,讓她嘗到了幸福。楊沫很快就懷了孕。當她把消息告訴張中行時,張中行卻愁眉不展,讓楊沫十分困惑和吃驚。隨之,對張中行極為不滿。後來,據張中行對徐然姐姐說:"你媽只看表面,不是我負心冷淡,當時生活艱難,加上她懷孕,就更困難,心情沉重,你媽就以為我冷淡她……"楊沫非常敏感,認為自己懷孕後,張中行明顯地與自己疏遠了。她很好強,一賭氣,也不再去找他。年底,母親丁鳳儀病死,因父親楊震華另有外遇,丁鳳儀死後,後事他根本不管。家中沒錢辦,丁鳳儀的棺材就一直放在她的臥室里。次年年初,為給丁鳳儀出殯,楊沫舅舅帶楊沫到熱河省灤平縣去變賣楊震華的土地。得了一些錢後,才給放了兩個多月的母親出了殯,姐妹三人還分了一些剩餘。

1932年夏,楊沫的肚子在一天天變大。她不好意思住在家中,就悄悄在張中行的住處附近,租了間房子。張中行還常常來看她。可兩個人感情上已有隔膜,相對無言。最後,楊沫決定去小湯山白楊的奶媽家把孩子生下。臨走時,張也沒有說送她一程。楊沫後來在文章里寫道:"眼看着我挺着大肚子,一個人上了路,他竟連送送我的意思都沒有,好狠心的人呀!"兒子生下12天後,楊沫就坐着一輛毛驢車從鄉村回到了北京城。兒子留給一個奶媽照看。沒叫張中行花一分錢,費一分力,楊沫自己把孩子的事處理完畢。很快的,張中行又恢復了對楊沫熾熱的愛。楊沫雖然埋怨他,卻還是深深愛着他,原諒了他。自此,也就是1932年下半年,兩人在沙灘的小公寓裡開始同居。楊沫給丈夫做飯、洗衣、縫縫補補,過着失學失業,半飢半飽的生活。

張中行說:楊沫"讀了不少新文學作品,並想寫作。又為了表示心清志大,把有世俗氣的學名'成業'扔掉,先改為'君茉',嫌有脂粉氣,又改為'君默',以期寧靜而致遠。"(張中行《流年碎影》225頁)那時,張中行還是個學生,楊沫沒有工作,全靠張一個人的生活費。他們的日子自然清苦。一天上午,楊沫妹妹白楊來到楊沫和張中行的住處。屋裡酷冷,窗台上的水杯里結着冰碴。已經十點多鐘了,卻還沒有升火。屋裡沒煙筒,只有一個做飯用的小煤球爐,奄奄一息。人在屋裡不敢脫衣服,還凍得哆哆嗦嗦。

大姐的生活如此清寒,叫白楊着實吃了一驚。但張中行有學問,精通古書。他隔長不短給楊沫寫詩,讓她感受到了一種高雅的情趣,彌補了房子寒冷和吃不上肉的缺憾。以下一首就是他從《樂府詩集》或什麼地方找來,送給楊沫的詩:

陽春二三月,楊柳齊作花,春風一夜入閨閣,楊花飄蕩落南家。含情出戶腳無力,拾得楊花淚沾臆。秋去春還雙燕子,願銜楊花入窩裡。 娓娓表達了對愛妻的繾綣依戀。在一段時間內,這種愛讓童年不幸的楊沫感到了莫大的滿足。

五十年代,楊沫出版了長篇小說《青春之歌》,許多人認為其中醜化的余永澤就是張中行,張中行總是講自己"沒有在意"保持沉默。"文革"期間,有人找到張中行希望他揭露楊沫的"罪行",可張中行卻在揭發材料上寫上了"她直爽,熱情,有濟世救民的理想,並且有求其實現的魄力。"楊沫看到後大為驚訝,甚至還寫了封感謝信給張中行。後來有人著文談她當年感情,楊沫以為是張中行指使,兩人關係再度惡化。楊沫去世後,她的子女曾經請張中行來參加遺體告別儀式,卻遭到張中行意外拒絕,"是她不再是,或早已不再是昔日的她。"在張中行的心中僅存的美好片段也終究破滅了。

作家母親

楊沫作為一個作家,是優秀的,但作為一個母親,卻有嚴重的欠缺。她生前多次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母親。楊沫曾說她不喜歡小貓小狗。老鬼感到她也不喜歡小孩兒。她的神經官能症使她怕吵鬧,曾明確表示不歡迎別人帶小孩來家裡,說小孩一哭鬧,她的心臟受不了。周末孩子們一回家,她就抱怨太亂太吵。如同楊沫的母親整天醉心於打牌看戲,楊沫整天醉心於她的寫作,都同樣的不管孩子,兒女情很淡。孩子生下後,楊沫嫌帶孩子麻煩,影響工作,5個孩子有4個是找別人帶的。 據楊沫自己說,她18歲時在小湯山一個農民家生了第一個孩子。產後12天,因農村鬧霍亂,不敢多呆,就把嬰兒留下,自己返回北京。結果這個小兒子長到1歲半時,生病夭折。她第二個孩子徐然,只奶了8個月,也送回了河北農村老家。第三個孩子青柯1938年冬生於河北深澤農村,剛過滿月楊沫就出去追趕賀龍的部隊,將孩子留在農村。以後不聞不問,直到8歲眼睛被人扎傷,才把他接到身邊。楊沫在1947年4月6日日記中也承認自己過去對青柯太冷漠了。到生第四個孩子小胖時,楊沫還想送給奶媽養。因為當時地委領導提倡女同志自己餵養孩子,她才被迫改變了主意,沒有送出去。到要生老鬼時,她決定打胎,卻因手續問題沒有打成,只好在阜平生下來。又很快地把剛生下的老鬼送回老家,找人餵奶。其實當時環境改善,很多同志都把孩子留在身邊或附近。

 
楊沫

楊沫說她尊崇盧梭。--盧梭就把自己的親生孩子統統送給育嬰堂,一個不要。從年輕時起,她就不是整天圍着孩子,想着孩子的人。參加革命以後,她更認為:工作第一,革命第一,孩子是私事,是累贅。這從楊沫的日記中能看出來。"1945年11月25日:過去我總認為奶孩子不是革命工作,為了工作,就應當把孩子給別人奶,自己騰出功夫來工作。後來看了聶榮臻同志的報告,說女同志是來杭雞等,才 轉變一些。但還是輕奶孩子,重工作。有了孩子,自己就矛盾。是奶呢,還是不奶呢?原來還有些奶的意思,後來敵人投降了,自己想到解放區將多少倍的擴大,根據形勢,幹部用的更多,加上孩子很淘氣,自己嫌麻煩,就決定了不奶。曾各處找奶母,但沒找到。這時聽說馬同志不回十分區了,為了不願把孩子丟得太遠,這才自己奶着。開始想等到新工作崗位再找奶母,但以後十分區婦女部長給我寫信,叫我千萬自己奶孩子,她說她這次到冀中去開會才把思想整通。又加上十地委領導同志也叫我自己奶。楊英同志說自己養活一個孩子,至少可為革命服務20年,這是很偉大的工作呀。於是我才決定了自己奶。但是一陣陣,我還是有許多不良的思想使自己苦惱。尤其當孩子淘氣或墮(纏)得自己不能動身時,就煩惱,生氣,覺得冤枉……

……有時因為孩子的累贅,不能像許多同志似的活動,工作,內心也感到痛苦,感到自己前途將被葬送似的不安。一直到今天,也還是不斷地自我鬥爭,不能完全安心的奶孩子。"

楊沫的童年很苦。她的父母感情破裂,各自尋歡作樂,不管孩子。她自己從生下後,就缺少母愛與父愛,老挨打。在這個冷酷環境裡,潛意識中她也深受她父母的影響,不大管孩子,對孩子的事漠不關心。楊沫說她小時候,她的母親從沒有抱過她,親過她。她也繼承了這個特點。老鬼4歲從農村來到北京與父母生活在一起,記憶中就沒有被母親抱過,親過。也從沒有嘗過坐在母親膝蓋上的滋味,老鬼的哥哥也如此。別人都有向父母撒嬌的經歷,老鬼和他的哥哥卻一輩子不知道撒嬌是何滋味。

母親楊沫

楊沫曾經表示希望寫一部盧梭《懺悔錄》式的回憶錄,但她本人並沒有

 
楊沫與兒子老鬼

做到,老鬼的《母親楊沫》完成了這個心愿。10年了老鬼開始整理母親留下的相片、文字資料和書信。他把這些都進行了歸納整理。楊沫生前曾經表示,希望把一些評論她的文章結集出版,老鬼覺得這些文章都是老生常談,全是溢美之詞,於是就萌發出把母親的一生寫出來的念頭。 他把母親在"文革"中的檢查、交代材料翻了出來,全部輸入電腦,其中有別人批判她的大字報,還有她批判別人的大字報。一直到2004年初,母親去世快10周年了,老鬼覺得該對母親有所表示。他說:"我不好交際,沒有單位,閉門隱居,很少有什麼社交活動。每天基本上就是一個人,從早到晚,呆在這個房子裡。這是我母親住過的房子,處處有母親的遺物。所以好像只有母親在陪着我。這些年來我想的最多的是母親,我最懷念的還是母親。我想10年了,應該為母親寫本書,否則我覺得對不起她。"

為了寫《母親楊沫》,老鬼跑了很多地方,採訪了很多人。抗戰的時候,楊沫在十分區工作。那裡位於保定、天津、北京交界處,鬥爭非常殘酷,有很多老鄉掩護過她,楊沫自己也寫過一些懷念文章。老鬼就去找這些老鄉,想請他們講楊沫在抗戰時的一些故事。但是當年的那些人都已經不在了,老鬼只找到了他們的後代。

老鬼說,寫自己的母親不可能做到100%的客觀,但他盡力做到客觀,決不犯"子不言父過"這類帶有封建意識的毛病。"我童年的時候,也有母愛,就是比較少。現在我回憶過去的時候,心裡感到酸甜苦辣,十分複雜。但她晚年對我很好,她的母性又復甦了,所以我很矛盾,寫不寫她過去的那些事呢?後來我想,人都是有好幾個階段的,要寫出一個真實的楊沫就不能迴避任何一個階段。這麼寫,很可能會招來一些批評和議論。但我想,人應當說真話,對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母親,也應該說真話。尤其寫傳記,更不能胡說八道,只說好不說壞。"

兄弟姐妹不同意老鬼這樣寫當年,為了撰寫《血色黃昏》,老鬼甚至招致父母與之"斷絕來往"。母親楊沫認為他這本書"暴露"了慘烈的陰暗面之外,還指責他在書中寫她寫得不夠正面。而老鬼卻覺得"我已經把她美化了"。假若楊沫在世,看到《母親楊沫》會是什麼心情?老鬼說:"如果上世紀80年代末以前,她肯定反對我這麼寫她。但是晚年的她,卻可能會同意我寫。因為她晚年大徹大悟,非常坦白。自己的私心、自己的虛偽、自己的怯懦,她都承認,變得像孩子一樣純真。"

《母親楊沫》出版,楊沫的其他子女並不完全贊同。老鬼把書稿給他們看過,稿子被改得密密麻麻。老鬼沒有完全接受兄弟姐妹的意見,只是把某些措辭緩和了一下。老鬼說:"我不在乎挨罵。我覺得我媽媽很複雜,我也搞不明白她反傳統的那一面、不太看重血緣關係的那一面從何而來。我姑姑非常疼愛孩子,母親卻說'家庭婦女'才那麼干。她認為那是動物本能,沒有水平,沒有覺悟。"

紅色經典《青春之歌》家喻戶曉,成就了楊沫現代紅色經典作家的地位。林道靜、盧嘉川這些《青春之歌》中的人物曾經感染和影響了幾代人。作家老鬼的新版本《我的母親楊沫》一書,在修改

 
老鬼著《真實的楊沫》

老版本全部錯漏的同時,又新增內容近三分之一。該書以兒子特有的視角,講述母親的真實一生。 母親楊沫的真實經歷與感情

《青春之歌》寫作的背景、小說中主人公的原型,這些小說里看不見、而又讓讀者牽腸掛肚的情節與故事,在《我的母親楊沫》中被一一展現。老鬼寫道:"小說中的盧嘉川,就是母親懷着對一個前線戰友的深情,對一個永遠不能在一起的人的愛,用最真摯的感情塑造出來的。儘管盧嘉川是虛構的,好多人都覺得這個人物寫得好,母親把他寫得栩栩如生。其中的隱情就是這段與路揚的友誼與戀情。"再現作家生活中的真實經歷與感情,無疑會加深讀者對小說、對作家本人的理解與喜愛。正如老鬼所言:"我的寫作原則是可以犧牲一切卻不能犧牲真實。人物傳記尤其不能摻假,不能拔高,不能隱惡揚善。"他認為,"一個,比虛假的楊沫能更久遠地活在人們心中。"

母親楊沫非完美的一生

老鬼所呈現出來的楊沫,是一個立體而豐滿的形象,既可以讓讀者感受到她的性格,更能清晰地看到她從生命的起點到終點所跋涉的每一個足印。身在局中的老鬼不誇大母親光輝的一面,也不迴避她的瑕疵,寫出了母親真實而非完美的一生。尤其是"文革"時期,這裡有別人對她的批判、揭發,也有她對胞妹、著名演員白楊等人的"揭露"。這是那個混沌不堪的時代鬧劇中的尋常一幕。老鬼通過本書勇敢地寫出了楊沫的真實一生,不僅凸顯楊沫獻身抗日救亡、寫作共和國經典長篇《青春之歌》的輝煌經歷,而且把她人生旅程中非陽光的一面如實地袒露出來,寫出成功背後的艱辛、曲折,讓人看到她的苦惱、隱情和孤獨。

第三隻眼看待母子親情

自古以來,中國的傳統文化是"為尊者諱,為長者諱,為親者諱"。老鬼在書中的真實記載,讓看過《我的母親楊沫》的許多評論家和作家感慨萬千。評論家王干說:"《我的母親楊沫》了不起的地方就是一刀切開了中國倫理和傳統文化遮蔽起來的問題,這就是如何看待長輩。老鬼寫母親不是以兒子和一般作家的視角,是以獨特的視角,看到了人性的複雜性,用第三隻眼看待母子親情。非常有衝擊力。揭開了父輩的傷痕,刺痛了父輩。"評論家白燁說:"《我的母親楊沫》寫出了一個更真實的母親,把自己也擺進去,沒有逃避。冷竣如一。為非虛構性作品樹立了一個新的高度。"[3]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