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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南英(1583年-1646年),字千子,号天佣子。临川段溪艾家村(今东乡县岗上积乡艾家村)人。明末散文家。

其父艾夏臣,官至兵部主事。少敏悟,七岁时作《竹林七贤论》,十七岁时受知于平湖李养白。十八岁选入县学,好学不倦,无书不观,好欧阳修文。曾受教业于汤显祖。因不满当时文风[1],后与章世纯罗万藻陈际泰一起致力于八股文的改革,并称为“临川四才子”。天启四年(1624年),乡试中举,因座师检讨丁干学给事中郝土膏策文诋毁魏忠贤,南英对策亦有讥讽语,罚停三科会试

崇祯元年(1627年),魏忠贤事败自缢,南英得以参加会试,屡试不第。忿恨之馀,遂编成《历代诗文集》、《皇明古文定》,作为学文的楷模;又搜集一些“生吞活剥”、“钩章棘句”、“生硬套用”、“溢美饰非”及“游戏”的八股文,编成《文剿》、《文妖》、《文腐》、《文冤》、《文戏》等五书,从正、反两面提供与人参考。

崇祯十七年(1644年),艾南英应罗川王之邀,起兵抗击军,决战于金溪山谷。江西失陷,艾南英赴福建见隆武帝朱聿键,呈《十可忧》疏,被授予兵部主事,寻改御史。翌年(1646年)八月,卒于延平,遗嘱悬棺于树上,不葬清朝土地上。曾撰《古今全史》一千馀卷,不久焚于兵火。今流传有《天佣子集》。

文学成就

万历年后,明代文风衰弊,文章内容陈腐,科场制艺,形式僵化。艾南英对此深恶痛绝,认为只有取径唐、宋才是溯源秦、汉的正确道路。他创豫章社,为首领。遵依北宋古文精神,推崇司马光和欧阳修,与章世纯、罗万藻、陈际泰,以及南昌的万时华、新建的陈宏绪、清江的杨廷麟、瑞金的杨以任等组成“豫章社”,跟陈子龙、张溥、张采、夏允彝等人的“复社”、“几社”就文坛文风等问题展开论争。他大力排抵王世贞、李攀龙等为代表的前后七子及其崇拜者“文必秦汉”的拟古说,反对以钟惺和谭元春为首的“竟陵派”因袭六朝俪彩、追求硬瘦艰涩、幽深孤峭的玄风,赞同钱谦益对时文的见解。认为为文要表现“时”与“境”,要讲“义法”、“神气”、“雅洁”。他精心挑选秦汉到元代的名家名作,汇编成《历代诗文集》;选辑明代诸家文章,编为《皇明古文定》;搜集“生吞活剥”、“钩章棘句”、“生硬套用”、“溢美饰非”及“游戏”之文,编成《文剿》、《文妖》、《文腐》《文冤》、《文戏》五书,从正、反两方面提供给学文者参考。这些主张成为清代桐城派文论的先声。他与章世纯、罗万藻、陈际泰四人合作将所作文章刻印行于世,又有《四家合作摘谬》,其宗旨大致是“以贤德之天抗强大之天”,以质抗量,“人以华、吾以朴;人以浮,吾以奥,人以俚语,吾以经术,人以补缀蹭蹬为篇法,吾以浅深开合、首尾呼应为篇法。”使士子耳目一新,“世人翕然归之”,并称为“临川四才子”,人称“江右四家”或“陈罗章艾”。

艾南英平生用心研究史学,曾撰写《古今全史》一千余卷,刚写完即遭兵火,其他着述也散失殆尽,只存有《禹贡图注》(一部地理图注)一卷见于《四库全书》;所着《天佣子集》,清乾隆时遭到禁毁,但其创作并不出色。为文刻意模仿欧阳修,肤剿拘挛,仅得字句相似,缺乏欧文独具的纡徐委备的韵味和神采。只是其一些与人往返论辩的书信和序文,笔力还算峻厉爽健,文气也较舒卷自如。《明史·文苑传》有传。

个人作品

《前历试卷自序》

余以童试受知于李养白先生,其明年为万历庚子,始籍东乡县学,迄万历己未,为诸生者二十年,试于乡闱者七年,饩于二十人中者,十有四年。所受知郡太守凡三人,所受知督学使者凡六人,于是先后应试之文,积若干卷……乃取而寿之梓,而序所以梓之之意曰:

嗟乎!备尝诸生之苦,未有如予者也。旧制,诸生于郡县有司按季课程,各季考,及所部御史入境,取其士什之一而校之,名为观风,二者既非诸生黜陟之所系,而予又以懒慢成癖,辄不与试。独督学试者,于诸生为职掌,其岁考,则诸生之黜陟系焉。非患病,及内外艰,无不与试者。其科考则三岁大比,县升其秀以达于郡,郡升其秀以达于督学、督学又升其秀以达于乡闱。不及是者,又于遗才大收以尽其长。非是途也,虽孔孟无由而长。故予先后试卷,尽出是二者。

试之日,衙鼓三通,虽冰霜冻结,诸生露立门外,督学衣绯坐堂上,灯烛闱炉,轻暖自如,诸生解衣露立,左手执笔砚,右手持布袜,听郡县有司唱名,以次立甬道。至督学前,每诸生一名,搜捡军二名,上穷发际,下至膝踵,果腹赤踝,至漏数箭而后毕,虽壮者无不齿震悚僳,以下大都寒冱,不知为体肤所在。遇天暑酷烈,督学轻绮荫凉,饮茗挥萐自如,诸生什伯为群,拥立尘坌中,法既不放扇,又衣大布厚衣,比至就席,数百人夹坐,蒸熏腥杂,汗流浃背,勺浆不入口。虽设有供茶吏,然卒不敢饮,饮必朱钤其牍,疑以为弊,文虽工,降一等。盖受困于寒暑者如此。

既就席命题,一以教官宣读,便短视者,一书牌上,吏执而下巡,便重听者。近废宣读,独以牌书某学某题,一日数学,则数吏执牌而下,而予目短视,不能咫尺。必屏气询旁舍生,问所目。而督学又望视台上,东西立了望军四名,诸生无敢仰视、四顾、离立倚语者。有则又朱钤其牍,以越规论,文虽工降一等。用是腰脊拘困,虽溲溺不得自由,盖所以絷其手足便利者又如此。

所置坐席,取给工吏,吏大半取渔所费。仓卒取办,临时规制,狭迫不能舒左右肱,又薄脆疏缝,据坐稍重,即恐折仆,而同坐诸生,常十余人,虑有更号,卒十余坐,以竹联之,手足稍动,则诸坐皆动。竟日无安境。且自闽中一二督学,重怀挟之禁,诸生并不得执砚。砚又取给工吏,率皆青创顽石,滑不受墨。虽一事,足以困其手足力。不幸坐漏痕泳檐所在,霖雨倾注,以衣覆卷,疾书而毕。其受困于胥吏之不谨者又如此。

比阅卷,大率督学以一人阅数千人之文。文有平奇虚实,烦简浓淡之异,而督学之好尚亦如之。取必于一流之材,则虽宿学不能以无恐。高下既定,督学复衣绯坐堂上,郡县有司,候视门外,教官立阶下,诸生俯行,以次至几案前,跪而受教,噤不放发声,视所试优劣,分从甬道西角门而出,当是时,其面不可以语妻孥,盖所为拘牵文法以困折其气者又如此。

至入乡闱所为搜捡防禁,囚首垢面,夜露昼曝,暑喝风沙之苦,无异于小试。独起居饮食,稍稍自便。而房师非一手,又皆簿书狱讼之余,非若督学之专静屏营,以文为职。而予七试七挫,改弦易辙,智尽能索,始则为秦汉子史之文,而闱中目之为野。改而从震泽、昆陵,成宏正大之体,而闱中又目之为老。近则虽以《公》、《毂》、《孝经》、韩、欧、苏、曾大家之句,而房师亦不知其为何语。每一试已,则登贤书者,虽空疏庸腐,稚拙鄙陋,犹得与有司分庭抗礼。而予以积学二十余年,制义自鹤滩、守溪、下至宏正、嘉隆大家,无所不究,书自六籍子史,濂洛关闽、百家众说、阴阳兵律、山经地志、浮屠老子之文章,无所不习,而顾不得与空疏庸腐、稚拙鄙陋者为伍。入谒上官,队而入,队而出,与诸生等。每一念至,欲弃举业不事,杜门着书,考古今治乱兴衰以自见于世。而又念不能为逸民以终老。嗟乎,备尝诸生之苦,未有若予者也。

古之君子,有所成就,则必追原其敭历勤苦之状,以自警上。至古昔圣人,昌言交拜,必述其艰难创造之由,故曰逸能思初,安能惟始。予虽事无所成就,试卷亦鄙劣琐陋,不足以存。然皆出于勤苦忧患,惊怖束缚之中,而况数先生者,又皆今世名人巨公,予以一日之艺,附弟子之列。语有之:知己重于感恩,今有人于此衣我以文绣,食我以稻粱,乐我以池台鼓钟,使其读予文,而不知其原本圣贤,备见道德性命之所在,予终不以彼易此。以其出于勤苦忧患、惊怖束缚之中,而又有存知己之感,此试卷之所为刻也。若敷科闱中所试,则世皆以成败论人,不欲尘世人之耳目,又类好自表见,形主司短长,放匿之。终不能忘其姓名。𫘦儿五岁,能读书,将分职而使掌之曰;此某司理某,今伊为房考时所摈也。既以阴志其姓名,且使𫘦儿读而鉴,鉴而为诡遇之文以逢时,无学乃父之拙也。

注释

  1. 《天佣子集》曰:“后生小子不必读书,不必作文,但架上有弇州前后《四部稿》,每遇应酬,顷刻裁割,便可成篇,骤读之,无不浓丽鲜华、绚烂夺目,细案之,一腐套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