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病

14 世紀的黑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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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病（Black Plague），14世紀時的瘟疫。當時，疫情導致歐洲人口三分之一喪命，總數超過5000萬人。改變了歐洲社會結構，間接促成文藝復興與宗教改革。人類已知黑死病由鼠疫桿菌 (Yersinia pestis) 造成，但當年的傳播途徑一直是傳染病學界的最大謎團。

2018年1月16日刊登於《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 (PNAS) 》的一份研究顯示，歐洲黑死病並非主要由老鼠與其寄生物造成，而是人類衛生習慣差，引致跳蚤橫行，在叮咬帶鼠疫桿菌老鼠後再將病菌傳到人身上。

第一波感染的病人在股溝或腋下會出現黑色腫塊，因此也稱為淋巴腺鼠疫。在某些情況下，黑死病也透過感染者的呼吸傳播。以現今的科學解釋，若疾病期間發生肺炎，呼出的桿菌便會經由空氣，直接傳染給人類。這一類的傳染不稱為淋巴腺鼠疫，但卻是更危險的肺炎性鼠疫。

簡介

歐洲黑死病，在歷史上又稱為「上帝之鞭」，它是歷史上迄今為止最慘烈的一次瘟疫，公元14世紀，持續了七年，導致歐洲人口總數三分之一，2500萬人死亡的瘟疫，對人類社會的發展產生了一系列重大影響，成為歐洲歷史的轉折點。

1347年，在意大利南端、地中海西西里島的墨西拿城（Messina），一位名為邁可的牧師敘述：「受害者發病那一天，水泡和癤子出現在胳膊、大腿和脖子上。他們非常虛弱，備受折磨，只能倚靠在床上。不久，癤子變成核桃那麼大，然後變成雞蛋或鵝蛋大小，那種感覺痛徹心肺。病症會持續三天，到了第四天，又是一個孤魂 。」

緣起

黑死病起源於亞洲西南部，一說起源於黑海克里米亞半島上，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城市，加法（Kaffa），約在1340年代散布到整個歐洲，而「黑死病」之名是當時歐洲的稱呼。這場瘟疫在全世界造成了大約7500萬人死亡。

1345年，占領中亞、西亞的蒙古人進攻黑海之濱一個叫加法的城邦，加法向東羅馬帝國稱臣。面對驍勇善戰的蒙古人，加法人堅壁清野，閉城不戰。蒙古人圍城一年，久攻不下，而瘟疫在蒙古大軍中蔓延。蒙古人知道這種瘟疫會傳染，於是用拋石機將染病身亡的士兵的屍體拋入城內，可謂全世界最早的細菌戰。加法人對拋進來的屍體置之不理，屍體腐爛後，恐怖的瘟疫便隨之爆發。

加法人大批死亡，全城恐怖，打開城門，紛紛倉皇逃竄。而城外的蒙古大軍入城幾天後，他們同樣放棄加法倉皇逃走，因為鼠疫也沒有放過他們，蒙古人也大量死於黑死病。

劫後餘生的加法人乘船逃往東羅馬帝國。然而，加法城爆發瘟疫的消息已經傳遍歐洲，所有的港口都拒絕他們登陸。義大利政府首先規定由世界各地疫區抵達威尼斯港的水手，一律須留置船上40天，意在阻止瘟疫傳入，從此Quarantine成為隔離檢疫的代名詞。義大利與法國所創立「衛生控制系統」，是最早的官方防疫體系，當時隔離檢疫期依然維持40天，從此這個代表天數的名詞被引伸為「隔離檢疫」，即使多數疫病的隔離期已縮短，但Quarantine依然沿用至今。

1347年10月，一倖存船隻航行至意大利西西里島的墨西拿港（Port of Messina），船上的商人用大量財寶買通了當地的總督，聲明他們並沒有感染瘟疫，最終獲准靠岸。

當地人立即對入港船隻和人員進行隔離，然而不到一個星期，黑死病還是在整個西西里島快速傳開。又從西西里向內陸擴散，橫掃整個意大利。瘟疫所到之處，到處都是死亡的人。

據另一位修士的記載，在1347年的威尼斯城，情景同樣恐怖，「所有患者皆感覺劇痛難忍，有的人渾身顫抖；臂部及股部皆呈現豆核狀膿皰，它們感染並貫穿至體內，致使患者猛烈吐血。此種恐怖症狀醫治無效，持續三日後即告死亡。不僅與患者交談可招來死神，就是從患者那裡買到、接觸到、拿到任何東西，都能受傳染而死。」

為了阻止瘟疫的擴散，死者的房子被封閉，沒有人敢踏入一步。然而瘟疫卻仍如洪水猛獸向周圍的鄉村擴散。裝滿屍體的車子像洪水般湧向教堂，以進行最後的基督教儀式。死者越來越多，人們日夜不停地掩埋著送來的死者，儀式變得非常簡短。

上帝的懲罰

許多牧師也命喪黃泉。人們無心再將死者送入教堂。每天黃昏，有人推著獨輪車手搖鈴喊著「收死屍，收死屍了」，家家戶戶就把死者的屍體抬出來，搬上車，推到城外焚燒。

面對突如其來的瘟疫，人們無法解釋，更無法治療，人類無力與之抗爭。有宗教信仰的人們相信這是人類的墮落引來神明的懲罰。一種宗教的解釋流行起來，人類罪惡深重，不採取特殊方式，人們的原罪不能救贖，新罪更會繼續增加。一時之間，向上帝坦白罪惡、祈求寬恕成為主要的治療方法。

義大利佛羅倫斯的情況是全歐洲最慘烈的，大約百分之六十的人口死亡。

除了義大利的同時，黑死病沒有放過歐洲的任何一個角落，甚至襲擊了歐洲近鄰，中東和北非地區。到1348年，它又兵分三路，掃蕩了西班牙、希臘、意大利、法國、敘利亞、埃及和巴勒斯坦等國家。

可能是由於人口密度逐步上升的緣故，瘟疫在歐洲的傳播速度竟越來越快。到1348年底時，整個歐洲大陸無一倖免。這時，只有被英吉利海峽阻擋的不列顛群島和斯堪地納維亞半島能夠暫時苟且偷安。

但是到1349年春天，黑死病又突然從法國加萊地區進入英吉利海峽群島。驚恐萬狀的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三世聽從御醫的建議，下令禁止全國人民捕魚。但即便如此，仍無法阻擋瘟疫的入侵。很快，黑死病以空前的速度長驅直入大不列顛，並迅速蔓延到英國全境，甚至連最小的村落也不能倖免。

在英國農村，勞動力大量減少，有的莊園裡的佃農甚至全部死光。而城市裡因人口稠密情況更加惡劣。到5月分，倫敦原有的五萬居民只剩下三萬，直到16世紀才恢復原先的數目；英格蘭當時的第二大城諾維奇的常住人口從1.2萬人銳減到7000人，從此不見往日的輝煌。而在著名的牛津大學，有三分之二的學生都死了！三萬名教職員和學生，死的死，逃的逃，一年之後只剩下6000人。當1351年疫情得到控制之時，英倫三島和愛爾蘭已經損失了它們總人口的40％左右，遠遠高於它們在英法百年戰爭中的總損失。

病原分析

奧斯陸大學的研究人員建了一個數學模型來研究這個問題。他們假定老鼠是傳播黑死病的禍源，並以此推算人類的死亡情況。結果，計算結果顯示，在包括倫敦在內的歐洲 9 個城市中，死亡的人數可能遠遠小於歷史中記載的情況。

如果是老鼠身上的跳蚤傳播了鼠疫，科學家覺得首先應該是先有幾例死亡案例，然後出現爆發性增長。但現實情況似乎並不如此。

那麼，如果不是老鼠和它們身上的跳蚤導致了歐洲中世紀的這場噩夢，罪魁禍首又是誰呢？科學家說，很可能是人類身上的跳蚤和體虱。也就是說，一切的根源在於大家沒有經常洗澡。

當1364年黑死病抵達歐洲時，因為人們的沐浴頻次非常低，因此每個人身上基本都有跳蚤和體虱。

來自奧斯陸大學的生態與進化綜合研究中心的計算生物學家鮑里斯·施密德說，對於中世紀9個歐洲城市中的7個城市來說，最能表述他們黑死病爆發原因的模型就是假設通過人類體外寄生蟲是主要形式。「即使在中世紀的城市裡，假設每個人都匹配一隻老鼠——這個數字可能已經是實際老鼠數量的 10 倍了——死亡率還是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水平。」

2018年1月16日刊登於《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 (PNAS) 》的一份研究結論：歐洲黑死病並非主要由老鼠與其寄生物造成，而是人類衛生習慣不良，跳蚤橫行，在叮咬帶鼠疫桿菌老鼠後再將病菌傳到人身上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