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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新宇
出生 1974
河南虞城
國籍 中國
知名於 當代中國油畫家,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
知名作品快樂老家
又見炊煙
黑馬
晨鐘

孟新宇[1]


孟新宇,(1974年) ,男,出生於河南虞城,為當代中國油畫家。畢業於河南大學藝術學院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

當代中國油畫家

簡介

2003 第三屆中國油畫展 (中國美術館

2004 河南省第十屆美展金獎(鄭州美術館

2005 第二屆中國北京國際美術雙年展(中國美術館)

2006 中國當代藝術文獻展(中華世紀壇)

2006「江山無盡」南北油畫邀請展(中國美術館)

2006「風景風情」全國小幅油畫風景展(上海美術館

2006發現未名人聯展(798依頓畫廊)

2007 首屆中國青年百人油畫展(上海美術館)

2007「融合與創造」中國油畫名家學術邀請展(首都博物館

2008 第三屆中國北京國際美術雙年展(中國美術館)

2009 河南第十一屆美展金獎(鄭州美術館)

2009中國美術世界行——中國當代美術作品展 (法國巴黎中國藝術中心

2009中國第七屆東方美術家交流展(河南安陽

2010 油畫藝術與當代社會-----中國油畫展(中國美術館)

2010上海世博會美展(特邀) 上海會展中心

2011 「挖掘與發現」第二屆全國油畫新人展(中國油畫院

作品收藏

2005 油畫《快樂老家》 《又見炊煙》被北京雙年展組委會收藏 2008 油畫《黑馬》被中國美術館收藏 2009 《晨鐘》 《登封記游》被鄭州美術館收藏

個展

2006 「野腔無調」:孟新宇油畫個展

2007 「鄉野夢境」孟新宇油畫作品展 北京798

2011 「一路風景」孟新宇油畫作品展 鄭州藝盛空間

2011 「夏日清幽石窟寺」孟新宇作品展 鄭州藝盛空間

評介文章摘錄

  孟新宇對油畫的本土化思考已經至為鮮明,曾經一度徘徊在大師的陰影下的他,在中原厚土上的生存經驗和文化記憶終於將他從迷惘中引領出來,在油畫創作中有了自己明確的文化選擇。我們現在看他的作品,不難從中發現,在他激越奔放的筆觸和凝重濃艷的色彩中,充盈着傳統文化的濡染和民間藝術的薰陶,奔流着中原文化特有的血脈,散發着濃郁的鄉土氣息。如果說色彩的厚重濃麗是孟新宇油畫的一個重要特點,那麼,類似於「寫」的用筆可以說是他的油畫的第二個特點。他的畫皴點塗抹,筆路清新,收放自如,始終洋溢着飽滿的生命激情。在風格上是表現主義,但卻是中國式的表現主義。 《在本土文化中拓展》 ——賈方舟

孟新宇在中國當代的文化變革大潮中找到了自己藝術的方式,由於他的方式與當代精神文化在內在性是一致的,這樣就使得其藝術與變革保持同步性。指出這一點是很重要的,因為在當代中國,我們看到了太多為大詞人辛棄疾譏諷了的——「為賦新辭強說憂」似的藝術表達了。

孟新宇的油畫風景作品不但在美學思想和文化觀念上是當代性的,同時他的油畫表達語言也是很有個性特徵的。他掙脫了中國油畫表達的傳統模式,但又沒有落入近些年流行的國外表現主義的套路,而是走出了一條具有本土意味的藝術路子,這是十分難得的。 《質勝文則野》——鄧平祥

孟新宇在他的油畫中運用了中國山水畫的構圖樣式,運用了民間美術中強烈的色彩對比,運用了敦厚古樸的造型手法,而相反則遠離了西方焦點透視的構圖方式,遠離了印象派條件色寫生的技法,遠離了寫實主義忠實於客觀物象的觀念,試圖營造一種東方意境,運用東方技藝,創作出東方人喜聞樂見的油畫來。 《漫遊豫東孟新宇》 ——曹新林

他的畫整體的形式感特別強,這些元素讓我感覺到了一種非常強烈的衝擊力,同時他的作品中蘊含着一種激情,這完全是我最初對他的畫的印象,另外我還能聞見一股味道,一種來自鄉間的味道,一種燒麥秸垛的味道。 《「鄉野夢境」孟新宇個展座談會發言》 ——高 嶺

第一,我認為孟新宇是「質」大於「文」,但是「文」呢,也沒有完全放棄,因而使他產生一種很奇妙的審美境界,這個也是他的作品非常吸引人的一個地方。所以說他的特點從審美、美學角度是很突出的。第二,我認為孟新宇在解決一個課題,就是一個「中西融合」的問題。從他目前的狀態來看,我覺得解決的還是比較突出的。雖然他是從自己的生活感受、體驗當中來,從自己的悟性當中來,但是他又追求一種中國文人筆墨的這種情趣。用油畫畫出這種筆觸,呈現給我們一種很陌生的面孔,感覺它是從我們這個傳統的根基上生髮出來的,但是又給我們一種很新鮮的感覺。 《鄉野夢境」孟新宇個展座談會發言》 ——郭曉川

上海世博會展評論

  2010年5月7日,在舉世矚目的上海世博會上,中國美術作品展在此開幕,展出的199件作品,都是從近些年來全國大型展覽優秀作品中精選出來的,反映了中國人的生活現狀和當代中國美術的創作水平,以及中國當代藝術家的才華、視野和理想。在各種藝術門類,參展油畫作品28件,我省青年油畫家孟新宇的作品位列其中。而且,他是河南省唯一的一位參展油畫家,也是本次展覽最年輕的油畫家。孟新宇此次被邀,引起了畫界的極大關注。

《黑馬》故事與創作經歷

黑馬》不是為了參展而畫在舉世矚目的上海世博會上,這幅被命名為《黑馬》的油畫作品為孟新宇又一次贏得了榮譽。 《黑馬》表現的是中原農村的田園風光,畫面宏大。險峻的群山,山坳間坐落的幾處石屋,錯落有致的綠色植物和莊稼,兩個勞作或閒散的「黑人兒」,一匹低頭吃草的黑馬,這一切都融入背後藍色的天際中。

評論家賈方舟評述,在他激越奔放的筆觸和凝重濃艷的色彩中,充盈着傳統文化的濡染和民間藝術的薰陶,奔流着中原文化特有的血脈,散發着濃郁的鄉土氣息。

孟新宇才30多歲,就在畫界聲名鵲起。在外人看來,孟新宇的出名有點石破天驚之意,可他本人的言語,卻顯得那麼恬靜平淡,仿佛這一切純屬偶然,漫不經心,但所謂的偶然都存在於必然之中,多年的藝術追求使他邁向藝術之巔。

「畫這幅畫的時候真的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那時的狀態就像是打架打紅了眼一樣。當時畫得很下工夫,很吃力,畫過之後並沒有感覺出它的好,也可能是因為太頻繁地修改,感覺已經『疲』了,而且那張畫畫畫改改用了兩年時間,之後就壓了一年多,沒有再管過它。」

後來孟新宇在北京辦畫展需要出書,拍反轉片的時候才翻出來這張壓在最裡面的《黑馬》,當時看到這幅畫後感覺還真是不錯,感覺自己想要的東西出來了,而且印出書後效果也很好,似乎有一種神秘力量在畫中體現了出來,最終打動了他。 「其實,畫這張畫也不是為了參展而畫,我的很多畫都是一種偶然。」

一筆下去就是20多塊錢

孟新宇在電話里笑談,一年中有大半時間都在外面寫生,比農民還農民呢,曬得非常黑。而這大半時間的大部分是在太行山。 「大自然是偉大的老師。那裡有學不完的東西,比一個學者一個大師都要好。」他在山裡一待就是兩三個月。他說這樣挺好,生活不被打擾。一到山裡,啥都不用想了,光畫畫就行了。畫畫是最好的思想活動,畫的過程就是思考的過程,在思考中就會升華一些東西。」

在他的太行畫作中,氣勢雄渾的褐紅色崖壁很是奪目,那種堅硬細密的肌理呈現了太行山體的特質。

孟新宇說:「用油畫的形式畫太行山很難畫,太行山更適合用中國畫來表現。太行山就像大塊大塊的巨牆,我畫的時候用的是20厘米寬的刷子,這樣描繪山的肌理很逼真。為什麼用這麼寬的刷子,這都是逼出來的。用小筆一畫就碎,後來直接到油漆店買最大的刷子。一筆下去,好傢夥,光顏料就費了不少,成本得20來塊錢,能買一大塊牛肉。我畫畫時旁邊圍了一些美術學校的學生,他們心疼地說,這太費顏料了。」

雖然顏料錢付出得多,但孟新宇發現這把刷子用對了,用得恰到好處。這把刷子畫出了太行山巍巍雄姿,畫出了太行山的精神與激情,它的藝術感染力征服了觀眾。

在他創作《黑馬》時,有這樣一個經歷。「2004年我到太行山寫生的時候,在寫生基地里,遇到一位在太行山土生土長的老人畫的一幅畫,雖然他沒學過畫,只是撿來別人遺棄的畫筆、畫架、畫紙來畫,但我從他的畫裡看到了一種沒有被工業文明污染過的原生態文化,而且出手大氣,令我非常着迷。之後我創作了《黑馬》,其中房子的造型就借鑑了那位老人畫中的那些房子的形態,加上山勢、菜地這些我在寫生的時候找到的內容,就有了《黑馬》。」

植根民間 汲取營養

孟新宇小時候在農村長大,畢業後一直在老家畫,他喜歡質樸、自然的東西,看到麥田、村莊、炊煙就會產生莫名的感動。

約10年前,他去逛了一次廟會,見到了民間的木版年畫,小孩兒的虎頭鞋、兔爺帽和泥泥狗什麼的,這些古代傳下來的東西非常質樸,帶着秦漢唐宋遺風,基本沒有走樣兒,看上去有強烈的視覺衝擊力。孟新宇從中受到啟發,覺得 這些才是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民間藝術在孟新宇的繪畫中集中體現得很明顯:一個是濃烈的紅綠色彩,一個是濃郁的鄉土氣息。在中國傳統繪畫中,「水墨」為上。相對民間藝術來說,這些大紅大綠是被排除在傳統的主流藝術之外的。

但是在當代畫壇,這樣一種藝術也漸漸受到了藝術界的肯定,它的表現形式,它獨特的美艷征服了畫界,使得民間藝術這個文脈在當代藝術格局獲得了它生存的權利。

吸納多元藝術獨闢蹊徑

看了孟新宇油畫的人都有這樣一個認同。

他的作品有強烈的視覺衝擊力,濃艷的色彩渲染着旺盛的生命力,給人感奮與勃發的藝術享受。其色彩吸收了民間藝術,其構圖吸收了傳統畫的特點,將多種表現手法糅合在油畫裡。孟新宇說,我是把中國本土文化、傳統山水畫都摻一塊了。西洋畫再畫下去沒啥意思,再畫也超越不了,已經滴水不漏。就像西方人畫山水畫,中國古代山水畫的標杆已經立在那裡,不可能超越。

在形式上,他的畫借鑑了傳統山水畫的結構,捲軸畫的外在形式。在西方油畫中,很少有中國傳統繪畫這樣細長的橫批和捲軸的窄長尺幅。此外,他還借用了傳統四條屏的形式,這些都使他的畫從內蘊到外觀呈現出鮮明的本土特徵。

正是他對傳統的借鑑,對油畫的創新,才使得他在探索中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藝術之路。

像農民侍弄莊稼一樣畫畫

近日,他正式收到中國美術館的收藏證書和創作獎金,並且獲得稅後8萬元的創作獎金。

成績的一連串取得,更加飽滿了他畫畫的信心。但他本來的心性並沒改變,他想要的生活也沒改變。他還是那個質樸的豫東男人,外界的浮華與他沒有太大關係,畫壇地位與獎金的獲得反而使得他更加淡定,更加堅定今後要走的道路。

他說:「我覺得畫畫就像農民種地一樣,每天犁犁、翻翻,侍弄好自己的莊稼,心裡就安穩。不畫心裡就空落落的。我們老家虞城是一個大縣,近百萬人就我一個畫油畫的。在虞城一畫就是六七年,我是在一種很安靜、很孤獨的狀態下慢慢地摸索行進的。畫畫那麼多年感覺最深的就是,畫畫是一個掏心窩子的事,能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想表達的意思表達出來就很痛快。」

電話採訪時,孟新宇正站在北京的地鐵口等人,他傾訴道:「這兒的人太多,還是山里靜。外界是一個大的名利場,人心很浮躁。」處在喧囂人流中的孟新宇顯然有點不適應,他開始想念家鄉,想念他經常去的太行山了。

他還年輕,年輕是他的財富。他很超然,超然會使他走得更遠。我們有理由相信,他有大成的那一天。

評論文章

  在本土文化中拓展 ----賈方舟

去年在中國美術館開幕的「無盡江山:南北油畫家邀請展」上,來自河南的青年畫家孟新宇的作品曾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他的作品不僅帶着強烈的表現主義色彩,而且帶着濃厚的本土文化特色。河南地處中原,具有深厚的傳統文化血脈,從這裡走出來的畫家如段正渠段建偉至今保留着濃郁的鄉土氣息。

孟新宇雖然只是初出茅廬,但他對油畫的本土化思考已經至為鮮明。他雖然在學院的正規訓練中也曾經努力掌握嚴格的寫實技巧,曾經迷戀過西方從文藝復興以來直到現代的諸多大師,一度徘徊在這些大師的陰影之下,找不到屬於自己的路。但在這塊中原厚土上的生存經驗和文化記憶終於將他從迷惘中引領出來,在油畫創作中有了自己明確的文化選擇。可以說,這種藝術上的「開悟」對孟新宇是至關重要的,因為沒有這樣的「開悟」就不會出現藝術上的跨越。

當他還不能將畫畫這件事與他自己的生存經驗和文化記憶聯繫在一起的時候,他就難以從大師的陰影中走出來,更難以建立自己的藝術信念。我們現在看他的作品,不難從中發現,在他激越奔放的筆觸和凝重濃艷的色彩中,充盈着傳統文化的濡染和民間藝術的薰陶,奔流着中原文化特有的血脈,散發着濃郁的鄉土氣息。他的作品已經完全放棄了他曾經為之傾心的灰色調的學院趣味,在作品中自覺而又大膽的融入民間藝術的濃麗色彩。如果說色彩的厚重濃麗是孟新宇油畫的一個重要特點,那麼,類似於「寫」的用筆可以說是他的油畫的第二個特點。他的畫皴點塗抹,筆路清新,收放自如,始終洋溢着飽滿的生命激情。在風格上是表現主義,但卻是中國式的表現主義。在形式上,他的畫有意借鑑了傳統山水畫的圖示結構,以及捲軸畫的外在形式。在西方油畫中,很少有中國傳統繪畫這樣細長的橫批和捲軸的尺幅,這和中國繪畫的散點透視的觀念密切相關。

此外,他還借用了傳統四條屏的形式如(如《鄉間》),從而使他的畫從內蘊到外觀都具有鮮明的本土特徵和個性特質。中國五千年極其豐富的文化傳統,構成畫家取之不盡的藝術資源,但如何從傳統中吸取有用的東西,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其中除了對傳統文化要有深入而整體的了解,還需要通過一個有效的途徑。

孟新宇的作品不只在外在形式上對傳統有所借鑑,更重要的還是他對傳統精神有自己的理解,他的藝術在整體氣息上與傳統文化有一種血脈關係。儘管從長遠看,他還只是剛剛上路,在藝術上還有許多有待完善之處,但幸運的是,他已經將自己導入一條從傳統藝術中借鑑、吸收、融會的有效途徑,他的未來發展是值得我們關注和期望的。來自河南虞城的青年油畫家孟新宇,他的畫已參加過一些重要的全國性大展。他那些帶着強烈的表現主義特徵的作品,以其凝重濃艷的色彩,充滿激情的筆觸,傳達出中原厚土特有的文化血脈,散發着濃郁的鄉土氣息。他在作品中自覺融入民間藝術的色彩、傳統文人畫的圖式結構以及捲軸的外形式,從內蘊到外觀都具有鮮明的本土特徵和個性特質,在藝術上具有很大潛力。

孟新宇:緊握太行山的文脈

大概在2000年,我出去寫生時很偶然地發現了豫北太行山這個地方。這裡處於南太行的腹地,也是河南林州石板岩界內的太行大峽谷的景區,一開始我就住在山腳下的高家台村,這個村子隨着旅遊者和寫生者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熱鬧,我逐步轉移到山上高一點的村子住着畫畫,因為那裡遊客比較少。

就這樣挪了好幾次,越挪越高。2011年,我挪到了現在位於「太行屋脊」的槐樹窪村,每年會在這兒住半年以上,今年已經是第七年了。這個地方是河南、山西、河北三省的交界處,地處八百里太行的南端,山上山下的落差跨度很大,山勢非常雄偉。因為有水,又很靈秀,剛柔並濟。

五代畫家荊浩就曾隱居於此,北宋時的很多山水畫的原型也出自於此,我感覺在這兒住着離北宋那些山水畫大師最近,所以特別喜歡這裡,也對這裡的風景特別有感覺。我覺着人的一生能在自己喜歡的地方持之以恆地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就是最大的福報。

在山上,我常常翻看我喜歡的宋元畫冊,同時去感受山上春夏秋冬、陰晴雨雪的變幻。在這個過程中,我越發感到宋元山水畫的高級,古人與山水是如此地親近,他們把畫面處理得那麼和諧。宋元山水完全代表了中國的山水精神,畫中也蘊含着深厚的東方藝術之精神。

畫太行山這麼多年,我的繪畫面貌也在緩慢地呈現。在創作中,我一直追求緊握住太行的文脈,再有會把中國傳統文化、傳統的山水畫特別是我最鍾愛的宋元繪畫中的東方意蘊、氣度融入到畫面中。我一直畫油畫,雖說在圖式、色彩、形式上學習和吸收了很多西方的比如像德國新表現的東西,但這些只是我的手段和「皮殼」,「內核」卻是東方的。我經常想,自己要做的是怎麼把這些融合併繼續深入下去,讓畫面呈現那種「人在塵外」、「忘乎所以」「物我兩忘」的境界。我覺得,我畫面上的核心應該是表現中國山水畫的藝術精神,表現東方哲學的邏輯和東方藝術的精神,表現人和自然的融合親近。

在山上,每天一睜眼,我推開窗戶打開門就能看見山。四季的山是不一樣的,四時的天氣也不同。聽着鳥叫聲在山谷中迴響,山風吹過樹梢,看着陽光照進屋裡,樹葉慢慢長出來,繁茂過後又再落下⋯⋯好多好多東西,慢慢地浸到人的骨頭裡去了。畫畫的時候,我就不自覺地把好多在這兒親歷過的、感受到的東西帶出來了。

山上空氣好,氧氣特別充足,在城裡畫一兩個小時可能就會感覺到累;在這裡一畫就好幾個小時,精力還很充沛。有時候很長的一筆畫下來,抑揚頓挫、乾濕濃淡、意在筆先,那種品質是在城裡的畫室中不容易得到的。大自然給你的不是一點技術的皮毛和程式化的知識,它帶給你的營養會激發出更鮮活、更生動的一些未知的東西。如果把這座大山比作一部大書的話,我覺得作為一個畫家,一生能翻幾頁就很了不起了。

由於長時間的在這兒生活,慢慢地,我的整個生活方式都改變了,生活節奏也一點一點慢下來了。在山裡的生活狀態就很安靜,我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計劃來畫畫,比如說5天時間我要完成一幅作品,每天進度是多少,基本上就是按照計劃來的。

幸好自己每年能有半年的時光在山中度過,也能不停地去遠行追尋藝術史留下的隻言片語和精彩線索,在山水間體會自然的博大,感知歲月的滄桑輪迴,尋找和反醒自己;生活、畫畫、沉思、讀書,遠離喧囂和紅塵,遠離市井氣和江湖氣。山上靜坐,山嵐雲霧能養山林氣;讀書遠行,能養書卷氣。好在我能擇山而居,好在我能自得其樂,好在我能風雨兼程地前行,好在我還有夢。 [2]

入山:我一到山上, 心裡就安靜下來了!

孟新宇訪談錄

時間:2016年4月

地點:太行屋脊孟新宇工作室

人物:孟新宇(以下簡稱「孟」)

庫藝術》編輯(以下簡稱「庫」)

一、大自然是最偉大的老師

:您最早是如何發現了現在這個您在太行深處畫畫的地方的?

:大概在2000年左右,出來寫生時很偶然的發現了這個地方。這裡處於南太行的腹地,也是河南林州石板巖界內的太行大峽谷的景區,一開始就住在山腳下的高家台村,這個村子隨着旅遊和寫生越來越熱鬧,我就逐步轉移到山上高一點的村子住着畫畫,因為那裡遊客比較少,就這樣挪了好幾次,越挪越高,2011年挪到了現在位於「太行屋脊」的槐樹窪村,每年在這兒住半年以上,今年已經是第六年了。這個地方是河南、山西、河北三省的交界處,地處八百里太行南端,上下的落差跨度很大,山勢非常雄偉,因為有水,又很靈秀,剛柔並濟。五代畫家荊浩就曾隱居於此,北宋時候很多山水畫的原形也出自於此,我感覺在這兒住着是離北宋那些山水畫大師最近的地方。特別喜歡這裡,對這裡的風景也特別有感覺。我覺着人的一生能在自己喜歡的地方持之以恆的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就是最大的福報。

在這裡,每天一睜眼,推開窗戶打開門就能看見山。四季的山是不一樣的,四時的天氣也不同。聽着鳥叫聲在山谷中迴響,山風吹過樹梢,看着陽光照進屋裡,樹葉慢慢長出來,繁茂過後又再落下……好多好多東西,慢慢地浸到人的骨頭裡去了。畫畫的時候,不自覺地好多在這兒親歷過的、感受到的東西就帶出來了。

山上空氣好,氧氣特別充足,在城裡畫一、兩個小時可能就會感覺到累,在這裡一畫就好幾個小時,精力還很充沛。有時候很長的一筆畫下來,抑揚頓挫、乾濕濃淡、意在筆先,那種品質是在城裡的畫室中不容易得到的。

大自然給你的不是一點技術的皮毛和程式化的知識,它帶給你的營養會激發出更鮮活、更生動的一些未知的東西。如果把這座大山比作一部大書的話,我覺得作為一個畫家,一生能翻幾頁就很了不起了。 庫:在山中住久了,是否不止是繪畫,就連人的整個狀態都不一樣了?

孟新宇:對,整個的生活方式都改變了。在城裡有時會有很多應酬,在這兒一些瑣碎的小事就推掉了,重要一些的事等回城裡再說。在山裡的生活狀態就很安靜,我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計劃來畫畫,比如說五天時間我要完成一幅作品,每天進度是多少,基本上就是按照計劃來。

在這裡我的作息時間完全和當地農民的作息時間一樣,早上六點鐘起床,去畫畫的地方看看書,勾勾草圖,九點鐘去吃早飯,然後一直畫到下午兩點,吃完午飯睡一小會,喝喝茶,再一直畫到八點多鐘,飯後散會兒步,非常有規律。

天氣好的時候,也會放下畫筆出去走一走,在附近爬爬山。我畫畫的這個地方地勢高,山下的本地人也不輕易來這兒,有農家幫着做飯,生活雖然簡樸一點,但是心靈很放鬆。

二、古人的山水觀和意境對我影響很大

:當下寫生人群眾多,良莠不齊,浮光掠影,淺嘗輒止者居多。「寫生」其實早已不應拿以前的「寫生」來看待,如何將「寫生」提煉為一種個人表達,而不只是一種「筆墨遊戲」?能否請您談談自己的感受?

:我剛進山的時候寫生可能占到一半的比重,最近幾年越來越少。但每年還是會畫一些寫生,天氣好的時候,跟朋友們一起畫一些小幅的,很即興的,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喜好研究性的寫生。

但寫生受自然的光線、環境條件等等的影響太多,有時不能把真正想要的東西放進畫裡去。我也會把好多我記憶中的閃光點綜合到一個畫面上,然後再孕育出來的作品可能就是我心裡想要的東西,是我心中的一個精神家園。

:在中國傳統中,自然不止是「風景」,而是「山水」。其實也是一種自然與內心的交融的狀態。在您的畫中,寫生的「風景」似乎也越來越趨向於「山水」的意境?

:現在最感興趣,最能打動我的,不是那些西方經典油畫,而是中國古代宋元的山水畫。我手頭上翻看的書和畫冊也是這方面居多,古人的山水觀和意境對我影響很大,並從中汲取到很多東西。中國傳統的哲學、文學、藝術都是聯繫在一起的,我更感興趣的還是這些。

同時我對東方的古美術和中原的民間美術也特別感興趣,我小時候有鄉村成長的經歷,自幼就親身經歷這些東西,直到現在民間美術那種濃烈的色彩和感染力還非常打動我,我亦深愛漢唐魏晉的古石雕古陶器的厚重博大,這些元素一直深深的影響着我的繪畫和創作。

在油畫語言方面,我更喜歡德國新表現主義的那種力量感和直接性。我在這幾者之間判斷、選擇,然後來回的融合、遊走,發現自己越來越偏向於中國宋元山水畫的意境。

三、上山讀書 下山遠行

:您怎麼看出世和入世?您認為藝術家應當如何體現自己的擔當?

:我覺得一個藝術家的出世和入世是很難界定得非常清楚的。這絕不是說一個人到山林里就是出世了,如果心裡有很多煩心事到哪裡都不會心靜,也算不得出世;但即便你身處鬧市,如果心裡很乾淨、坦蕩,心裡裝的是山水田園,那也是一種出世。我一直這樣認為:畫家既要「隱」,認真讀書畫畫;又要有遠行萬里打開眼光見識,既要讀萬卷書又要行萬里路。「上山讀書,下山遠行」就是我最嚮往的狀態,我也一直努力往這個狀態靠近。

在當下的社會,很難做到徹底「出世」。與世隔絕,不和當今社會發生關聯是不可能的,因為人是社會人,即使你身處深山荒野,也需要網絡、手機等工具與外界保持一些必要的溝通和交流。既然今天有着發達的科技,這種便利的條件就應該為我所用,即使隱居也不必執着於那種與世隔絕的封閉原始狀態。但是在山上讀書畫畫是個絕妙的事情,我一到那兒整個身心就安靜下來了。

畫家很重要的是要對自己的創作保持一種極致的真誠,就像農夫耕種自己的土地一樣踏實而又認真,把最坦誠的一面在自己的作品中展現,這是一件重要和嚴肅的事情,遠比過分關注自己身在何處和是否出世更有意義。

藝術家怎樣體現自己的擔當是一個值得探討的話題。在當下時代的藝術家,更確切的說應該是當下時代的一個畫家,就是通過掌握一些傳統的造型手段或使用這個時代某種更現代化的一些手段來表現自己所追求的東西,進而將自己的精神狀態和自己的認知通過作品固化下來,然後才能保留和傳承,這是對自己的真誠,也是對欣賞這些作品的人和後人的交代。我認為認真把自己最真誠的一面展現出來,作出有意義的作品就是一個畫家最重要的擔當。 四、修身、修心、修行

:中國畫論講究「畫如其人」,人品高,畫品不得不高。您在太行深處潛心畫畫,是否也可看作一種對自身的修煉,而作品,則是這種身心修行的結果?

:我最近做了一個展覽,名為《上山》。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在山上畫的,後來也在各地做過巡展,出過畫冊。這次我又恭恭敬敬把這些畫拉回到山上做這個展覽。這個展覽沒有什麼商業目的,一個是為了太行山美術館開館展,再一個就是我要向自然、向這座我在這生活十幾年的大山表達我深深的敬意。

在山裡這麼多年,也感覺自己是在修身、修心、修行,不知不覺中人還是有變化的。能在一個生活單純的地方做自己喜歡的事妙不可言,何況又能安安靜靜、踏踏實實,就像現在很時髦的說法:「工匠精神」,要做事就該把事徹徹底底的做好。常對大山就覺着自己是多麼地渺小,在自然面前始終就是一個小學生,要恭恭敬敬地在自然面前修煉、做事。這個也是我長時間住到山裡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人一生晃眼即過,好在自己從年青時候就一直喜歡繪畫的那個憨勁沒丟,我痴想幾十年持續不斷地做一件事,或許能留下來一點有價值的東西,感覺這是一種修行,當然這個修行的過程是通過繪畫來完成的。深愛繪畫的心情一直發酵一直延續,至今看到好的繪畫還會搓着手深深地吸一口氣,一次一次遠行,這幾年跑遍了大半個歐洲去看那些我初習繪畫就心儀嚮往的作品,好在隨着眼界的擴大,讓我喜歡的大師經典作品也在逐年減少,選擇也越來越明確,知道了擅長和不擅長,長時間與繪畫的耳鬢廝磨,也讓繪畫變成自己最好的表達方式,倘若把繪畫比作對自身的修行,而作品就是這種身心修煉的結果,其中的酸甜,畫家自己是最知道的,當然我覺着自己現在的修行還很不夠,但是我會一直很努力地做下去。[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