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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潛
宋代人物吳潛
出生 1195年
浙江德清新市鎮
逝世 1262年
國籍 南宋
職業 左丞相兼樞密使


吳潛(1195年-1262年) 字毅夫,號履齋,原籍宣州寧國(今屬安徽) ,出生於浙江德清新市鎮。南宋後期官員,詩人。秘閣修撰吳柔勝第四子,參知政事吳淵之弟。

南宋寧宗嘉定十年(1217年),吳潛舉進士第一,授承事郎,遷江東安撫留守。理宗淳佑十一年(1251年),為參知政事,拜右丞相兼樞密使,封崇國公。次年罷相,開慶元年(1259年),元兵南侵攻鄂州,被任為左丞相,封慶國公,後改許國公。被賈似道等人排擠,再度被罷相,謫建昌軍,徙潮州、循州。景定三年(1262年),為賈似道黨羽下毒害死,享年六十八歲。德佑元年(1275年),獲得平反,次年追贈少師。

吳潛與姜夔、吳文英等交往,但詞風卻更近於辛棄疾。其詞多抒發濟時憂國的抱負與報國無門的悲憤。格調沉鬱,感慨特深。著有《履齋遺集》,詞集有《履齋詩餘》。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吳潛原籍宣州寧國(今屬安徽) ,於宋寧宗慶元元年(1195年)生於德清新市(今屬浙江)。他自幼聰慧過人,才華出眾,其詩文書法聞名鄉里。父親吳柔勝為當時大儒,但慶元三年(1197年)在韓侂胄的策劃下,發生了慶元黨禁,朝廷將所謂偽學逆黨之人籍記成簿,這其中就有吳柔勝。 加之御史湯碩彈劾他在浙東任官時擅放田租,且主張朱熹理學,於是被罷官。 自此,吳柔勝無心仕途,轉而在家升館授徒,把精力放在兒子的教育上。除了自己的悉心教導,更為兒子遍訪名師,當時臨川人鄒斌負勝名,吳柔勝便讓兩個兒子吳淵、吳潛前往拜他為師, 鄒斌是陸象山的徒弟,博記敏識。吳潛既有家學淵源,又得名師指點,使他很早就有了士大夫所應該具備的文化素養。

平步青雲

宋寧宗嘉定九年(1216年),吳潛參加了省試。嘉定十年(1217年)二月,省試結果公布,吳潛榜上有名。按照規定,由禮部奏名朝廷,參加殿試。這一年的殿試於五月在臨安的集英殿舉行。按照規定,主考官批完試卷,取前十名的卷子,由宰臣複審,最後呈送御前。吳潛的卷子送到宋寧宗手中,寧宗閱後,親自把吳潛的卷子擢為第一,為狀元,旋即被授予承事郎一職,簽鎮東軍節度判官。

嘉定十七年(1224年)夏五月二十一日,其父吳柔勝卒。冬十一月,吳潛葬父於長安鄉宋山石岡(今為宣州區新田鎮境內勞山),居家丁父憂。

宋理宗寶慶二年(1226年)十一月,吳潛丁父憂期滿,起任秘書省正字,負責典司圖籍。他整日埋頭於文山書海之中,忙於整理、校正書籍。吳潛盡職盡責地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因此贏得了同僚們的普遍讚譽。他也於紹定元年(1228年)升任校書郎。

紹定二年(1229年),吳潛開始了正式的行政生涯,添差通判嘉興府,代理嘉興府事。在嘉興近一個月的時間裡,他關愛百姓,修建養濟院以供貧苦流民,政績斐然。很快,吳潛轉任朝散郎。同年,吳潛升任知平江府。

上書直言

紹定四年(1231年),吳潛受召返京任尚右郎官。京城臨安(今杭州)發生火災,大批百姓流離失所。面對此情此景,他並沒有一味哀嘆,而是很快透過災患找尋根本的致災緣由。吳潛上疏,勸理宗要嚴於律己,親賢遠奸,才能挽回天意,消弭災禍。 同時上書給當時的丞相史彌遠,提出正君心,縮減俸祿,賑災救民,老成廉潔之人,用良將以御外患, 革吏弊以新治道等六條建議。 次年,吳潛擔任吏部員外郎,後改任太府少卿、淮西總領。

紹定六年(1233年) 初,史彌遠病死,理宗親政。蒙古約南宋聯兵夾擊金朝,朝臣一致認為應當藉機光復故都汴京, 而吳潛上疏勸告當權者不可輕易用事,指出金人一旦滅亡,北方將直接面臨蒙古,所以應當保持議和的表象,實際上嚴防戒備,並隨時準備作戰。 但朝廷對吳潛的意見不予採納。 吳潛之後又上疏:"朝廷有四大要務:"拱衛蜀地,加固荊襄,增強江防,預備海軍。"因議政卓有見識,授直寶章閣、浙東提舉常平,辭不就。改吏部員外郎兼國史編修,實錄檢討,升太府卿兼任沿江制置、建康知府、江東安撫留守。

端平元年(1234年)四月,理宗欲進兵中原,收復河南故地,朝臣們為"收復三京,據關守河"的方案爭論不休。喬行簡認為出師河南"不憂出師之無功,而憂事力之不繼"。 吳潛則上書對收復河南的利與弊進行詳細分析, 希望理宗量力而行,他認為:"一旦合兵攻金,中原大地又將是生靈塗炭,朝廷得到的不過也只是被戰爭摧毀過的荒城廢墟,而中原的百姓苦不堪言。奪取中原即使容易,固守和管理也很困難。平原易攻難守,駐城軍隊的糧草和輜重補給隨時可能被切斷,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民眾又飽受折磨,易激起民變,導致盜賊流行。" ,反對輕易用兵。但理宗一意孤行,派兵進入中原故地,史稱"端平入洛",後果如吳潛所料,宋兵潰敗。 不久,吳潛又應詔上陳九事:順應天命,不荒廢國政;立太子以永固國本;篤信理學人倫,不付國政於外戚;匡正學術風氣,大力扶植理學;廣納人才;體恤民眾,減輕賦稅,偃息土木;吸收之前邊防屢屢失守的教訓,重振軍威;改革幣制,避免通貨膨脹;肅清盜賊,保障社會治安。 因直論太過,吳潛得罪了當時的丞相鄭清之,所以不久就遭到彈劾,改秘閣修撰並罷奉千秋鴻禧祠。九月,吳潛出任江西轉運副使,兼知隆興府主管,江西安撫使。之後又擢太常少卿,知鎮江府事。吳潛奏請減小斛斗的容量,減免租稅,讓民休生養息等十五事。十月後,吳潛歷任右文殿修撰、集英殿修撰、樞密都承旨、督府參謀官、太平州知州等着職。也許是由於之前的直言上諫反而遭貶,讓吳潛萌生退隱的念頭,他五次上書請辭,都未能得到允許。

端平二年(1235年),丞相鄭清之提出用"計畝納會"的方法回收會子,即凡有田者均按一畝田一貫會的比例交納。袁甫建議朝廷只向官戶和寺觀征會。吳潛連奏急疏反對征大戶,他說這一方法是"剜心肉以救眼創,撥根本以扶枝葉", 縱然紙幣可以升值,但是大戶官家和寺觀也會因為經濟損失而對朝廷不滿,加深了階級矛盾。同時他還分析僅靠"計畝納會"無濟於事。"朝廷印造不已,奸民偽造不已,銅錢漏泄不已。不過幾年,弊將如初"。 端同年,窩闊台汗派三路大軍攻宋,對軍事重地襄陽形成一個包圍圈。吳潛已預到形式的嚴峻性,他以督府參謀官的身份向理宗寫了篇長疏《論和戰成敗大計,襄宜急救,備不可缺》主要指出襄陽危在旦夕,根據以往的經驗,雙方和議就指日可待,而求和則遺害無窮,所以他反對議和,建議朝廷大力支持魏了翁督府。

宦海沉浮

端平三年(1236年)正月,吳潛至採石謁見魏了翁。魏了翁有感於吳潛的才能,上奏請求讓吳潛暫時留在幕府,協助自己。二月,魏了翁奏請得以通過,吳潛轉赴九江,留在魏了翁的幕府參謀軍事。三月,吳潛進京面見理宗述職,被任為工部侍郎、知江州,推辭不赴任,仍回太平州。 又因理宗之子早逝,國無儲君,吳潛上奏請理宗養宗室子弟為子,從而穩定人心。

嘉熙元年(1237年)正月,吳潛代理兵部侍郎併兼檢正。 這年夏,吳潛奏請急救襄陽,認為"襄事危則和有兆,和成則國事去矣",力求抵抗,反對議和。又要求朝廷須大力支持督府,督府無可寄治而設潯陽,潯陽昔重今輕,建議"會兵黃州,開府於鄂,進師江陵,示以形勢,壓以聲威。" 但是朝廷沒有採納他的合理建議,致使蒙古軍突破京湖防線,攻克襄陽,湖北九郡相繼陷落,蒙古軍直逼江陵(今湖北沙市) ,飲馬長江。 吳潛隨之組織義軍,夜渡長江,協同攻擊蒙古軍,蒙古軍只得引兵北還。 八月二十九日,試工部侍郎知慶元府,兼沿海制置使,後改任知平江府,在任平江期間,上奏請兵部調撥糧款,派遣福建民船,招募精兵,防守江海要塞。

嘉熙二年(1238年)正月,與吳文英同游滄浪亭。後因與兩浙轉運判官王野爭論利害,授寶謨閣待制,提舉太平興國宮,後改任玉隆萬壽宮。六月,知太平州、措置採石江防、淮東總領財賦,提出國家財力要"放水養魚",反對竭澤而漁。 八月二十四日,代理戶部侍郎,知鎮江府。任內提出要團結江淮民眾就要用知曉地情者,在宋蒙交界,組織民丁壯兵進攻蒙軍營寨屢屢獲勝;在浙江沿海地區,調度屯邊水兵,積極應對倭船行動;在嘉興,吳潛嚴禁私鑄銅錢流通,並積極以官鑄銅錢收兌貶值交子,限制發行額,屢獲成效。

嘉熙三年(1239年)春,吳潛渡江與趙葵踏青於瓜洲。三月,改寶謨閣直學士,兼浙西大提點坑治;五月,被任為兵部尚書、浙西制置使,知鎮江府。後授敷文閣直學士,知慶元府兼沿海制置使。吳潛在該任上,興辦學校,培養人才;開河築壩,興修水利;設置"永豐倉",救濟災民,贍養孤寡老人,改善民眾醫療衛生條件;制定"舟戍法"設關禦寇。短短几年,政績斐然,慶元百姓勒碑紀念。

淳佑元年(1241年), 吳潛進工部尚書,改吏部尚書兼知臨安府事。他再三推辭,理宗不允。這年冬十一月十五日,吳潛作成《論語衍究》,奉旨進獻給理宗批閱。

淳佑二年(1242年),吳潛再次建議在皇室近族中慎選太子,及早培養,以安人心。理宗欣然採納,讓吳潛兼侍讀經筵,授華文閣學士、知建寧府,吳潛不赴任。台臣言吳潛在建寧府有三罪,於是理宗下詔奪職,發落吳潛為提舉南京鴻慶宮,遂請致仕,不允。

淳佑四年(1243年),吳潛再次提舉玉隆萬壽宮,七月,丁母憂。

淳佑六年(1245年),吳潛服除,轉中大夫,任兵部尚書兼侍讀。後轉翰林學士、知制誥兼侍讀。改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進封金陵侯。

拜相掌權

淳佑九年(1249年)十二月,吳潛拜同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開始參與朝中最高機務。 理宗召對,吳潛表明了治理國家的殷切希望:"國家不可能無弊,就象人不可能無病一樣。現在國家的問題,連庸臣也會被警醒。希望陛下真誠重用元老,視之為醫師,集思廣益,使我等臣輩能有機會施展牛溲馬勃(藥名)一樣的微薄力量,以此方不辱您的知人之用。"

淳佑十一年(1251年)十一月,鄭清之去世後,為防範獨相權力過度膨脹導致專政,朝廷任命謝方叔為左相、吳潛為右相,但兩個丞相之間權責不明,遇事推諉,為爭權奪勢往往出現分朋植黨的情況。 這都讓理宗不得不對謝、吳二人並相有所擔心,故而以御筆告誡謝、吳二相:"今聯用摺紳之公言,從中外之人望,登庸碩輔,參運化權,繼自今勿牽人情,勿拘私意……緣各任己見,且因賓客交斗,遂成黨與,不可不戒。" 他告誡謝、吳二人及其他宰執,不要出現朋黨交爭的情況。時隔不久,在宰執的職責劃分上,就透露出了他們之間的裂痕。

淳佑十二年(1252年)正月,僅上任兩個月的吳潛推辭整頓楮幣的任務,奏請讓謝方叔總管此事,徐清叟、董槐協助,而他自己只管跑腿做事,不負其責。在吳潛四次乞解機政而不被允許的情況下,謝、吳二人的矛盾終於因言官彈劾而明朗化。"庚寅吳潛罷,以蕭泰來論其奸詐十罪,如王安石而又過之"。 不久,"李伯玉劾蕭泰來附謝方叔傷殘善類"。但李伯玉彈劾蕭、謝非但沒有成功,反倒使自己和吳潛被罷免。

治理慶元

寶佑元年到三年(1253年-1255年),吳潛居宣城響山,種竹築堂,吟詠自適,與詞人劉震孫相唱和。

寶佑四年(1256年)春,吳潛以觀文殿大學士授沿海制置大使、知慶元府。吳潛在慶元(今浙江寧波)三年,勤政愛民,興修水利。在擔任沿江制置時,訂立了《義船法》,廣徵民間船舶充作戰船。在擔任浙東制置使時修洪水灣塘三壩,外泄江潮,內增官池蓄水,為阻隔江河之巨防,成為它山堰的重要配套工程。另修"吳公塘"、大西壩、北郭碶、澄浪堰等水利工程,惠澤萬民。 同時吳潛採取措施,使地方財政大幅增加,對貧苦百姓,吳潛為之輸納賦稅,"又積錢百四十七萬三千八百有奇,代民輸帛,前後所蠲五百四十九萬一千七百有奇" ,減輕人民的痛苦。他還保障軍隊供給、百姓生活,使軍民團結一心,地方風氣趨於穩定,使原本民生凋弊的慶元府從府政捉襟見肘的落後面貌中走出,並糾正了鄉民哄搶的風氣,鼓勵遊手好閒者改業務農, 這段時間的政績大體被記載於《寶慶四明續志》。吳潛在慶元為政期間,除大力修路建橋、興修水利外,還創建或修復了老香堂、蒼雲堂、生明軒、占春亭、逸老堂等以供閒暇觀景、修養身心。吳潛日坐其間靜觀萬物,俯仰夷猶。

臨危受命

開慶元年(1259年)十月,蒙古軍進攻武漢,京師震動,丁大全罷相。危難之際,宋理宗起用吳潛為左丞相兼樞密使,進封慶國公。面對搖搖欲墜的南宋王朝,吳潛憂心如焚,再次陳述"畏天命,結民心,進賢才,通下情"之必要,言:"臣年將七十,捐軀致命,所不敢辭。" 吳潛上任後對蒙古主張加強戰備。其時蒙古軍兵分三路進犯京城臨安(今杭州),朝中一片驚慌失措,而右丞相兼樞密使賈似道向理宗奏本,荒唐地主張遷都四明(今浙江寧海)。在此緊急關頭,吳潛面見理宗,極力諫阻:鑾輿一出,民心將失,國家亦無望,臣恐生靈將遭塗炭。理宗權衡利弊,總算聽從吳潛諫言,暫時保存了南宋半壁江山。 十一月,理宗以蒙古軍大舉入侵為由下令在朝文武官各陳所見,以決處置之宜。該月,根據當前的緊張局勢,吳潛命賈似道移軍於黃州。黃州正當軍事要衝,直接經常與蒙古軍正面接觸,這本來是為了加強防務,賈似道卻認為是吳潛排擠他,心中怨恨吳潛,伺機報復。

景定元年(1260年)三月十四日,吳潛具奏四事,慷慨陳詞,論國家安危理亂之原與君子小人之界限: "近年公道晦蝕,私意橫流,仁賢空虛,名節喪敗,忠嘉絕響,諛佞成風,天怒而陛下不知,人怒而陛下不察,稔成兵戈之禍,積為宗社之憂。" 敦促帝王"垂日月之明,毋使小人翕聚,以貽善類之禍", 並且認為高鑄等人與丁大全朋比為奸,蕭泰來、沈炎等結黨營私、攻訐詆毀使得國事日非,上書乞求丁大全致仕,沈炎等與祠,高鑄羈管州軍,"遂使天下之勢震撼者漸定,危棘者向安"。 卻沒能得到理宗的重視, 反而受到在御史台還有相當勢力的丁大全同黨的忌恨。

此時在立太子的問題上,吳潛又得罪了理宗。理宗欲立忠王趙禥為太子。趙禥先天發育不良,生來手腳軟弱。吳潛對理宗的這一舉措持反對意見,上密奏說"臣無彌遠之材,忠王無陛下之福", 明確的反對立趙禥為皇太子。此舉既違背了皇帝的意志,又觸痛了當年理宗靠史彌遠被選入宮、矯詔廢掉太子趙竑而嗣皇位的傷疤。因此,理宗對吳潛非常氣惱。再加上"開慶之役"中,由於軍情緊急,吳潛自知責任重大,遇事往往先斬後奏。理宗已有大權旁落的不快之感。尤其蒙軍渡過長江時,理宗向吳潛問策,吳潛認為理宗應暫離臨安,自己"死守於此"。可是理宗卻誤認為他想當張邦昌,有同張邦昌僭越皇權、做傀儡的不軌之心。 等蒙軍北撤以後,理宗對群臣說:"吳潛幾誤朕"。

三月底,賈似道在黃州相持已久,既不布防,也不出戰,私下向蒙古人屈膝求和,使其退兵。在鄂州失守的情況下,賈似道謊稱鄂州解圍,並向理宗邀功請賞。騙取了理宗的信任後,賈似道獻策理宗讓吳潛赴黃州作戰。吳潛明知敗局已定,仍臨危受命,並對手下說:"我年近七十,鬢髮如霜,讓我上前線捐軀致命,也在所不辭,感到痛心的是元兵壓境,宋朝危在旦夕!"

讒死循州

自吳潛拜相後,賈似道便屢進讒言加害吳潛,他藉機向理宗獻讒言說:有童謠雲"大蜈蚣、小蜈蚣,儘是人間業毒蟲。夤緣攀附有百足,若使飛天能食龍"。 理宗聽信傳言,心存忌憚,賈似道迎合帝意,又令侍御史沈炎以"忠王之立,人心所屬,潛獨不然,章汝鈞對館職策,乞為濟邸立後,潛樂聞其論,授汝鈞正字,奸謀叵測。請速召賈似道正位鼎軸" 為由彈劾吳潛,沈炎正因遭吳潛的論劾而心懷不滿,所以藉機大肆報復,羅織罪狀,並重提吳潛想立濟王的陳年舊事,惹怒理宗。景定元年(1260年),在權相和台諫的共同攻擊下,再相半年的吳潛被貶謫到循州(今廣東省惠陽縣)。

吳潛被貶,賈似道仍不解恨,必欲置其於死地。第二年,賈似道派心腹劉宗申為循州知州,並遣命殺死吳潛。景定三年(1262年)正月,理宗下詔吳潛黨人,永不錄用。 五月,劉宗申假意設宴為吳潛慶生。吳潛不知是計,喝了劉宗申的毒酒,肝膽欲碎,痛苦萬分,最終強忍病痛,端坐而死。

德佑元年(1275年),宋恭帝趙顯為吳潛昭雪,追復原官。次年,太府卿柳岳請賜諡吳潛,恭帝特賜諡為"少師"。

主要影響

政治

重用人才

吳潛向來愛惜人才,注重官員的任用。在選拔人才方面,首先,重視人才的平時儲備。在重地要區預蓄人才,以備患事"無倉卒乏才之嘆,亦無緩慢不及事之憂"。其次,注重對人才的廣泛搜取,不限地域,至公四達。不拘荊、淮、湖、廣,不止閩、浙、江左,使一方各有所進之士。第三,主張任人唯賢。人才是各行各業的,國家設官分職,以待賢能。吳潛認為,"大者道德器識,其次明察惠和,其次方略果敢;小者刑獄錢穀,豈可專取文藝之人?"應"備百官,濟萬事",各有所長,各取所需,以益於公家。在科舉取士鮮得實學的情況下,吳潛認為既然如此,不如實行類似鄉舉里選的方法,令中央官吏和地方官吏得從下級屬吏、讀書講義之人當中選拔人才,不要僅局限於一個人的筆墨文章。他對當時的人才狀況有清醒的認識,表示了不拘一格用人的思想。吳潛為右相時曾引用高斯得,他們既非腹心之交,也非金石之友,只因聽說高斯得為浙東刑獄使時敢於彈劾嫡親黨而心生敬佩。這與賈似道任人唯親的做法有天壤之別。

興辦慈善 吳潛非常看重"孝悌"。並且還身體力行,樂善好施,全力開展慈善事業,廣泛宣傳孝悌之道。"堯舜之道,光於萬世,其要非他,孝悌而已……孝悌積而三綱五常立,三綱五常立而天下定矣……孝悌之至,通於神明。臣以為慰天人之心,延國家之祚,消夷狄盜賊諸變,其機端在於此。" 南宋時,由於中央推行的慈善事業的萎縮,地方慈善事業逐漸占據了主要地位,大量的地方官員參與或創辦慈善機構。這些機構的經費來源主要是政府的撥調,管理運作系統還是由政府一手包辦。這樣慈善機構的命運就和地方官員聯繫起來。一旦官員調任離職,慈善機構能否維持下去就取決於繼任官員是否重視。

紹定二年(1229年),吳潛添差通判嘉興府,前任知府岳珂,曾想建養濟院收養孤寡老人,結果由於經費極缺而作罷。吳潛上任後,多方籌備,擴田納糧,辦起了養老院,讓無依無靠的老人頤養天年。寶佑四年(1256年),吳潛授沿江制置大使、判慶元府。季秋到任"條具軍民久遠之計,告於政府,奏皆行之"。 府治寧波人多物阜,卻僅有養濟院三數間,吳潛到任時已廢為馬廄,"不惟實亡,名亦亡矣"。 再加上朝廷嚴禁常平司擅自發放賑濟糧餉,即使有所發放,也是"受濟者狹,鰥寡孤獨瘖聾跛躄之民,得其養者又鮮矣"。 吳潛剛一到任就合併廢棄的酒務所,略加修葺,又增建一些屋舍,共一百零五間創成廣惠院,匯聚城內外三百位"將溝壑者"長期居住。為了讓廣惠院長久發揮作用,其所需開支不完全依靠中央政府的調撥,往往在不影響地方財政運作的前提下,吳潛向地方政府尋找經濟援助。"請於朝,撥淘湖米千碩;郡又增置田租,且歲撥四萬緡充費。" 他還特別強調廣惠院"所費皆不取於郡之經常"。 從此"窮州陋邑猶有所謂居安、安濟之所", 吳潛心裡頗感安慰。隨後便請求朝廷把此項政策變為"永制",澤被世世代代。

軍事

海防 唐宋時期,一方面有日本、高麗的商賈乘船而來,在東海一帶進行商品販賣。另一方面,特別在宋朝後期,來自日本、高麗的海盜就已對東海邊防構成了威脅。南宋時,任沿江制置的吳潛,成為中華民族最早抗擊倭寇的民族英雄。

面對南宋後期倭寇猖獗的形勢,吳潛首次提出"義船法",統一處理民船編制單位,方便沿江制置使調度,更好的應對倭寇,並將民船與百姓的收入來源直接掛鈎,兼顧民生,一舉兩得。他命令明(寧波)、溫(溫州)、台(台州)三州所屬的每個縣,推選出本地有財力的人,來主持攤派船隻。按鄉都的寬廣決定徵發船隻的多少,"如果一個縣每年調三艘船,而登記的船主有五六十家,就由這五六十家共同置辦六條船來,均錢備船。交出其中三艘供徵調,餘下三艘為百姓賺錢謀利;其他沒有任務的船,就讓船主們維修保養,以供來年徵調。" 凡是用於徵調的船隻都烙上統一的標記,按時調用。被抽調的船隻停靠在江邊,不定期地輪番下海巡邏警衛。於是"有船者沒有逃避的理由,無船者沒有被強制徵調的顧慮,斷絕貪官污吏利用模糊政策貪污剋扣的隱患,消除沿海居民傾家蕩產的擔憂,人心安定,天險穩固,邊海之人莫不欣然聽從。" 船主們為了保護鄉里,爭着拿出自家的大船來聽憑調遣,並擇日在三江口集合兵船、民船一起檢閱,整個海域因此平安無事。同時,吳潛設定水軍的"海上十二鋪",構成一個海上長城,對來自倭、麗(高麗)的威脅起到了有效的震懾作用。面對這樣的"軍民聯防",明朝馮夢龍給予極高評價:"海上如此聯絡布置,使鯨波蛟穴之地,如在幾席,呼吸相通,何寇之敢乘?"

抗蒙

吳潛根據敵我形勢,在軍事上提出精確的意見。"竊見金人既滅,我遂與彼為鄰。法當以和為形,以守為實,以戰為應。" 這是他對外軍事政策的綱領。即修戰備而取守勢,靜觀其變,相機進取。和不可恃,所以只能以之為形;無力進取,不得不實取守勢;戰不可免,又必須敢於抗戰才能達到和守的目的,所以要隨時做好準備,當戰則戰。這與投降派平時無備,臨戰潰逃,一昧求和,苟且偷安大有區別。

在備戰時期,吳潛對當時的宋蒙金形勢有着較為清楚的認識,因此他充分發揮"以和為形,以守為實,以戰為應"的戰略思想,對蒙古主張以防替和:第一,吳潛主張用"以守為實"的方針補充兵力,他指出從潼關到清河的防線上,需要15萬精兵才可防守,"南兵及忠義等人決不能守"。 第二,吳潛強調補給順暢和控制交通要塞的重要性,他認為守城必先有糧。而荊襄連年饑荒,民不堪命,即使有糧,運輸也是一大難題。因為汴河已失修百年,水運不通;陸運難於登天。第三,吳潛還在大的縱深戰略上分析了蒙古進退的可能性,指出蒙古於情於理都不會真正撤兵,因此南宋方面決不能以表面和平而懈怠戰況,並堅持用"以和為形"來為宋軍的軍備調度做好鋪墊。他還識破蒙古撤軍的圈套,進軍河南則會挑動戰爭的罪魁禍首。 而急於建功立業的理宗不顧實情,冒然發動戰爭,結果一敗塗地。南宋從此在對蒙戰略上採取閉關守境的方針,由主動進攻轉為消極防禦。在總結教訓時,吳潛分析"苟不謹重,而輕於一發,由輕得敗,由敗得畏,由畏得亡"。 這一觀點和杜范"端平失於輕動" 是一致的,他認為是主政者的輕舉妄動、急功冒進導致了戰爭的失敗,可見吳潛對當時的軍事形勢有準確的判斷和中肯。

在戰爭初期,蒙古大兵壓境,吳潛提出"會兵黃州,勒兵而進,開府於鄂,進師江陵。示以形勢,壓以聲威。" 吳潛的進軍策略主要是以聲勢壓迫蒙軍撤退,這就體現了他"以守為實,以戰為應,兵不可輕用"的防禦措施,並且他還注意到了瘟疫的節令性,提出以守來製造時間。他計劃中的救襄路線和蒙軍的進攻路線基本一致,但由於朝廷拯援不力,導致"北軍"叛亂。次年,襄陽城被攻克,蒙軍長驅直入,進逼江陵(今湖北沙市)。面對即定形勢,吳潛只好退而求其次,立即給左相鄭清之寫札子,論說在京西既失的倩況下,應當招收京淮地區的丁壯,組成精兵,保衛江西,防止蒙古軍將東西中戰區連成一片,這樣南宋方將全面失守。

南宋在荊湖戰場便陷入被動挨打的地位後,蒙古東路軍在向兩淮地區發起猛烈進攻。吳潛先後寫了六道奏疏,分別論述他的"防江之算"。首先是招兵買馬,利用流民,重用良將,論功行賞。有功不賞有罪不罰,即使堯舜也不能治理天下。所以朝廷要論功行賞,輕重先後貴在得宜,讓全軍上下莫不感激思奮。這是博取人心,招徠俊傑,激昂戰功,保全邊境的第一要義。其次是集中兵力各個擊破。"與其分兵力於賊已去之滁,孰若合兵力於吾必爭之真?" 三是合併荊湖南路、北路為一司,由孟珙統一部署,着重防禦上流,"蓋上流存則國存,上流破則國破"。 吳潛指出蒙軍一旦打開川東門戶,便可順江東下,直抵京城。在孟珙提出的"上流備御宜為三層藩籬"的防禦方案中也是將四川、京胡兩大戰區連為一片,互相應援,增強抗敵實力。

經濟

吳潛多次總領地方財賦,統管一方經濟,對國家的財政形勢和經濟措施頗有見地。尤其是整頓楮幣(紙幣)方面,建議策略行之有效,多次得到理宗的讚賞,以至淳佑末年提為右相"專任救楮之責"。理宗親政當年,下詔求直言,任太府卿總領淮西財賦的吳潛就率先提出改革楮幣的建議。當時他就已經意識到紙幣貶值,物價上漲對國家的危害,提出了紙幣是國家命脈的觀點。 當時金朝滅亡,由於金的紙幣泛濫比南宋還要嚴重,所以吳潛認為金國內惡性的楮幣貶值、通貨膨脹等經濟形勢亦是其滅亡重要原因。他希望理宗能以此為鑑,避免重蹈覆轍。

紙幣發行過多,為保持收支平衡,必須收回一部分。朝廷採取用金銀、官誥、度牒交換以回收舊幣的方法,在吳潛看來不能解決問題。他反對用金銀回收紙幣,他認為財政不平衡,紙幣發行數量大,政府所貯存的金銀有限,不足以維持兌現;度牒發放會導致遊手好閒的人口增加,進而影響到社會生產和國家稅收;官誥發放會敗壞國家吏治。 所以吳潛提出 "用商賈品搭鹽鈔回收舊楮", 由於這一方法沒有時間限制,舊楮回收效果不大。同時新會子印造無數,即出即貶,"這樣導致物價騰躍,比之前更加嚴重。" 所以吳潛認為應在規定時間內,令商人用鹽鈔買鹽時必須搭上一定量的舊會子,這樣不出數月,舊會即退出市面,新會子自可流通,物價自然降落。 吳潛想通過對商人的搜刮來減少市場上流通的紙幣數量,很明顯這侵犯了商人利益。商人高價賣鹽後,定會提高鹽價,把損失轉嫁到消費者頭上,最終仍是民困國乏。

後期吳潛抓住了治理紙幣的關鍵,即考慮對"和糴"的影響。"以朝廷和糴言之,則可以寬國計;以閻閭日糴言之,則可以寬民生。" 和糴是由朝廷撥付本錢,高於市場價收買農民的剩餘糧草,目的是保證邊防軍需和京官俸祿,有時還可平衡物價、避免穀賤傷農。但當時"和糴"已成為變相的賦稅。強制糴買,無償加耗,糴本不用現錢,而用會子、官誥、度牒等,由於通貨膨脹,貨幣貶值,這些東西猶如空頭支票。而朝廷為了回收舊會,無限制印造新會,發放官誥、度牒。愈造愈貶,愈貶愈造,結果楮幣回收了了,物價卻上漲不少。 "吳潛認為"和糴"無法罷除的情況下,朝廷實施的救楮政策最要考慮到對"和糴"的負面影響,減少對其本質的破壞,這也不失為上策。但是在政治腐敗,財政極其困難的情況下,他的建議很難實現。

水利

在寧波主政時,吳潛秉承"渠田相生"的思想,指出水利和農業之間有着密不可分的關聯,因此他非常關注水利對農業的影響。當時鄞江流經慈谿縣的夾田橋,由於民田阻隔,江水無法暢通,以致於大旱之年,下游農田無點滴之溉;澇災肆虐時,不僅上游變成一片澤國,而且還直接威脅到下游的廣大區域。 為解決此種情形,吳潛自籌錢款買下民田,召集人馬疏通河道,將其命名為"管山河"。吳潛還提倡"水閘一體",將管山河延伸到控水大壩--茅針碶。保證河水就暢通無阻,另外又有水閘控制着排洪或蓄水,從此害河變成益河。並根據四明郡

吳潛還非常注重水利系統化的建設,將全郡的水道、水閘、水庫進行了大規模的整修與聯通。吳潛在今鄞江鎮東首,它山堰附近,修築"洪水灣塘",接着又修砌"吳公塘",長3660丈(約合12.2公里),方便泄洪排水。吳潛重建寧波鄞西高橋,減小水勢並聯通交通。 並全面整治碶閘堰壩:南鄉陳婆渡建楝木碶;西北高橋鄉建大西壩、筑北郭碶;府城南門奉化江北岸,重建澄浪堰。其中大西壩、北郭碶、澄浪堰等水利設施,均直接溝通月湖水系,用作阻咸蓄淡、泄洪排澇及船舶交通。

吳潛還設立了中國最早的水文觀測站即水則亭,解決了提前開閘會浪費水資源、延緩泄洪又可能造成水災的問題。吳潛根據城外、城內河流溝通和水面應在同一平面的事實,頒布了"平水"測量法。他建立了全城統一的"水則"(水位標準)標識--建立"水則亭",亭中立水則碑,碑上鐫刻"平"字水位警戒線,作為開閘放水的標準線,然後推算了關閘閉水的標準線。並在標示正常水位;並頒布政令,規定城外所有碶閘均以"平"字的淹沒,作為開閉閘的標準,水沒平時,起閘泄水。 從此,地方長官可以方便的測算出各處水情,一看警戒線,就可下令開合水閘。這三條線,是中國水利科技史上的重要發明。

文學

吳潛是南宋詞壇的重要詞人。詞風激昂淒勁,題材廣泛,主要是抒發濟時憂國的抱負,也常吐露個人理想受壓抑的悲憤。"報國無門空自怨,濟時有策從誰吐?"(《滿江紅·送李御帶珙》)是他壯志未酬的自我寫照。吳潛也能詩,多為紀游、即事之作,有的也抒發"丈夫勳業在安邊"(《送曾阿宜往戍》的抗敵抱負。詩較平衍,佳作不多。

寫景之詞比較著名的有《滿江紅·豫章滕王閣》,該詞作於淳佑七年(1247年)春夏,吳潛遭罷,改任福建安撫使,前往福州道經南昌時所作。"萬里西風,吹我上、滕王高閣。"起筆着題,"萬里"用得極有氣勢,"吹"極為生動,寫出了登臨高閣時的興致。這裡引用了王勃往南昌途中,水神曾助以神風的典故,自然地將眼前的登臨與王勃當年聯結了起來。"正檻外、楚山雲漲,楚江濤作。""檻外"寫出了當時居高臨下憑欄四望的感覺。"雲漲"、"濤作",景象當時壯觀,可以想見詞人心潮的激盪。以上是寫在覽景。景物寫得重點突出、層次分明,又處處映照着《滕王閣序》,融通今古,拉長視野。這段景物描寫明顯地浸染着作者的情緒,如"征帆木未"就包含着前途渺茫之感,而"暮雨掩空來"不無淒涼之意,"今猶昨"則蘊含着物是人非的深沉感慨,並且引出下片的抒懷。轉筆"天正遠",道途茫茫,任所還呢。"下面由近及遠,回首往事。"嘆十年心事,休休莫莫。"從嘉熙元年(1237年)算起,他多次落職,仕途不順。"歲月無多人易老,乾坤雖大愁難着。"他已入老境,有志難伸,而社稷顛危、國難深重。以固態體積狀愁,既給人以形之大、又給人以質之重的感覺,想象奇特。上面都是登高臨景惹起的對往事的回憶和無限慨嘆,往事本不堪回首,但面對此景情不自禁,由此抒發出的鬱悶不平之氣,亦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向黃昏、斷送客魂消,城頭角。"臨近黃昏,城頭的號角又引起遷客無盡的羈旅愁思。與上片"暮雨"照應,角聲混合着秋風、雨意,蕭條悲涼。這又變成一個以景結情的好句。結句哀思綿綿,剛柔相濟,益顯其沉痛悲鬱。自王勃大作問世以來,吳潛此作未與時消沒而留存至今,除了其寫景的精要、生動、清暢外,就因為它真實地抒寫了一個失意政治家的人生悲感和憂憤。僅就抒情寫懷而言,該詞也是沉鬱動人的。

送別詞中,《滿江紅·送李御帶珙》尤為感人。詞的開頭即問友人李珙何以辭官,可見這不是一般的聚散迎送, 牽動肚腸的也不是一般的離情別緒。可是下文卻沒有回答。而是寫李珙辭官後的逍遙生活。寫其"翩然"之狀:出朝後漫遊湖海,與鷗鷺為友,出沒於煙波雨浪。作者有意引而不發,使人感到飄逸的表象下隱藏着別種意緒。"報國無門空自怨,濟時有策從誰吐?"雖有報國之志,濟時之策,怎奈落得"空自怨""從誰吐",用問句表達出來,其中含有無奈、落寞、怨恨、孤獨等交織在一起的複雜情感。"過垂虹、亭下系扁舟,鱸堪煮。""垂虹亭"地名融合典故用在這裡很合適:友人經過此地正是鱸肥堪膾時節,可盡地主之誼;友人亦是辭官歸去,正與張翰同懷,可謂異代知音。並且有用張翰"人生適志"安慰友人之意。"鱸堪煮","堪"字除了傳達出主人殷勤款留之意外,還替友人表達了心裡的不得已。"拚一醉,留君住。歌一曲,送君路。"才是送別之題。由於題前之意寫得很充分,別意就顯得分外珍重、深厚。"遍江南江北,欲歸何處?"一為問詢,一為慨嘆,即罷官之後很可能"無所于歸",其中的關切、憂慮表露無遺。這與下面的情緒表現又緊相聯貫。"世事悠悠渾未了,年光冉冉今如許"!還有收拾舊山河的事業等待成就,但李珙這樣有志又有才的人卻被迫漂泊江湖。這首送別詞寫得悲鬱慷慨,表達了作者對友人的深切理解、對其遭遇的深厚同情,同時也對朝廷的昏聵表示了強烈憤慨。這些情緒有層次的推進,幾個問句顯示了推進節奏,結句達到了高潮。從全詞不難看出,作者通過抒寫李珙的遭遇,寄予了個人的身世感慨,所以這首詞亦是自況。在當時的環境下,報國無門,壯志難酬是愛國人士的普遍命運。

遊樂詞代表作有《滿江紅·金陵烏衣園》,為作者在建康(今南京)任淮西財賦總領時所寫。烏衣園,在烏衣巷之東,為晉代王謝等貴族故宅的遺址,宋代時此地成為遊樂場所。"柳帶榆錢",開篇把遊人、景物、所見所聞的一切寫得十分美好。後文筆鋒一轉,"問江南池館有誰來?江南客。"他是此地的官員,來游烏衣園卻感到是作客,感到與此地遊人、景物很不融洽,可見其心情的悒鬱。這裡是反襯寫法,由於仕宦的不如意,再加上其兄吳淵的投閒置散,自然會產生鬱郁不得志的心理。這一個是用樂景寫哀,達到了十倍其哀的效果。上片結拍以問句題明"江南客"今日來游烏衣園,下片順理成章地轉入懷古。"烏衣巷,今猶昔。烏衣事,今難覓。"兩句以"烏衣"並提,但巷猶昔,事難覓,對比十分鮮明。王謝已成歷史,現今不復存在。來到此地,自然生出物是人非之感。"但年年燕子,晚煙斜日。"只有春來秋去的燕子年年來此憑弔一番,燕子當年經歷過烏衣園的繁盛,如今又看到它的冷落,作者的今昔之感借燕子作了具體呈現。這裡化用了劉禹錫《烏衣巷》詩句,但用意不同。劉詩旨在奚落、諷刺,這裡是景仰、懷念。下面作者由歷史沉思回答自身:"抖擻一春塵土債,悲涼萬古英雄跡。""塵土債"指自己和其兄的官務、宦情。正如前面所述,他的悲涼既為王謝,更是為他們自己。這裡"塵土債"與"英雄跡"對照,顯示了自己及其兄多少沉淪下僚、塵驅物役的苦悶和憤慨;"英雄"二字顯示出兄弟二人不同於那些"戚戚於貧賤,汲汲於富貴"的世俗之人,他們悲憤的是壯志難酬,追求的是干一番驚天動地的英雄事業。至此,作者遊園所觸發的深層意識才終於顯現出來。"且芳尊隨分趁芳時,休虛擲。"隨分,照例應景之意。即要趁着這天氣晴和的清明時節開懷暢飲,莫要辜負這大好時光。本來這賞春宴遊在他看來就是"虛擲"的表現-- 虛度了光陰,蹉跎了志業,可他卻說這樣才不虛擲,這是激憤的反語。更顯沉鬱。全詞線索分明:由寫景開始,歡樂之景襯托出心中鬱悶之深;然後懷古,由歷史之事引出個人身世的慨嘆,可以說寫景和懷古都是為寫人服務的,而且結合得非常貼切。

歷史評價

脫脫:①理宗四十年之間,若李宗勉、崔與之、吳潛之賢,皆弗究於用;而史彌遠、丁大全、賈似道竊弄威福,與相始終。 (《宋史》)②理宗在位長久,命相實多其人,若吳潛之忠亮剛直,財數人焉。潛論事雖近於訐,度宗之立,謀議及之,潛以正對,人臣懷顧望為子孫地者能為斯言哉? (《宋史》)

宋理宗:①備竭勤勞,高節可尚。 ②天資忠亮、問學淵深,負經方致遠之才,抱博古通今之蘊。指陳讜論,既有批鱗補袞之風;措置時宜,尤著瀝膽洗心之策,如茲賢哲澤被蒼生。

薛礪若:履齋詞學稼軒,頗能得其是處。他與姜白石曾相從游,姜死西湖,他曾為助殯。故其詞亦頗受白石影響。 (《宋詞通論》)

紀昀等:其詩餘激昂淒勁,兼而有之,在南宋不失為佳手。(《四庫總目提要》)

陶爾夫:吳潛繼承蘇、辛開創的豪放詞風,激昂淒勁,感慨時事。 (《南宋詞史》)

皖西學院教授吳承林:吳潛雖是一個官員,但他卻從不把自己局限在衙門的日常爭訟中,而是保持着廣泛的興趣。在政治技巧方面,吳潛善於改善行政,但在處理微妙事件和探究新轉變方面卻不夠隨機應變。他毫無偏私進行人事選拔,但卻沒有留心尋找盟友、培養支持者,以保護自己的地位。秉性耿直的性格,使他在國家的大政方針上,表現出堅強的品質,總是堅決果敢,不為皇帝的權威而折腰。在南宋末年官僚日漸平庸的趨勢下,吳潛顯得頗為特立獨行,很具典型色彩。

軼事典故

預言奪魁

吳潛幼時和哥哥吳淵一起讀書,一天突然有一個雲遊道士來訪,稱他能夠畫寫意畫。他便用掃帚浸染墨汁刷滿了一面小木板,用古代婦女的銅釵在上面刻劃,將兄弟二人帶去觀看。畫裡有五顏六色的祥雲籠罩着寶殿,殿前匾額上裝裱着幾個鑲金大字"狀元吳潛"。隨後道士將木板丟棄離開,不知所蹤。

孝母至善

吳潛的哥哥吳淵讀書做官,官至副宰相之職,榮華富貴到了極點,老了卻整日裡思念着故鄉、惦記着將自己撫育成人的後母。後母病重,他毅然辭官,特地從宣城趕回休寧玉堂巷侍奉湯藥。後母離世後,厚加安葬,並廬墓守孝。孝滿,自號退庵,整日吟詩作畫於玉堂巷故居,直至葬身於休寧故園。人們感其節孝,特立"畫錦坊"以示紀念。

預知生死

吳潛被貶到廣東後,看到南宋王朝日衰一日,奸臣當道,民不聊生,內心悲憤,常常獨自望着夜空,久久默然無語。一日,吳潛好像知死期不遠,突然對身邊人說:"我將死之夜,必定雷風大作。"被下毒後,吳潛"雙足先浮,兩髀繼腫,漸浸淫於手臂,遂侵犯於心脾,氣喘而夜臥惟艱,胃衰而晝餐盡絕,嘔噦大作,臟腑不舒。" 幾天後的一個夜裡,果然風大雷響,四鼓開霽。他揮筆撰作遺表,作詩誦頌,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兒,閉上眼睛,帶着渾身的病痛,便無聲無息地離開了人世。

人際關係

家族成員

輩分 關係 姓名 先祖 - 吳仁壽 北宋熙寧至元符年間任容州水陸轉運使,宦遊至寧國東鄉,世代繁衍。 家世 曾祖父 吳殊 贈大夫。 祖父 吳丕承 贈金紫光祿大夫、太師、越國公。 祖母 劉氏 中山劉絳之女,封燕國夫人。 父親 吳柔勝 淳熙八年進士及第。歷任國子正、太學博士、工部郎中、秘閣修撰,燕國公,諡正肅。 母親 沈氏 封安人,右正言沈浚女, 吳柔勝繼室。 伯父 吳柔立 解元,太師,魏國公。 同輩 兄 吳源 補太學生,早卒。 吳詠 入太學,奉補迪功郎,湖州武康主簿,早卒。 吳淵 嘉定七年中進士。歷任吏部、戶部、尚書。寶佑五年拜為參知政事。追贈太師。 姐 - 嫁進士林公榮 ,早卒。 妻妾 妻子 平氏 贈衛國夫人,嘉定十六年卒,吳潛之後終身未娶。 子輩 子 吳璞 寶佑四年進士,累仕至吏部尚書。 吳琳 寶佑四年進士,擅詩。 吳定 名儒,不授蔭。 吳實 仕進義校尉、水軍上將,後戰死。贈濠州團練使。 女 - 嫁吏部尚書奚季虎。 孫輩 孫 吳寶謙 吳璞長子,授承務郎、平江路治中。 吳寶儒 吳琳長子,授嘉議大夫、南雄路總管。 吳澤 吳實長子,仕承信郎,咸淳三年守襄陽有功。 吳沛 吳實次子,宋末移家於淮西。 吳渚 吳實幼子,定居於建康龍灣。 後輩 三世孫 吳鎮 元代畫苑四大家。

主要作品

嘉慶《寧國府志》卷二十《藝文志·書目》載,吳潛著有《履齋詩餘》《論語士說》《許國公奏稿》《鴉塗集》。現存明梅鼎祚編校《履齋先生遺集》,4卷,輯詩1卷,詞1卷,雜文2卷。《村叢書》有《履齋先生詩餘》1卷,續集1卷,別集2卷,收詞250餘首。

人物爭議

籍貫

關於吳潛的籍貫,歷來就頗多異說。古代各類史書及方志,大略有以下幾種說法:①宣州寧國。說見《宋史·吳潛傳》 《寧國縣通志》。 ②德清新市。說見《湖州府志》。 ③建康府溧水(今南京溧水區)。《館閣續錄》"潛字毅夫,建康府溧水人。"又《開慶四明續志》,潛自署金陵吳潛毅夫。 直至現代,不少著作仍有異說,如《全宋詩》謂寧國人,《全宋詞》謂德清人,張舜徽《宋人別集續錄》謂溧水人等。

據考證,吳潛在循州自銘其棺雲"生於霅川",則德清應為其出生之地。 而宣城則是其祖籍。曹彥約《昌谷集》卷二十《秘閣修撰吳勝之墓志銘》及吳潛《履齋遺集》卷三《吾吳氏宗譜跋》皆有明證。《墓誌》雲"家本姑蘇,八世祖徙宣城……後徙建康之溧水",又謂潛父柔勝"後得歸故里,家宣城西門,有地二十畝,為樓二楹。"《吾吳氏宗譜跋》雲"維吳氏系防於周泰伯,故潛之祖府君佐為姑蘇人,當後唐之中世,徙其族自蘇之宣,卜築於郡東南距城六十里許母夫人皇甫氏墓所之白馬山,人號其鄉曰來蘇,言自蘇而來也。"由此可知,宣城是其八世祖以來占籍之地,中間其先人曾遷徙溧水,其父又遷回宣城,其父又因仕宦關係一度寓居德清,吳潛即出生此地,後又回到宣城。由於以上能相互佐證,因此現行的說法多認為吳潛的籍貫和實際占籍地是宣城。

墓地

吳潛死後埋骨何方,鮮有人提及。明徐勃曾就此事發出感慨:"一杯黃土傍精藍,莫嘆孤臣葬嶺南。秋壑更無埋骨處,鬼車啼出木棉庵。" "精藍"指代佛寺,循州仙塔下有古寺,吳潛曾寓居於此,故寺取名"正相寺",塔亦名"正相塔"。詩中所指"精藍"是否就是正相寺,有待考證。因吳潛死時,賈似道的權勢正如日中天,且賈似道對吳潛又恨之入骨,吳潛後人此時應不具備扶柩還鄉的客觀條件,只能是就地安葬。

關於吳潛的最後埋骨之地有兩種說法:

其一:吳潛復官之後,其靈柩由其後人,回葬德清縣禮辰門(北門)外之張家山(今墓已無遺蹟)。

其二:由於其子孫遷居福建,將其靈柩遷葬南安東田芹山湖尾山下。墓呈"也"字形,當地世稱"也字墓"。遷葬時,還留有吳氏子孫護墓。因此,閩南吳姓把吳潛尊為始祖。

後世紀念

墓地

吳潛墓位於南安東田鎮湖尾山坡谷。墓丘坐北向南,前面對仙洞山。墓區有三個平台,最上面的是墓冢。墓前無碑,只有一香爐,上有"吳"字。底下一級平台上有左右對稱的兩塊石碑,正面書"吳府",反面"宋狀元宰相"。原墓文革時被毀,1985年,吳氏後人在原址上重修此墓。

故里

吳潛祖籍宣城,吳氏家族多聚集在宣城休寧縣城東南隅后街處的玉堂巷(今陪廓頭縣糖煙公司、土產公司至萬秀巷一帶)。巷北側依次為坊表林立的東街、瞻雲書院、縣前街、休寧縣衙等。

後吳潛之父吳柔勝在德清任官,嘉定年間在新市鎮建吳家園,吳潛即生於此。淳佑十一年(1251年),主體建築衷繡堂落成,宋理宗手書匾額。景定元年(1260年)吳潛被貶循州,吳家園衰微。現據德清地方史料顯示,新市鎮的狀元坊、東嶽祠、吳家園、吳丞相祠、三賢祠等古蹟尚可辨認,狀元橋依然完好。

新市三賢祠曾位於新市東南處果山頭南面,明正德間,由學者陳霆發起而建,兩任知縣謝九儀、馮煥成為紀念南宋新市三位先賢(左丞相吳潛、右丞相游似、顯謨閣學士劉光祖)而建。"三賢祠"在20世紀50年代被拆除。


參考來源

《宋史·卷四百一十八·列傳第一百七十七》

《寧國縣通志》

《吳興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