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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義詞條:彭慶濤,彭漁歌,彭慶壽

彭慶濤
彭慶濤,彭漁歌,彭慶壽
英文名 QingTao Peng
出生 1891年
廬陵
逝世 1944年
國籍 中國
別名 (有說慶壽),字祉卿
籍貫 廬陵人
職業 清末民初着名琴家
知名作品 《漁歌》
《泛滄浪》
《飛鳴吟》
《秋鴻》等。

彭慶濤

(1891年—1944年),名慶濤(有說慶壽),字祉卿。廬陵人。清末民初着名琴家。承襲家學,又師從琴家楊時百,因精通《漁歌》,被稱為「彭漁歌」。「今虞琴社」創始人之一,與查阜西張子謙,合稱「浦東三傑」。

人物簡介

彭慶濤(1891—1944年),清末民初着名琴家,琴風承襲於家學。近代以來廣為彈奏的《憶故人》,便是彭氏家傳琴曲,由彭祉卿《理琴軒舊譜》中整理出來,經彭祉卿之手而風行於世。彭祉卿精通《漁歌》,故被時人稱為「彭漁歌」。

1934年,彭慶濤和查阜西、張子謙共創了「今虞琴社」,互為知音,有「浦東三傑」之稱。後來有影響的古琴宗師如吳景略、吳兆基、姚丙炎等,即出自這個「今虞琴社」。

1944年,彭慶濤逝世。享年53歲,沒有留下錄音。

彭先生的墓位於現雲南省昆明西山。墓碑上書「琴人彭祉卿之墓」,立碑人是他生前的朋友,着名琴家查阜西,以及近代琵琶大家李廷松等六人。碑下供祭奠用的石塊本早已不存,新的一塊是劉氏等末學後輩自費集資修繕的。後人祭奠前輩,並不全是因為文化圖騰心理或死亡崇拜。更多的還是來自對文化本質的懷念。彭先生是一位琴學集大成者。

彭慶濤與廣陵派

因自清末秦維翰《蕉庵琴譜》與琴僧釋空塵《枯木禪琴譜》行世後,廣陵派琴學就開始獨步天下。釋空塵試圖將琴學作為傳播其佛學的方法之一,所以他幾乎不收俗家弟子,其弟子如肇慈、印恆、起海、朱渚、如恆、錢鎬齡、邵鼎等,多為出家人或居士。清末後,琴人黃勉之為得廣陵真傳,暫入空門,拜空塵為師學琴。黃勉之出師後,創辦了「金陵琴社」,其門徒包括九嶷派創始人楊宗稷,以及當時在北京的張之洞、溥侗、葉詩夢等人;後來楊宗稷再傳管平湖、楊葆元、彭祉卿等。再譬如查阜西先生在《百年來的古琴》一文中回憶的:「按流派來講,在1921年以前我是一個被人看不起的江派琴人(有彈必唱)。直到1922年彭慶濤在長沙愔愔琴社遇到了彭慶壽和顧梅羹兄弟之後,我才開始學習『虞山派』清微淡遠的不歌之曲」。……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彭慶濤身上有着很正宗的廣陵派傳承血脈,也夾雜着虞山派或九嶷派的一些風格,並且對象查阜西這樣的泛川派宗師也產生過很深遠的影響。

彭祉卿與老舍

老舍曾在《滇行短記》中提到的彭先生名彭祉卿,是雲南著名的古琴家。

老舍在《滇行短記》里是這樣記錄這段雅事的:「在龍泉村,聽到了古琴。相當大的一個院子,平房五六間。順着牆,叢叢綠竹。竹前,老梅兩株,瘦硬的枝子伸到窗前。巨杏一株,陰遮半院。綠陰下,一案數椅,彭先生彈琴,查先生吹簫;然後,查先生獨奏大琴。」

老舍感嘆:「在這裡,大家幾乎忘了一切人世上的煩惱!」[1]

人物傳記

琴人丨彭祉卿先生傳(附古琴拍賣信息)

琴:彭祉卿舊藏仲尼式古琴
年代:明
拍賣時間:2016-11-15
拍賣公司:中貿聖佳國際拍賣有限公司
拍賣會:2016秋季拍賣會
估價:RMB:2,000,000-2,500,000
仲尼式,黑漆,蚌鈿徴。帶原配老軫。雁足紫檀制。琴面為桐木,琴背有方形龍池、鳳沼,鳳沼內黑漆書款」太倉王守中□ ,南昌塗友琴 □ 「。

彭先生者,廬陵彭慶壽,字祉卿。因擅鼓」漁歌」,又有」彭漁歌」的雅稱。琴界將他和查阜西、張子謙二位大家並稱」浦東三傑」,三人互為知音忘年之交情,査阜西更尊之為」先生」。然而遍查琴史雜談,提到這位造詣高深,並對他兩位摯友都產生過深遠影響的琴家的,僅僅是他人口中隻言片語而已。張子謙晚年時,功成名就,一日頗有感嘆,便對他的學生成 公亮講:」你們說我古琴彈的好,其實彭祉卿彈的才真好啊!你們是沒聽過彭祉卿彈琴!」而三人中查、張均得高壽,著書立說,桃李遍及天下,彭祉卿卻在53歲便已早早離世,生前亦沒有留下任何錄音,後人再難聆聽到他指下的琴音了。

「他是一個去世過早的,實在又很重要的近代琴家 「

清初,五山老人深受當時社會浪漫主義和傷感主義文藝思潮的影響,在琴藝上形成」淳古淡泊」的獨特風格,其」指法探微淺奧,積古人之未盡」,與早半個世紀形成的著名琴派」虞山派」的」輕、微、淡、遠」琴風相近而有所發展,因而博人喜愛,漸成一派之宗。廣陵派於此盛一時,湧現出了一批優秀的琴家,更有妙譜流傳至今,如秦維翰的《蕉庵琴譜》和釋空塵的《枯木彈琴譜》等。釋空塵不傳俗家弟子,清末的琴人黃勉之為得廣陵派真傳,暫入佛門,拜空塵為師。出師後創辦了金陵琴社,其門徒就包括九嶷派創始人楊宗稷,以及當時在北京 的張之洞、溥侗、葉詩夢等人;後來楊宗稷再傳管平湖、楊葆元、彭祉卿等。彭祉卿父筱香公指法淵源,蓋變自蜀僧,彭祉卿幼承庭訓,盡得其心傳。後又師從楊宗稷研習指法,故而彭 祉卿身上,有着很正宗的廣陵派傳承血脈,也夾雜着虞山派或九嶷派的一些風格。

其鼓家傳《憶故人》、《讀易》、《水仙》諸操,用指多清邁幽逸之情,若鼓九嶷所授《漁歌》、《漁樵》、《普庵》諸操,則以蒼老挺勁稱勝,得兩派之精髓。楊時百在世時,每逢琴壇盛會,必讓彭祉卿鼓」漁歌」,至漸有青出於藍之譽,造詣之高,可見一斑。他的摯友查阜西在《百年來的古琴》一文中曾回憶道:

「按流派來講,在1921年以前我是一個被人看不起的江派琴人(有彈必唱)。直到1922年在長沙愔愔琴社遇到了彭慶壽和顧梅羹兄弟之後,我才開始學習「虞山派」清微淡遠的不歌之曲」可見彭祉卿對這位」泛川派」的大宗師的琴學心路,也曾產生過深遠的影響。查阜西回憶先生撫琴時:」每上座撫彈,必和絃審調,至於極准,然後凝神下指,為洪鐘盪魄,穩若泰 山」,對其琴德琴藝的讚譽之情,溢於言表。而這位琴人半生落魄,鬱郁飄萍的人生,也令人感嘆萬千。

彭祉卿幼時,他的父親彭家騏(字筱香)在朝為官,筱香公曾經宦遊湖南三十載,兩度出守衡陽,頗著政績。而其人又雅好操縵,著有《禮樂易知錄》及《理琴軒譜》。他的這個兒子祉 卿雖然聰穎肖父,卻生性疏淡於名利,二十三歲時,才聽從父命入法政學校讀書,以第一名卒業後,又回到家中閉門,過起了琴書相伴的生活。書香門第出身的彭祉卿在文化修養上的造詣很高,弱冠以前,讀書已破萬卷,又擅笛簫笙管,詩詞歌賦,樹藝卜筮。這份風雅為他的琴聲賦予了豐滿的靈魂。彭的弟子沈伯重在《愔愔雜憶》一文中寫道,他幼時喜歡古琴,然而當時會彈奏古琴之人寥寥,難以得見。直到一日,他從饒省三處,見到彭祉卿的一首詞,名」梅魂」,詞曰:

「如此江山,十分春信枝頭早,依稀冷香凝處,雪鍊難消。風驚不定,化作迷濛輕霧。亭亭倩女,伴冷月昏黃,暗含酸楚,修到今生,也愁漂泊似飛絮。樓頭誰弄玉笛,聲聲聽斷續,如喚歸去。庾嶺雲深,江南路遠,應怯關山難度。魂兮且住,道紙帳銅瓶,有人招汝。好夢方酣,莫教鳴翠羽。」

沈伯重誦讀後深為打動,詢問其人,知道彭:」工詩文,善繪弈,而於琴猶得家法心傳」,忙求省三引見,之後再三拜訪,才得以聆其琴音,頓感」俗耳為清」,遂請於門下習琴。

年輕時的彭祉卿,曾度過了一段埋首琴軒的生活,他潛心精研琴理,或時斫琴,身畔與愛妻相伴,兀兀窮年,自得此中之樂。長沙琴界有名的南薰琴社、愔愔琴社,彭祉卿都為之教學。 民國十一年,閻錫山督軍太原時,也曾重金聘請其授課,故而之後彭在太原育才館曾棲遲兩年,頗多講述,一時知名海內。再到後來,他應友人再三之邀出仕,開始了斷續宦海沉浮的生 涯,歷時有八年之久。然而,對於向來淡泊與世俗名利的祉卿來說,那卻是人生中一段最為乾枯的時光,沉浮宦途的生活,有悖於他的摯真自由的本心。民國二十年,彭祉卿的元配沈夫 人去世,二人平時情愛甚篤,夫人去世後,彭祉卿哀戚不勝,又兼自傷己身,乃日日縱酒佯狂,甚至自己給自己做了一篇祭文。文中,他感嘆自己的人生本當」章貢精英,衡湘秀麗,詩 禮家風,簪纓門弟,宜作完人,庶幾無愧。」質問自己」胡君一生,潦倒萬狀?哀哀父母,不得其養,糟糠之妻,中道而喪;終窶且貧,夫復何望?」一代琴師,自傷之情,盡在其中。

在這篇自祭文書里,彭祉卿寫出了他理想中的人生經歷,那應該是:」願在髫齡,絲衣嬉戲;十歲讀書,多才與藝;二十交遊,五陵豪氣;三十服官,幼學壯行;四十著書,留身後名;五十歸隱,入山必深;六十曰壽,可以返真。」然而又感嘆現實中的自己」天之所厚,不勞而獲,天之所容,予而後奪。」回憶幼年時」錦衣玉食,竹馬青梅,慈親煦育,繞膝徘徊」, 長大後覺得」十年兒戲,回首堪哀,」後來」出就外傅,良師既得,經史百家……詩古文辭,盛供涉獵,十年讀書,行有餘力;……論文講學,必友其人,交遊十稔,載慰生平;」直至 「……五日京兆,即便掛冠,末世功名,避退兩難,十年名宦,如夢槐安;倦遊歸來……」。

然而,他還是想象未來的自己可以過上」十年歸隱」的生活,直到天命使他六十而終。透過 通篇的文字,可以看到這位醉酒的琴人正在朦朧中目視他想象中的墳墓,和墳墓中即將被埋葬的自我,悲嘆自己的一生:」……鴻毛太輕,匹夫之諒,婦人之仁,事功未立,沒世不稱, 溘然長逝,雙目難瞑。」轉而哂笑着自我勸慰道:」我將為君,別進一解,死重泰山,其道安在,求而得之,留以身待,求之不得,早死無悔。死而有知,其樂何如,黃泉相見,母子如 初,生前夫婦,重詠《關雎》,松楸喬木,永奠厥居。死而無知,不致其樂,歸之太空,付諸溟漠,天地蘧廬,人生泛沫,寂滅虛空,是謂大覺」。而在這篇過去、現在與未來交織,理想與現實錯落,充斥着浪漫主義和老莊哲學的文字最後,他的筆下泄出了自己這份悲切湧出的源頭,那就是對於死去愛妻的深切懷念,他寫道:

我之與君,神形相依,

我若無君,走肉行屍,

君今去我,皇皇何之,

願從君死,攜手同歸。

自此,彭祉卿便息交絕遊,每日恣情縱酒而已。雪上加霜的是,兩年後,為阻擋日寇的進犯,國民黨當局決定採用」焦土政策」,制定了焚燒長沙的計劃。由於安排混亂,指揮不力,致 使火勢失控,釀成歷史上著名的」文夕大火」慘案,大火中,彭祉卿在長沙的祖宅也被波及,彭家舊宅家藏書籍及古琴數具,亦隨之付諸一炬。這場變故使得彭祉卿的生活變得愈加困窘無聊,於是,他將子女託付親友,孤身入吳,去投奔他的知音好友。據査阜西回憶說,彭祉卿來到他住處之時,兩位友人相見驚呼,乃至於抱頭痛哭,可見生活給予這位琴人的打擊,已令其身心俱毀,形容憔悴,讓友人見之不忍。

這之後,由於國都初定,文物復興,大江南北琴學有興起之勢。彭祉卿久有發揚琴學之志,又兼吳中友人鼓勵支持,從此振奮起來,與蘇、 滬琴人追蹤明季嚴公天池琴川盛跡,又在蘇州創立了今虞琴社,並創社刊」今虞琴刊」,刊中輯錄琴譜、探訪古琴、登記琴人、並刊發琴論,學術性很強。而後因戰事紛起,琴社經濟拮据,《今虞琴刊》在風風雨雨中停辦,僅僅出了」創刊號」。此刊雖然發行了一期,但於琴史上影響,卻是十分深遠的。當時的今虞琴社,與青溪、廣陵、梅庵諸社一時媲美,後來有影 響的古琴宗師如吳景略、吳兆基、姚丙炎等,即出自這個」今虞琴社」。其時,彭祉卿已遍游全國,在琴學上多有講授,卻未見著錄,吳中交遊友人知其學問才華,競相逼迫,才使得其 寫出《桐心閣指法析微》一書付梓。後來,彭祉卿又去滬上,就歐亞航空公司秘書處之職,公餘之暇,為社友講論音律、指法,或閉門著書,而然其稿多未現世。査阜西評價彭祉卿十年 以來,貢獻於琴壇之功:」有足記者七端:而」前者五端,三於《今虞》琴刊見其鱗爪,後者二端,則僅存遺稿五篇各萬餘言,尚未公諸同也。」

彭祉卿於琴界的貢獻,更有傳《憶古人》一曲之功。《憶故人》傳為蔡邑所作,輯錄於彭氏的家傳秘譜。筱香公年老時,其他曲目均不再撫,手下時時所奏,唯余此曲。彭祉卿幼時從其 父處習得,精研三十年從未間斷,造詣獨深,《憶故人》曲調錶現空山月下徘徊沉吟,思念故人之情,委婉深情。彭祉卿漫遊江浙之時,與偶然撫弄此曲,聽者便神為之奪,爭相求學其 譜,彭祉卿並不願意輕易傳之於人,然而終究抵不過友人請求,傳其琴譜。然而此曲卻在琴人輾轉傳抄中漸失其真,這另彭祉卿十分遺憾痛心,於是又將琴譜秘藏。張子謙亦對此譜十分 喜愛,然知此情由一直」未敢以請」,今虞琴刊創刊時,彭祉卿終將此譜刊登,以發揚琴學,張子謙自幸可以習之,大喜道:」盡得先生之奧矣」,並於譜後題跋。《憶故人》從此便流 傳於世,成為近代古琴名譜。

彭祉卿的一生坎坷跌宕,漂泊的命運、艱難的時局、早逝的髮妻,讓他自傷潦倒。長沙大火後,彭家理琴軒中世代珍藏」來薰」、」焦桐」等名琴盡皆被毀,入吳後,彭祉卿曾將自己新 得的一把琴取名為」遺世」,這個名字也當是他煢煢孑立,漂泊於世的一生之寫照。在彭祉卿的後半段的人生中,陪伴他的也唯有」遺世」和此把無名之琴了。査阜西回憶他說:」先生之性行嗜酒遺世似陶靖節,身世飄零潦倒似杜少陵,而先生本人則又以白石道人自況,尤酷似。一生瑰意琦行,與人落落寡合,一語徑庭,輒拂袖而起,幸友輩均能諒之耳。」「余時或勸其節量續膠,輒報以無情之怒目;如責以名山事業,則默不一言,退而自發,此其遺著數萬言之所由自也。」彭祉卿去世前不久,政府曾徵召他參與典樂,他辭而不就,做詩云:

近著琴律各篇成,醉後感賦,即呈照雨室主契正。

少小秉廷訓,讀書還讀律;

讀書慚汗簡,讀律厭刀筆;

書律兩無成,何以存遺澤?

幸有七絃音,猶傳古先跡;

奈生值亂離,王者之跡息;

禮樂非所論,絃歌復何益?

緬懷姜堯章,南渡一 人物;

律呂追伶倫,詩詞壽金石;

樂議獻徒勞,偏安無暇及;

行吟苕霅間,鬱郁不自得;

惟餘小紅伴,吹簫勝吳客。

我生千載後,與而同一轍;

小紅方嫁了,而我老為賊!

(原註:宋人吊堯章詩云:幸是小紅方嫁了,不然啼損馬騰花!)

而這首充滿了自咎之情的詩,便成了彭祉卿的絕筆之詞。年後,彭祉卿每日必飲酒一斤,不飲便煩悶異常。不久後便因肝硬化病逝於雲南。在這之前,彭祉卿曾經遊覽昆明西山,行至一 處岩石時,之見山下傍湖落有小村,山上有瀑布泄穿而下,松風陣陣,正當此時,遠處山寺的晚鐘遙遙傳來,恍如他世,彭祉卿止步流連於此,忽而高歌」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哪裡討煙 蓑雨笠卷單行……」一出,喟然對身側友人說:」如斯勝境!幸為買一棺之地,厝吾骨其間,表曰「琴人彭祉卿之墓」,是吾願也。如子多情,不我吝否?」同來的好友査阜西當即笑他 英雄氣短,並不以之為意。然而彭祉卿不久後果然早逝,又因當時時事艱難,無法將他回葬祖籍,勢必將要埋骨於昆明,冥冥之中,當時一語,竟然成讖。之後,彭祉卿生前相交的幾位知音好友共同出力,將這位去世過早的一代琴家埋葬在了這個他曾經眺望流連之處,碑銘」琴人彭祉卿之墓」,此處」背負碧山,面臨昆水,右襟禪寺,左帶飛泉,文鬼為鄰,松林蔭 覆」,也算是得償他生前的心愿了。

一九四一年秋天,作家老舍來到昆明,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踏上雲南的土地。當時老舍的身份,是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總務部主任,此次來昆明,主要是受西南聯大的邀請, 來昆明講學;其次是接受朋友們的勸囑,順便來昆明養病:」這時候,羅莘田先生來到重慶。因他的介紹,我認識了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先生,梅先生聽到我的病與生活狀況,決定約我 到昆明去住些日子。昆明的天氣好,又有我許多老友,我很願意去。在八月下旬,我同莘田搭機,三個鐘頭便到了昆明。」在昆明期間,老捨去了查阜西在龍泉村的家中,在這裡,他偶然聽到彭祉卿和查阜西的琴簫合奏,當時,陳夢家夫婦亦住在此處,研習甲骨,亦在學琴。就在那段空遠的琴聲中,這個偏僻、污濁的小鄉村,恍然便成了名士的大隱之地,又散發着知 音與友情的香氣,這一切讓老舍心弦觸動,提筆記下這個瞬間。三年之後,彭祉卿飲酒而歿,這一段文字,便成了這位潦倒一生的琴師留給世間的最後一抹剪影,好在,這個故事中,他有琴與知音在身畔相陪。

近年來,不時有琴人前來祭掃此墓,琴人王鵬更曾於目前跪彈《憶故人》之操。更多的時候,這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寂寞的墳墓。人言祭也,悲從中來,遙想當年的彭祉卿,與己為祭,不知彼時情切之狀,又何如呢?祉卿去世之後,他隨身的愛琴及幾本琴譜被昆明當地琴人收藏在家中,珍愛異常,少以示人,如此歷代數十年,終於割愛,至此,此琴才得以重現眾藏家視線之中。[2]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