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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鯤化

戈鯤化(1838年-1882年),字硯畇,一字彥員,祖籍安徽休寧,寄籍浙江寧波,是中美文化交流的第一人,是輸出中國文化的先驅者。

他於1879年受聘到美國哈佛大學任教,創立哈佛大學的中文教育。這是中國向西方大學第一次派出教師傳授中國文化,是整個中外文化交流史上具有重大意義的一件事。

基本信息

中文名:戈鯤化

出生地:浙江寧波

代表作品:《人壽堂詩鈔》、《人壽集》

職業:教師

出生日期:1838年

逝世日期:1882年

國籍:中國·清朝

基本內容

1879年,有一位中國人受聘到美國哈佛大學任教,這是中國第一次向西方世界的大學派出教師,去教授中國文化,也是一件在中美文化交流史乃至整個中外文化交流史上具有重大意義的事。但是一百多年來,這位中美文化交流的先行者一直不為世人所知。直到今天,我們好多人仍然對他還是一無所知,甚至連他名字都沒有聽說過。但他確確實實是登上哈佛講台的中國第一人,確確實實是中美文化交流的先驅,確確實實是中國文化輸出的先行者。

在著名的哈佛大學燕京圖書館,牆上懸掛着的一幅大照片,這是一個清代官員打扮的中年人,頭上頂戴花翎,身着官服,足蹬皂靴,清癯的臉上生着一雙睿智的眼睛。120多年前,他不遠萬里來到美國,創立哈佛大學的中文教育,在中美文化交流史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做戈鯤化。

戈鯤化其人

戈鯤化,字硯畇,一字彥員,生於清道光十八年(1838年),卒於清光緒八年(1882年),享年44歲。祖籍安徽休寧,寄籍浙江寧波。

他青、少年時代天資聰穎刻苦努力,尤其是官話和古典文學造詣更是名重一時,先後通過鄉試和會試,從秀才直到舉人。弱冠之年,由於父母先後去世,「讀書不成,從軍幕府」,在清政府平定太平軍的將領黃開榜的身邊當了五、六年幕僚,奔走於吳楚之間。此後又在美國駐上海領事館任職兩年,便「移硯甬上」,來到英國駐寧波領事館任翻譯生兼中文教師,時間長達15年之久,其間「曾捐得寧波候選同知,藍頂戴,屬九品官中的第五品」。出版有《人壽堂詩鈔》和《人壽集》著作兩部,在當時中國文化圈中頗有名氣。

清光緒五年(1879年),由他的在寧波口岸任職稅務司官員的中文學生、美國人杜德維推薦,與美國哈佛大學簽訂赴美任教合同,並攜帶家眷和一大批中國書籍於當年8月底抵達哈佛大學。抵達哈佛後,戈鯤化在1879年10月22日正式開課,他的第一份教材是一篇小說。戈鯤化在哈佛開館授徒,但學生並不局限於本校人士,任何有興趣了解中國的學者,或者希望從事外交、海關、商業及傳教事業者,只要繳費就可選修他的課程。戈鯤化每周上五天課,每次上課他都要穿上官服,要求學生尊師重道。他還為哈佛的教授們特別開設了中國詩文講座,有時還應邀到教授俱樂部去演講。1880年,戈鯤化以他的特立獨行和厚重的中國文化背景成為哈佛大學畢業典禮上令人矚目的貴賓。

在哈佛,戈鯤化的教學以其豐富的內容、充分的準備和高度的技巧著稱,深受學生和同事的好評。戈鯤化是作為語言老師被聘任的,但他的文化自豪感決定了他更想做一個文化傳播者,而不僅僅是語言老師。他選擇的載體是中國詩歌,因為「詩言志」,詩歌是非常民族化的,融合了民族精神。因此,他在任何場合,幾乎都不忘吟詩、講解詩。

作為詩人的戈鯤化,用中國詩歌的魅力和中國詩人的氣質,感染了從未接觸過中國文化的美國人。戈鯤化不僅自己喜歡詩,而且強烈地意識到詩的價值,有意識地在美國致力於中國文化的傳播,要把詩的精神帶到美國。為此,戈鯤化專門編纂了中文教材《華質英文》,這本教材被哈佛大學稱作「有史以來最早的一本中國人用中英文對照編寫的介紹中國文化尤其是中國詩詞的教材」。在這本收錄了戈鯤化自己創作的15首詩作的小冊子中,既有中文原詩,又有英文譯文,還有對詩中詞句、典故的英文解釋,甚至還標出了平仄發音。通過這種方式,戈鯤化不僅使中文教育更加生動,也讓學生在學習漢語的同時了解到中國的文化。在異國的戈鯤化就這樣頑強地成為中國文化輸出的先行者。

在日常生活中,旅居哈佛的戈鯤化也以一種開放積極的姿態融入了美國社會。他一到哈佛就開始學習英語。很快,他就擺脫了基本上不會說英語的窘境,能比較隨意地用英語和人們交談,甚至可以翻譯自己的文章和詩歌。他從不排斥美國文化,對所見所聞總是備感興趣,孜孜以學。

戈鯤化很注意與身邊的美國人友好交往。美國報刊評價他「擅長交友,待人真誠」,「他獨特的社交氣質使他能夠與社會各界人士交往,努力使自己能被大家接受」。依靠着自己的努力,在不到三年的時間裡,戈鯤化與美國的漢學家們和當地社會名流建立了良好的關係。

儘管戈鯤化關於漢語教學和文化傳播有許多雄心勃勃的設計,可惜「千古文章未盡才」,他在哈佛的任教期還未結束,就於清光緒八年(1882年)2月不幸患上了肺炎,雖經當地名醫全力搶救,但他的病情仍不斷惡化。幾天後,帶着事業未竟的遺憾,戈鯤化在異國的土地上走完了自己的人生旅途。當年2月17日,哈佛大學在阿普爾頓教堂為他舉行了隆重的葬禮。當年5月,他的遺體和家人在杜德維的護送下回國,遺體安葬在寧波,家人被安置在上海。

赴美背景

美國的漢學研究比歐洲的一些國家起步晚,但在這一過程中,哈佛大學卻以其特有的氣魄走在了前面,而鼐德(FrancisP.Knight)則是促成這一計劃得以實施的最重要的人物。

鼐德生於美國麻薩諸塞省波士頓,早年來中國營口經商,創辦了旗昌洋行。自1864年起,除擔任美國駐營口領事外,還兼任瑞典、挪威、法國、荷蘭、德國、日本等國駐營口的領事或副領事。1877年2月,在中國已生活了15年的他根據自己多年的生活體會,針對美國在華商務和傳教事業的需要,致信哈佛大學校長查爾斯·W·埃利奧特(Charles·W·Eliot),提出募集一筆錢,從中國聘請一位教師,在該大學建立中文講座的建議,其目的是通過學習中文,培養一些年輕人,為他們將來在中國政府供職提供條件,增強他們在中國進行商業貿易的能力。

當時學習漢語,一般都要到中國來。把老師請到美國,屬於比較獨特的想法。在當時西方的漢學圈子裡,對此也有激烈的爭論。但是鼐德勇于堅持自己的意見,而且他特別具有實幹的精神,從教材到老師的生活,從中文班的學生來源到這些學生將來的出路,每一個細節他都考慮得非常周到。另外,哈佛的態度也非常積極。作為美國歷史最悠久的大學,發展到19世紀下半葉,哈佛的系科更加齊全,實力更加雄厚。中文教學在美國的高等教學中還很罕見,探討到底在美國開設這一教學的餘地有多大,無疑極具挑戰性,也為哈佛的進一步發展開闢了空間。所以,當時的校長埃利奧特以他的遠見卓識,大力促成了這件事。

鼐德則委託擔任清朝總稅務司的英國人赫德幫忙。赫德又把此事託付給任職寧波稅務司的美國人杜德維。早在康熙年間,寧波就是中國四個對外通商口岸之一,1844年開埠以後,與外國的貿易往來更加頻繁,人們的思想比較開放,赫德認為在寧波更容易找到合適的人選。經過仔細考慮,杜德維選中了自己的中文老師戈鯤化。

戈鯤化被選中,大致有這麼幾個原因:其一,他當時是英國駐寧波領事館的翻譯生兼中文教師,已成功地教出了一個法國學生、一個英國學生和杜德維這個美國學生,具有對西方人實施中文教育的經驗;其二,他已有長達十幾年的外國駐華領事館翻譯生的工作經驗,具有豐富的與外國人打交道的經驗;其三,他是個熟諳中國文化的作家、詩人和教師,在當時中國文化圈中頗有影響,而他土生土長的南京口音官話,正好符合哈佛大學的要求;其四,他正因為在上海一家刊物上發表了批評官員行為的言論文章而遭到官府懲辦的威脅,願意離開是非地赴美執教。難怪戈鯤化任職單位的上司、英國駐寧波領事館的固威林理事稱:「在我看來,作為一名老師,沒有比戈先生更合適的人能擔任現在這個職位了。」

戈鯤化與哈佛大學的赴美執教合同書是1879年5月26日在上海簽訂的,哈佛大學方簽字的是校長委託的代表人鼐德,該合同書規定戈鯤化在美執教的時間為3年,即1879年9月1日至1882年8月31日。

歷史貢獻

戈鯤化赴美執教的時間雖然只有短短3年,然而由於他的敬業和才能,依然創造出三個「第一」的紀錄,永遠留在中美文化交流史冊上,這就是:登上哈佛講台的中國第一人,奠基燕京圖書館的第一批圖書和編撰出第一部由中國人為西方人寫的中國文化教材。

他雖然英年早逝,但卻留給美國人一筆精神財富。正如他的美國朋友在悼詞中所說:「通過戈鯤化的言行,我們發現還有很多東西值得我們學習,那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兄弟般的關係。」哈佛大學神學院院長埃里福特也高度評價戈鯤化:「當他拜訪別人時,具有紳士的老練機智,尊重我們社會的習俗;他款待客人時,又總是以中國的禮儀相待。」這種交流智慧,被埃里福特視作「能在新舊兩大文明間進行溝通交流」的佐證。美國著名的《波士頓周日晨報》、《波士頓每日廣告報》、《每日圖畫報》等媒體連續刊發了戈鯤化教授逝世的消息及回憶、紀念他的文章。從這些文章中可以看出,戈鯤化教授是一位操着南京官方口音的作家、詩人,是一位具有紳士風度的儒學之士。他和藹可親,溫文爾雅,擅長交友,待人真誠,高尚可敬,反應敏捷,富有批判性,幽默感很強,與人交往時迷人的微笑很燦爛。他的作品即興而作,簡短精煉,輕柔而幽默,這是能夠吸引英語讀者的詩歌特徵之一。他是中國罕見的那種優秀教師之一,能不厭其煩地糾正學生的錯誤。在剛到哈佛的日子裡,他積極為自己的工作做準備;他學生來上課時,他的講演引人入勝。在他去世前不久,哈佛大學校長去看望他,儘管因病而說話困難,他還是盡力談自己的工作,解釋自己因病錯過了多少課時。哈佛大學的悼詞中甚至這樣評價戈鯤化:「我們在中國大聖人孔子身上可以發現類似的品質。」

過早結束了生命旅程的戈鯤化,沒有來得及把他在美國的收穫帶回國內,用他的學識來推動中國的進步。比起中國第一個留學生容閎,作為第一個出國到西方任教的學者,戈鯤化的身後是寂寞的,一百多年來,他的名字幾乎不為世人所知。但是,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中,他的美國之行所體現出來的意義,無疑應該受到充分的肯定。

近百年來,中國總的趨勢是文化輸入,為了富國強兵,扶危救亡,中國一代又一代的知識分子努力向西方尋找思想武器,基本上形成了文化引進的局面。但是西方文化中總夾雜着一些糟粕,面對承襲國學精粹和學習外來先進文化這兩種選擇,幾代中國知識分子都曾產生過困惑,如何平衡兩者間的關係也成了一個經久不衰的話題。然而在一百多年前,戈鯤化已經找到了這一問題的答案。[1]面對當時強勢的西方文化,他試圖將其精華與中國文化融會貫通。同時,隨着文明的進一步發展,隨着多元文化格局的形成,有識之士已經越來越認識到,中國文化也是全球現代化中的一種重要資源,也可以為人類和平、社會發展做出貢獻。甚至有人提出以東方文化救西方文化之弊的主張,所以對東方文化的學習和研究在西方發展得非常迅速。按照這一思路向前推,一百多年前的戈鯤化正是文化輸出的先行者,他將古老的中國文明及其價值帶到美國,給正在高速發展的資本主義文明提供了另一種價值參照,使人們看到了文化共存及其互補的重要性。今天,當我們面對全球化浪潮時,重新檢討和認識19世紀末戈鯤化所做的工作,重新審視他的歷史貢獻,其意義毫無疑問是重大的。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