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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繼才
2019年2月18日,獲得「感動中國2018年度人物」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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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繼才(1960年 ― 2018年7月27日)男,2003年10月加入中國共產黨。全國「時代楷模」、江蘇省「海防模範民兵哨所」、江蘇省灌雲縣開山島民兵哨所原所長。

1986年,王繼才、王仕花夫婦作為預備役民兵,受命守衛開山島。

2018年7月27日,王繼才因病醫治無效不幸在灌雲去世,終年59歲。8月,習近平對王繼才同志先進事跡作出重要指示強調,要大力倡導愛國奉獻精神,使之成為新時代奮鬥者的價值追求。

2019年2月18日,獲得「感動中國2018年度人物」榮譽。2019年9月17日,獲得「人民楷模」國家榮譽稱號。

他在艱苦卓絕的困難面前不低頭,在邪惡勢力面前更表現出了一位守島衛士的凜然正氣。

王繼才夫婦30多年如一日,在沒有淡水、沒有電、面積不足20畝的小島上,默默堅守,把青春年華獻給海防事業。夫婦兩人先後獲得年度「感動中國」候選人、全國情系國防好家庭、「全國十大海洋人物」等榮譽稱號。

2019年7月1日,中國美術館在北京舉辦「中國美術館為王繼才塑像」雕塑工作坊活動,邀請雕塑藝術家為守衛孤島32年的已故「全國優秀共產黨員」王繼才同志塑像,組織黨員群眾代表現場觀摩學習,以特殊的方式慶祝中國共產黨98歲生日。[2]

人物榮譽

1986年,在上島之前,王繼才已在蘇南一帶打工幾年,夫妻倆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1986年7月,王繼才經群眾推薦,組織考察,成為第五任開山島「島主」。此前四任待的時間都不長,最長的13天,最短的3天。

1986年起,王繼才和妻子王仕花二人克服常人難以想象的困難,守衛孤島整整32個年頭(截止2018年)。

1993年開山島民兵哨所被國防部嘉獎為「以勞養武」先進單位,並獲江蘇省軍區一類民兵哨所的美譽。王繼才是全國「時代楷模」。

2016年6月,江蘇省委、省政府、省軍區聯合下發文件,授予開山島民兵哨所「海防模範民兵哨所」等榮譽稱號。

2018年7月27日21時20分,全國「時代楷模」、江蘇省「海防模範民兵哨所」、灌雲縣開山島民兵哨所所長王繼才同志因病醫治無效不幸在灌雲去世,終年59歲。

2018年7月30日上午8時30分,王繼才同志遺體告別儀式在灌雲縣殯儀館舉行。

王繼才也多次獲省市縣國防工程先進管護員、勞動模範和先進工作者等殊榮。

2009年獲「感動江蘇2009年度《零距離》公眾服務大獎」。

2019年2月18日,獲得「感動中國2018年度人物」榮譽。

2019年9月17日,獲得「人民楷模」國家榮譽稱號。

人物影響

2016年6月,為了宣傳他們的先進事跡,弘揚他們的崇高精神,中宣部號召全社會向他們學習,開山島夫妻哨是中宣部授予的第10個全國「時代楷模」。

2018年7月,開山島新建了一座愛國主義教育基地,裡面陳列了王繼才夫婦守島三十年的很多物件,如190多面被風雨撕破的國旗、40多本海防日誌、1部手搖電話機、20台聽壞的收音機、10多盞用壞的煤油燈。已有近萬人上島接受教育,學習王繼才夫婦堅守孤島三十年,愛國奉獻的赤子情懷。

2018年8月,習近平對王繼才同志先進事跡作出重要指示強調,要大力倡導愛國奉獻精神,使之成為新時代奮鬥者的價值追求。

2019年9月17日,國家主席習近平簽署主席令,授予王繼才「人民楷模」國家榮譽稱號。

個人生活

夫妻倆在島上每年工資3700元,1995年建了燈塔,又增加了2000元守護費。上有老母親,下有3個子女,憑這點錢,很難維持全家的最低開銷。

他家庭貧困,妻子王仕花家殷實。要不是跟着他,她早就轉為正式教師了。她毅然決定辭掉鎮小學教師的工作,把1歲多的女兒託付給婆婆,與丈夫在開山島風雨同舟。[3]

1987年生兒子出生。他沒有提前送妻子去醫院。王仕花忍住巨大的疼痛,叫丈夫燒開水,煮剪刀。兒子出生時,剛露出了頭,叫丈夫一把托住;兒子剛落地,又叫丈夫果斷地剪斷臍帶。聽到兒子第一聲啼哭,王繼才坐在地上也哭了。

人物入島經歷

王繼才第一次登上開山島時只有26歲,那一年是1986年。那時的中國,改革開放是最顯著的特徵。人們憧憬着過上幸福生活,開始打工、經商,走向沿海,走向經濟特區……而這一年,王繼才選擇了上島:一個荒涼的島、一個沒有人煙的島、一個不可能發財的島、一個沒有電甚至沒有淡水的島。

開山島距離燕尾港12海里,島上無電無淡水無居民,野草叢生,海風呼嘯。過去島上沒有專用碼頭,船要繞半天才能靠岸。

開山島戰略位置十分重要,曾有解放軍一個連隊駐守。1985年部隊撤編後,設民兵哨所。此後,灌雲縣人武部每批派出3名民兵駐島值守,先後派出4批。由於無給養船、無經費保障等原因,島上生活實在艱苦。那些值守的民兵中,最長的待了13天,最短的只待了3天。只有王繼才,一待就是32年。

條件再苦,島總得有人守。1986年7月1日,那是個炎熱夏日。灌雲縣人民武裝部部長王長傑坐在辦公桌前,一直犯愁。他仔細地翻看全縣民兵檔案。當他看到王繼才這個名字時,臉上多少有了點笑意,王繼才倒是個合適的人選:1978年,王繼才從灌雲縣四隊中學高中畢業後,被推選為魯河鄉北五二隊生產隊隊長。隨後,因工作和民兵訓練成績突出,他被組織選為村裡的民兵營長。

這個小伙子不錯,人踏實,關鍵是不怕吃苦!王長傑想。

第二天,陽光明媚,王繼才吃完早飯,騎上自行車,飛一般地向着縣城趕去。王繼才以為,夏季大練兵快到了,縣人武部通知全縣基幹民兵營長前去受領訓練任務。

到縣人武部,王繼才直奔二樓。

他鄭重地喊了聲「報告」,推門走進部長王長傑的辦公室,有些拘謹地站着。

王長傑簡單地詢問了王繼才的家庭情況,就開門見山:「小王,組織經過考察研究,決定調你去守開山島。但由於經費保障有些困難,目前安排了你一個人上島,你個人方面有什麼困難儘管提出來!」

王繼才一下子懵了。

縣人武部組織民兵演習時,王繼才曾多次登上開山島。聽了部長的話,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特別是「一個人上島」的話語,像是突然壓在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讓他感覺胸口堵得慌。

王部長拍了拍王繼才的肩膀,告訴他,這雖然是組織的考慮,但是也尊重個人意願,可以回去跟家裡人商量商量。

王繼才在返回的路上,一直琢磨着這件事。滿腦子裡,一會兒是記憶中開山島的模樣,一會兒是3歲的女兒王蘇乖巧甜甜的笑臉。到家後,他整個人精神恍惚,一頭扎到床上。

父親在靠近路邊的自留田裡幹活,遠遠地瞧見王繼才騎自行車回來,便像往常一樣等着兒子到地里幫忙。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放下手裡的農活回了家。

父親進屋時,王繼才趕緊起身站在屋裡。

父親坐下後,先往旱煙袋裡裝煙絲,再壓實,點火,直到煙圈一點點升騰起來,還沒見王繼才出聲,就問兒子,「說說吧,憋着啥事?」

王繼才忙將部長要派他守島的事講給父親聽。

「我不太想去。」王繼才說。

「說說看,為什麼不想去?」父親問。

「孩子還小,離不開。再加上島上沒水沒電,而且別人都不去,只派我一個人值守。還有,沒有專門給養保障,全靠自己想辦法。」

聽着王繼才的描述,父親不慌不忙抽完煙,磕乾淨煙斗,把煙絲袋纏在煙杆上,對王繼才說:「你不去,我不去,大家都不去,開山島誰來守?」

「誰守都可以,反正不缺我一個。」王繼才說。

父親是一位基層老黨員,耐心地給兒子做起思想工作:從他許多戰友犧牲時不過十七八歲講到革命的勝利來之不易,從海島守衛的重要性講到支前時人民力量的強大作用。他還給王繼才出主意,上島後可依靠燕尾港鎮的捕撈隊往島上捎帶給養。

「可王仕花肯定不會同意的,王蘇還小……」王繼才打出了親情牌。

「那就先不要同她講。開山島應該有人守,家裡有我在,你放心去!」 父親說。

儘管這樣,王繼才還是一連好幾天失眠了。一邊是幸福美滿的家庭,一邊是為國守島的重任;一邊是重重的困難,一邊是父親堅定的話語……後來,王繼才在島上對王仕花講,那幾天裡,他想了很多很多。他想到自己18歲要去當兵的初心,想到父親每次給他講起戰鬥故事時的那份觸動。

一直到7月13日,王繼才終於下定決心:去守開山島!

7月14日上午,王長傑部長帶着王繼才從燕尾港碼頭出發前往開山島。

開山島,終於迎來了自己真正的主人,但王繼才在島上面對的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困難。

每次遇到颱風,王繼才夫婦都用一根背包繩互相拴住去巡邏,以防被風颳跑。

有段順口溜這樣形容開山島:石多水土少,颱風四季擾,飛鳥不做窩,漁民不上島。初次上島,王繼才一個人整整在島上待了48天!

考慮到王繼才可能遇到的情況,王長傑部長帶着王繼才上島後,留下了6條煙、30瓶白酒。臨行前,王長傑和王繼才長談了一次,做了深入細緻的思想工作。他拉着王繼才的手說:「組織上把守島任務交給你一個人,是對你最大信任。」說完,他告別了王繼才。

開山島上,只剩下王繼才一個人。一個人!

在這段一個人守島的日子裡,王繼才太寂寞了,學會了抽煙、喝酒,用以打發孤獨的時光。沒多久,王部長留下的煙和酒全部消耗完了。此後,他的煙酒一直沒能戒掉。32年間,他嘗試吃過瓜子糖果、抽過電子煙,試圖把煙癮戒掉,始終沒有成功。

孤獨久了,自然想做點什麼。對於王繼才來說,首先想到的是在島上種點什麼。

王繼才在山前山後轉了個遍,把部隊遺留下來的格子田作了統計,並制訂了一份開荒計劃。部隊設計的格子田面積一般是每塊2到3平方米,面積雖小,但地塊多,足足有十來塊。只是這些格子田有的長滿野草,有的建了水泥圃台,尚未來得及填土。

王繼才望着長滿野草的十來塊格子田,心裡高興極了。他心裡想着:把這十來塊田全部種上作物,糧食問題應該可以解決了,等以後再從岸上帶些泥土過來,蔬菜問題應該也能解決。

在接下來的十多天裡,王繼才除了巡邏、讀書之外,大把的時間全部泡在了格子田裡。他把每塊地里的野草清理得乾乾淨淨,並把有些塌陷錯位的石頭重新加固。

但守島的困難和考驗遠不止這些。

在灌河入海口,除了新沂河、灌河、鹽河等河流之外,還有連接五省一市的泄洪通道,被燕尾港當地人稱為「沂河淌」。在發生洪澇災害時,幾千米寬的「沂河淌」便是上游的泄洪通道,可以快速地將洪水排向大海。泄洪時,湍急的洪水從「沂河淌」內奔流而過,對於在裡面繁衍生息的蛇、老鼠、青蛙、野兔、刺蝟等小動物來說,無異於是一場生命的大遷徙。

在王繼才第一次守島的日子裡,便遇上了「沂河淌」泄洪。傍晚,王繼才站在島上一層平台處遠眺,發現灌河口方向漂來了不少草糰子。第二天早上,一陣陣蛙叫響起在耳畔。王繼才一個機靈從床上彈起。他當時的第一想法是,一定有人上島了,要不然怎麼會有蛙叫聲?

就在王繼才一把拉開房門時,一位從天而降的「訪客」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一條四五指寬的花蛇,正盤在門前的牆角,慢慢扭動起身軀。

屋外,太陽尚沒有升起來,借着淡淡的晨光,王繼才抬眼望向海里,發現開山島的四周滿是雜草團,並且灌河口的方向仍不斷有草團漂來。漂浮的草團上似乎有活物在動。仔細一看,竟是些蛇、老鼠、青蛙一類的動物,正掙扎着「游」向開山島。

島上突如其來的這場變故,讓王繼才寢食難安。白日裡,王繼才走到哪裡,都要提着他的防身棍。到了夜幕降臨時,他便早早地關上門窗、四處檢查嚴實,連細小的窟窿都要用布塞上,心裡才算踏實。

那是驕陽似火的8月,島上來訪的「不速之客」們,水土不服的情況開始顯現。各種蛇、青蛙、老鼠的屍體出現在開山島的各處,在烈日下發出惡臭,還引來無數的海蒼蠅和蚊蟲叮咬。

隨後的幾日裡,王繼才不僅要清掃島上的動物屍體,還要對付那黑壓壓一片的海蒼蠅和蚊蟲。

室內的牆上、地上、家具等等,幾乎看不到原有物體的本色;室外更如同「蒼蠅聯軍」大本營,連風口的石階上都立着黑壓壓的一片。白天裡,蒼蠅四處飛舞、覓食,吃飯成了王繼才的大難題:成群結隊的蒼蠅若無其事地在盤子裡「掃蕩」,剛攆走了盤裡的,盤外的又飛進來接續「掃蕩」;飯碗裡「進餐」的蒼蠅更是鍥而不捨,跟着米飯被送到嘴邊仍不放棄。更要命的是,餓極了的蒼蠅,隨時在他身體暴露部位成片聚集,讓他不勝其擾。

在這與世隔絕的48天裡,王繼才懂得了一個詞:煎熬。熬過了最初的48天,王繼才終於見到了妻子王仕花。

在開山島碼頭,王仕花向筆者講起了那刻骨銘心的一幕——

老王上島48天後,我挺想他,就上島來看他。那天,霧特別大,船走了一個半小時,才隱隱約約看到島。一見面,我差點認不出來他,又黑又瘦,鬍子拉碴,像個野人。

我說:「你跟我回去吧!」他不吭聲。看見島上屋子挺亂,碗筷也沒洗,滿地是煙頭,酒瓶子倒在地上,我心裡不好受,跟他說:「別人都不守,憑什麼讓你守啊?」

「你跟我走吧。」說着,我就用手拽他,拽不動。

老王這個人脾氣有點犟,說過的話不願輕易改,勸他也沒用。

島上夏天特別熱,蚊子蒼蠅多,老鼠也多,海風吹着海浪整天「嘩啦嘩啦」響。他一個人太苦了,像野人一樣生活。我想留下來陪他。後來,我跟老王一起守海島,是因為心疼他。

那是1986年9月的一天。

長長的台階,記載着王繼才夫婦32年的守島歲月。 江蘇省軍區提供

王繼才和王仕花是1983年正月初六結的婚。這年年底,12月19日,他們的大女兒王蘇出生。

當年,是王仕花的堂姑介紹他倆認識。他們兩個村子離得挺遠。王繼才那時是生產隊長、民兵營長,高中畢業,一米八的個子,幹活有力氣,是個好勞力。

第一次上島,王仕花給丈夫帶了煙和酒。兩個月後,王仕花又上了島。王繼才見到她說,「你怎麼又來了?」王仕花說:「我不走了。」

妻子鐵了心要留下,王繼才又怕她悶壞了。畢竟島上的生活特別枯燥乏味。怎麼辦?於是,他除了陪王仕花聊天,就一刻不停地帶着妻子投入到工作中!

他們每天沿着石階巡邏,每天觀察海情空情、檢查島上儀器設備運行情況。王繼才想讓王仕花忙起來,更多地參與到守島的工作中。一方面,可以讓她少些時間胡思亂想;另一方面,希望她能從日常工作中了解到守島的重要性。

王繼才經常對王仕花說,剛開始上島的時候,他也想不通。可慢慢地,在守島過程中,他逐漸理解了價值和意義。守島不光是個象徵,也有很多實際意義。島上有測氣象、水溫、潮汐、航標的設備,需要有人維護。他說,有我們倆在這兒維護,別人就不用來了,這個是有意義的。島上的舊營房,也要有人經常打掃維護修理。王繼才說,要是將來哪一天,部隊來了,營房馬上就可以住。這就是王繼才眼中守島的意義。很普通,也很實在。「島上不能沒有人」「守島就是守國」,這是王繼才的初心。

小島就是我家,守島就是報國,這是王繼才夫婦的精神支柱。只有憑藉這根信念支柱,才能熬過那日復一日的、單調得仿佛同一天的漫長歲月。

在王仕花的記憶里,斷水危機的陰影,在守島的最初歲月里,時常困擾着她。開山島上沒有淡水,就意味着連喝水都成了大問題。

原來島上是靠登陸艇送水,送一次要燒幾千元的油。王繼才是個過慣了苦日子的人,一算賬心疼了。他說:「不要送了,就靠島上的蓄水池,下雨的時候接雨水。」靠着雨水,王繼才夫婦在島上生活了很多年。

開山島上沒有正常的物資保障。每逢天氣惡劣時,船隻無法出海,開山島便成了與世隔絕的孤島。

特別是守島的前十年裡,如何度過沒糧、沒火的寒冬時節,經常是擺在王繼才面前的現實難題。那短短的12海里航程,就像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冬日裡風來時,四周的礁石處處驚濤拍岸,濺起朵朵浪花,隨着風飄散在小島的角角落落。特別是後山炮台和碼頭兩處,撞擊的浪花常常飛出四五米高。來不及流回大海的海水,便硬生生地結成了冰,在靠近岸邊附近則結成了冰錐,遠遠望去仍舊保留着奔向大海的姿勢,一排排晶瑩剔透地掛在岸邊。

1992年2月4日,是王繼才登島後一家人在開山島上度過的第6個春節,也是全家記憶里最刻骨銘心的一個冬天。那一年,大女兒王蘇9歲,兒子王志國5歲,小女兒王帆只有3歲。

那天,如期而至的強熱帶風暴如同收音機里預報的一樣迅速又猛烈。呼嘯的狂風在山體與房屋之間的縫隙中,發出尖銳的嘶鳴聲。開山島上那代替玻璃、用釘子固定在窗框上的兩三層透明塑料布,一下子就被吹破了。雨水也立刻沿着牆邊「嘩嘩」地流淌進來。

王繼才趕忙找出錘子、釘子,衝到窗前忙碌起來。王仕花則帶着孩子,慌忙地「搶救」堆在床上的被子、衣服等禦寒物品。順着窗戶灌進來、夾雜着雨水的寒風,讓孩子們凍得直打哆嗦。

釘好窗戶,王繼才看見擺在屋子中間的煤球爐,沒有淋着雨,深深地舒了一口氣。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一個箭步沖向隔壁,那堆在地上的十多塊煤球,早濕了大半,放在窗台上用於點火的打火柴,也在水裡泡得濕透了。

因為提前到來的寒潮,王繼才未能趕回岸上採購過冬的物資。這場風暴讓他陷入了更深的絕望中:兩個大人、三個孩子,一家五口,還有大半個月才會有船出海開捕,這日子該怎麼過下去呢?

風暴後的第三天,島上徹底斷糧了。王繼才看到落潮後,島上的牡蠣灘顯出了大半,趕緊下去撬生長在灘上的牡蠣。

「老王,外面這麼大的風雨,你等雨小點再去吧。」王仕花說。

「不能等了,漲五退六平三刻,現在差不多平潮了,現在不去撬點蠣子上來,一會漲潮就糟了,我們倆餓一餓沒事,小孩怎麼弄?」王繼才一邊說,一邊將塑料布縫起來的雨披往頭上套。

「登陸艇碼頭旁邊的斜坡都結冰了,你下去的時候小心點啊,千萬別摔着了!」王仕花仍然不放心。

「知道了!」王繼才拎着籃子,大步跨出門。

被雨水泡過的煤球放在爐沿烘乾後,讓王繼才一家取了兩天暖、燒了兩大瓶熱水。王繼才當時考慮:步話機壞了,等港里的漁船開海捕撈,怎麼也還有十幾天的時間,只能靠海吃海了。但望着滿山光禿禿的石頭,卻找不到幾根可以用來生火的乾草。儲備一些開水,可以在斷火以後把牡蠣燙熟。

兩天後,他們一家人迎來了吃生牡蠣的日子。僅剩下的三四塊煤球被水泡得化成了渣,王繼才索性倒了點水拌了拌,用手搓成十幾個小球,放在太陽下曬乾。但是,這些質量不過關的煤球,放進爐子裡的時候嗆了一屋子濃煙,爐子徹底熄了火。

沒有火種,就意味着在開山島上,王繼才和家人要過原始人的生活——吃生的東西。好在是熬到了漁船出海的日子。春節後,出海漁船在王仕花舉着的紅衣服的召喚下靠了過來。拿到吃的,看着孩子們狼吞虎咽的樣子,王仕花坐在一邊號啕大哭。

她的眼淚,含着多少辛酸、苦楚……也許,只有開山島最清楚。也只有開山島最清楚他們夫妻倆、他們一家子守島建島的人間冷暖、歲月苦樂,以及用青春和熱血澆鑄的家國大義。[4]

評論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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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訊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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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1. 共和國榮光|王繼才:「讓我一輩子守着這面旗 新華社,發布時間;2019-12-13 14:37
  2. 「中國美術館為王繼才塑像」雕塑工作坊活動在北京舉行 中國日報網,發布時間;2019-07-01 18:10
  3. 王繼才夫婦28年孤島守海防 中國文明網,發布時間;2019-10-27 00:43
  4. 「人民楷模」王繼才的奮鬥人生:島 解放軍報,發布時間;2019-12-24 16:18
  5. 「守島英雄」王繼才 共產黨員網,發布時間;2018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