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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過往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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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過往二三事》中國當代作家平克輝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童年過往二三事

童年的記憶,太多酸楚太多悽苦,從不願回顧。就象苦瓜燉魚,苦參參地。我老媽在晚年,和幾個妹妹談論我時,說我從小到大就是巴嘰命,意為張羅忙碌薄命。我仔細一品我娘的話還真對……

我從小在黑龍江農村長大,兄妹7人我行大。童年賜給我的苦澀太多太多,就像現代京劇紅燈記李玉和的唱詞,夸女兒鐵梅的唱詞那樣(提籃小賣,拾煤渣、擔水劈柴全靠她)。而我和李鐵梅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我是男孩,比女孩更多的重擔要我扛着。先說每日雜務,早起要倒夜壺、疊被窩,然後幫母親做飯燒火,飯後洗涮盆碗。午後放學後活就更多了,搓棒子,推石磨,因為家裡人口多,每天都要搓棒子、推石磨。那活兒又耗時又費力。我沒有時間像別人家的孩子那樣逍遙自在,做自己喜歡玩的遊戲。即使偶爾有點空閒,出去玩一會兒,那也得把弟弟或妹妹扛在脖子上和玩伴瘋跑……

後來,推磨不用人推了,就是去三里地以外,用肩膀扛着棒子,到街上大隊的磨坊用電磨磨棒子麵,磨完後再扛回家。記得有一年冬天,磨完棒子麵已經日落天黑了,說好的父親來接我,可等很晚也沒見父親來,漆黑的夜色,已是路上人稀,遠近人家的燈火已經相繼熄滅。我又冷又餓又怕,無助地流下眼淚,是幾個路過的女同學,發現後,把我護送到家,那情景一直難忘。

我稍大一點兒去磨坊,就學會了「溜須拍馬」。為了爭取在天黑前磨完棒子麵,每次都是幫助磨坊師傅幹些力所能及的雜活兒,幫他掙口袋,扎口袋繩,掃掃地等,時間長了就和磨坊師傅混熟了。從那以後,基本不用排隊等候,師傅總是想盡辦法,安排我先推,便於早早回家。

東北老家的冬天,晝短夜長,早上五點多鐘天還不亮。我家住在離街上很遠的一個小山溝里,要想吃頓豆腐絕非易事,必須要早起,踏着積雪,頂着零下30多度的嚴寒,挎着小桶和幾斤自留地里收穫的大豆,去街上大隊的豆腐坊去換豆腐。天黑路遠,出門要帶傢伙。60年代末,我家住的地方常有野狼出沒,為了吃上豆腐還得冒着生命危險。有時去晩了,豆腐沒了,就白跑一趟。

記得那時,我己10多歲了,每次早上被父母叫醒去換豆腐,我都特別不情願。一是捨不得熱被窩,二是天冷路滑又有風險,再就是怕去晩了白跑一趟。可扛不住父母再三催促,只得不情願地跑一趟,有時因為去晚了,白跑一趟是經常事兒。後來我故技重演,幫人家干點活兒,後來我開動腦筋想出一高招兒,就是每次到了豆腐坊後,我先把我的豆子倒到稱盤子裡,然後,幫豆腐師付往鍋底填煤和干一些雜務活兒。如此這般倒還好,豆腐一出鍋,這邊一開稱,第一份就是我的份。長此以往,家裡換豆腐這點事兒我算是最佳人選。

那時家裡窮,平日裡別說吃肉,就是吃豆腐也是一種奢侈。農戶自留地里收點大豆能派很多用場,它可以換點豆油,也可生點豆芽,還能做大醬,由於數量太少,不能常換豆腐吃,那樣街坊鄰居會說這家人不會過日子。真像我一大舅說的那樣,有一人家接到親屬來信,說要來串親,這家人讀完信後,趕緊準備接待事宜。第一件事兒是提前一個月,去豆腐坊換點豆腐,用鹽淹上等候招待親友。現在聽起來好像是說笑話,可當時是真的呢。

豆腐,在當時算得上是美味,大鐵鍋一燉,又嫩又香又可口。每次換回豆腐,看着一家人享受着美味,我的心裡總會有一種成就感。為此我常常得意忘形,甚至樂極生悲,由於我的疏忽,自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有一次豆腐換回來到家後,人沒吃着,倒惹了禍了。原因是那天早上,我換豆腐回家後,把裝豆腐的小桶放到屋裡爐子旁邊,我因腳凍得生疼,就忙不迭地上炕,把腳插到被窩裡,沒曾想到家裡的大黑狗從外邊進來,看到地上的小桶里裝着又熱又香的豆腐,它以為是為它準備的食物,一下子食慾大開,張開大口,甩開腮幫子,興高采烈,一頓暴食,恰似橫掃千軍如卷席……

我見狀心都涼了,它吃得倒挺美,我悲催了。我正傻楞着呢,父親進屋見大黑把豆腐吃了,沒分說,把我從炕上拽下地,一頓狂抽……

父親的舉動,把大黑狗也弄糊塗了,它翻着大眼珠子,巴嘰着大嘴,大長舌頭在口腔外邊上下翻飛,好像挺納悶的樣子,似乎在疑問:「這是怎麼回事呢?」

多年以後,我也一直在糾結那件事,就為了那點豆腐讓狗給吃了,他就把我打了一頓。現在想想,我爸似乎有些不對。

「艱難困苦出英傑」。這話倒也貼譜,我從童年到少年時代,直到我高中畢業,一直是家裡的頂樑柱。雖然歷盡艱辛,但它讓懂得了生活的艱難,更加體貼父母的辛勞和甘苦,同時也磨練了我的意志,艱苦的勞動創造了智慧。在我大半生的歲月中,通過從小勞動學到的技能,讓我變的思維敏捷,心靈手巧,無論是從事農生產,還是當建築工人,我總能把我份內的工作做到極至,達到完美,受人讚揚和尊重。

像我父親那樣,木工、瓦工、石匠、鐵匠樣樣精通。手藝好,人緣好,徒弟多。我沒有父親掌握的技術全面,但只要我學過的手藝絕不含糊,定然是精益求精,達到上乘。在東北老家,我沒開過理髮店,但每年義務理髮幾百人次,固定服務對像幾十個,每到節日得排隊等候。我家的農具樣樣具全,鐵銑、鎬頭、鋤頭、鐮刀,輕巧實用。在建築工地,我的工具都是自己按木把,自己加工細做。它們既是生產工具,同時也是藝術品,好使,好看,招人喜愛,但也愛丟,眼不照就蹤影皆無。有一次,整個一兜的工具全丟了,原因是我下班後,進了一小飯館兒找人,等出來後,自行車後邊掛着的工具袋兒不見了。孩子老舅取笑我說:「吃不起館子,看看館子把工具全丟了,你看這事鬧心嗎?哈哈!……」為這事我糾結了好長時間,甚至在一次次的夢中,還夢見過我那可愛工具找回來了……

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童年。我的童年雖然苦澀多於歡樂,但它對我也是一種歷練,雖飽嘗辛酸,但也彌足珍貴,叫我終生難忘。[1]

作者簡介

李維輝, 筆名平克輝,1958年生,農民,高中學歷,中共黨員,原為黑龍江省《牡丹江日報》特約通訊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