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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漫記:紀實散文(於洪濤)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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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漫記:紀實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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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漫記:紀實散文》中國當代作家於洪濤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西行漫記:紀實散文

西行漫記之一:江城記憶

江城七月風正暖,有家有愛敘舊情。

抵達武昌的T289次列車穩穩停靠在站台旁的鐵軌上,安然寧靜,像極了此刻的心情

從2017年7月至今,我一直好像也沒咋個正兒八經的年休過,繁忙和瑣碎遮蓋了流年和歲月。那年去昆明,兒子小學畢業才剛上初中,如今,兒子已步入大學校園。

穿過中山路下穿天橋涵洞,直接就到了武昌站的對面馬路棧道上,由於高溫太過於熱情。兒子攜帶的大行李箱其中一個滑輪都熱化了。小插曲一晃而逝,直接左轉進了研究所的東門。

熟悉的大院,零零星星走了二十幾年,密密匝匝的綠蔭道,依舊整潔的路面和各類綠植場館依舊悄然列陣,像極了大院的靜謐和威嚴、工整。

這裡走出了著名的HQ之父HXH,這裡更為大國H軍工事業作出了不朽業績並銘刻在祖國的豐碑上。

岳父獨守在所內熟悉的小家內,屋內開着的空調滋滋冒着冷氣兒,三姑和表弟熱情地和我們一家三口敘着家常。五一假期剛和兒子剛來過這裡,但每次來,心裡總充滿眷戀和感激。

這些年,每次來漢,孩子的大舅都驅車接站,迎來送往,呵護關愛備至。作為妹妹,妹夫的劉老師和我也一直心存感激與感動,血濃於水的親情,讓大家彼此心手相連,惺惺相惜,珍存於心的全是濃密的愛的點點滴滴。

午餐一大家子其樂融融圍坐在一起,有熟悉的美食,更有濃濃地親情。

從KM來漢出差的戰友YZD在行程前就和我約,在江城先見個面,敘個舊,而後雲南一訴衷情。才下午五點多,戰友親駕來接我們的車就已抵達小區門口。

在附近找了家小館子,二樓包間內的空調已經打開,以玩笑開場,以喝酒助興,以情感貫穿,以友誼為基。從下午五點多,聊到晚上十點多。酒喝了不少,菜也吃了不少,話也說了很多,但酒也不多,更無醉意。從新兵入伍,說到28年後,從如今又聊到彼此的家庭,父母和孩子,林林總總,洋洋灑灑,總有嘮不完的話題。

人生有時可能就是這樣,雖有許多無奈和心酸,但更有許多驚喜和偶遇。在猝不及防中相遇,又在陌路花開中重生,分分合合,兜兜轉轉。

江城的夜依舊璀璨着,透過落地飄窗,窗外高樓林立,亮如白晝,夜在睡着,人已醒來。江城的一人一景,一草一木,一酒一茶,早已走進我如詩如畫的夢中,

夢裡,你我還是少年。夢醒,一切往事如昨。

江城,你我的舊夢,

江城,依託你之力,江水依舊向東。

依託你,那份親情,友情和眷顧,永存心中。

(風雨齋主人2023年7月16日西行漫記之一)

西行漫記之二:再回襄陽

相隔應該有快小20年的光景了,在2023年7月16日下午,我陪同YZD一行高鐵又回到了襄陽,當年,這裡還叫襄樊。

當年的漢江北門小碼頭,娘子城還歷歷在目,襄陽古城牆的青磚黛瓦還那麼清晰地印刻在已不再年輕的記憶里。

邀約了慶偉,陳俊、小賈等戰友,滴滴至漢高鐵站登檢,微信中,不斷傳來兄弟詢問車次,到站,接車等細節,細膩得讓人肅然起敬,軍旅生活的那些往事和記憶,一下子就浮現在腦海里。

油燜,紅燒,蒜蓉大蝦,蝦尾,盤仔鱔,炭烤羊腿等硬菜先後而至,先是啤酒對瓶吹,後又白酒換小盞,氣氛熱烈而升騰。

酒後的漢江兩岸,燈火璀璨,依稀的江面上,漁火可對愁眠?我不得而知,透過商務車的車窗,有風拂過半開的窗玻縫,舒爽愜意,讓人心曠神怡。

著名的襄陽牛肉麵,是必須要吃的,襄京X胖子,一食解愁憂,何況無憂?

事實證明,當年,那一群把青春寫進記憶里的人,才真正經得起歷史考驗,經得起歲月窖藏,更堪稱兄弟經典。

如果說讓一切重來,我寧願我和他們還分在同一個連隊,一個排,一個班。共同抽最便宜的煙,共同吃同一鍋的飯!讓時光慢些,再慢些,有些記憶,一生不散。

青春有很多樣子,很慶幸我的青春有穿軍裝的樣子。藉此八一建軍節即將來臨之際,祝福首長和戰友們節日快樂,闔家幸福。

聊以一下這些文字,與諸君共勉:

月上海棠·雄兵路漫

千軍踏破樓蘭後。望雄關,聽號角吹奏。劍指藍天,忽回頭,笑西風瘦。仍立馬,凜凜旌旗在手!

硝煙已去今回首。憶戰友,長飲一壺酒。夢裡徘徊,念家國,淚流時候。擊鳴鼓,列陣沙場左右。

(風雨齋主人2023年7月17日於襄陽城)

西行漫記之三:奔馳在朝向雲南的列車上

在江城武漢省親四天後,於2023年7月19號上午9:45分登上了奔向昆明的列車。

車上人很多,心情卻很愉快。從部隊轉業近15年後,兒子和老婆才第一次再赴高原。

今年的這個假期的各類票和預約卡,出奇地熱俏,幾張簡單的坐位票,不在一起。分列在兩個車廂。登車之後,人依舊出奇地多,猶如熙熙攘攘的早市,更似那些洶湧的人群。

一路歡歌,我幫助了至少N人裝卸行李廂和貴重物品,似一場舊夢,裝點已不再年輕的行程,贈人玫瑰,舉手之勞,與人為善才是人生最美的風景。

車抵昆明,已是上午十點過。依舊美麗的昆明,依然多姿的春城,似一場過往,兒子和劉老師的十四年,恍然如夢。

變化太大,不知就裡的走錯了路。南北出站廣場,頗費些周折。

坐在戰友李林濤接站的車上,思緒萬千。時光,以這些名副其實的饋贈,讓我,一個在雲南曾經躬耕了十五年的旅人,又有回家的信心和勇氣。

那些年,我拿着每月300元的實習工資,辛勤工作於家鄉一小電視台,那時,我從未想我還能如此捲土重來。

時光不驚,流年有夢。兒子悄然長大,我卻不落流俗的老去,劉老師依舊美麗着,猶如那些開花的記憶,有風,有雨,有彩虹散落心底。

下榻的酒店是戰友提前預定。午餐是兒子老婆心心念的雲南過橋米線,汽鍋雞,燒豆腐,燒豬腳等心儀產品。吃得酣暢淋漓,吃得腸滿肚圓,那份舒爽與充實,與外人無關,更和風月無關。

送去酒店休息的當口,老天激動地悄然落淚,細密地雨滴砸在車窗玻璃上,也悄然滋潤了我的舊夢和這一路的顛簸和羈旅。

如果時光能夠停留,我依舊可能是翠湖邊上那個踽踽獨行的翩翩公子,更可能是縱橫疆場,快意恩仇的江湖俠客,放蕩不羈,風月無邊。可惜,我不是。最主要,時光也不可能如此縱容於我,瘋狂至此,了無牽掛。

晚餐,我喝得毫無保留,爛醉如泥。今夜,我把昆明裝在滇池,翠湖和大觀河的柔波里。更把她,裝在我一生的夢裡!

昆明,一座來了就不想走的城市。不信,你試試?

(2023年7月21日晨,風雨齋主人草就於昆明市北市區竹隱酒店)

西行漫記之四:我在西雙版很想你

一路兜兜轉轉,走走停停,根本停不下走遍雲南的腳步和那每分每秒的旅程。

19號從武漢抵滇,在昆明待了三天後,我們一家三口坐上了去西雙版納的城際列車,沿途經昆明南,玉溪,墨江,普洱抵達景洪,列車猶如穿行在如畫的風光大片裡,白白的雲朵繞山間,連綿的綠黛山脈鋪滿眼,滿目的蔥綠,滿山的茶樹,梯田構築成繁錦有序的生物鏈。

抵達西雙版納火車站的一瞬間,我被西雙版納的美震憾到了,仿佛到了國外,更如東南亞國家般的椰島風情。滴滴至告莊景區位於31樓的雨林秘境酒店,全智能化的民宿網上管家系統讓人耳目一新,出行十天以來,滴滴打車,住宿,網上訂購票等業務工作全是兒子和老婆在全程操作,在現代科技逐漸覆蓋生活方面面的今天,有時,我感覺我更像一個傻子,憨憨的那種。

已有二十三年沒有見面的老戰友楊傑和岩坎章兄弟也如約而至,濃濃的傣味餐廳,美味的正宗傣家菜,李強班長是正宗的傣族人,生性豪爽,大快朵頤,更是大酒量。從昆明到版納,連戰幾場,連敗幾場,更搞笑的是他還把我的筷子裹上紙巾,插上了白旗的照片,發到了群里。一笑而過,是否真的應驗了那句話,喝了一輩子酒,丟了一輩子丑。

一場宿醉,耽誤了好多事,在楊支隊和當地朋友的推薦下,我們打卡了當年周恩來總理和傣族人民一起過潑水節的曼聽御花園,也打卡了星光夜市,去了江邊感受瀾滄江的粗獷與豪放,更感受到了熱情美麗的西雙版納人民對國內外遊客的那份包容與接納。

在曼聽公園,兒子和我分別寄出了意義非凡的版納風情明信片,飛往北京和洛陽的卡片捎去了所有的愛與祝福。由於三觀契合,我還和景區傣陶坊的店老闆張飛相談甚歡並深度交流。

要返程的一大早,戰友楊傑騎摩托車趕到我入住的酒店前台,送來了兩餅年份老茶,之前,在酒桌上,戰友岩坎章已經送上了一餅,這份真摯的戰友情誼讓人深刻難忘,更讓人真心感動。

雖然還有好多景點沒有去,但我是想留點遺憾下次再來。昨晚唱祝酒歌的傣族男女坐在腿上餵酒的風俗讓我猝不及防,聽劉老師說,當時,我臉都紅了。

三天行程匆匆,又將轉戰昆明。下一站,風花雪月大理古城!

尚警官,熊主任,等着我!

(風雨齋主人2023年7月24日晨於雲南省西雙版納告莊西雙景雨林秘境酒店)

西行漫記之五:風花雪月大理行

2023年7月24日下午三點多,從西雙版納坐城際列車抵昆。

由於到晚上九點半才移師大理。中間有6個小時的空檔,托熟人把行李寄存在昆明站PCS值班室,一家三口,沿北京路一路走走停停,途經盤龍江臨江步道,最後趕至翠湖,與小任勝利匯合。行走在下班閉館後的陸軍講武堂操演場,歷史的風雲與滄桑,散浸在歲月的煙塵里,曾經這裡走出的共和國元帥和大將,更讓這座百年軍校威嚴陡生。

講武堂後門的錢局街,小吃眾多,豆花米線,梅乾菜扣肉鍋盔,木瓜水,泡菜,讓人唇齒留香,不能自已。

與小任父子分別趕赴昆明站,取行李,上車。歷經三小時直奔大理。

凌晨過的大理車站人頭攢頭,站台上,出站的臨時通道上密密匝匝擠滿了人,真應驗了那句「到景區看人」的舊語。

出了站,比鄰車站的蒼山路和雲嶺大道兩旁的路邊站滿了等車擺渡的人,更多的則是來風花雪月大理古城尋夢和旅遊的外地人。

凌晨已過,人並未減。好不容易給司機說好話,才終於打上了一張短途出租車,送往與戰友小熊約定的見面地點:燒烤大排檔。

舊日的報道員同事相聚,分外開心,他和原省軍區轉業的小楊喝松子酒,我喝風花雪月。等至分別,兩點已過,我們一家三口又打車趕往近四十公里外的大理喜洲古鎮,入住之前戰友尚建軍預定的民宿酒店。

一夜無語,夢中醒來。戰友驅車前來,托行李,行古鎮,食用大理知名美食pa肉餌絲。

2023年7月25號上午,戰友尚警官驅車前往附近的蝴蝶泉景區,幾乎看不到蝴蝶,但優美的園區環境和美麗的白族服裝打卡,讓劉老師和兒子興奮不已。

戰友尚建軍全程護衛,中午安排的大理生皮蘸料,酸湯魚,樹皮樹葉,石榴花炒臘肉,水性楊花鮮湯,很是愜意和舒爽。

站在洱海的遊輪上,吹着愜意的海風,心情頓覺舒暢無比。遠處蒼山含黛,巍峨綿延。突然,我想起了大理三道茶「一苦二澀三回味」和「上關風,下關花,蒼山雪,洱海月」的舊話與佳句。波浪翻滾,遊人如織,到處是人,滿眼是景,難道這就是我心馳神往的大理?

仿佛在一剎那,生態文明與現代科技帶來的交織,替換式的撕裂,變得清晰可見。

從喜洲古鎮轉場大理古城,從安之客棧民宿出來,沿着古色古香的古城街道,瞬間,我淹沒在如海的人潮中,淹沒在古風雅韻的建築群和滿街的小吃,飾品和此起彼伏地叫賣聲中。

街邊一隅,人即倆仨。石板烤肉香嫩爽滑。夜光籠罩,人影穿梭的玉洱園,步行街,洋人街,讓人留連忘返,街拍,旅拍的行人比比皆是,20度左右的微風吹過,讓人舒爽無比。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從居所出發趕往蒼山世界地質公園,海拔2200多米的索道纜車上,蒼洱美景盡收眼底。

行程總匆匆,美景伴君行。從海拔2900米的七仙女索道中轉站返回景區,已是近下午四點,飢腸轆轆的我們打車返回古城,滴滴打車的司機大姐樸實而不失真誠,談吐之間,女司機特性一一應驗。

7月26號,下午五點多鐘,在簡單吃過東西之後,我們叫車駛往大理下關,為第二天早上八點返回昆明作最後的準備。

安頓,洗澡,小憩,那家叫鶴慶飯店的手抓排骨和辣子雞堪稱一絕,由於是網上下單點餐,又超值又實惠。雪花V8,嘻嘻哈哈!

返回住處金斗客棧的時候,起風了。有清澈的月亮掛在天上,雖無洱海相伴,但也意境幽遠。

2023年7月27號晨,五點即起,六點多抵達大理站,候車,採買,乘車返昆。

列車疾馳,沿途經過楚雄,廣通北,祿丰南,讀書鋪,即將抵達昆明。

一段風花雪月的大理歷程就此暫時告一段落。

(風雨齋主人2023年7月27日於大理返昆的K6108次列車上)

西行漫記之六:羅平圓夢 會師昆明

幾年前,我就曾答應過一個連隊的王官發老班長,一定要去雲南曲靖羅平去看望他和眾戰友。

正是八一節前夕,帶着對世界國際油菜花鄉羅平的崇敬與期待,正在雲南旅遊的我,坐上了馳往羅平的列車。

一路風景一路歌,滿懷嚮往去看哥。車過石林,陸良,師宗,抵達羅平時正是下午三點多的光景。吳兆偉班長早已開車在等着接站。在吳班長的藝術工作室,各種獎牌,證書滿目皆是,班長和嫂子的書法作品及美術作品讓人羨慕,欽佩和由衷點讚。

時光的錯愕和轉身中,班長們和我都不再年輕,但這份戰友情誼卻更深露重,歷久彌新。

晚飯安排在風景秀麗的相石階森林公園內的璞源食府。園內知了聲聲,鳥鳴啁啾,讓人心曠神怡,喜不自勝。菜品之豐盛,詩情之飽滿,讓這一群共同穿過軍裝的人縱情於濃烈的酒香里。醉得理所當然,醉的心安理得,醉得心甘情願,後來,聽說又去唱了歌,由於我斷片了,記憶的夢裡,我仿佛看到,羅平油菜花開,一片金黃,無人機在空中懸停,各種長槍短炮對着羅平就是一頓狂拍。夢中的九龍瀑飛流直下,多依河清幽秀美。睜開眼,已是早晨,之後,偉哥,穩哥,官發哥哥先後發來微信或致電詢問早點事宜,等我用完早餐,前來送站的吳哥和查哥已駕車趕至酒店,羅平車站前,三個兄弟合影,留念,擁抱,分別。

因公務在身,王官發班長不能親自前來送行,還專門發了致歉信息,我深深地感到這份情義至真且無價。

在羅平車站的站台上,我偶遇了三名1978年參軍入伍的援老抗美及對越自衛反擊作戰的參戰老兵,老人們雖然清瘦,但依然精神矍鑠,幹練從容,豁達的談吐,難忘的經歷,讓彼此惺惺相惜。於我而言,由於父親,外祖父皆為老軍人的緣故,看到他們。也更讓我肅然起敬。

四個小時多一點從羅平抵達昆明,楊支隊和從河南西平老家趕來昆明的同年兵戰友G總已在車站外等候。看人,喝茶,詳聊,最讓感動的是,得知中午我趕車午飯未食,楊支隊親自下廚給我煮了一大碗色香味俱全的面給我,此舉,也足以讓我感動銘記一輩子。

晚餐分為三組:老婆兒子與劉老師的閨蜜聚餐;孟哥接待來自貴州的郭太國和江凱班長及老人;原特務連老排長老鄉吳剛安排聚餐。在晚餐現場,老連長秦建軍,劉彥峰,老班長袁德斌,老衛兵隊長楊富珍,原某炮團一Y指揮連指導員王德立,老戰友楊學章,孫俊強,張軍,楊發友等悉數到場,場面之大,喝酒之果剛,氣勢之壯觀,讓人又感覺回到了當年的四合院,當年的戰友兄弟感情,在歷經近28年後,依然爐火純青。

後來,楊支隊從TxL聚會現場趕來,劉老師和兒子也在她們聚餐結束後趕來敬酒,看着眼前的兒子,戰友們有說不完的話。14年前,我轉業離開雲南時,這個如今已讀大二的娃娃當年才六歲。

時光如昨,顧盼生輝。在記憶的光暈里,我和眾戰友伴着流逝的歲月,都逐漸正在老去。

從軍13年,作為一個農村走出來的孩子,在戰友,老鄉的幫助和鼓勵下,我一路前行,甚是感激與感恩。

吳剛排長一段動情地表白,一直迴蕩在我的腦海里,從軍的歲月難以忘記,脫掉了戎裝,我們依然是兄弟,看着如今已奔六的兩任老連長,花白的頭髮和臉上的褶皺早已告訴了我答案。

珍惜擁有,活在當下,一步步把平凡的生活和工作落籽,生根,發芽,滿樹繁花。

後來,又轉場TxL聚會現場見了佘,劉兩位領導和賈仕龍班長。

再再後來,又轉場燒烤攤,那個叫石屏捲毛燒烤土雞米線的地方,燒豆腐,烤豬腳,烤雞爪,烤肉串等滿桌美食,讓人唇齒留香,過目不忘。

今夜,昆明夜未央。兩天之間,從羅平轉場昆明,一大群從全國各地趕來的戰友,即將會師昆明,一場團聚大戲,即將拉開大幕。

精彩,仍將繼續,讓我們拭目以待……

(風雨齋主人於2023年7月31日晨昆明)

西行漫記之七:八一,一個永不磨滅的名字

昨夜的報到聚會,戰友們都喝了不少酒,但一大早,大家都選擇了早起,因為今天是八一,不但是紀念日,而且,今天,全體聚會老兵要回老部隊看看。止不住的思念,近三十年的記憶,一下子變得那心清晰起來……

還未起床,劈劈叭叭的雨聲就從窗外傳來,似乎在考驗我們,坐在酒店七樓的餐廳里,雖吃着豐盛的早餐,可心裡卻莫衷一是。

戰友高昆帶的中巴車因為早高峰,比預定出發的時問晚了幾分鐘,大家換好了聚會訂製的專用服裝,在酒店前台等候。郭太國班長隨手掂的行李包告訴眾人,去老部隊參觀後,他即將返回貴陽。明天一大早,另一個參加聚會的貴陽戰友江凱也即將早早返回。

車來了,大家興奮地登車,車上歡聲笑語,大家興奮地講着在部隊服役時難忘的往事,一樁樁,一件件,把最美的記憶,說出來分享,珍藏着放在心裡。

擠過都市的車流,中巴車匆匆前行,在車二環和繞城高速疾行,分流,像極了一群歸家的孩子,眼神中裝滿了期待,興奮與嚮往。

下了高架,目的地也就近了,熟悉的寶象河,陌生的高架橋與新聳的建築群,讓一車老戰友內心誠惶誠恐,說不出來的感覺一下子襲上心頭。

潘惠能班長提前與部隊首長對接的目的就是,能讓部隊網開一面,在不影響正常訓練,戰備秩序的情況下,讓老兵們回自己的老部隊,回自己工作過的崗位,哨位,鋪位,營房去看一看,尋一場舊夢,待一樹花開。

順利進了營區,大門口就是老兵們當年司職衛兵隊時的重要戰位。

一個值班上尉幹事到大門口迎接,對接。為此,還認識了河南安陽老鄉森淼中尉,鄉音難忘,倍感親切。

看着更新的裝備與拉開記憶太久的營房,老兵們和我一樣心潮起伏、心緒難平。

27年前,我軍用蚊帳上的刺刀刀口和站夜崗時兩小時兩包半大重九香煙的往事,一下子浮現在腦海里,楊支隊,是主角,也更是始作俑者。

淋瀝的雨中,部隊的一名大校和上校首長全程陪同,還專門安排人員從招待所給老兵們拿來了雨傘。風雨中,一個少校和一個上尉解說員為我們解說着這支老部隊的光輝歲月,光榮戰史和那一串串閃光,出彩的戰史及榮耀記憶。

在迎賓路,炮兵之神擺台,在軍官訓練中心,在旅史館,在文化活動中心,在通往大禮堂及運動中心的營區大道上,老兵們認真搜索着時光的記憶。

辦公大樓正在整修,樓前的小花園熟悉中透着幾分親切,當年從連隊到機關,這裡承載了我這個青年士兵所有火熱的青春夢想與無限激情。

昔日的司令部直屬隊特務連的四合院已不在,原來直屬隊營房所在地,早已變成了綠化帶,安然靜美。當年從某軍籃球隊來衛兵隊的南陽老鄉戰友超哥曾經住過的小樓與房間還在,只不過已今非昔比。原師幼兒園與軍人服務中心的澡堂子也早已不見蹤影,大禮堂與大運動場還在巍然聳立着。

難捨舊夢,逐夢而行。部隊首長們與一行老兵合影留念後,我們依依不捨告別老部隊,並與佇立在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深情告別。

從戰火中走來,一路榮光。歷經軍改與轉隸,老部隊依舊軍功卓著,威風八面,光彩照人,碩果纍纍。說實話,作為其中曾經的一分子,作為一名軍旅十三年的老兵,我問心無愧,並深以為榮。

老連隊,師漁塘,師醫院,師教導隊的原址還在,可歷經歲月的沖刷,早已變得物是人非。

部隊駐地的村莊的名字沒變,可早已舊貌換了新顏,鄉村振興的大旗更是讓這裡新貌迭起,依舊熱情淳樸憨厚的陝西籍戰友何天權去年就當上了這裡的村書記,從燒豆腐到農家樂,村子,早已舊換新,風物更早已換了人間。

午飯後,戰友一行驅車趕往昆明西山海埂大壩,雖不是海鷗登臨的季節,但仍遊人如織,也更讓老兵們開心興奮不已。

晚餐,雲南本邦菜,味美至純。飯後回酒店,老鄉戰友李宏志班長驅車來訪敘舊,還送來了雲南特產普洱茶餅,讓我和尚新獻班長不勝感動。

八一,一個永不磨滅的名字。雲南昆明,我把十五年的火熱青春和往事,留在了這裡。

像一幀舊照,歷久彌新。更像一曲評彈,餘音繞樑,綿綿賡續。

環目四望昆明城,顧盼流連雲南紅土高原。如水的目光里,滿是愛意,我醉倒在滇池,陽宗海,大觀河,草海和盤龍江的柔波里,用青春串起流年的記憶。

(風雨齋主人於2023年8月2日雲南省昆明市桃源街希岸酒店)

戰友們在昆明海埂大壩合影留念。

西行漫記之八:清歡之後是歸途

高鐵一路向北,越走越遠,終點是家的方向。

此次雲南之行,隨着最後的狂歡和一碗米線而即將宣告結束。因為,在又續過十天假期後,時間餘額已嚴重不足。

2023年8月2號一大早,慌忙起床送江凱班長,他8點20要先告別聚會的大部隊,要趕往雲南建水與在那裡旅遊的家人匯合。

袁德斌大哥給我們一家三口送至昆明站坐動車擺渡至昆明南站,昆明站的那張合影留下了我們真摯的戰友深情和記憶。

昆明南站候車大廳的2B-3B檢票口前人頭攢動,每個人臉上都寫着各種心情,連我自己臉上也寫着往事與回憶。

此次雲南之行的收穫與遺憾已不再分列詳表,但心中的那份不舍與牽掛早已心知肚明。

2017年6月,我在時隔八年後回昆明,車停昆明南,下車後給我的老排長老鄉吳剛打電話,適逢吳排飛新鄭國際機場回原籍,未見面,甚憾。在今年昆明相見的酒局上,我才聽三哥(吳排)說起,前兩年,同為軍人,在部隊時也幫了我很多,從八公里干休所轉業的二哥吳天奇因病已溘然長逝,禁不住熱淚長流。

我想起了當年二哥對我說過的每句話,更想起了1999年8月,二哥開着他那輛拉風的伏爾加轎車送我去昆明火車站,幫我拖運行李,送我去瀋陽炮院上軍校的情景。

住事歷歷在目,至今已人世兩隔。有些遺憾永遠和着血淚,本不想提軍校退學的舊賬,但想起當年二哥對我遭遇的可惜與無奈,內心不禁充滿那麼深的愧疚與自責。

再再後來的2002年,當兵第7年。兩次三等功以上,25周歲以下,建制團以下作戰單位建別班班長,優秀士兵提乾的機會擺在我面前,又因超齡一個月,與之再次失之交臂。至此,我心已決。

此後,憑着農家布衣之子的踏實辛苦與勤奮,在部隊新聞宣傳報道中,我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績,並後來樂此不疲,筆耕不輟。

2008年5月,我確定轉業離開部隊。家鄉小城不時傳來歸鄉的催訊,可我依然故我,帶着老婆孩子,在雲南媒體打拚。劉老師當年還是小劉,時光的見證中,她逐步成長。

高鐵一路向北,穿過雲貴高原,進入三湘大地,取長沙,岳陽,直奔大武漢。

張曉軍戰友早已驅車守候,等着接站,也早已訂了爽爽的豆花魚,拿出了珍藏的美酒。

8月2日下午六點多,一下高鐵,大武漢的熱情撲面而來。從爽爽的雲貴高原跌回到三十多度的火爐中炙烤,熱冷之間,靈魂挎問。那份酸爽,不言而喻。

晚餐很哇塞,我們兩家七口人,劉老師和陳老師交流,我和曉軍戰友喝酒,三個孩子都在換着花樣兒玩手機。

等再約車送至研究所岳父母處,已十點過了。岳父母張羅着給我鋪床找被開空調,我亦倦意來襲。

從雲南到河南,從雲南到湖北,被情緒,情思,情愫,情懷裹挾持着,不能左右,又無可奈何。

黃昏之後日月生,清歡之後是歸途。回河南的票已定,假期未過完的請繼續,搬磚之旅即將開啟大幕。

(風雨齋主人於2023年8月3日晨江城武漢)[1]

作者簡介

於洪濤,男,中共黨員,曾在軍旅13年,本科文化程度。新聞從業28年,現供職於河南省西平縣融媒體中心總編室。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