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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產(張麗娟)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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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產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遺產》中國當代作家張麗娟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遺產

老父突然倒下了。病房裡,兄弟姐妹四人難得坐在了一起。

「老二,老頭常年跟你住在一塊,你跟大夥說清楚老頭是不是把值錢的家當都給你了?」老大媳婦終究打破了沉靜的氛圍,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老二。

「你說話可要憑良心,爸爸的房間大家都去過,裡面有什麼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你到來說這種話。」

面對老大媳婦的質問,老二實在是氣不過,一直以來年邁的老父都是自己夫妻倆在照顧,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是妻子在身旁忙前忙後,逢年過節也不見他們誰理過老父,如今卻來質問自己。

「誰不知道老頭那個木箱子裡藏着很多寶貝,我們沒見過就罷了,我不信你沒見過,一定是你私自藏起來,等老頭一死好獨吞,對吧?」老二氣憤的話語並沒有阻斷老大媳婦繼續質問,這是她和老三家計劃好的今天必須把老父財產的情況問清楚,語氣也更加的生硬。

「爸爸的木箱子就擱在他房間裡的那個角落,常年上着鎖,爸爸從沒在人前打開過,這是事實,信不信由你們。」面對老大媳婦逼迫的質問,沒做虧心事的老二自然也不怕被人懷疑,說的也理直氣壯。

「箱子常年都放在你的家裡,你說沒打開過就沒打開過咯,誰信?」老三媳婦雙手環抱在胸前,嘲諷的說。

「我說過信不信由你們,爸爸一個人把我們四個拉扯大,小時候那麼窮,如果真有什麼那個時候爸爸不會沒拿出來用。」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老二不相信他們不知道。

「誰不知道爸爸這些年只對你家好,親朋好友面前都把你媳婦吹捧的上了天。」老三媳婦撇着嘴,吃味的說。

「爸爸在別人面前夸鳳,那是鳳常年累月悉心照顧爸爸,如果你們稍微對爸爸好點,爸爸也同樣會誇你們。」

「呵呵……,誰不知道你媳婦剛過門時老頭對她不好,臨產了還要她下地幹活,鬼才相信現在無緣無故她會對老頭那麼好,肯定是老頭有給過你們家什麼寶貝,不然,呵呵……」老大媳婦架着二郎腿,斜着頭,故意話說一半就止住。

「我們憑良心對爸爸,沒拿爸爸的一針一線,信不信由你們。」

以前大家住在一塊時老父對鳳不好這是事實,老二並沒有否認,他知道那是因為自己媳婦老實,嘴不甜不會討好老父的原因,但他沒有再爭辯什麼,撇下一句,生氣的走出病房。

這劍拔弩張的病房他是一刻都不想呆了,還好躺在病床上的老父意識已模糊,他不能想象老父如果知道在他還沒死子女就在瓜分他的財產,這是什麼感受,也許會活活氣死吧。

今天已是老父突然倒下的第三天,老父的病房依舊擠滿了人。醫生說這一周是危險期,危險期度過了也許老父還能醒,但會永遠的全身癱瘓,當然沒度過危險期,老父也就沒有生命指證了。醫生說這話的時候,他特意擠在了前面,也就聽得格外清楚。對於醫生說的那兩種可能他不是沒有想過以後,只是每次都不敢想。他不敢想象老父真的癱在床上,他們中的誰會留在床前照顧,他也不忍心看着妻子白天在外面操勞,回到家還要照顧老父,雖說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妻子是一定會那麼做的。但,每次看着剛過四十的妻子雙鬢爬上的白髮,他就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妻子,這都是常年勞累所致呀。

醫生走出了病房,他也呆呆的站在了角落。

「要我說就不要治了,管他現在是不是危險期,倒時要是出現醫生說的前一種可能,我可把話說在前頭,我可沒時間呆在鄉下,我那兩個孫子我一個人還照顧不過來呢。」

「我同意大嫂說的,雖說現在還沒有孫子要我帶,指不定小清什麼時候懷上了,而且那鄉下我現在也呆不下去了。倒是爸爸那個箱子儘早要打開,這才是正事。」老三媳婦附和着。看着大伙兒都沒出聲,她推了推身旁的丈夫,示意他表態。老三是個怕老婆的種,抬起頭直說:「是,是,是,是這個理。」

老大悶着氣,低着頭,不管大夥說什麼,都不曾抬頭看一眼,他似乎是在理智的思考與等待,等待大夥把這個兩難的問題解決了,他不想最終還是要他做決定。他不曾抬頭,也就沒有人逼迫他講話。

一旁他的媳婦倒是坐不住了,清了清嗓門說:「我看各家都派出一個人到老二家把那個木箱子的鎖給撬了,醫院這邊暫時也沒什麼事,大家覺得怎麼樣?」看着大夥都低着頭表示默認,她知道她這個決定是多麼的明智,於是,他扯着更大的嗓音說:「老頭的後事也要錢,箱子是一定要撬的,我看就今天下午,各家回去吃過飯後在醫院集合一同去。」

「大嫂,爸爸箱子裡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雖說早年間身在地主家,爸爸也上過幾年學,但那時爸爸老實,沒拿過家裡的任何東西,還沒等爸爸成家便興起了鬥地主,爸爸也跟着被打成反革命。這都是小時候爸爸跟我說的。」

老四是嫁出去的女兒,家裡這種大事理應不應該出聲的,這是農村人的習俗,然而,她實在是看不慣大嫂和三嫂兩家人的做派,老父沒病倒時對老人不聞不問就算了,這個時候本該一家人團結起來照顧老父,然而……,真的不想看到一家人在這個時候再吵起來。

「老四,你是這個家的女兒,你去不去都無所謂,你要是真的不想去的話也沒關係。」老大媳婦一句話也就把老四堵在了這個家的門外。

於是,一大家子除了老四家便浩浩蕩蕩的直奔老父親的老窩。病床上的老父緊閉着雙眼,也許他是不願看到這一幕的。所以從此他也就沒有在醒過來。

木箱子被挪到了大廳,開鎖的工具早已準備好,老三在媳婦的催促下把鎖撬開了,箱子被打開,箱子裡整齊的放着一套壽衣,壽衣上放着兩個信封。當箱子打開時老二久久的盯着那套壽衣,這是老父親最後為自己準備的東西。他記得老父在倒下前一天還穿着破舊的衣裳扛着鋤頭在地里耕作,老父那深陷的眼眶,佝僂的身軀此時似乎就站在他的對面,慈祥的望着他,「哇」的一聲,他痛哭起來。

不知誰拆開那兩個信封,也不知誰拿起一個信封讀了起來:

孩子,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我已經不在了,爸爸沒本事給你們好的生活條件,死後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留給你們,唯一能留給你們的便是你們兄弟姐妹四個,你們是我留給你們彼此最寶貴的財富。

爸爸

空曠的大廳上空久久的迴蕩着老父親的話,這個老父親唯一留給孩子的財產。[1]

作者簡介

張麗娟,出生於1990年,現就職於福建省腫瘤醫院,熱愛文學與寫作。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