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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護秋(王長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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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護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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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護秋》中國當代作家王長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80年護秋

一 

今年石峪村的秋天,實在是少見。在溝里、山坡上,金秈秈的玉茭穀子把田野遮了個嚴嚴實實,溝壑與山巒依次亮出濃淡不同的黃綠色澤。莊稼與樹木高低參差,錯落遮掩,在藍天映襯下,無論走到哪裡都像立在一幅動態的立體畫屏前。你呼一口氣,秋的香味便會從鼻腔浸到肺里,你須小心才不致被這氤氳氣息醉倒。

自去年村里土地下放到戶後,老天也仿佛長了眼睛,從春到秋,莊稼沒受誑騙拐貸般的跌坑①,風調雨順,像給村民送上一盤豐盛蛋糕……

官道溝拐彎的那棵槐樹樹冠黃綠相間,像頂着塊巨大的花頭巾,地上零零星星的葉子,像秋天新娘頭上撒落的彩紙……已經到了收玉茭時辰。天比往年暖和,也沒起過風,就在今天天陰着也感覺不到涼。

靈小早早吃過飯,拿了兩把鐮刀拉着小平車到東沙坡口糧田裡收秋。臨走時他告訴老婆存鳳:讓你娘看着咱娃,我先去收,你隨後快點來,今天一準收回來啊——

東沙坡——也就是十年前靈小護秋的地方,那裡有他家二畝玉茭地。

靈小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十多歲,渾身有使不完的勁。經秋所叔的撮合,他與存鳳結了婚。妹妹考上師範畢業後分配到了縣城中學教書,最近談着對象,說要帶回來讓他看看;弟弟在念高中,成績不錯。他家出了兩個文化人,靈小臉上很光彩。想想過去的日子真是沒法比。

東沙坡玉米田是他家口糧田中上好的地,畝產估計能打一千斤左右。靈小邊走邊盤算玉茭收回來在哪裡晾曬。院裡穀子摞了幾十摞,擠得滿噹噹,打穀的地方展騰不開,玉茭只好先堆到院裡牆腳,褪了皮再搭個架就能騰出地方。 這麼想着,身上仿佛輕省許多,弓腰拉着空車,膠皮輪子在地上彈跳着。腳下的路,已拓寬。路兩邊楊樹,躥得老高,樹杆有半尺多粗,齊整整密匝匝像兩堵牆,樹頂碰頭搭枝像是涼蓬,發黃的樹葉落下來,車輪碾過像是扎到碎紙上。

今年的秋厚實,楊樹外的地里傳出卡喳卡喳的扳玉米的聲,巡聲順着地壠能看到隱隱綽綽的人影。頭一年為自己收秋,靈小覺得像是在夢裡一樣,又仿佛是到集體田裡去。看來,習慣總是有彈性的,就像隊裡的牲口,分給個戶後,一收工,驢牛們,還是朝了集體飼養棚跑。集體的概念空了,見他娘的鬼去吧!

走着走着,覺得平車朝前頂,一扭頭,是秋文在後面幫着他推車。

他說,秋文哥,空車,不用推。你到哪裡收秋呀?

秋文說,東沙坡還有俺家四畝玉茭,俺兄弟他們在這邊快收完了,先往家裡奈荷②,我先到東沙坡去收,很快他們就到。路怕是還沒開出來……哎,我說靈小,你家人手少,你收好了,我幫你往家拉啊,懷文媳婦兄弟有拖拉機,今天專幫我收秋哩,到底省事哩!

懷文是秋文最小的兄弟。前年剛結婚

靈小說,哥,用不着。你家地多,先忙你的,東沙坡我才二畝地。

秋文臉上滿是喜色朝兩旁的地掃視着:這形勢可看不透,說變就變了。毛主席活着肯定不讓分,鄧小平就是大膽。你說這一樣樣的地,人也是原來的人,心情勁頭可差多哩!老人們那輩,鬥地主,把地分給個人,後來成立互助組、農業社,土地歸了公;過了二十多年了,就又下放了……不管咋樣,咱反正不用挨餓了。

一提到挨餓,靈小便嘆了口氣:是呀,咱村因挨餓偷秋死了兩人……靈小發覺自己的話無意捅到了秋文的傷處,趕緊收住話。因為那年跳井的陳寡婦就是秋文的親姨姨。秋文那年在棺材裡裝了從外村買下的糧食被發現,在台上可就一陣批鬥……

秋文說,靈小,沒甚,那年月熬還熬過來了,提提有甚哩?那苦味可是嘗了個夠,操他娘陳玉貴!咋也逮不住狗日出出這口氣……哼!

靈小說,斗你時那天,俺不在,後來聽說有人動了手?

秋文說:那些爪牙們我不記恨……那時你還小,我正說着一個對象,定好了要來看家,可家裡沒有白面,愁得俺娘沒法,我趁着給俺大爺買棺材在土嶺頭村偷偷買了二十斤小麥,放進去,哪想到陳玉貴派的人一回村就查出來。跟上這個成份遭罪哩……我問俺爹,你到底是咋剝削壓迫人來?讓俺跟着你受這罪?爹用拳頭搗着自己的頭說,你爺爺一輩省吃儉用,從牙縫裡摳切出了十畝地,他還沒正經種幾年就土改了呀,我、我跟上他哪享過一天福?……你看看,俺姓史家,到了俺這輩受的是甚連累?!我與成文找不着對象,聚文那年村里修洞,被砸死,連個烈士都不算;只有懷文才說下個媳婦……,一提起狗日的書記,我恨不得……

靈小勸說道:哥,過去都是那形勢,俺娘又死得早,真是熬了一天算一天,挨餓可不好受哩。

秋文說,靈小,你比我強,沒受成份的累。現在你妹妹弟弟都爭氣,存鳳是個實在的人,我可眼饞你哩!

靈小說,秋文哥,都一樣,雖然你年齡大些,咋能找不着對像哩!

靈小說,我想也是,秋所叔六十多了,聽說還有人幫他操持問尋老伴哩!

靈小問:女方是誰?

秋文說,你真不知道

靈小搖搖頭。

秋文壓低聲音說:聽人說是想跟存鳳娘一起過!

啊?靈小吃了一驚。存鳳咋沒有提起?大概是她娘不好意思?五年前,存鳳父親在村里煤窯上幹活出事去世,秋所叔的年齡比存鳳娘大了三歲……要是能成,可就是圓圓團團一家人呀!

兩人很快到了東沙坡地邊。正如秋文所說,大路通向這邊地塊的路,還是靈小護秋時走過的那麼窄狹,勉強能通過一輛小平車,而要到達各家的地里,非得有一條路穿過玉米田,才能與對面的大路匯合。靈小對秋文說,哥,你先走吧,不好進車!

秋文說,我家的地離道邊最近,再走走就到。先把我的玉茭割倒,把邊上的石頭挪出個豁口,莫說小平車,汽車也能開過去。往年收秋不就走那道?

不一會,到了秋文的地邊。秋文說:我扳,你割,用不了一袋煙的功夫道就能通!

兩人合作,很快就在稠密的玉茭地里割出了五六米寬的路來,靈小把茬割得很低。怕扎車胎。

秋文說,好了!好了!汽車也能開過去。

正說着半截,後面來了千祥、元堂③五六個收秋的人,他們也都拉着平車。千祥說是你倆呀,這麼早就開了道。我來時還尋思不知道秋文秋收沒收哩,來,我幫你收!說着放下車轅。

秋文說,用不着,用不着,成文與懷文一會就來了。你們快去收吧。

元堂說,秋文可是發揚共產主義風格哩!

秋文說,我不夠格。不過,我的路可不是對所有人免費開。

千祥笑着說,俺倆過去要收多少錢?

秋文也笑笑:秋後再算帳,我現在的任務是幫你倆推車。

人們說笑着,秋文幫着千祥靈小們推車走過自己的地,返身繼續扳玉茭。

千祥邊走邊問:靈小,你聽沒聽說秋所叔問尋對象的事?

靈小說,路上才聽秋文哥說了,怕是僅瞞着個我。

千祥說,秋所叔人品,沒說的。大伯找兄弟媳婦,還是一家人。存鳳娘我看沒甚,關鍵是存鳳弟兄們,靈小你也要好好開導開導,她親大爺,又是你倆介紹人,走到一塊,親上加親……

靈小說:那是,那是。

靈小地塊到了,他把車放到地堰邊開始搬玉茭。幹這活太熟練了,一手抓住玉茭秸杆,一手將玉茭穗朝下一折,卡查一聲,扔到一堆,依次朝前推進。今年的玉茭就是好,穗子大,顆粒飽滿,照這樣的速度,一上午僅他一人怕是收不完的,想到一會存鳳要來,靈小開始割秸杆。秸杆割倒,視野立馬開闊了:坡下玉茭地里出沒着花花綠綠的頭巾,男人在後頭割秸杆,秋文的玉米田已收割了近一半。天陰沉沉的,看不出太陽在哪裡,地堰邊的那條道上不時有小平車推過。靈小朝路邊望望,希望存鳳早一點來,秋所叔的事要好好跟她說說……。

不知不覺天下起了小雨。雨點打到干透的葉子上,發出了沙沙的聲音,像蠶咬桑葉;到後來,越下越大,衣服也快浸透了。靈小聽到有人開始朝坡下跑,邊跑邊喚:靈小,避避雨吧……他應着,把鐮頭朝地上一戳,也朝坡下跑。

坡下就是他與秋所護秋睡過的庵子。庵子裡早已有不少人在避雨:有秋文的兄弟仨,千祥倆口與七八歲兒子、元堂家兒子、孫子……。庵子顯得小了。見靈小跑進來,都給他讓地方。

看着外面的雨,一時半時不像停的樣。秋文提議說,咱們該生個火,暖和暖和,捎帶燒些嫩玉茭。提議立刻得到了大夥的贊同。不過哪還有嫩玉茭?都干胡擦拉的,還要絆了牙哩!有幾個娃娃說,俺家地邊上就有嫩的。快去拿!立刻有幾個娃們冒雨跑了出去。今天是星期天,他們都跟了大人來玩。不一會便抱回一大梱樹枝與綠皮嫩玉茭來。怕嗆人,就在庵子裡找了引火柴在閹子口生。火生得快,玉茭在火里噼噼叭叭響,孩子們叫着,用樹枝勾出來你一穗他一截一吹一吸吃起來。秋文首先感嘆起來:要在往年,誰敢在地里燒玉茭吃?一說鬥爭你,嚇得尿褲!

千祥嘆口氣,他把半截玉茭遞給旁邊的懷文:俺兄弟要活着,跟你同歲哩……

靈小感嘆道:千祥哥,那年可是感激你派俺護秋呢,在這庵了里睡了半月,到秋天多掙了80斤玉茭哩!我沒有燒過玉茭,可偷燒過土嶺頭村的紅薯,讓人家跟着腳印逮着,差點帶回他們村遊了街,多虧了秋所叔……怕是你們誰也不知道。

人們聽了,並不感到意外。他們邊吃邊議論着:唉,那形勢,咱這肚跟上可沒少受罪。

秋文說,像秋所叔那樣的人可真是不多,他不跟形勢,一心為村民們辦事。要是他當上書記咱可就少受罪哩。可狗日的陳玉貴,到現在還在台上,不知他要紅到甚時?

那人溜上,會日哄上頭,聽說他已快端了公家飯碗,孩們也跟上沾光,大小子到了運輸公司哩……

秋文咬着牙說:不光是對百姓惡,還好串門哩,但凡有點模樣的女人,他收拾得還少?

千祥朝秋文眨眨眼,意思是不要叫娃們聽到了。

秋文看看些孩子們吃得正香,繼續說着:他老騷胡④一個,誰不知道?在台上一天,石峪村好過不了。多虧鄧小平才把咱百姓當個百姓哩。前天,俺家院子裡的玉茭堆得都沒地方盛了。有天夜裡,我吃了飯,見娘坐在玉茭堆里嗚嗚地哭了,把我嚇一跳,以為出了啥事,一問娘才說,她是高興哩,她念叨死去的姨姨,又想起俺爹六零年挨餓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我聽了跟着也哇哇哭開了。你說日怪不日怪,我挨斗挨打沒哭過,挨餓沒哭過,今年就哭過兩回:頭一回是全家人摘帽⑤,第二回就是這次……

在人們的談論中,在娃娃們格磁磁的咀嚼聲里,在香噴噴玉米味的繚繞中,雨停了。

千祥看看庵子外突然說,秋所叔家的秋收了沒有?

人們相互看看,並不知道秋所說的地在哪裡。

千祥的女人說,我想起來了,不遠,在坡邊紅土溝那裡,只剩下他與虎兒的口糧田沒收了。

靈小說,那現在大夥先給他收了運回村去!

這個主意立刻贏得了大家的贊同。人們跟着千祥女人朝了坡上紅土梁走。

千祥對秋文說,你的秋還多,不用去了。

秋文說,讓成文去幫着收,人多些收得快。

途中,人們看到陳德貴也在田裡收玉米,他的地不在這裡,他是給他哥陳玉貴收。

秋所叔玉茭很快收完裝了平車,運到秋文開出的道邊,等懷文媳婦兄弟的拖拉機往家送。

人們又回到各自的田裡。

老天爺的臉真是說變就變。不知不覺,天就晴開了。亮旺旺的太陽出來,好舒暢!

靈小還是看不到存鳳的影子。玉茭收完了,他朝平車上裝,架了轅杆朝坡下運,剛運了一回,便看到了弟弟與妹妹相跟着一個男人從大路那邊走來,他才恍然意識到存鳳為啥沒來收秋。

那男人個子不小,很有氣質,他客氣地叫靈小哥,手腳麻利地幫着裝車。靈小心裡甜甜的,佩服妹妹有眼力。

當他們收拾好最後一車朝秋文地里道走時,聽到汽車的響聲。只見一輛灰色的日本造雙牌汽車沿着對面的公路開過來,車先停在秋文開出的道邊,車窗里伸出一個頭—是陳玉貴的大小子陳素明。他朝這邊的坡上喊:二叔—你在哪裡?俺來拉秋了—

一個聲音在坡上應着:在這兒,把車開過來吧。

車便慢慢靠近秋文的地界。當車的前輪挨着地邊時,一旁收秋的秋文像事先早有準備似的,衝上前擋住了汽車:停下,停下!不能朝里開!

從坡上走下來的陳德貴說,就拉一回,都是一個村的,給個方便吧!

秋文說,不,不行!不是一般不行,而是堅決不行!這個方便我可以給村裡的任何人,就是不能給你哥這個方便! 陳素明跳下車來問,想要錢?多少?說吧!

秋文非常鎮靜地說,別人進這地,給我錢,我不要;可你給我個金元寶,也不能往裡開!你從哪裡往過走,我管不着,想從這裡走,把黃河說成汗攤也不行!

陳素明苦笑着:秋文哥,都是一村上下的,我也是趁空專門開了車來拉秋,你就給個方便吧!別的地方不好繞,地堾也高……秋文聽了大笑一聲:陳素明,你先回去問問你的老子,他統治了石峪村有二十多年了,他給過俺秋文家一點方便嗎?哪怕是給俺爹俺娘、俺兄弟們一點點方便了嗎?除了斗俺,除了給俺戴帽子,欺負俺,給過俺什麼?俺不就是因為找對象到外村買了小麥嗎?你老子派暗探跟着俺,把俺叫到台上斗……你看看,這當門牙,就是在鬥爭時打掉的!你爹覺得還不過癮,還要揪俺娘去台上!是秋所叔硬扛着才沒鬥成。你想想你老子有多狠、多兇殘!俺、俺的大兄弟,都三四十了,對象也找不到,俺們姓史的眼看就要斷了香火了,你說說,你爹惡不惡?他給過俺們家一點點方便嗎?俺們家人掙的工分最低,俺爹大雪天去掏茅糞,他讓人暗暗在地上灑了冰,俺爹滑倒,反說他是破壞學大寨故意打破集體的茅鍋!那年,俺妹妹考上了高中,考了第一名嗎,你老子就是不讓她上?你想想,這是人幹的事嗎?你老子不僅不給我家半點方便,而是欺壓了俺家一輩子!你們家天天吃的是什麼?是白面!是雪白雪白的白面!俺花錢買了幾十斤小麥,卻要斗我!這就是你老子給俺的方便?你老子在村里相跟的女人有多少,卻要說我亂找對象耍流氓……

陳素明聽不下去了:你、你吃了瘋狗肉了,找不着對象亂咬人?

秋文哈哈笑了:小子你說對了,俺是被你爹快逼成狗了,真想咬他一口,不過,你爹的那條老狗可是專咬女人大腿根……

陳德貴後面大聲在後面衝上來:秋文,你不讓車進,也罷了,胡念八樣亂咬人,再說,打爛你嘴!

他朝了侄兒陳素明擺擺手:開!誰叫他罵人?

這時秋文、成文呼隆一下衝上前,立刻把陳德貴推到一邊:你敢開進來,我把你的車砸了?

那人說,有膽量地砸,你砸!

秋文擋在車前說:陳德貴你狗仗狗勢霸道的日子沒有了!老們不吃你那一套!,鄧小平給老們摘帽了,你還想在俺面前耍威風?沒門!

司機上車要朝地里開,見秋文成文全躺在汽車輪下;沒辦法,只好倒回去。

千祥們聞聲跑來勸架時,車已經掉轉了頭。

秋文從地上站起來眼裡流着淚,沖了汽車喊:陳德貴,你聽着,告訴你哥,我這地是鄧小平給的,就是不讓你往進開!老們就是要專等你出出氣……

靈小、千祥們上來規勸着秋文,秋文的淚還是嘩嘩地朝下流。

不一會,地邊響起了拖拉機的聲響,人們一扭頭,是懷文老婆兄弟弟開着拖拉停在道邊。秋文一抹臉上的淚大聲喊:快!快給秋所叔裝!

人們匯聚過來,朝車上裝玉茭,靈小的妹妹弟弟們便一起幫着收拾,車很快就裝滿了……

這天中午一點半,這裡幾戶人家的玉米全由拖拉機拉回了村。靈小拉着空車與秋文相跟着朝家走;不一會,千祥也跟上來。路上,他們說笑着,談論着,心花在臉上怒放。

天空瓦蘭瓦蘭的清亮。石峪村的秋真厚呀,滿山遍野還是一片金黃。

快進村時,人們看到,家家戶戶的門樓上,樹岔上,場上,全是金燦燦黃澄澄的玉米。靈小又看到官道溝那棵槐樹了:它在太陽照射下,黃得耀眼哩。

千祥與秋文、靈小臨分手時說,今黑夜,可別忘了到秋所叔家啊——

三人相互看看,會意一笑。那笑容便融化在汪洋的金色里……

註:①跌坑,指莊稼遭受自然災害。②奈荷,當地土話,相當於運送。③元堂見《70護秋》。④老騷胡配種的公羊。⑤摘帽指1979年農村地富分子的帽子被摘。[1]

作者簡介

王長英,筆名:黎霜。山西省昔陽縣人。山西省作家協會會員,晉中市第二屆作家協會副主席。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