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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我只是一個過客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香港,我只是一個過客》中國當代作家甘建華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香港,我只是一個過客

與內子乘高鐵自衡陽東到深圳北,經羅湖口岸抵香港,只需要四個多小時。往九龍半島去的地上鐵,沿途只見鳳凰木緋紅色的花朵開得熱烈,配合着鮮綠色的羽狀複葉迎風招展,成為世界上最色彩鮮艷的樹木之一。

甘恬到尖沙咀地鐵東站接我們,入住四星級富豪九龍酒店,提前預定折後635元,性價比很高。斜對面是香格里拉酒店,再過去便是維多利亞港灣。香格里拉街邊有店鋪名「溥儀眼鏡」,見一個身穿白色長袖襯衣的男子,站在店旁緊閉着的拉閘門前,朝我們這邊張望。隔着一條清潔的街道,一畦盛開的金玉滿堂花,我也向他瞄了兩分鐘,發現他長得很像末代皇帝。我一直搞不清他站在那裡幹什麼,好像就是為了讓我看到他,想起溥儀。

稍事休息,我們仨乘地鐵到中環,坐叮叮車高層觀光市容。街頭匆匆而過的中外男女,許多人拿着手機,一邊手指刷屏,一邊可愛地傻笑,往前走路的樣子,頗像電影《地雷戰》中鬼子探測地雷,讓人不由莞爾。又想起北大孔慶東教授諷刺韓國人的段子:「韓國是手機國,滿街的男女老少歪着脖子走路,手捂着腮幫子,好像全國流行痄腮。」我警惕自己,同時提醒甘恬,不能這樣行走,切切。

在銅鑼灣一家麥當勞打尖,點了烤雞翅、雞腿,皮焦肉嫩,味道鮮美,以前似乎沒有吃過這樣的美味。同桌有一位讀報男子,面前放着一杯咖啡,樣子和善,眼中含笑,幾次想與我們搭話,卻又欲言又止,我只得笑着與他打招呼。他自稱姓李,今年61歲,看起來只有50多歲,越南華僑,父親是廣東人,說是原來在法國工作,有別墅花園,生活得相當安逸。女兒在香港工作,住在窗前不遠處的高樓,100平米,月租2.5萬元,消受不起,而且住得不舒服。與我們討論了一會兒大陸與香港的區別,給他翻看手機中的衡陽照片,嘖嘖嘆為仙境,說是一定要找個機會去看看。

過街到商務印書館,門臉不大,裡面三層卻比較寬敞整潔,收銀小姐見人一笑,倒是十分難得。分不清是一樓還是負一樓,經營少兒及電子類產品。二樓社科類讀物,八九成是外文,估計不下十幾種文字。有許多國內的老郵票,價格看起來比較公道。三樓文學藝術類,「香港文學」專櫃比較打眼,一個女顧客忽而直腰忽而低頭,似乎在尋覓什麼東西,卻又怯怯地看了我三四回。除了曹文軒幾種兒童文學,沒見國內其他作家的著作,也許是我無心細看。對不住了,沒有做貢獻。

步行返中環,甘恬手機搜尋到一家湘菜館,想想從湖南來港吃本家菜很滑稽,與之擦肩而過。經過雲桂香米線專門店,母女倆各點一份不同的米線,分別是50元、27元,味道實在不咋樣,有雞肉的那份似有腥味,遠沒有昆明米線好吃,甚至不如衡陽的。我吃的麻辣紅薯粉條,也是27元,將就,湊和,剩下一半。

暮色漸漸四合,我們一路爬坡,準備乘纜車登太平山。遊人太多了,上山下山排隊,磨蹭各一兩個小時,感覺如同一場修行。有一個腰肢軟軟的長頭髮男子,與工作人員打過招呼,領着十幾個穿着不怎麼利索的人,沒排隊直接進場候車,眾人敢怒而不敢言。他們上車後各搶座位,全然陸客作風,反正今生只此一見,豈期它山它水再相逢?

真正佩服這架纜車,從海拔28米攀升至396米,有幾處六七十度的陡峭山坡,仿若打井水,將之從山下直接拉上山頂,這得多大的勁兒啊!坐在車廂內,身子一個勁兒地往後傾,高樓巨廈、茂密叢林刷刷刷地往一邊倒伏,感覺從未有過的奇妙。自清末光緒十四年(1888)開通,這條纜車道已經有128年的歷史了。據說1950年代,美國好萊塢曾慕名前來取景,國際巨星克拉克·蓋博主演的電影《命運戰士》,開場與結尾戲就在纜車車廂內拍攝。也許年代隔得太遠,我沒有看出片中的痕跡在哪裡。

太平山海拔554米,山頂凌霄閣觀景台428米,外觀呈十分獨特的碗形。人爆滿,風很大,也柔軟,將白日溽熱一掃而光。四面轉悠鳥瞰,確有君臨天下之感,摩天高樓都在腳下,閃耀着絢麗繽紛的霓虹燈,有的樓體變幻着不同的數字和圖案,城市的繁華美麗盡收眼底。甘恬像一個專業導遊,向我們指點着哪是中環、灣仔,哪是尖沙咀區,哪是享譽全球的維多利亞海港。我們會意地笑了,這也是此行對吾女國際旅遊管理專業的畢業會考吧!

可惜的是,今夜香港欲雨不雨,天空彤雲密布,感覺沒有上海浦東電視塔所見風景好,也不如深圳地王大廈的氣勢強盛,似有一種暮氣沉沉。但是香港的國際化程度畢竟很高,自拍者中有許多外國人。男的一個兩個安靜地走動,身材頎長,舉止優雅,眼神親切,頗有紳士風度。女的卻比中國女人活躍得多,大都穿着T恤和西裝短褲,到處亂竄亂跳,站定時便一手叉腰,貌似女漢子睥睨群雄。望上去多是一頭漂亮的金髮,身材高大,豐乳肥臀,有18世紀法國平民寫實主義畫家夏爾丹筆下的城郊婦人氣息。

事先沒有料到,趕上在香港過端午節,想起南宋陳三聘《如夢令·端午》:「珍重故人相許。來向水亭幽處。文字間金釵,消盡晚天微暑。無雨。無雨。不比尋常端午。」

甘恬領着我們嘆早茶,其實也是吃午飯。路上抬頭見有酒家「泰豐樓」,題款「蜀人張大千書」,是一家「始於1961年」的京菜館。不遠處的稻香連鎖酒家,頂棚以木條裝飾着稻穗圖案,簡潔明快,格調清雅。點了六七種主副食,喝的普洱茶,吃的五福粽。沒有看到內陸門首慣常高懸驅邪的菖蒲、艾草,倒是見了一把石榴花。「紅裙妒殺石榴花」,遠在唐代它就是端午節主花了。

再游維多利亞港(Victoria Harbour),這是香港島和九龍半島之間的海港,由於港闊水深,與美國舊金山灣及巴西里約熱內盧港,合稱「世界三大天然良港」。它是香港的標誌和名片,一直影響着香港的歷史和文化,同時主導香港的經濟和旅遊業發展,是香港成為國際大城市的關鍵之一。想起昨天李先生告訴我們的一句話,不知普京是否真的講過:「俄羅斯最遺憾的是沒有一個香港。」

從未來過香港的人,都知道香港是「東方之珠」,羅大佑那首歌曲已經風靡二三十年。但凡來港的遊客,必欲親睹世界夜景之最而後快。香港的天空不像青藏高原那麼高遠,也不像內陸城市那麼壓抑,它的高度似乎剛剛好,讓你看得見摸得着。在我看來,下午6點鐘左右是維港光線最好的時候,這時拍攝的照片,不只是清晰度高,更有一種水墨洇潤之美,有一種情感在流動浸透。看那瓦藍色的天空,白雲連綿逶迤,與蔚藍色的海水互相映襯,真如海上童話一般。如果是來自北京、濟南等城市,一定會陡起故園霧霾之嘆。

先後乘坐遊輪、渡輪觀賞維港夜景,二者之間的感受大不相同。站在遊輪船艄,眼前展現的是360度全視角綺麗風光,我感覺自己正在往後退,退回到一個天上人間、天人合一的太虛幻境之中,同時覺得有一種堅實的擁有,仿佛擁有全世界,心胸開闊,神清氣爽。

打的去香港歷史博物館,問司機起步價,居然說聽不懂國語。甘恬粵語翻譯後,他才指着車門內側一張紙,那上面說兩公里起首22元,每增加200米1.6元,行李放入尾箱則要5元。聯想手機信息顯示,「根據當地移動運營商提供的政策,國外漫遊可能增加更多的費用」,納悶香港到底是否回歸了祖國?傍晚的士司機也是本地人,顯得熱情洋溢,聽說我們來自湖南,得意地說老婆是株洲的,自己也很能吃辣椒。聽罷我們講述中午的事情,他非常氣憤,說:「那個司機肯定是嫌路程短,又不敢拒載,故意裝作聽不懂你們的話。」聽到那人曾說「沒有多遠不要系安全帶」時,他更是吃了一驚,說:「這樣做是違法的,倘若叫警察抓住,處罰會很嚴重,看來那個司機的良心壞掉了。」然後反過來安慰我們:「哪個地方都有壞人,希望你們不要因此對香港有壞印象。」

甫一進入博物館大廳,發現許多戴着各色頭巾的異國少女少婦,似乎是菲傭,個頭都不高,顏值也不高,或挨着牆角席地而坐,或三五人高低聲交談,或拿着手機拍照或自拍,眼睛儘量避開我們的視線。她們交頭接耳的聲音飄過來,有時夾雜着一兩個中文單詞,卻又不是展覽內容,真是奇了怪了。

博物館主要講述「香港故事」,展示香港4億年來的種種巨變,分8個館,設置了許多個影像資料館,再配上普通話、粵語、英文的解說,繁複多彩而又生動有趣。印象最深的是滄海桑田的圖片和造景、清代名臣林則徐剛毅正直的塑像、《南京條約》的複印件及舊年書籤、最早的原住民鄧氏宗祠門首的對聯、董建華先生擔任特首時數百名流的簽名賀帖。

其中一個人物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就是第23任(1958-1964)港督柏立基爵士。2011年11月4日,我和龍應台先生在其家鄉衡東縣城相會,她親手寫給我一個通聯方式,就是香港大學柏立基學院。香港大學我當然知道,柏立基是什麼意思卻忘了問,過後也一直沒有查詢。今天看了歷任港督介紹,才知他在任期間政績卓著,推動香港由轉口貿易港轉型為工業化城市,並在旱災時主動要求中國政府向香港供水,揭開東江供水工程的序幕,解決了香港的水荒問題。他在任內創立了香港中文大學,並招聘本港華人擔任政府的行政和專業官員。後來,我們去了香港大學,發現這座世界著名學府,建在一個山坡上,門首外觀再簡陋不過,甚至不如內陸一所鄉村中學。

除了「香港故事」這個常設主題,博物館還不定期舉辦各種特展,我們有幸趕上觀看昨天開展的「海上雄師——羅馬海軍與龐貝古城」。展出的都是意大利的珍貴文物,配合多媒體節目和三維動畫,天上、地面、牆壁投影儀都有不同的顯示,幫助觀眾了解古羅馬航海技術的發展進程。那些黃金和寶石所制的首飾、銀器、雕像、大理石浮雕、海難船隻出土的文物,我都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雖然不是過目難忘,卻也印象深刻。

尤其是公元79年8月24日下午1時,意大利西岸的維蘇威火山爆發,大量火山灰和碎屑摧毀了龐貝等鄰近城鎮。古羅馬海軍從水路前往拯救災民,是歷史記載最早的營救行動之一,也是羅馬航海史上重要的一章。看到海軍上將普東尼的畫像,可以拓印的雕像,大投影屏幕的短片,更喜歡影像扮演者的高貴慈祥,那雙溫和的眼睛就像父親的目光注視着我,心裡不由怦然一動。

與博物館比肩而立的是香港科學館,外形極具玄幻感,據說有500多件展品,其中最觸目的莫過於高達22米的能量穿梭機,是全世界同類展品中最大的一個。這兒適合熱愛科學的大小朋友遊覽,有許多家長陪玩,我們的興趣卻不大,只是隨便轉悠了一圈。

之後,坐觀小公園中一株高大的鳳凰木,只見寬闊的傘形樹冠上,花紅葉綠,滿樹如火,似有蝴蝶翩翩飛來。只知它取名於「葉如飛凰之羽,花若丹鳳之冠」,也不曉得出自誰家之口。腦海里竭力搜尋古人的詩句,大約這種樹木只適宜於熱帶生長,李白、杜甫、韓愈都沒有來過嶺南,所以風頭被孟庭葦的同名歌曲《鳳凰木》所占,然而那畢竟只是台灣女歌手3歲時的童年回憶罷了。 [1]

作者簡介

甘建華,1963年8月生,湖南衡陽市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