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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 (明朝)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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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號梅孤子,明代鄲縣(今浙江寧波)人,明代針灸學家(生卒年記載不https://pediainside.com/index.php?title=%E9%AB%98%E6%AD%A6_(%E6%98%8E%E6%9C%9D)詳,大致生活於弘治正德嘉靖年間,約16世紀初)[1]

人物生平

《鄞縣誌》稱高武「負奇好讀書,凡天文律呂,兵法騎射,無不閒習」,他通天文、樂律、兵法,騎射武功習熟。高武「嘉靖中北上考武舉,晚乃專精於醫,治人無不立起」,嘉靖年間考中武舉人,晚年專門研究醫學,尤其精於針灸。「曾慨近時針灸多誤,手鑄銅人三,男、婦、童子各一,以試其穴,推人之身,所驗不爽毫髮[2]。」

醫學著述

高武反覆精研《素問》《難經》,然後「旁究諸家」,最後發現「《素》《難》為醫之鼻祖,猶《易》為揲蓍求卦之原。諸家醫流,如以錢擲甲子起卦,勾陳玄武,騰蛇龍虎斷吉凶,似《易》而亂《易》也。後世針灸亦若是爾」。由此感嘆「不溯其源,則昧夫古人立法之善」。於是,高武收集《內經》《難經》有關針灸的主要內容,立題編撰成《針灸節要》,以溯針灸之源[3][4]

他在《針灸節要•敘》中提到「醫書最古而可信者,莫如《素》《難》,於針灸之訣又獨詳焉。蓋原人之經絡、血脈、陰陽、表里以起百病之本;而針、石、湯、火各有所宜,施其齊之,得也」。因此,他摘錄《內經》和《難經》中與針灸相關的經文,重新分類、匯編而成《針灸素難要旨》(1537年刊行),又名《針灸節要》,共3卷。具體內容以針灸理論及經脈流注為主:卷一為《難經》原文,包括補瀉等18個問題;卷二為《內經》原文,包括用針方宜等36個與針刺操作有關、五亂刺等59個與針刺治療有關、艾灸方宜等8個與艾灸有關的話題;卷三討論了十二經病刺等10個問題。高武在本書中,除對經文進行收集、整理和注釋外,還對十二經脈、奇經八脈、十五絡脈等經脈和刺灸法的主要內容,立題分類,突出了經絡、刺灸的淵源和要點。

整理完《內經》《難經》針灸理論後,高武又感嘆「不窮其流,則不知後世變法之弊」,因而編撰《針灸聚英》,並且特別強調:「不學古醫,不變今俗,而欲收十全之功者,未之有也」。其收集並參考了明以前針灸文獻《子午經》《銅人針灸圖》《明堂針灸圖》《存真圖)(膏肓灸法》《千金方》《千金翼方》《外台秘要》《金蘭循經》《濟生拔萃》《針經指南》《針灸雜說》《資生經》《十四經發揮》等14種,與《內經》《難經》進行比較,取其同、議其異,編成《針灸聚英》一書(又名《針灸聚英發揮》),共4卷。具體為:第一卷為臟腑、經絡、腦穴等內容;第二卷為針灸治療疾病;第三卷為刺灸法操作;第四卷記載了各類針灸歌賦數10首,並有「附辨」一節。

高武在《針灸聚英•卷一》中,首先以「五臟六腑之圖」「面銅人圖」「背銅人圖」「側銅人圖」「仰人尺寸」「伏人尺寸」「中指同身寸」7幅圖,配合文字,概述五臟六腑之功能、手足陰陽流注及中指同身寸法。然後,在十二正經每一脈之前,各繪臟腑圖一幅,配合文字說明該經脈所述臟腑的形態與功能;然後再分別繪製十四經(十二正經與督脈、任脈)經穴圖各一幅,配合文字詳細敘述經脈循行部位和輸穴定位、操作與治療病候。

《針灸聚英•卷一》較多抄錄了宋代王執中《針灸資生經》和金元杜思敬《濟生拔萃》中的醫案針方;《針灸聚英•卷四》收集了針灸各類歌賦65首,其中《百症賦》《攔江賦》《玉龍賦》《十二經脈歌》《雜病十一穴歌》《肘後歌》《回陽九針歌》《補瀉雪心歌》《行針指要歌》《刺法啟玄歌》等為首載。

高氏所著還有《針灸素難要旨》、《痘疹正宗》、《射學指南》、《律呂辯》等。此外還鑄造針灸銅人三具,以便教學。

學術思想

醫者應技術全面

高氏主張「針灸藥,皆為醫家分內事」、「針灸藥三者得兼,而後可與言醫」、「針灸藥因病而施者,醫之良也」,提倡醫生應技術全面,才能隨時根據病情採用不同的治療方法[5]

首立「東垣針法」

高武在撰著《針灸聚英》時,從李東垣的《脾胃論》中摘錄出有關針灸的內容,在《針灸聚英•卷二》中,列「東垣針法」一節,並對此倍加稱頌。《針灸聚英•東垣針法》說:「東垣針法,悉本《素》、《難》。近世醫者,止讀《玉龍》、《金針》、《標幽》等歌賦,而於先生之所以垂教者,廢而不講,宜其針之不古若,而病之不易瘳也。茲故表而出之,引伸觸類,應用不究矣[6]。」

東垣針法主要有以下內容:①從元氣不足立論,主張灸氣海培補元氣。②從陽引陰法:取背俞穴治療外感六淫等「陰病在陽者」。③從陰引陽法:取胃合三里「推而揚之以伸元氣」;或取臟腑募穴「從陰引陽」,以治療飲食勞倦內傷脾胃、元氣不足、五臟不和、九竅不利等「陽病在陰者」。④用「導氣」針法治療「五臟氣亂」。⑤治病必須分別標本,然後施先補後瀉,或先瀉後補之法。⑥注重循經取穴,重用五輸穴。

對針灸理論的獨特見解和闡釋

五臟與脊柱的聯繫 在「五臟六腑之圖」中直接記述「肺附三椎,心附五椎,肝附九椎,脾附十一椎,腎附十四椎」。這裡五臟與脊柱相附的部位,與相應背俞穴的部位高度一致。另外,高武並沒有記述六腑與脊柱相附的位置關係[7]

隨經脈條文,補充和註解腧穴、腧穴歸經

《針灸聚英》採用《十四經發揮》和《金蘭循經》的體例,隨經脈循行羅列和註解瑜穴,使腧穴歸經得到最具體的體現。高武將腧穴全部按照經脈循行進行分列,是將腧穴歸經理論的進一步發揮,經絡理論和腧穴理論的充分結合,對於經絡腧穴理論的臨床應用,具有指導意義。

認識經脈和絡脈的關係

在列缺穴後按語,高武提出反關脈現象是由於手太陰經脈虛和別絡盛滿的緣故;並與《千金翼方》的記載類比:「《千金翼》謂陽脈逆,反大於寸口三倍」。

解讀胃之大絡

在「十五絡脈」一節,依據《靈樞•經脈》抄錄十五別絡名稱、虛實病候,提示了絡穴的主治特性。然後指出:由於胃之大絡是中焦與宗氣之間的關係,與一般的絡脈「實則必見,虛則必下」不同,所以「不在諸絡之例」。

解讀任督二脈的關係

對任督兩脈之間存在的密切聯繫,高武解釋道:「任與督,一源而二岐。督則由會陰而行背,任則由會陰而行腹。夫人身之有任督,猶天地之有子午也。人身之任督,以腹背言,天地之子午;以南北言,可以分,可以合者也。分之,以見陰陽之不雜,合之,以見渾淪之無間,一而二,二而一者也」。這裡清楚地把握了任督兩脈之間的關係,也是對《素問•骨空論》督脈在腹部有循行、《靈樞•五音五味》任脈行於背里,進行了解讀。

對「是動病」「所生病」的解釋

在「十二經病井滎俞經合補虛瀉實」一節,高武遵《難經•二十二難》認為「邪在氣,氣為是動病」「邪在血,血為所生病」。同時又指出:
  手太陰肺經「是動病」和「所生病」,補用卯時太淵,瀉用寅時尺澤;
  手陽明大腸經病,補用辰時曲池,瀉用卯時二間;
  足陽明胃經病,補用巳時解溪,瀉用辰時厲兌;
  足太陰脾病,補用午時大都,瀉用巳時商丘;
  手少陰心經病,補用未時少沖,瀉用午時靈道;
  手太陽小腸經病,補用申時後溪,瀉用未時小海;
  足太陽膀朧經病,補用酉時至陰,瀉用申時束骨;
  足少陰腎經病,補用戌時復溜,瀉用酉時湧泉;
  手厥陰心包絡經病,補用亥時中沖,瀉用戌時大陵;
  手少陽三焦經病,補用子時中諸,瀉用亥時天井;
  足少陽膽經病,補用丑時俠溪,瀉用子時陽輔穴;
  足厥陰肝經病,補用寅時曲泉,瀉用丑時行間。
  最後指出:「井榮俞經合補瀉,皆本《素》《難》也」。

腧穴別名「髎穴」

高武將腧穴稱為「髎穴」。「髎穴」一語,一方面與腧穴具有「空隙」本義有關,另一方面,也與江西席氏針派的用語習慣有關。

強調腧穴定位的精確性

「騎竹馬法灸」中的取穴方法後指出:「依法量穴,在督脈脊中至陽、筋縮二穴中外,太陽行背二行隔俞、肝俞之內,非正當穴也。」
  「四花穴法」一節,高武分析取穴方法後指出:「初疑四花穴,古人恐人不識點穴,故立此捷法,當必有合於五藏俞也。今依此法點穴,果合太陽行背二行隔俞、膽俞四穴。」
  「灸疥穴法」一節,高武按照《資生經》記載的取穴方法「依此量之,其穴合五椎兩旁三寸,心俞二穴也。豈心主血,故灸之歟」。
  「取腎俞法」一節,高武按照《千金方》注的取穴方法「凡取腎俞者,在平處立,以杖子約量至臍;又以此杖子,當背脊骨上量之,知是與臍平處也。然後相去各寸半取其穴,則腎俞也」,認為「此法以臍准腎俞雖似,然肥人腹垂則臍低,瘦人腹平則臍平,今不論肥瘦,均以杖量之,未有準也」。
  對於前人記載的一些取穴經驗,高武認真地進行重複和驗證,以指出其合理性和不合理的地方。

井穴主治辨析

《難經》有三處井穴主治的不同記載:「諸井者,肌肉淺薄,不足為使也。刺井者,當刺滎」 「井主心下滿」「春刺井」,高武認為三說「並行而悖也」。

區分陰陽脈之原穴 在「十二原穴」一節,高武指出:「五藏六府之有病者,皆取其原」,並以王海藏的臨床應用為佐證「假令補肝經,於本經原穴補一針太沖穴是;如瀉肝經,於本經原穴亦瀉一針;徐仿此。」高武意識到了陽脈中「輸」穴和「原」穴的差別,而沒有認識到陰脈中兩者的一致性。

背俞穴的定位和主治作用 對於背俞穴的取穴和治療,古代存在多種方法,高武比較了其中的差異後指出,「自大抒至白環諸穴,並第二行相去脊中各一寸五分……夫既曰『脊中』,則自脊骨中間量取,而非骨外量取,明矣」。其次,背部腧穴「皆揣摩脊骨,各開取之」,但是」瘦人骨露易取,肥人脊隱難摸,取穴多不得其真」,則「須先將瘦人量取定,將瘦人同身尺寸,自某處起至本處是穴;然後將肥人同身尺寸若干,亦自某處起量至某處是穴」。這種先研究瘦人背部某穴的同身尺寸,然後再在肥人身上比量的方法,符合認識和學習規律。針對心包絡的背俞穴,高武認為「厥陰俞即心包絡俞也。

解讀五藏募穴 在「五藏募穴」一節中,提到的五臟募穴為「中府、巨闕、章門、期門、中脘」,多了胃之募、少了腎之募。

對「竇氏八穴」的認識 「竇氏八穴」,現稱「八脈交會穴」,高武一方面在《針灸聚英•卷二》「竇氏八穴」一節中,增加了大量的主治,另一方面,又指出「此八穴,治法溥博,亦許學士所謂廣絡原野、冀獲一兔者也」。

解讀靈台穴 督脈靈台穴,高武從「先儒謂心曰靈台」考查了《內經》原文「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從而認為靈台穴的存在符合經旨。

解讀期門穴 在期門穴下,高武引用《傷寒論》中5條有關「刺期門」的原文以及2則醫案後指出,「今詳文義,『刺期門』三字疑衍」,並引用朱丹溪語作佐證:「仲景書非全書,其間或文有不備,或意有未盡,吾每思之,不能以無疑。此之謂歟」。

腧穴操作宜忌和深淺 高武認為,①對於「宜針」「禁針」」宜灸」「禁灸」,需要依據「病勢輕重緩急」,「病輕勢緩者,當別用一主治穴以代之;若病勢重急,倘非此穴不可療,當用此一穴;若諸書皆禁針灸,則斷不可用矣」;②對於「針淺深」「艾多少」,則「以《素問》十二經淺深刺法為主,諸書相參互用之,不可偏廢也」。高武指出:「在春夏與瘦人,當從淺刺;秋冬與肥人,當從探刺」;「陷下不甚者,灸當從少;陷下甚者,灸當從多」;「寒涼之月,火氣衰,灸當從多;溫暑之月,火氣旺,灸當從少」;「肌肉淺薄髎穴,刺淺艾少;肌肉深厚髎穴,刺深艾多」;「大人與小兒,刺淺深,艾多少不同。又人頭面及小兒宜毫針,艾住如小麥也」。此外,還指出:「春與夏不同,秋與冬不同,肥瘦有適中者、有過肥而臃腫者、有太瘦而骨立者,以意消息,不可執一論也」。體現了高武對於針灸操作方面原則性和靈活性結合的強調。

對於刺法的研究 高武對於針刺操作的研究和認識,遵循客觀規律,實事求是。例如:對於每個輸穴後所例舉的針刺深淺、留針時間等指示,高武認為 「肌肉有淺深」,所以針刺深淺可依據肌肉的厚薄;「病去有遲速」,所以留針時間有長短。提示了針刺操作相關參數,需要隨機而變。對於針灸治療中念咒一說,高武認為針灸過程中,醫生使用咒法,可以幫助凝神着意,有積極的一面。對於呼吸補瀉,高武認為呼吸補瀉是「言醫工持針,等候病人之呼吸而用也。今令病人呼吸,是以呼吸候矣。又曰:令病人吹氣一口,吸氣一口,又是非鼻中呼吸矣。謬之甚也」。對於《金針賦》針刺八法、四法,高武認為「此八法巧立名色,非《素》《難》意也」「求針之胡,為針之晦」。針對《神應經》提出的「人身左右補瀉不同」,高武指出「捻針左右,已非《素問》意矣。而人身左右不同,謬之甚也」。針對《金針賦》提出的早晚「男女氣血」存在差異,高武認為「針灸當隨經絡氣至十二時候,如寅肺卯大腸經之類,男女所同,男女氣血上下之分,固非《素》《難》意,亦不必然也」。針對《千金方》等提出針灸當知「行年宜忌及人神所在」,高武認為「今曰諸針灸皆忌之,是與經旨不合」。

由此可見,高武對針刺操作的諸多觀點和提法,尤其是金元以後出現的許多繁雜講究的操作手法,有自己獨立的思考和分析,並與經典理論相比照。

對於「子午流注、髎穴開闔」的認識 子午流注盛行於金元時期,到了明末,高武在直錄前人的不同時日開闔腧穴後指出:一些醫生「妄言今日某日,某時其穴開,凡百病皆針灸此開穴,明日某日,某時其穴開,凡百病針灸明日開穴,誤人多矣」,由此再次感慨「大抵醫自《素》《難》之下,皆為旁溪曲徑,非周行也」。

參考來源

  1. 張建斌,趙京生. 高武對針灸理論的研究與闡述[J].. 中國針灸,. 2008,28(12):926-930. 
  2. 嚴善餘. 略論高武針灸學術思想[A].. 中華中醫藥學會、中華中醫藥雜誌社.2003'中華中醫藥科技成果論壇中華中醫藥學會科學技術獎頒獎大會論文集[C].中華中醫藥學會、中華中醫藥雜誌社:《中華中醫藥雜誌》編輯部,. 2004:3. 
  3. 張建斌,趙京生. 高武對針灸理論的研究與闡述[J].. 中國針灸,. 2008,28(12):926-930. 
  4. 嚴善餘. 略論高武針灸學術思想[A].. 中華中醫藥學會、中華中醫藥雜誌社.2003'中華中醫藥科技成果論壇中華中醫藥學會科學技術獎頒獎大會論文集[C].中華中醫藥學會、中華中醫藥雜誌社:《中華中醫藥雜誌》編輯部,. 2004:3. 
  5. 陸汎. 《針灸聚英》中高武學術思想淺探[J].. 中醫函授通訊,. 1995(02):11-13. 
  6. 袁宜勤,顧星. 高武的刺法學術成就探析[J].. 針灸臨床雜誌,. 2004(08):4-5+3. 
  7. 張建斌,趙京生. 高武對針灸理論的研究與闡述[J].. 中國針灸,. 2008,28(12):926-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