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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羅傑尼希教生物恐怖攻擊
圖片來自ohsir

1984年羅傑尼希教生物恐怖攻擊(1984 Rajneeshee bioterror attack)是一場發生在美國俄勒岡州沃斯科縣達爾斯的生物恐怖襲擊羅傑尼希教(奧修教)領導小組蓄意向當地十家餐館投放鼠傷寒沙門氏菌,目的是令當地選民無法投票,以便該組織候選人能在1984年沃斯科縣選舉中勝出。事件導致751人食物中毒,其中45人需入院治療,但無人喪生。這是美國歷史上的第一次,也是最大規模的一次生物恐怖攻擊。這也是自1945年以來,經過確認僅有的兩次恐怖分子使用生物武器危害人類的事件之一。

羅傑尼希的追隨者早前已取得了沃斯科縣小鎮安蒂洛普 (俄勒岡州)|Antelope, Oregon|安蒂洛普的政治控制權,他們以附近的奧修莊園城為基地,希望能在1984年11月的選舉中贏得沃斯科縣巡迴法院的兩到三個席位。達爾斯市不但是沃斯科縣的縣城,而且也是人口最多的城市。由於擔心未能獲得足夠選票,奧修莊園城的官員決定毒害達爾斯市的選民,他們起初把鼠傷寒沙門氏菌混在水杯裡向兩名縣委員下毒,然後再大範圍地在當地餐館的沙拉吧和沙拉醬中投放。

俄勒岡州公共衛生部和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進行的初步調查沒有排除蓄意污染的可能性,但實際的污染源頭是在一年後才發現的。1985年2月28日,該州民主黨聯邦眾議員詹姆斯·H·韋弗|James H. Weaver在聯邦眾議院發表演說,「指控羅傑尼希教向八家餐館的沙拉吧配料中噴灑培植的沙門氏菌」。在1985年9月的一次記者招待會上,羅傑尼希本人指控自己的多名支持者涉嫌包括這次恐怖攻擊在內的多起犯罪事件,其中還包括1985年一場刺殺聯邦檢察官但已經流產的計劃,請求州和聯邦政府展開調查。俄勒岡州總檢察長[1] 大衛·B·弗朗麥爾|David B. Frohnmayer成立了一個由俄勒岡州州警和聯邦調查局等多個部門組成的跨機構工作組,獲得搜查令和傳票後對奧修莊園城展開搜查,在一間醫學實驗室內發現了與達爾斯居民感染提取樣本相符的細菌。最終兩名奧修莊園城的主要官員被起訴,他們在最低設防級別的聯邦監獄中服刑29個月後獲釋。

下毒

1984年8月29日,兩名沃斯科縣委員訪問奧修莊園城,接待人員在他們飲用的食水中加入沙門氏菌,導致兩人中毒,其中一人需要住院治療。隨後,席拉一組的成員把沙門氏菌散布到雜貨店以及縣法院的門把手和小便器的手柄上,但這沒有達到他們預期的效果。1984年9月至10月,他們在當地十家餐館投放沙門氏菌,共計751人受感染,當中45人需要住院治療,不過所有人都成功脫險。

該組織使用的主要投毒方法是由一位成員將一袋含有沙門氏菌的淡棕色液體偷偷帶進餐館,然後要麼將其噴灑到沙拉吧的食品上,要麼將之倒入沙拉醬。肇事者把這種液體稱為薩爾薩辣醬。截止1984年9月24日,已有超過150人感到嚴重不適。到了9月底,當地出現751宗急性腸胃炎個案,實驗結果顯示所有受害者都感染了鼠傷寒沙門氏菌。發病症狀包括腹瀉發燒、發冷、噁心嘔吐、頭痛、腹痛和便血。受害者的年齡中最小的是從母親處傳染到病菌的出生僅兩天的嬰兒,起初醫生診斷其存活率只有5%;最大的則已是87歲高齡。

當地居民懷疑羅傑尼希的追隨者是投毒事件的幕後主腦,並成群結隊地在選舉日當天前往投票,防止該組織贏得任何縣級公職,從而挫敗了這場恐怖主義陰謀。羅傑尼希教的候選人最終退出了1984年11月的選舉。整個公社的7,000名教眾中僅有239人參與投票。這場疫情給當地餐飲業造成數十萬美元的損失,衛生部門關閉了受影響區域的沙拉吧。一些居民由於擔心會有進一步的攻擊而不敢獨自出門。一位居民表示:「人們都很害怕,都嚇壞了。他們不敢出門,不敢單獨外出,人們都成了囚犯(把自己關在家裡)。」

調查

多個不同部門派出官員和調查人員前往達爾斯,對爆發疫情的原因展開調查。當時的俄勒岡州公共衛生實驗室主任邁克爾·斯基爾斯博士(Dr. Michael Skeels)表示,事件引發如此大規模的公共衛生調查是因為,「這是美國1984年出現的最大一起食品相關疫情。」調查確定致病病菌為鼠傷寒沙門氏菌,其結論認為疫情爆發是由於餐館工作人員的個人衛生情況太差,因為這些工作人員在大多數顧客生病前自己就已經病倒了。

俄勒岡州民主黨聯邦眾議員詹姆斯·H·韋弗認為官方結論還不足以充分解釋疫情,因此繼續進行調查。他聯繫了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和其他機構的醫師,促請他們對羅傑尼希教進行調查。據劉易斯·F·卡特(Lewis F. Carter)所著《奧修莊園城的魅力和操控》(Charisma and Control in Rajneeshpuram)中的說法,許多人都把韋弗的擔憂視為一種偏執,或是對羅傑尼希教存在典型的偏見。1985年2月28日,韋弗在聯邦眾議院發表演說,「指控羅傑尼希教向八家餐館的沙拉吧配料中噴灑培值的沙門氏菌」。事件之後的發展證明了韋弗的論斷,他提出的雖然都是間接證據,但理據充分,調查人員幾個月後對奧修莊園城進行調查所發現的證據充分證實了他對羅傑尼希教的看法。

1985年9月16日,因自我孤立而沉寂四年的巴關·希瑞·羅傑尼希本人出現在追隨者的公社,並召開了多場記者招待會,聲稱席拉和包括奧南在內的共計20位公社領袖在上個周末離開奧修莊園城前往歐洲。他還表示,自己在這20人離開後從其他教眾處得知,席拉等人犯下了一系列的嚴重罪行。羅傑尼希稱席拉等人為「法西斯主義黑幫」,稱他們還曾試圖毒害自己的醫生和女伴,以及傑佛遜縣的地區檢察官,甚至向達西斯的供水系統投毒。他還補充道,自己相信這夥人已經向一位縣委員和法官威廉· 赫爾斯(William Hulse)下過毒,並且他們有可能一手導致了達爾斯的疫情爆發,並邀請州和聯邦政府前來奧修莊園城展開調查。外界人士起初對他的說法抱持懷疑態度。

俄勒岡州總檢察長大衛·B·弗朗麥爾成立了一個由沃斯科縣警長辦公室、俄勒岡州州警、聯邦調查局、美國移民及歸化局以及國民警衛隊組成的跨機構工作組來到農場, 並在農場設立總部,對羅傑尼斯的指控進行調查。為避免證據被銷毀,工作組取得了搜查令和傳票,50位調查人員於1985年10月2日進入農場。斯基爾斯博士在奧修莊園城醫療診所的實驗室發現了含有沙門氏菌的玻璃瓶。經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位於亞特蘭大的實驗室分析後證實,羅傑尼希實驗室的細菌樣本和在當地餐館就餐後患病的個人所感染的細菌完全一致。這次調查還發現羅傑尼希教在1984和1985年先後進行過多次毒藥、化學品和細菌的實驗。斯基爾斯博士描繪自己在羅傑尼斯實驗室看到的情景就像是「一個用於大批量生產微生物的細菌學冷凍機」。調查人員還發現了一本《無政府主義者食譜》(The Anarchist Cookbook),該書上介紹了炸藥和軍用生化武器的製造和使用。調查者認為,該組織之前已在俄勒岡州的塞勒姆波特蘭等多個城市發動過類似襲擊。之後被捕的策劃者在證詞中宣稱,他們曾攻擊過一家療養院以及中哥倫比亞醫療中心的一個沙拉吧,但這些沒有在法庭上得以證實。執法人員還發現羅傑尼希教曾於1985年試圖謀殺俄勒岡州前聯邦檢查官查爾斯·H·特納(Charles H. Turner),但這一密謀最終沒有實施。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