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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湖觀音亭

圖片來自mkcity

澎湖觀音亭,古稱觀音廟觀音堂,位於臺灣澎湖縣馬公市(媽宮北甲西垵仔),主祀觀音大士,肇建大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寺埕隔水近山、煙波浩香,為信史上澎湖第一座主祀觀音的廟寺,隸屬闔澎三大公廟澎湖天后宮交陪廟,並被登錄為澎湖縣縣定古蹟

今時人稱「觀音亭」,廣義泛指涵蓋觀音亭佛寺與整片海景的海水浴場,狹義則單指佛剎觀音亭。

歷史

清領時期

康熙朝

澎湖觀音亭文獻記載,最早可考於清領時期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編修的《臺灣縣志[1],該方志載作「觀音堂」,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間由時任澎湖水師協右營游擊薛奎倡建。觀音亭建廟之地綿延至金龜頭海濱,昔時統稱「西垵仔」(亦作「西安」)。此地帶可扼守大山嶼,亦可遠眺漁翁島北山嶼,戰略位置佳,不僅在1622年台灣荷蘭時期之前便有駐軍紀錄,後繼的東寧王國大清帝國亦沿用其軍事配置,分別在澎湖的西垵仔、案山、風櫃尾布置守兵,故觀音亭之設立與清代水師可謂極有淵源。

根據清代康熙朝臣杜臻澎湖臺灣紀略》一書,公元1683年(康熙二十二年、永曆三十八年)間,時任福建水師提督施琅發動澎湖海戰攻取臺灣[2],便收錄施琅不僅將戰果歸功天上聖母媽祖顯靈、也宣稱獲得觀音菩薩關聖帝君靈驗之助的傳說,藉此壯盛軍威、鼓舞士氣,亦可知清代官方對觀音信仰採取接納的態度。

乾隆、嘉慶朝

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距薛奎倡建觀音亭已逾一甲子,因時任澎湖水師協副總兵官江起蛟卒於任內,繼任的許德於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才上任,在地事務遂由右營游擊戴福代為護理。戴福不僅主導觀音亭重修事宜,亦出面重修觀音亭西海邊外的「無祀祠」。

今觀音亭右廂房(龍王廟)神龕兩側置有楹聯:「祥雲靄靄來南海、甘露湛湛潤炎方」,年款:「乾隆甲申年仲秋」,落款「護理副總兵官戴福敬立」,便為戴福在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間留下的文物。

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澎湖觀音亭再起工事,此次工程為撤基重修,落成後遂觀音亭成第二代建築格局,捐資主導者為時任澎湖通判陳銓,以及澎湖水師協馬蛟、溫靖與魏大斌等亦在捐修之列。嘉慶十年(1805年),澎湖水師協王得祿陳景星聶世俊等又倡捐重修。

道光朝

道光六年(1826年)間,鑒於澎湖孤絕汪洋之中,官宦商途皆仰賴海運,為感念龍王神航行平安之庇佑,時任澎湖通判蔣鏞偕水師協鎮孫得發、左右營游擊黃步青和林廷福等倡捐,拆除位於澎湖觀音亭東側之廂房共四間,改建龍王廟,將原本輾轉寄祀於澎湖水仙宮澎湖天后宮內的龍王神像請出,供奉於龍王廟內引以為專祀。

光緒朝

光緒元年(1875年),例貢生黃學周發起重建鳩資,並根據紅木埕武聖廟所存〈新遷武廟碑〉載,時任澎湖水師協副總兵官吳奇勳亦在響應之列。[3]根據呂文鑫〈澎湖廟宇大木匠及形式特色研究〉一文,該次重建設計乃出自後窟潭匠師葉媽利(葉媽利即葉得令之祖父、葉根壯葉銀河之曾祖父)之手。光緒七年(1881年),鮑復康赴任澎湖通判,曾描述澎湖觀音亭「伐鼓敺魚」,其佛教色彩十分濃厚。

惟光緒十年(1884年),清法戰爭戰火延燒至台灣北部(雞籠淡水[4],又於翌年(1885年)新曆3月29日爆發澎湖之役,法軍船艦砲轟澎湖各處砲台,觀音亭為軍區,且鄰近金龜頭砲台,未能倖免於砲火,又因當時駐紮媽宮的勇、浙江台州勇趁亂劫掠廟寺文物,林豪澎湖廳志》婉言曰「鐘鼓等物盡攜去」,而法軍在犀曆3月31日占領澎湖之後,觀音亭亦有和尚販售寺內羅漢像予法國士兵等亂象叢生[5],澎湖觀音亭一時滿目瘡痍。

清廷和法國締結《中法新約》後,法軍遂於新曆8月4日撤出澎湖全境;新任澎湖通判程邦基隨後履任,開始主導媽宮城隍廟、澎湖觀音亭等重修事宜。澎湖觀音亭於光緒十二年(1886年)重修竣工,程邦基乃題「大慈悲」匾敬獻觀音亭。

嗣後,因應清法戰爭戰區多在中國東南海域,清廷重新評估海防布局,進而調整水師編制,將原澎湖水師協升格為澎湖水師鎮,最高軍事長官從副將(從二品)改派總兵(正二品)赴任。[6][7]光緒十七年(1891年),《澎湖廳志》錄有時任澎湖水師鎮總兵吳宏洛捐銀五百修補觀音亭的紀錄。

日治時期

光緒二十年(1894年),大清帝國與日本帝國朝鮮問題爆發甲午戰爭,清廷不敵日本,雙方幾經交涉,於翌年公元1895年(光緒二十一年、明治二十八年)新曆4月17日簽訂馬關條約(日方稱「下關條約」)達成議和條件,條約內容其中包括割讓臺灣、澎湖群島予日本,同年新曆5月8日,雙方在山東煙台換約,大清官員即日起全數撤出臺灣和澎湖,清日主權自此易幟。

日本政府領有臺灣、澎湖之初,便著手進行全域舊慣風俗調查,因日本亦是信篤佛教的國家,便將日本佛教引渡至臺灣,傳入澎湖以日本臨濟宗為主。根據明治三十年(1897年)調查報告,澎湖觀音亭被列入「臨濟宗妙心寺派」,成為京都大本山妙心寺分寺之一,另起日本佛教宗派名稱「澎湖山觀音寺」。日治時期的觀音亭香獲得政府支持,故香火鼎盛,日本和當地香客不絕,亦因地理位置背山面海,可遠望漁翁、白沙星羅諸島,風光殊勝,曾被《臺灣日日新報》報導為觀光勝境。

日治初期明治年間,因應日本政府頒布「禁阿片」政策[8],澎湖宗教社團一新社在明治三十四年(1901年)推行「扶鸞戒菸」,頗具成效,一時之間讓「鸞堂信仰」蔚為風潮。[9]明治三十九年(1906年),受到一新社影響,觀音亭住持蔡德修與黃有福亦在澎湖觀音亭開辦「由新社省善堂」,澎湖名士林介仁許晉纓(清朝秀才)亦在省善堂參與之列。觀音亭的鸞務活動終日治時期,尚稱活躍,後因戰後廟寺的管理單位由澎湖佛教會接掌,鸞務因此受到壓縮,幾近停擺。

大正十五年(1926年)8月,觀音亭年久失修,《臺灣日日新報》刊載〈重修古廟〉一文,報導澎湖紳商鍾紅樟等向政府申請經費募集許可,預計以三年時間募款,替觀音亭籌措改建經費。昭和二年(1927年)三月,澎湖觀音亭重建動工,同年10月,觀音亭改築工事便告落成;舉辦儀禮時,時任澎湖廳長增永吉次郎(任期:1926年7月-1928年9月)、馬公街長三浦光次(任期:1924年10月-1938年7月)、飯田海軍司令官等日本人等有來共襄盛舉,而在改建期間,寺內觀音佛像乃移祀於西嶼鄉緝馬灣西巖寺(位於今西嶼鄉赤馬村)駐蹕。此次澎湖觀音亭改建工程,因觀音亭在清代為具備官祀等級「闔澎公廟」,興建經費主要源自全澎湖51鄉社善男信女的捐獻,以西嶼莊為最(緝馬灣、內垵、外垵、小池角、西巖寺捐款金額囊括全澎湖前五名),除反應西嶼鄉民信仰虔誠,亦彰顯清領、日治時期間,西嶼和媽宮地區關係的緊密。

昭和十九年至二十年(1944年-1945年),太平洋戰爭戰火延燒至澎湖,馬公街、觀音亭一帶也遭到盟軍空襲毀損,馬公地區廟宇主持者如觀音亭、南甲海靈殿便將殿內神像遷移至鄉下避難,觀音亭神像當時供奉在紅羅罩開蠻寺(今湖西鄉紅羅村),直到二戰結束後才返回。

此外,觀音亭在日治時期的登錄地址為「馬公街馬公946番地」。

中華民國時期

廣慈法師時期

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日本在8月15日宣布投降,10月份中華民國政府正式接收臺灣和澎湖。[10]嗣後,民國38年(1949年),隨國民政府於國共內戰中失利,大陸地區淪陷,大批軍眷湧入臺灣,當地軍舍不敷使用,不少軍隊駐紮各地廟寺、民房或宗祠,觀音亭亦不例外。北方佛教團體如中國佛教會亦在此時期入主臺灣佛教界[11],來自南京廣慈法師約民國39年(1950年)駐錫澎湖觀音亭,並進一步接掌觀音亭管理事務。[12]

民國42年(1953年),中國佛教會臺灣省澎湖支會在澎湖成立,據點即為觀音亭,並由廣慈法師出任「澎湖佛教會」理事長,廣慈以澎湖佛教會名義,操辦多場祈福法會,並有發放白米救濟貧民等義行,一度頗受政界和鄉里愛戴,觀音亭儼然成為澎湖佛教信仰的重鎮。直到民國48年(1959年),澎湖觀音亭重建落成後的同一年,廣慈法師在10月創辦「正信幼稚園」,大舉募捐,後因管理權和產權與董事會吵得不可開交。

民國49年(1960年),時任澎湖縣議員許記盛針對「媽宮三大闔澎公廟」(澎湖觀音亭、澎湖天后宮媽宮城隍廟)在二戰後的管理制度提出質詢,並要求澎湖縣政府交代觀音亭的帳目問題,此事雖已不了了之告終,卻造成澎湖佛教會的信譽下跌。同時,廣慈法師長期擔任理事長,從不曾辦理改選,早為社會輿論詬病已久。民國51年(1962年),縣議員許等爵不僅要求解散澎湖縣佛教會,也要求澎湖縣教育科重新檢討正信幼稚園的產權狀況。澎湖縣政府無力解決議會與佛教會的爭執,只得函請臺灣省政府裁示,臺灣省政府對此函示不須解散佛教會,但提出重新整理組織的要求。澎湖佛教會雖得以保住組織,但經此一風波後,聲望漸趨低迷,且民國52年(1963年)後,馬公地區信願寺潮音寺相繼成立,吸引大量信眾,後來廣慈法師終究因私德問題黯然離開澎湖,觀音亭登時群龍無首,也不再是佛教徒雲集首選之地。

鸞堂復興時期

觀音亭聲勢低迷多年之後,部分觀音亭信眾決定重振鸞堂,所以民國63年(1974年)間,委請澎湖三官殿的「三善社三善堂」協助澎湖觀音亭重整停擺多時的鸞務,日治時期活躍的「由新社省善堂」於該年8月21日重新於觀音亭開堂,由陳媽和出任由新社社長、郭振家擔任省善堂堂主,頒訂十條守則以為堂規。

民國71年至73年(1982年至1984年),闔澎三大公廟之一的媽宮城隍廟連續三年舉辦陸上出巡遶境大典;民國74年(1984年),澎湖天后宮則操辦天上聖母海上遶境活動;適逢民國75年(1986年),闔澎三大公廟管理制度改弦易轍,不再以媽宮三甲(東甲、南甲、北甲)逐年輪替,正式以「東甲主城隍廟、南甲掌天后宮、北甲管觀音亭」為定製,時任由新社社長陳媽和、薛光燦等便和觀音亭主事者商議,提出「觀音菩薩空中出巡」的構想,獲得時任澎湖縣長歐堅壯澎防部中將毛夢漪的支持。

嗣後寺方向永興航空租用三架小型飛機,護送觀音菩薩上機繞行澎湖群島一圈,順利於民國76年(1987年)、民國77年(1988年)出巡兩次。民國78年(1989年)繞行澎湖群島結束後,甚至赴往臺灣本島出巡。7月10日先從馬公機場飛往高雄小港機場;7月11日行經恆春臺東花蓮宜蘭基隆,於當日下午2點33分抵達臺北松山機場,獲得臺北龍山寺木柵指南宮的熱烈招待;7月12日則從臺灣西部沿新竹臺中嘉義等返回澎湖馬公機場;7月13日舉辦軟筵、素食晚宴,澎湖觀音亭舉辦三次的空中出巡法會至此告一段落。

由新社省善堂復堂後,除了操辦「空中出巡」為時人所稱頌外,亦於民國68年(1979年)、民國69年(1980年)、民國71年(1982年)著造《南無諸佛救苦超渡真經》、《菩提極樂真經》、《南海之行》三本善書,偶有舉辦誦經法會、救助低收入戶慈善活動,但隨成員逐漸老去凋零,鸞務日益沉寂,民國98年(2009年)社主朱茂林往生後,觀音亭鸞堂活動已然停頓。

管理委員會時期

臺灣各地舊有宮廟組織因應時代變遷,陸陸續續轉變為「財團法人」或者「委員會」的管理或經營制度。民國103年(2014年)12月27日,澎湖觀音亭成立「澎湖觀音亭管理委員會」,首屆主任委員為王順輝、副主任委員林松德。

參考文獻

  1. 陳, 廷歡. 〈臺灣縣志〉. 臺灣大百科全書. 2011-04-1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2-25) (Chinese (Taiwan)). 
  2. 石, 萬壽. 〈施琅〉. 臺灣大百科全書. 2009-11-18.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2-25) (Chinese (Taiwan)). 
  3. 〈新遷武廟記〉. 臺灣記憶 Taiwan Memory.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2-26) (Chinese (Taiwan)). 
  4. 陳, 政三. 《泡茶走西仔反-清法戰爭台灣外記》. 台北市: 五南. 2015. ISBN 9789571181837. 
  5. Jean. 《孤拔元帥的小水手》 ["LE MOUSSE DE L'AMIRAL COURBET"]. 鄭順德(翻譯). 台北市: 中央研究院臺灣史研究所籌備處. 2004. ISBN 9789860217629. 
  6. 蔡, 文騰. 《軍事佈防的變遷∼以澎湖為探討中心(1945年以前)》. 國立中央大學.歷史研究所. 2004 (Chinese (Taiwan)). 
  7. 黃, 水華. 《中國古代兵制》. 台北: 臺灣商務. 1995. ISBN 9789570509113 (Chinese (Tai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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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余, 光弘; 黃, 有興. 《續修澎湖縣志.宗教志》. 澎湖縣: 澎湖縣政府. 2005. ISBN 9860015198 (Chinese (Taiwan)). 
  10. 周婉窈. 《臺灣歷史圖說》. 台北市: 聯經. 2016. ISBN 9789570848083 (Chinese (Taiwan)). 
  11. 張, 崑振. 《台灣的老齋堂》. 台北縣: 遠足. 2005. ISBN 986763005X (Chinese (Taiwan)). 
  12. 〈廣慈法師〉. Penghu.Info|澎湖知識服務平台.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3-10) (Chinese (Taiw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