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神宗
明神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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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皇帝 | |
在位 | 1572年–1620年 |
前任 | 明穆宗(隆慶帝) |
繼任 | 明光宗(泰昌帝) |
明神宗朱翊鈞(1563年9月4日-1620年8月18日),或稱萬歷帝,為明朝第14代皇帝,年號萬曆,是明穆宗朱載坖的第三子。隆慶六年(1572年),穆宗駕崩,九歲的朱翊鈞登基,是為明神宗。在位48年,是明代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諡號為「範天合道哲肅敦簡光文章武安仁止孝顯皇帝」。
明神宗在位前十五年,勵精圖治,勤於朝政,更新庶政,繁榮經濟,明朝一度呈現中興景象,史稱萬曆中興,而在位中期亦主持了著名的萬曆三大征,保護藩屬,鞏固了漢家疆土。張居正死後始親政,因國本之爭等問題而倦於朝政,自此不上朝,國家運轉幾乎停擺,徵礦稅亦被評一大病。萬曆年間也走向活潑和開放,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例如利瑪竇就覲見過萬曆帝,開始西學東漸,但同時朝廷內東林黨爭開始萌芽、塞外又有後金鐵騎虎視眈眈,在其晚年佔領東北大部分地區,使明朝退守山海關,終走向滅亡的局面。
目錄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明神宗是明穆宗的第三子。出生時,父親尚為裕王,母親李氏為王府宮女出身。父親裕王的第一任王妃李氏所生二子——朱翊鈴、朱翊釴均早夭。他實際上成為裕王的長子。另,嫡母繼妃陳氏無子。
在其父繼位後的隆慶二年(1568年),他被立為皇太子,明穆宗對其很有期望,改名鈞,意思是「夫鈞者,言聖王制馭天下猶制器者之轉鈞也」。幼時朱翊鈞就十分聰惠,明穆宗在宮中騎馬時,年幼的朱翊鈞就大叫道「父皇為天下之主,獨騎疾騁,萬一馬驚,卻如何是好」穆宗聽後恩喜萬分,就更喜愛朱翊鈞了,馬上下馬過來摟朱翊鈞在懷裡褒賞一番。其母李貴妃教子非常嚴格,隔三差五就把兒子叫到面前諄諄教誡一番,每次經筵結束以後,都少不得督促考問他今天所學的內容。朱翊鈞小時候稍有懈怠,李貴妃就將其召至面前長跪。
隆慶六年,父親明穆宗駕崩,朱翊鈞即位,改元萬曆,堅持按照祖宗舊制,舉日講,御經筵,讀經傳、史書。而他每天讀書亦十分用功,朝章典故都讀很多遍,即使是隆冬盛暑亦從不間斷,以後隨朱翊鈞年漸長而學愈進,他自己後來也常常十分得意地說:「朕五歲即能讀書。」另外他的書法也十分出色,筆劃遒勁,經常親自賜墨寶給大臣,連張居正仔細端詳作品,也不得不承認皇帝的書法是「揮瀚灑墨,初若並不經意,而鋒穎所落卻是奇秀天成」,但張居正終究認為他應該成為一位聖君而非書法家,便劈頭蓋臉奏訓一頓,自此直到張居正死後朱翊鈞才重新接觸書法。
萬曆中興
神宗在位之初十年尚處年幼,由母親李太后代為聽政。即位之初內閣紛爭傾軋,閣臣之間關係惡劣,時高拱以主幼國危,痛哭時說了偶然說了一句:「十歲太子如何治天下」,引起朱翊鈞極為不滿,最後在張居正與馮保添油加醋下罷免了高拱。太后將一切內務大事交由馮保,而大柄悉以委居正,軍政皆由張居正主持裁決,獨握大權。
在小皇帝朱翊鈞以及李太后全力的支持下,張居正大刀闊斧地實行了一條鞭法等一系列改革措施,清丈田畝,改革賦稅,整飭軍備,考察官吏,使社會經濟有很大的發展[1][2],人民生活也有所提高,一改前弊。萬曆初年太倉的積粟達1300萬石,可支用十年,國庫的銀兩儲蓄多達四百餘萬,國家繁榮昌盛,扭轉明中業以來的頹勢,是為「萬曆中興」。後人在論及此段發展情況時,多歸功於張居正的鞠躬盡瘁,而對朱翊鈞的傾心委任卻往往忽視,實際上,隨朱翊鈞年紀長大,他也不再是名義上的擺設,張居正可以勸導、利用他幹什麼,卻不能強迫他幹什麼,他不樂意的事情,張居正也有無可奈何之時。
神宗幼年,太后及張居正都希望其成為儒家所倡導的皇帝典範。萬曆八年,神宗因和太監孫海,容用出遊行為輕浮不檢,太監馮保告知李太后。[3]。太后大怒,數落道「天下大器豈獨爾可承耶」,並拿出以霍光罷黜昌邑王之事威脅神宗,帝師張居正又乘機捉刀,寫下罪己詔,言詞犀利,以警惕皇帝[4]。雖然保住皇位,但也因此使神宗認為顏面盡失。一次神宗在讀《論語》時,誤將「色勃如也」之「勃」字讀作「背」音,張居正厲聲糾正:「當作勃字!」聲音太大,嚇得神宗驚惶失措,在朝的大臣無不大驚。沈德符在《萬曆野獲編》中說:「(張居正輔政)宮府一體,百辟從風,相權之重,本朝罕儷,部臣拱手受成,比於威君嚴父,又有加焉。」「江陵(張居正)以天下為己任,客有諛其相業者,輒曰我非相,乃攝也」晚年張居正的權勢之大,威權赫奕,連神宗都有所忌憚,曾經有丘岳由亞卿左遷藩參,曾以黃金製對聯饋張居正「日月並明,萬國仰大明天子;丘山為岳,四方頌太岳相公。」[5]。張居正居正奉旨歸喪時,地方大員行長跪禮,撫按大吏越界迎送,空前絕後。[6][7],神宗亦意識到張居正的權力過大,「幾乎震主」,為後期清算張居正埋下伏筆。張居正死後,二十歲的神宗始親政。
而神宗親政後,勵精圖治,虛心納諫,屢蠲賦稅,生活節儉,如僅在萬曆十一年間,蠲免並災傷織造議留就已達銀一百七十六萬一千兩。北京乾旱,朱翊鈞關心民瘓,親自以旱詔中外理冤抑,釋鳳陽輕犯及禁錮年久的犯人。另親自步行至天壇祈雨,出自《明神宗實錄》卷之一百六十,皇上齋戒,親躬步行而不乘車輦出(將近二十里的路程)絲毫沒有為難的樣子,其舉止從容不迫,表現的肅穆得體,百姓能一睹天顏,紛紛舉首加額高呼「聖德爾」,另外又敕六部都察院等曰:「天旱雖由朕不德,亦天下有司貪婪,剝害小民,以致上干天和,今後宜慎選有司。」蠲天下被災田租一年,又減免了供給皇家享用的杭州織造及尚衣監料銀。
而神宗也每天辦理朝政十餘個小時。而且廢考成法等張居正改革中弊政,詔改《景皇帝實錄》去郕戾王號,安撫流民,減少徭役、稅負,大大減緩社會矛盾,有勤勉明君之風範,維持了張居正死後的中興。
神宗年輕時儀容莊嚴穩重,額頭廣闊、下巴飽滿,步伐矯健、神采威嚴,目光炯炯有神、舉手投足之間使人敬畏,而帝王氣度更是深不可測,是中外一至認為都有道明君。總括而言,這位少年天子在位的前十五年,勤於朝政,勵精圖治,大有作為,足以稱道,儼然如一代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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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萬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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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祀天壇中的神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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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陵出土明神宗冕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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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人繪神宗像。
萬曆怠政
萬曆帝的老師、第一任內閣首輔兼萬曆新政的策劃與執行人張居正過世後第二年,萬曆帝下詔追奪張居正的封號和諡號,並查抄張家。萬曆十七年起(1588年)[8],萬曆帝開始怠慢朝政(一說沉湎於酒色之中,一說是染上鴉片煙癮[9]),萬曆十七年十二月大理寺左評事雒於仁寫《酒色財氣四箴疏》:「皇上之恙,病在酒色財氣也。夫縱酒則潰胃,好色則耗精,貪財則亂神,尚氣則損肝」。鄒漪《啟禎野乘》卷一《馮恭定傳》中也說到明神宗荒於酒色:「因曲櫱而驩飲長夜,娛窈窕而晏眠終日。」《明史鈔略》記載萬曆二十一年皇太后萬壽時,神宗在暖閣召見王錫爵:……上曰:「朕知道了。」錫爵又奏:「今日見了皇上,不知再見何時?」上曰:「朕也要先生每常相見,不料朕體不時動火。」爵對:「動火原是小疾,望皇上清心寡欲,保養聖躬,以遂群臣願見之望。」。後因立太子的國本之爭與內閣爭執長達十餘年,最後索性三十年不出宮門、不郊、不廟、不朝。1589年,神宗不再接見朝臣,內閣出現了「人滯於官」和「曹署多空」的現象[10]。
萬曆二十五年,右副都御史謝杰批評神宗荒於政事,親政後政不如初:「陛下孝親、尊祖、好學、勤政、敬天、愛民、節用、聽言、親親、賢賢,皆不克如初矣。」。[11]萬曆三十四年,禮科左給事中孫善繼也極陳時弊說:「惟願皇上修萬曆十五年以前之勵精,複萬曆十五年以前之政體,收萬曆十五年之人心,庶平明之治成,垂拱之理得。」以至於朱翊鈞在位中期以後,方入內閣的廷臣不知皇帝長相如何,于慎行、趙志皋、張位和沈一貫等四位國家重臣雖對政事憂心如焚,卻無計可施,僅能以數太陽影子長短來打發值班的時間。
萬曆四十年(1612年),南京各道御史上疏:「臺省空虛,諸務廢墮,上深居二十餘年,未嘗一接見大臣,天下將有陸沉之憂。」[12]首輔葉向高卻說皇帝一日可接見福王兩次[13]。萬曆四十五年(1617年)十一月,「部、寺大僚十缺六、七,風憲重地空署數年,六科止存四人,十三道止存五人。」[14]
囚犯們關在監獄裡,有長達二十年之久還沒有審問過一句話的,他們在獄中用磚頭砸自己,輾轉在血泊中呼冤[15]。臨江知府錢若賡被神宗投入詔獄達三十七年之久,直至其子錢敬忠上疏:「臣父三十七年之中……氣血盡衰……膿血淋漓,四肢臃腫,瘡毒滿身,更患腳瘤,步立俱廢。耳既無聞,目既無見,手不能運,足不能行,喉中尚稍有氣,謂之未死,實與死一間耳。」,萬曆帝才以「汝不負父,將來必不負朕。」將其釋放。首輔李廷機有病,連續上了一百二十次辭呈都得不到消息,最後不辭而去[15]。萬曆四十年(1612年),吏部尚書孫丕揚「拜疏自去」[12]。四十一年(1613年),吏部尚書趙煥也因數請去職還鄉不得,於是稱疾不出,逾月才終於請辭成功。[16]。吳亮嗣於萬曆末年的奏疏中說:「皇上每晚必飲,每飲必醉,每醉必怒。酒醉之後,左右近侍一言稍違,即斃杖下。」[17]
樊樹志的《萬曆傳》考究裏,中允地解釋了明神宗怠政原因,源於健康狀況惡化非子烏虛有,追溯萬曆十四年九月十八日以後,皇帝因病免朝,言「頭昏眼黑,力乏不興」,對祭享太廟活動也只能權讓勛貴代理,並無奈地說道「非朕敢偷逸,恐弗成禮」,後來又遣內使對內閣傳諭「聖體連日動火,時作眩暈」,「聖體偶因動火,服涼藥過多,下注於足,搔破貼藥,朝講暫免。」與定陵發掘後查證神宗左足有疾互相引證。且當萬曆十五年三月初六,聖體初安以後,神宗旋即上朝聽政,隨後又與三輔臣見面,並打招呼說「朕偶有微疾,不得出朝,先生每憂心。」,十六年二月初一又如常參與文華殿經筵,並興致勃勃地與閣臣討論《貞觀政要》,唐太宗與魏徵。萬曆十八年正月初一時,收到雒於仁奏疏的神宗召見首輔申時行入見,當申時行向他提出皇上有病需要靜攝,也當一月之間至少數次視朝,神宗並沒有惱怒,只是解釋道「朕病癒,豈不欲出!即如祖宗廟祀大典,也要親行,聖母生身大恩,也要時常定省。只是腰痛腳軟,行立不便。」,次年病情稍好後神宗與閣臣談起病情,也是真情流露地說起自己久病的心情「朕近年以來,因痰火之疾,不時舉發,朝政久缺,心神煩亂」。乃至神宗在位中期王家屏,王鍚爵輔政期間仍是「面目發腫,行步艱難」,以致連嫡母仁聖皇太后陳氏病逝,一向孝順聞名的神宗也因病動彈不得,只能遣人代理,而遭受到朝臣猛烈的評擊責難,有苦難言,此後神宗病情反復,在萬曆三十年病情之差甚至要一度立下遺旨,向沈一貫託孤。可見神宗在位期間的「動履不便」「身體虛弱」以致在位期間怠政,實不是推諉託辭。
萬曆中期後雖然不上朝,但是並沒有出現英宗以來的宦官之亂,也沒有外戚干政,也沒有嚴嵩這樣的奸臣,朝內黨爭也有所控制,萬曆對於日軍攻打朝鮮、女真入侵和梃擊案都有迅速的反應,如萬曆二十四年,乾清坤寧兩宮大火,神宗下罪己詔書,表示雖然忽略一般朝政庶務,但還是關心國家大事,而處理政事的主要方法多是在九重宮闕下通過諭旨的形式向下面傳遞,並透過一定的方式控制朝局。
此外礦稅之弊,即神宗在位期間的賦稅措施,一般被是認為萬曆中年後弊政的一部分,萬曆擺脫張居正的束縛之後,開始通過向各地徵收礦稅銀的方式,增加內庫的內帑,大多數學者認為這是一項弊政,也有許多的反對意見,認為礦稅也有相當的好處,如礦稅入內帑後大多用於國家救災,餉軍救急等。
萬曆三大征
神宗在軍事上任用幹練將校,先後發兵平定了播州(遵義)楊應龍之亂的播州之役、平寧夏哱拜之亂的寧夏之役、抵抗日本豐臣秀吉發兵侵略朝鮮以及奴兒干都司的朝鮮之役,維護了明朝的內部統一及宗主國的權威。此三場戰爭合稱萬曆三大征。後世有說明軍雖均獲勝,但軍費消耗甚鉅,如僅朝鮮一役消耗國庫便高達銀八百八十三萬五千兩,米數十萬斛[18],對晚明的財政造成重大負擔。但實際上明代晚期僅對後金的戰事,耗費就高達六千萬兩之巨[19],遠超三大征,且三大征都是不得不打之戰,如朝鮮一國勢拱神京,地牽關海,薊、遼之外藩,東江之咽噎,一或失守,重險撤焉,如若不打甚至打敗了,明朝都有亡國之危。而三大徵實際軍費則由內帑和太倉庫銀足額撥發,三大徵結束後,內帑和太倉庫仍有存銀,而面對薩爾滸之戰的大敗,朱翊鈞用熊廷弼守遼東,屯兵築城,才稍稍將東北局勢扭轉。[20]。
而被明神宗再造其國的大恩,李氏朝鮮極為感謝。即使經壬辰倭亂使朝鮮國力銳減,還是於薩爾滸之戰派遣兵馬助戰,年年來貢,謹守藩邦職責。而在崇禎帝時曾為明朝事宜而與後金相戰兩次,分別是丁卯胡亂與丙子胡亂,最後不敵被逼成為後金的藩屬國,力屈而服,停止使用明朝年號。但實際上官方與民間依然極為思念明朝,甚至在明朝滅亡後(崇禎十七年,1644年)二百多年依然使用「崇禎」年號,極為恭奉明朝,世代依舊視明朝為父母之國,君上之國,而非清朝。在清朝中期統治下,他們仍舊會對久已滅亡的明朝如此論述:「嗚呼!皇明吾上國也。上國之於屬邦,其賜賚之物,雖微如絲毫,若隕自天,榮動一域,慶流萬世。……蓋吾明室之恩不可忘也。昔倭人覆我疆域,我神宗皇帝提天下之師東援之,竭帑銀以供師旅,復我三都,還我八路。……恩在肌髓,萬世永賴,皆吾上國之恩也。」[21]可見明神宗發動朝鮮之役,在維持明朝在東亞的威望以及影響力擔當了重要的角色。
西學東漸
神宗在位期間,西方傳教士紛紛來華,其中以利瑪竇為代表。利瑪竇還在萬曆二十八年(1601年)覲見了神宗,向神宗進呈《萬國圖志》、自鳴鐘、大西洋琴等西方方物,獲得了神宗的信任。[22]
利瑪竇還與進士出身的翰林徐光啟交情最好。除利瑪竇來華外,來中國的傳教士還有意大利的熊三拔、艾儒略,日耳曼人湯若望等人[23]。
西方傳教士來到中國,把西方數學、天文、地理等科學技術知識還有西方文化傳到中國,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當時中國社會經濟文化的發展,而中國士大夫階層中的少數先進分子,同時起了一種喚醒的作用[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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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地理學家約道庫斯·洪第烏斯編制的萬曆三十八年(1610年)明朝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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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刻「大明萬曆年製」的御用毛筆
國本之爭
萬曆九年,神宗在向太后請安時臨幸一名宮女,生下了長子朱常洛(後來的明光宗泰昌皇帝)。因為朱常洛是宮女所生,神宗不喜歡他,且有意立愛妃鄭氏所生的朱常洵為太子。萬曆十四年群臣上奏請神宗即立常洛為太子,萬曆以常洛尚年幼體虛未定,拖延不決。
萬曆二十一年,明神宗變本加厲,下手詔要將皇長子朱常洛、三子朱常洵和皇五子朱常浩一同封為藩王,以後再選擇其中適合人選為太子。朝臣聽聞一片譁然,紛紛上奏神宗。如雪片般飛來的痛批奏摺,使神宗倍感壓力,迫於眾議只好不得已收回前命。直到萬曆二十九年,朱常洛已年滿二十歲,立儲一事已不可拖延,神宗才立其為皇太子。
而長久以來的國本之爭引發出了兩次妖書案,這些案件即是朝廷大臣內鬨的縮影,可說是東林黨爭。
女真崛起
此時東北女真族興起,成為日後中原帝國的隱患。萬曆四十六年(1618年)四月十三日,女真酋長努爾哈赤自稱「覆育列國英明汗」,湊「七大恨」,以掀起叛亂,並僭稱國號為後金。四十六年四月,女真兵克撫順,朝野震驚[25]。為了應付女真,把努爾哈赤「務期殲滅,以奠封疆」,自萬曆四十六年九月起,先後三次下令加派全國田賦,時稱遼餉,明末三餉之始。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遼東經略楊鎬調兵遣將,四路進攻後金,在薩爾滸之戰大敗,死四萬餘人,開原和鐵嶺淪陷,首都燕京震動。
戰爭中,明神宗多有佈置方略,但一直吝惜內庫帑銀,不願撥內帑充餉,直至朝臣再三請求而後才勉強發了帑銀十萬,但其中多黑如漆或脆如土,致使師老餉匱。待四路殞將覆師後,神宗才又警憒覺聾,發了近四十萬兩內帑銀解赴遼東,並任用熊廷弼守遼東,並給予其大力支持,屯兵築城,才稍稍將東北局勢扭轉。雖然明神宗多年未正式上朝,但大到朝鮮之役,小到順天府祈雨,均由皇帝在內宮作出,並發各部門直接執行。
明神宗與光宗駕崩
薩爾滸之戰後,遼東失陷,神宗鬱鬱寡歡,焦勞國事。隔年萬曆四十八年(1620年)四月,皇后王喜姐病逝,神宗心力交瘁,過了三個月(七月)明神宗駕崩於弘德殿[26],享年58歲。臨終前遺詔指出大臣應勉以用心辦事,以及廢礦稅,起用建言而得罪的官員等。
萬曆四十八(1620年)年七月二十一日,明神宗駕崩。太子朱常洛立即發內帑(皇帝私房錢)百萬犒賞邊關將士。停止所有礦稅,召回以言得罪的諸臣。不久,再發內帑百萬犒邊。八月即位,改元泰昌,是為明光宗。九月,在位不足三十天的明光宗便在紅丸案之中暴斃。[27]。 因光宗即位不到一個月即告駕崩,孫子熹宗即位後葬神宗於定陵。明光宗即位後,內閣先是為萬曆帝擬謚上廟號顯宗恭皇帝,但後來認為諡號的「恭」是晉恭帝,隋恭帝兩位末代皇帝的諡號,先帝聖謨不可殫述,而帝堯運乃神之德,於是後改成為其上廟號神宗,諡號顯皇帝。
臨終遺言:
“ | 朕嗣祖宗大統,歷今四十八年久,因國事焦勞,以致脾疾,遽不能起,有負先皇付託。惟皇太子青宮有年,實賴卿與司禮監協心輔佐,遵守祖制,保固皇圖,卿功在社稷,萬世不泯。 | ” |
明神宗遺詔:
“ | 朕以沖齡纘承大統,君臨海內四十八載,於茲享國最長,夫復何憾?念朕嗣服之初,兢兢化理,期無負先帝付託。比緣多病,靜挕有年,郊廟弗躬,朝講希禦,封章多滯,寮寀半空,加以礦稅煩興,徵調四出,民生日蹙,邊釁漸開,夙夜思維,不勝追悔,方圖改轍嘉與,天下維新。而遘疾彌留,殆不可起,蓋愆補過,允賴後人。皇太子聰明仁孝。睿德夙成,宜嗣皇帝位。尙其修身勤政。親賢納諫。以永洪圖。皇長孫宜及時冊立進學。瑞王,惠王,桂王。各擇善地。令早就藩封。大小臣工務協恭和衷,輔理嗣君,保乂王室。是皆朕惓惓之至意也。內閣輔臣亟爲簡任,卿貳大僚盡行推補。兩次考選幷散館,科道官俱令授職。建言廢棄及礦稅詿誤諸臣,酌量起用。一切榷稅倂新增織造、燒造等項,悉皆停止。各衙門見監人犯,俱送法司査審,可釋放者釋放。東師缺餉,宜多發內帑以助急需。陣亡將士,速加恤錄。喪禮遵舊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釋服。毋禁民間音樂、嫁娶。宗室親王,藩屛爲重,勿得輒離本國。各處總督、鎭邊、三司官地方攸緊,不許㹡去職守,聞喪之日,止於本處哭臨三日,進香差官代行,衛所、府、州、縣幷土官,幷免進香。詔告天下,咸使聞知。 | ” |
身後之事
1955年10月4日,郭沫若、沈雁冰、吳晗、鄧拓、范文瀾、張蘇等人聯名提交《關於發掘明長陵的請示報告》給國務院秘書長習仲勛。報告轉給主管文化工作的國務院副總理陳毅,並呈報國務院總理周恩來。文化部文物局局長鄭振鐸、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副所長夏鼐得知後認為條件不成熟,強烈反對貿然發掘,高層形成一場爭論。周恩來向毛澤東作了匯報,毛澤東點頭後,周恩來批下「原則同意」四字。長陵發掘委員會委員夏鼐負責發掘的技術指導,便讓其學生趙其昌(後任首都博物館館長)做前期調研。趙其昌帶探工在長陵未找到發掘線索。在向夏鼐、吳晗等人匯報後,經商討決定先試掘獻陵,積累經驗再發掘長陵。後來吳晗和夏鼐認為試掘獻陵對長陵的發掘參考價值不大,吳晗提議試掘永陵,遭夏鼐強烈反對,認為這與發掘長陵無異;試掘思陵,吳晗認為太小,是妃子墓改建。此後吳晗和夏鼐才想到定陵。楊仕、岳南合著的《定陵地下玄宮洞開記》認為,吳晗和夏鼐想到定陵的原因有二,「第一,定陵是十三陵中營建年代較晚的一個,地面建築保存得比較完整,將來修復起來也容易些。第二,萬曆是明朝統治時間最長的一個,做了48年皇帝,可能史料會多一些。」[28] 定陵的開挖始末,《風雪定陵》一書有詳細的介紹。
1956年5月開始試掘,歷時一年試掘成功,1957年打開玄宮。其玄宮由前室、中室、後室、左配室、右配室組成,石條起券,前室前面有隧道券,總面積1195平方米,出土文物3000多件。1959年9月30日,就定陵原址建為「定陵博物館」,郭沫若題寫館名。1959年10月1日正式對外開放。[29][30]由於技術水平落後,出土的大批文物無法保存,發掘出土的絲織品變硬腐化。鄭振鐸、夏鼐為此上書國務院,請求立即停止再批准發掘帝王陵墓的申請,國務院總理周恩來同意了他們的意見。不主動發掘帝王陵墓自此成為中國考古界的定規。[31]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發後,定陵遭到嚴重破壞,保存在定陵文物倉庫中的萬曆帝、后的屍骨被紅衛兵以「打倒地主階級的頭子萬曆」的口號被揪出。1966年8月24日,萬曆帝、后的三具屍骨以及一箱帝後畫像、資料照片等被抬到定陵博物館重門前的廣場上接受批鬥並焚毀。[28]
陵寢墓地
Template:擴充 萬曆帝的定陵1958年被發掘,萬曆帝屍骨復原,「生前體形上部為駝背」、左腳略右腳短。文革時期的1966年8月24日,遺骨被紅衛兵付之一炬。因此,萬曆皇帝之所以三十年不上朝的原因,有一說是認為自己身形不正,感到自卑,所以不敢見人。
任用官吏
內閣首輔
名將
太監
- 馮保:萬曆初年司禮監掌印兼秉筆太監,與張居正合作剷除高拱,助其成為首輔,其人善琴能書,但個性貪婪,後被抄家貶除。
- 張鯨:掌東廠。助萬曆罷除馮保後任秉筆太監。性剛果,萬曆帝倚任非常,但後漸招權受賕,最終得罪寵衰,減死充軍。
- 張誠:司禮監掌印太監,以能幹有勞績,調度有方而著稱。
- 陳矩:司禮監秉筆太監。提督東廠,為人平恕識大體,清廉正直,體恤官民。
- 陳增:礦稅太監。增肆惡山東者十年。
- 陳奉:御馬監奉御。每托巡歷,鞭笞官吏,剽劫行旅。
- 高淮:尚膳監監丞。掠奪民財甚劇。遼東礦監,其黨橫行,激起民變。
- 梁永:御馬監監丞。掠奪民財甚劇。
- 田義:司禮監太監,周慎簡重,練達老成,性儉樸寡言,休休有量,有大臣度。
- 崔文升:鄭貴妃宮中內侍。
人物評價
官方評價
- 明朝官修的編年體史書《明神宗顯皇帝實錄》總評萬曆皇帝一生說:「蓋上仁孝聖神,逈絕千古,享國愈久,聖德彌隆,無挽近綜核之煩,而自臻治古幾康之理。海內沐浴玄化幾五十年,國祚靈長,永永無極,所培毓遠矣。先是因秉軸者懲操切之過,不無稍劑以寬大,而上明習政事,乾綱獨攬,予奪進退,莫可測識。晚頗厭言官章奏,概置不報,然每遇大事,未嘗不折衷群議,歸之聖裁。中外振聳,四封宴如,雖以憂勤之主極意治平而不得者,上獨以深居靜攝得之,周之成康,漢之文景,未足況也。至慈護先考,終始無間,尤非草野所得窺,而為堯為舜之旨,更諄諄以期。 ……廟號曰神,殆真如神雲。」
正面
- 黃汝良:「倉箱紅朽無憂歲,南北敉寧不用兵。北塞稱臣四十年,封疆無數獲生全。」
- 姚希孟(1579—1636):「緬懷祖德豈難躋,八柄河魁手自持。鳳詔未聞傳墨敕,貂璫只許貢朱提。兵符細柳將軍令,國計元和宰相稽。蟬鬢秀才垂紫袖,批紅不改舊標題。」
- 丁耀亢(1600—1669):「憶昔村民千百家,門前榆柳蔭桑麻。鳴雞犬吠滿深巷,男舂婦汲聲歡嘩。神宗在位多豐歲,鬥粟文錢物不貴。門少催科人晝眠,四十八載人如醉。」[32]
- 錢謙益(1582—1664):「國家修明昌大之運,自世廟以迄神廟,比及百年,可謂極盛矣。」「萬曆中,正國家日中豫泰之候。」「當盛明日中,君臣大有為之日。」「嗚呼,我神宗顯皇帝,丕承謨烈,久道化成,制科取士,人物滋茂。」
- 王時敏(1592—1680):「神宗之世,海內乂安,生民不見兵火。」
- 談遷(1593—1657):「今吏民嗷嗷,追念寬政,謳吟思慕,雖改代詎一日忘之哉?」
- 夏允彝(1596—1645):「神廟沖齡踐祚,睿質夙成……士大夫以氣節相矜,雖無姚、宋之輔,亦無愧開元之盛時也。」「神廟睿聖非常,雖御朝日希,而柄不旁落,止以鄙夷群臣之故,置庶務於不理。士大夫益縱橫於下,而國事大壞。」
- 陳洪綬(1599—1652):「楓溪梅雨山樓醉,竹塢香茶佛屋眠。得福不知今日想,神宗皇帝太平年。」
- 吳偉業(1609—1671):「余嘗惟國家當神宗皇帝時,天下平治。」「以余所聞,神宗皇帝時,士大夫以讀書講學相高。」「餘生也晚,猶見神宗皇帝之世,江南土安俗阜,風習最為近古。」
- 顧炎武(1613—1682):「昔在神宗之世,一人無為,四海少事。」
- 彭孫貽(1615—1673):「眼見萬曆年,朝野穆清昊。」「風光漫思江南樂,父老還思萬曆年。」
- 方孝標(1617—?):「此時神廟正垂衣,四海烽清禾黍肥。」
- 吳嘉紀(1618—1684):「酒人一見皆垂淚,乃是先朝萬曆錢。」
- 徐枋(1622—1694):「神宗朝正當國家全盛。」
- 李鄴嗣(1622—1680):「神宗全盛日,海內一愁無。尚及聞遺老,今猶哭鼎湖。」
- 汪琬(1624—1691):「琬嘗追溯神宗之世,國家方承平無事。」「神宗德澤猶在人心。」
- 曾燦(1625—1688):「神宗乙巳年,中原邊輔無烽煙。聖人御極賢者出,粟米流脂貫朽錢。」
- 陳維嵩(1625—1682):「先朝神宗御宇五十餘載,六服休暢,被潤澤而大豐美。」
- 呂留良(1629—1683):「生逢神廟間,貌古性亦淳。海宇忘兵革,冠佩何彬彬。當時不知好,今憶真天神。三十後少年,語之笑且嗔。」[33]
- 魏世效(1659—?):「萬曆之四十六年,天下熙暤。當斯時也,物安其性,民安其業,濡染涵育,莫不知立身愛君之道。而敦龐之風,謙下之節,亦惟此時人能有之。」
- 朝鮮貢使李睟光(1563年—1628年):「巍功赫業五帝六,冠帶車書四海一。商周禮樂漢文物,鼓舞堯天歌舜日。」「聖主天地千年德,嗚呼!聖主天地千年德。」
- 朝鮮使臣對萬曆皇帝執政前期的勤政是極為稱道的:「因聞皇上講學之勤,三六九日,則無不視朝,其餘日則雖寒暑之極,不輟經筵。四書則方講孟子,綱目至於唐紀,日出坐殿,則講官立講。講迄,各陳時務。又書額字,書敬畏二字以賜閣老,又以責難陳善四字,賜經筵官,以正己率屬四字,賜六部尚書,虛心好問,而 聖學日進於高明。下懷盡達,而庶政無不修,至午乃罷,仍賜宴於講臣,寵禮優渥雲。嗚呼!聖年才至十二,而君德已著如此。若於後日長進不已,則四海萬姓之得受其福者。」
- 成書於清初的小說《樵史通俗演義》開篇說:「傳至萬曆,不要說別的好處,只說柴米油鹽雞鵝魚肉諸般食用之類,哪一件不賤?假如數口之家,每日大魚大肉,所費不過二三錢,這是極算豐富的了。還有那小戶人家,肩挑步擔的,每日賺得二三十文,就可過得一日了。到晚還要吃些酒,醉醺醺說笑話,唱吳歌,聽說書,冬天烘火夏乘涼,百般玩耍。那時節大家小戶好不快活,南北兩京十三省皆然。皇帝不常常坐朝,大小官員都上本激聒,也不震怒。人都說神宗皇帝,真是個堯舜了。一時賢想如張居正,去位後有申時行、王錫爵,一班兒肯做事又不生事,有權柄又不弄權柄的,坐鎮太平。至今父老說到那時節,好不感嘆思慕。」
- 《亂離見聞錄》作者陳舜回憶說:「予生萬曆四十六年戊午八月廿六日卯時,父母俱廿三歲,時丁昇平,四方樂利,又家海角,魚米之鄉。鬥米錢未二十,斤魚錢一二,檳榔十顆錢二文,著十束錢一文,斤肉,只鴨錢六七文,鬥鹽錢三文,百般平易。窮者幸托安生,差徭省,賦役輕,石米歲輸千錢。每年兩熟,耕者鼓腹,士好詞章,工賈九流熙熙自適,何樂如之。」
- 成書於天啟四年的小說《警世通言》,第三十二章說:「自永樂爺九傳至於萬曆爺,此乃我朝第十一代的天子了。這位天子,聰明神武,德福兼全,十歲登基,在位四十八年,削平了三處寇亂。那三處?日本關白平秀吉,西夏承恩,播州楊應龍。平秀吉侵犯朝鮮,承恩、楊應龍是土官謀叛,先後削平。遠夷莫不畏服,爭來朝貢。真個是:一人有慶民安樂,四海無虞國太平。」
- 成書於萬曆四十七年的《萬曆野獲編》,編輯小引說:「今上御極已垂五十年。德符幸生堯舜之世,雖果處菰蘆,然詠歌太平,無非聖朝佳話。間有稍關時事者,其涇渭自明,藿食者但能粗憶梗概而已。」
- 清世祖(1643-1661):「當明之初,取民有制,休養生息。萬曆年間,海內殷富,家給人足。天啟,崇禎之世,因兵增餉,加派繁興,貪吏綠以為奸,民不堪命,國祚隨之,良足深鑒。」
- 崔瑞德《劍橋中國明代史》:萬曆皇帝聰明而敏銳;他自稱早慧似乎是有根據的。他博覽群書;甚至在他最後的日子裡,在他已深居宮廷幾十年,並已完全和他的官吏們疏遠了時,按照他時代的標準,他仍然博聞廣識。
負面
- 《明史·神宗本紀》:「贊曰:神宗沖齡踐阼,江陵秉政,綜核名實,國勢幾於富強。繼乃因循牽制,晏處深宮,綱紀廢弛,君臣否隔。於是小人好權趨利者馳騖追逐,與名節之士為仇讎,門戶紛然角立。馴至悊、愍,邪黨滋蔓。在廷正類無深識遠慮以折其機牙,而不勝忿激,交相攻訐。以致人主蓄疑,賢奸雜用,潰敗決裂,不可振救。故論者謂明之亡,實亡於神宗,豈不諒歟。」
- 清高宗在《明長陵神功聖德碑》則道:「明之亡非亡於流寇,而亡於神宗之荒唐,及天啟時閹宦之專橫,大臣志在祿位金錢,百官專務鑽營阿諛。及思宗即位,逆閹雖誅,而天下之勢,已如河決不可復塞,魚爛不可復收矣。而又苛察太甚,人懷自免之心。小民疾苦而無告,故相聚為盜,闖賊乘之,而明社遂屋。嗚呼!有天下者,可不知所戒懼哉?」
- 黃仁宇在《萬曆十五年》一書將萬曆皇帝的荒怠,聯繫到萬曆皇帝與文官群體在「立儲之爭」觀念上的對抗。怠政則是萬曆皇帝對文官集團的報復。黃仁宇說:「他(即萬曆皇帝)身上的巨大變化發生在什麼時候,沒有人可以做出確切的答復。但是追溯皇位繼承問題的發生,以及一連串使皇帝感到大為不快的問題的出現,那麼1587年丁亥,即萬曆十五年,可以作為一條界線。這一年表面上並無重大的動蕩,但是對本朝的歷史卻有它特別重要之處。」在《萬曆十五年》文末總結,「1587年,是為萬曆15年,歲次丁亥,表面上似乎是四海昇平,無事可記,實際上我們的大明帝國卻已經走到了它發展的盡頭。在這個時候,皇帝的勵精圖治或者晏安耽樂,首輔的獨裁或者調和,高級將領的富於創造或者習於苟安,文官的廉潔奉公或者貪污舞弊,思想家的極端進步或者絕對保守,最後的結果,都是無分善惡,統統不能在事實上取得有意義的發展。因此我們的故事只好在這裡作悲劇性的結束。萬曆丁亥年的年鑑,是為歷史上一部失敗的總記錄」。
其他
- 在黃仁宇等的著作中也表達出中國明代中後期,皇帝只是一個牌位,而事實上萬曆的個人行為對基層的國家的習慣軌跡並無大的影響。
軼事
賢臣為寶,珠玉何益
萬曆元年十月八日,是日講的日子,朱翊鈞在文華殿聽張居正進講《帝鑑圖說》。當張居正講到宋仁宗不喜珠飾,值得效法時,朱翊鈞立即表示同感:「賢臣才是寶,珠玉又有何益!」,張居正接著說:「聖明的君主貴五穀而賤珠玉,五穀可以養人,而金玉飢不可食,寒不可衣,《書經》稱不作無益害有益,不貴異物賤用物,道理也就在這裡。」。 「是啊!宮裡的人喜歡裝飾,我在年賜時每每節省,宮人們都有意見,我說國庫的積蓄又有多少呢?」朱翊鈞又回答說。張居正便誇獎道「皇上能這樣說,真是社稷生靈的福氣啊!」,當時朱翊鈞才不過十歲。[34]
少年老成
萬曆二年,朝鮮使臣許篈,趙憲前來朝貢。許篈在其前往中國記錄見聞的《朝天記》對年幼的萬曆天子的形象進行了描寫,記載其「聲甚清朗」「天威甚邇,龍顏壯大,語聲鏗然,(我)不勝歡欣之極」[35]同行的另一位使臣趙憲則更生動地記錄地在《朝天日記》道「上(萬曆皇帝)年僅十二歲,而注視別人時十分老成,端坐在龍椅上也不曾搖動,並不會叫太監內臣傳達他的旨意,反而是親自對臣工下聖諭,而聲音玉質淵秀,金聲清暢。(我)一聽到年幼天子的聲音,就感動起來,對以後天下太平萬歲的希望,也更加愈切了。」[36],而趙憲甚至把年幼的萬曆天子與其父明穆宗作比較,卻指出其父上朝時精神不集中、時常東張西望,而且聲音微弱,需要宦官再去大聲宣旨,儀態形像不佳。
喜好讀書
自從張居正去世以後,萬曆終於能擺脫出翰林學士的羈絆;而自從他成為父親以來,李太后也不再乾預他的生活。但是,皇帝自幼聰惠,在這個時候確實已經成年了,他已經不再有興趣和小宦官去打鬧,而是變成了一個喜歡讀書的人。他命令大學士把本朝諸祖宗的「實錄」抄出副本供他閱讀,又命令宦官在北京城內收買新出版的各種書籍,包括詩歌、論議、醫藥、劇本、小說等各個方面[37]。
罷治水田
萬曆十四年三月,一次君臣召對中,因京師陰霾蔽空,皇帝決定減免一些稅賦,並認為或許最近開水田太過擾民,而致上天警示,應當停止,閣臣申時行委婉地說道:「京東地方,田地荒蕪,廢棄可惜,相應開墾。」皇帝復說道:「南方地下,北方地高。南地濕潤,北地鹼燥。且如去歲天旱,井泉都乾竭了。這水田怎能做得?」於是申時行頓時認為聖裁允當,拜首執行。
御史拿人
明朝遺民李長祥在「天問閣集」的「劉宮人傳」中也對萬曆皇帝有過高度評價,甚至認為萬曆皇帝比起東漢光武帝,唐太宗來,品德更在其上。
明末流離出宮的一個老宮女劉氏曾在萬曆年間任職。他與李長祥講述當年的事情「一天內官(太監)持朱筆寫的傳票給萬曆皇帝看,皇帝看完不說話,太監說:「連皇帝身邊侍的左右內官都容不下,還敢來拿。」皇帝沉默了一回,便回答說:「朱票拿人是巡城御史的職責,怎麼能奪他權柄,阻礙他執法,況且你們一定是幹了些什麼壞事。這事朕不管,人就隨他拿去吧。」這時候皇帝還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李長祥覽神宗遺事,原來是當年有一人告內官於御史,御史不知道他已經進宮了,即出朱票拿人。手持朱票去拿人的也不是有經驗的人,直接走到午門去索問。一眾內官馬上就大怒並把票奪走,走到皇帝面前奏上此事,皇帝說的話就跟老宮女劉氏一模一樣,居然兩事能互相對證。
李長祥也不禁大加讚許:「嗚呼聖人哉,聖人哉......考當日所為,亦飾語耳,若神宗乃真有其實,雖唐虞三代之令主,何以加此。其能使海內家給人足,道不拾遺,夜不閉戶者四十八年,有以哉!」[38]
怠政之謎
明神宗屍骨被發掘後,發現其駝背後左右腳短,但學者認為神宗生前並不適用。一說神宗生前從未走出過紫禁城,也不符史實,《明神宗實錄》均載,祭先皇陵、祭天、祈雨、祭孔、祭先農等重大儀式均由皇帝主持,且亦有參與騎馬、步行,均不見有載其殘頹之說,屍體上發現的殘缺應該是年老時造成的,而非先天疾病,且三十年不上朝的神宗,其實都有在內廷批奏摺、發令等,並非完全不事朝政。
中英交流
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一世在萬曆二十四年(1596年)給當時中國在位的神宗皇帝寫了一封親筆信,希望英中兩國開展貿易往來以及在其他領域交流的願望。同時還派使者約翰·紐伯萊出使明朝,將這封親筆信遞交給神宗。然而使者在途中遇難,但是這封親筆信卻沒有丟失,伊麗莎白一世無奈與此,稱為她的終身遺憾。現在這封親筆信被英國國家博物館收藏[39]。
伊麗莎白一世寫給明朝萬曆皇帝的親筆信內容如下:
“ | 呈上此信之吾國忠實臣民約翰·紐伯萊,得吾人之允許而前往貴國各地旅行。彼之能作此難事,在於完全相信陛下之寬宏與仁慈,認為在經歷若干危險後,必能獲得陛下之寬大接待,何況此行於貴國無任何損害,且有利於貴國人民。彼既於此無任何懷疑,乃更樂於準備此一於吾人有益之旅行。吾人認為:我西方諸國君王從相互貿易中所獲得之利益,陛下及所有臣屬陛下之人均可獲得。此利益在於輸出吾人富有之物及輸入吾人所需之物。吾人以為:我等天生為相互需要者,吾人必需互相幫助,吾人希望陛下能同意此點,而我臣民亦不能不作此類之嘗試。如陛下能促成此事,且給予安全通行之權,並給予吾人在於貴國臣民貿易中所極需之其他特權,則陛下實行至尊貴仁慈國君之能事,而吾人將永不能忘陛下之功業。吾人極願吾人之請求為陛下之洪恩所允許,而當陛下之仁慈及於吾人及吾鄰居時,吾人將力圖報答陛下也。願上天保佑陛下。耶穌誕生後1583年,我王在位第25年,授于格林威治宮。 | ” |
家庭成員
先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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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
- 孝端顯皇后王氏,皇后,諡曰孝端貞恪莊惠仁明媲天毓聖顯皇后,合葬定陵,主祔廟。
- 溫肅皇貴妃王氏,光宗朱常洛生母,初封恭妃,後進皇貴妃,崩,諡溫肅端靖純懿皇貴妃,葬天壽山。明熹宗諡曰孝靖溫懿敬讓貞慈參天胤聖皇太后,遷葬定陵,祀奉慈殿。
- 恭恪皇貴妃鄭氏,九嬪之一。封貴妃,後進皇貴妃。薨,諡恭恪惠榮和靖皇貴妃,葬銀泉山。明安宗諡曰孝寧溫穆莊惠慈懿憲天裕聖太皇太后。
- 端妃周氏,九嬪之一。
- 端靖榮妃王氏[40],九嬪之一。
- 德嬪李氏,九嬪之一。崇禎二年薨。
- 榮嬪李氏[41],九嬪之一。天啟六年薨。
- 慎嬪魏氏,九嬪之一。死於萬曆三十四年。
- 敬嬪邵氏,九嬪之一。萬曆三十四年薨。
- 順嬪張氏,九嬪之一。萬曆十六年(1588年)十二月,禮部題順嬪張氏薨逝。
- 和嬪梁氏,九嬪之一。崇禎十六年薨。
- 宣懿昭妃劉氏[40],思宗尊為太妃。
- 宜妃楊氏[40]
- 恭順皇貴妃李氏,初封敬妃。薨,諡恭順榮莊端靜皇貴妃[41]。明昭宗諡曰孝敬恭順榮莊瑞靖敬天光聖太皇太后。
- 清惠順妃李氏[40]:(?-1623年),萬曆三十二年(1604年)八月冊封順妃。生有皇幼子朱常溥和皇幼女天台公主朱軒媺(皆早夭,次序不詳)。[42]天啟三年薨逝,諡號清惠,袝葬銀錢山恭順榮莊端靖皇貴妃旁。
- 莊靖德妃許氏[41]
- 溫靜順妃常氏[41]
- 僖妃王氏[40]
- 偉嬪耿氏。萬曆十七年六月悼嬪耿氏薨。
- 侍御胡氏,未獲正式冊封
兄弟
子女
子
- 光宗朱常洛(1582 - 1620),母孝靖太后王氏,繼皇帝位一月後死去。
- 邠哀王朱常漵(1585年),甫生即死[43]。
- 福忠王朱常洵(1586 - 1641),母恭恪皇貴妃鄭氏,被李自成所殺。追尊明恭宗。
- 沅懷王朱常治(1587 - 1588),母恭恪皇貴妃鄭氏,生一歲殤。
- 瑞王朱常浩(1590 - 1644),母端妃周氏,被張獻忠所殺。
- 惠王朱常潤(1594 - 1647),母敬妃李氏,南明時被清廷所殺。
- 桂端王朱常瀛(1597 - 1645),母敬妃李氏。追尊明禮宗。
- 永思王朱常溥(1604 - 1606),母順妃李氏,兩歲殤。
女
- 榮昌公主朱軒媖[44](1582 - 1647),母孝端顯皇后,萬曆二十四年下嫁楊春元。四十四年,春元卒。久之,主薨。
- 雲和公主朱軒姝[44](1584 - 1590),母皇貴妃鄭氏,七歲早薨,追冊。
- 靜樂公主朱軒媯[44](1584 - 1585),母榮妃王氏,薨於萬曆十三年閏九月戊午。
- 雲夢公主朱軒嫄[44](1584 - 1587),母孝靖太后,明光宗同母妹。四歲早薨,追冊。
- 仙居公主朱軒姞[44](1584 - 1585),母德嬪李氏,萬曆十二年七月二十日生,同年十二月三十日薨逝。
- 靈丘公主朱軒姚[44](1588 - 1589),母皇貴妃鄭氏,於萬曆十六年八月甲午生,萬曆十七年五月庚申薨。
- 壽寧公主朱軒媁[44](1592 - 1634),母皇貴妃鄭氏,二十七年下嫁冉興讓。
- 泰順公主朱軒姬[44](? - 1593),母德嬪李氏,夭折,追冊。
- 香山公主朱軒嬁[44](1598 - 1599),母德嬪李氏,在萬曆二十七年正月庚戌賜名,六月庚寅即薨。
- 天台公主朱軒媺[44](1605 - 1606),母順妃李氏,夭折,追冊。
影視作品
影視作品 | 飾演萬曆的演員 |
1986年中國大陸電視連續劇《海瑞傳奇》 | 王安樂飾演明神宗 |
1986年中國大陸電視連續劇《努爾哈赤》 | |
2004年香港無線電視翡翠台古裝武俠劇集《血薦軒轅》 | 林泳東飾演明神宗 |
2004年韓國電視劇《不滅的李舜臣》 | 張太成 飾演明神宗 |
2006年中國大陸電視連續劇《大明王朝1566嘉靖與海瑞》 | 穆泓屹 飾演明神宗 |
2006年中國大陸電視連續劇《了凡的故事》 | 嚴堒飾演明神宗 |
2006年中國大陸電視連續劇《皇上二大爺》 | 周野芒飾演明神宗 |
2007年中國大陸電視劇《明宮謎案》 | 張晨光飾演明神宗 |
2008年中國大陸電視劇《大話江湖》 | 海波飾演明神宗 |
2000年中國大陸電視連續劇《俠女闖天關》 | 王志華飾演明神宗 |
2010年中國大陸電視劇《萬曆首輔張居正》 | 梅年佳飾演明神宗 |
2010年中國大陸電視劇《大明嬪妃》 | 趙家林飾演明神宗 |
2012年中國大陸電視劇《熱血忠魂之獨行侍衛》 | 陳思成飾演明神宗 |
2002年中國大陸電視劇《英雄》 | 孫少博飾演明神宗 |
參考文獻
- ↑ 宋應星,《野議.鹽政論》:「萬曆盛時,(鹽商)資本在廣凌不啻三千萬兩,每年子息可生九百萬兩,只以百萬輸帑」。
- ↑ 清初的顧夢遊說:「餘生曾作太平民,及見神宗全盛治。城內連雲百萬家,臨流爭僦笙歌次。」
- ↑ 《大明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之一百六》:「戊寅,先是上夜宴宮中,為近侍孫海,客用所惑,杖二內使幾斃,慈聖皇太后聞之不樂,訓戒甚切。」
- ↑ 明實錄卷106萬曆八年11月12日.
- ↑ 《明朝小史卷十四萬曆紀○黃金對聯》:「張居正秉鈞時,威權赫奕,群臣極意卑諂。有丘岳由亞卿左遷藩參,嘗以黃金製對聯饋之云:日月並明,萬國仰大明天子;丘山為岳,四方頌太岳相公。」
- ↑ 《玉台叢語》:「居正奉旨歸喪,所經由藩、縣、守、巡,迓而跪者十之五六。」
- ↑ 《古今笑史○吳饌》:「張江陵相公奔喪歸。所坐步輿,則真定守錢普創以供奉者。前為重軒,後寢室,以便偃息,傍翼兩廡,廡各一童子立而左右侍,為揮箑炷香。凡用卒三十二舁之。始所過州邑郵,牙盤上食,水陸過百品,居正猶以為無下箸處。而真守無錫人,獨能為吳饌。居正甘之,曰「吾行路至此,僅得一飽餐!」此語聞,於是吳中之善為庖者召募殆盡,皆得善價。」
- ↑ 《明史·周弘禴傳》:「十七年,帝始倦勤,章奏多留中不下」
- ↑ 閻崇年:《明亡清興六十年》萬曆怠政(4):沉湎酒色 宮藏「十俊」
- ↑ 《明神宗實錄》卷四一九,記萬曆三十四年大學士沈鯉等上言:「今吏部尚書缺已三年,左都御史亦缺一年,刑、工二部僅以一侍郎兼理,大司馬(指兵部尚書)既久在告,而左、右司馬(指兵部左、右侍郎)亦未有代匱者,禮部止一侍郎李廷機,今亦在告,戶部止有一尚書。蓋總計部院堂上官共三十一員,見缺二十四員,其久注門籍者尚不在數內。此猶可為國乎?」
- ↑ 《明史》卷二二七《謝杰傳》
- ↑ 12.0 12.1 《明史·神宗本紀》
- ↑ 《明史·葉向高傳》:「不奉天顏久,而福王一日兩見。」
- ↑ 《明神宗實錄》卷556
- ↑ 15.0 15.1 《中國人史綱》第三十章 第十七世紀
- ↑ 《明史·趙煥傳》
- ↑ 顧景星《白茅堂集》卷38《吳亮嗣傳》
- ↑ 《燃藜室記敘》十七卷:「徵發浙陝湖川貴雲緬南北兵通二十二萬一千五百餘人,往來諸將及任事人三百七十餘員,糧銀五百八十三萬二千餘兩,交易米豆銀三百萬兩, 實用本色米數十萬斛,諸將賞銀三千兩,山東糧二十萬斛。
- ↑ 《邊鎮糧餉》的統計數字
- ↑ 馬伯庸; 汗青. 帝國最後的榮耀:大明1592•抗日援朝. 太原: 山西人民出版社. 2012. ISBN 9787203071693.
- ↑ 朴趾源《熱河日記·行在雜錄》(1780年)
- ↑ 祝勇. 利瑪竇:岩中花樹. 人民網. [2017-04-28].
- ↑ 西方傳教士來到中國. 中華網. [2017-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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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之五百九十六》:「上疾大漸召英國公張惟賢大學士方從哲吏部尚書周嘉謨戶部尚書李汝華兵部尚書董嘉善署刑部事摠督倉場尚書張問達署工部事協理戎政尚書黃克纘禮部右侍郎孫如游等入見於弘德殿」
- ↑ 《明史·本紀第二十一》:四十八年七月,神宗崩。丁酉,太子遵遺詔發帑金百萬犒邊。盡罷天下礦稅,起建言得罪諸臣。己亥,再發帑金百萬充邊賞。八月丙午朔,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以明年為泰昌元年。蠲直省被災租賦。己酉,吏部侍郎史繼偕、南京禮部侍郎沈飀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預機務。遼東大旱。庚申,蘭州黃河清,凡三日。甲子,禮部侍郎何宗彥、劉一燝、韓爌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預機務。乙丑,南京禮部尚書朱國祚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預機務。召葉向高。遣使恤刑。丙寅,帝不豫。戊辰,召對英國公張惟賢、大學士方從哲等十有三人於乾清宮,命皇長子出見。甲戌,大漸,復召從哲等受顧命。是日,鴻臚寺官李可灼進紅丸。九月乙亥朔,崩於乾清宮,在位一月,年三十有九。熹宗即位,從廷臣議,改萬曆四十八年八月後為泰昌元年。冬十月,上尊諡,廟號光宗,葬慶陵。
贊曰:……光宗潛德久彰,海內屬望,而嗣服一月,天不假年,措施未展,三案構爭,黨禍益熾,可哀也夫! - ↑ 28.0 28.1 萬曆皇帝陵寢發掘實錄:三百年後被掘的報應之謎,浙江熱線,2015-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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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書目
外部鏈接
明神宗 大明朱氏皇朝 出生於:1563年9月4日逝世於:1620年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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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治者頭銜 | ||
前任: 父親明穆宗朱載坖 |
中國皇帝 | 繼任: 長子明光宗朱常洛 |
明朝皇帝 1572年-1620年 |
- 袁崇煥
袁崇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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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神宗 清乾隆年間繪袁崇煥像,此圖為虛構描繪,與歷史上「袁崇煥短小精悍,形如小猱,而性極躁暴」相差甚遠 | ||
大明欽命出鎮行邊督師薊遼天津登萊等處軍務、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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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貫 | 廣東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廣州府東莞縣(一說廣西省梧州府藤縣[1]) | |
族裔 | 漢族 | |
字號 | 字元素,號自如 | |
出生 | 萬曆十二年四月二十八日戌時[2] 即 1584年6月6日 廣東布政司廣州府東莞縣石碣鎮水南鄉[3] | |
逝世 | 崇禎三年八月十六日 即 1630年9月22日 (46歲) 北京甘石橋 | |
墓葬 | 北京廣渠門內袁崇煥墓 | |
出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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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 | ||
袁崇煥(1584年6月6日-1630年9月22日),字元素,號自如,一說字自如,明朝廣東東莞縣(今屬中國廣東省東莞市)人[4],明朝末年政治人物,抗清名將。
袁崇煥於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中進士。授職兵部,守衛山海關及遼東;曾指揮寧遠之戰、寧錦之戰,大力構築「關寧錦防線」,多次和後金部隊在該防線交戰。後因誅殺毛文龍、在己巳之變護衛不力以及擅自與後金議和等罪,被明廷判以凌遲。清乾隆年間,清政府為袁崇煥平反,但史學界對其事仍有爭議。現存袁崇煥紀念館等紀念場所。
早年生涯
袁崇煥幼年為人慷慨[5],富於膽略,好與人談論軍事。遇到退伍士卒,每每請教邊疆軍事情況,並有志於邊疆事務[4]。他還喜歡遠遊,上京應試時,常順便遊歷,足跡幾遍天下[6]。途中,他常與友人徹夜長談,內容亦多涉及軍事[7]。
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袁崇煥中式三甲第四十名進士,任福建邵武知縣。天啟二年(1622年)到京述職時,因御史侯恂舉薦其有軍事才能[8],升任兵部職方司主事[9][10]。當時,後金兵勢正盛,王化貞大軍在廣寧覆沒,朝廷驚惶失措;對於是否能夠鎮守住山海關,朝臣議論紛紛。袁崇煥卻在此時單騎出關考察局勢,兵部、家人都不知其蹤影。不久,他返回北京,上書報告關上局勢,並稱:「只要給我兵馬糧草,我一人足以守住山海關。」[11] 其膽識得到朝臣交口稱讚[12],他也因此升任兵備僉事,負責助守山海關[13][14],且獲朝廷批准,招募兵卒[15][16][17]。
袁崇煥到達山海關後,成為遼東經略王在晉下屬。當時,關外已被蒙古哈剌慎諸部控制,袁崇煥最初僅在關內駐守,很快即因任事幹練得到王在晉倚重,奉其命移駐中前所,隨即又得令前往前屯衛,安置遼東難民。袁崇煥連夜出發,四更時分即進入前屯城內,將士無不佩服[18]。事成後,王在晉上奏題名袁崇煥為寧前兵備僉事[19],負責寧遠、前屯衛二城防衛,形成保護山海關外圍工事。寧遠在最前線,前屯衛稍後。然而在防事安排中,兩人產生分歧。王主張在山海關外八里處的八里舖築城守御,袁則認為該外圍陣地太窄,並非良策,在爭辯無果之後,袁越級奏請首輔葉向高[20]。經左光斗提議,大學士孫承宗以閣臣掌兵部事,巡視遼東。
當時後金攻破廣寧後,又強令錦州、義州等處民眾東遷。其中義州一部占領十三山,並多次擊敗後金部隊進攻。後金久攻不下,築長圍困。十三山領袖楊三、畢麻子派人突圍並向明軍求援。袁崇煥請命:「派五千人鎮守寧遠,以壯十三山氣勢,並派遣其他部隊參與營救。寧遠距離十三山有二百里,進可占領錦州,退可堅守寧遠,何必對十萬人置之度外呢?」孫承宗向總督王象乾請教,王象乾認為關上軍方無士氣,請派遣關內三千人前往,孫承宗認為可行[21],於是告訴王在晉。王在晉則不同意營救,致使十三山民兵只有六千人脫逃[22]。
孫承宗經過考察,認為王在晉在八里舖建重城的意見不可取,於是召集將吏商議。閻鳴泰主張在覺華島,袁崇煥主張在寧遠,王在晉和張應吾、邢慎言則堅持己見;最後,孫承宗採用了袁崇煥的意見[23]。不久,孫承宗回京後上書明熹宗,請免王在晉的遼東經略職位,自任督師,鎮守山海關,且更加倚重袁崇煥。袁對內安撫軍民,對外整飭邊防戰備,成績顯著[24];且嚴厲執法,軍紀大有改觀[25]。
領兵遼東
寧遠之戰
戰守逶迤不自由,偏因勝地重深愁。
榮華我已知莊夢,忠憤人將謂杞憂。
邊釁久開終是定,室戈方操幾時休?
片雲孤月應腸斷,樁樹凋零又一秋。
天啟三年九月,孫承宗決意堅守寧遠(今遼寧興城),當時僉事萬有孚、劉詔雖力勸而不聽,並命令袁崇煥與滿桂鎮守寧遠,袁崇煥開始領兵遼東。在寧遠時,袁崇煥率領祖大壽、高見、賀謙等進行城牆修築工程,次年工程結束,寧遠城遂成山海關外重鎮。當時城內士兵士氣高昂,商旅昌盛[26]。此時,袁崇煥父喪,其守喪的請求卻被朝廷拒絕,而命其在職守制[27]。
天啟四年(1624年),袁崇煥與馬世龍、王世欽等率領一萬二千名部隊東巡廣寧(今北鎮市),其位於錦州以北,相距後金重鎮瀋陽不遠。其大軍經大凌河的出口十三山,從海道還寧遠[28]。其膽識得到孫承宗讚賞[29],袁崇煥亦因功升為兵備副使[30],再升右參政[31]。次年夏,孫承宗根據袁崇煥的策劃,派遣諸將分屯錦州、松山、杏山、右屯、大凌河、小凌河各要塞,又向北推進了二百里,幾乎完全收復了遼河以西的舊地[32]。而此時後金大汗努爾哈赤亦將京城南移至遼寧瀋陽,雙方擺出進攻姿態,劍拔弩張,局勢一觸即發。
當時明朝朝廷內部魏忠賢等閹黨大肆屠殺東林黨人,其中楊漣、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等大臣被誅殺,而在遼東邊防立功的熊廷弼亦遭牽連[33]。孫承宗亦被閹黨人高第取代遼東經略職位。高第繼任後,立即要求袁崇煥將遼東部隊全部撤入山海關(一說撤入部隊不包括寧遠[34]),袁崇煥與督屯通判金啟倧認為城池已收復,無理放棄撤退,於是極力反對,並抗命拒絕在寧遠、前屯衛的部隊撤退[35],高第下令放棄糧食十餘萬石,撤退途中死傷甚多,軍民紛紛氣憤難當[36],許多物資在撤退過程中既沒有撤離,也沒有銷毀,最終盡為後金所得[37],明軍物資損失慘重[38]。之後,錦州、右屯、大小凌河、松山、杏山等部隊被撤去。袁崇煥請求回家守父喪,未被批准。同年十二月晉升按察使[39],依然守衛遼東[40]。
天啟六年(1626年)正月,努爾哈赤率領後金部隊渡過遼河,二十三日抵達寧遠城下[41](一說正月初十抵達寧遠,未予馬上攻城[42])。當時,明朝朝廷得到急報,兵部尚書王永光等廷臣討論戰時,各個束手無策。遼寧經略高第、山海關總兵楊麒則擁兵山海關,不去援救。《明史》記載當時朝野上下皆認定寧遠肯定守不住[43]。而寧遠城中,袁崇煥則與大將滿桂、副將左輔、朱梅,參將祖大壽、何可綱等將士誓死守衛城池。他甚至寫血書告示傳閱,並向士卒下拜,全軍上下士氣高昂,決意死戰[44]。袁崇煥還下令前屯守將趙率教、山海關守將楊麒,凡有寧遠城的逃兵回去,一概斬殺[45]。二十四日,後金部隊開始進攻寧遠城,其先鋒圍城部隊為兩萬鐵甲騎軍,其用鐵裹車撞擊城牆,並用鐵鍬挖掘牆腳,城牆被挖成凹龕;明軍則採用階石碾壓城外後金部隊。袁崇煥還使用紅衣大炮,重創城外後金兵[46]。次日,後金軍因當時天氣過於寒冷,寧遠的城墻雖然被挖了不少洞,但卻始終沒有坍塌[47],再攻未能攻下城池。後金軍之後撤退[48],改道離城五里的龍宮寺紮營,改為攻擊覺華島,覺華島上的軍民被屠戮一空,傷亡萬餘,島上糧食、房屋、船隻的損失也非常大[49]。寧遠之戰為後金軍的首敗,努爾哈赤亦因此耿耿於懷[50][51]寧遠解圍後,明熹宗採納兵部尚書王永光的建議[52],不追究覺華島慘敗一事,將此一役稱為「大捷」[53],以激勵士氣。明熹宗嘉獎廣寧軍功勞[54]。袁崇煥隨即升任右僉都御史[55],而滿桂等大將也紛紛升職[56]。而高第、楊麒因不援寧遠和覺華島而免職,以王之臣、趙率教取代[57]。
關寧錦防線
天啟六年(1626年)三月,袁崇煥因功升至遼東巡撫,負責遼東及山海關等地[58],並開始經營關寧錦防線。袁起初辭賞,後明熹宗堅持原意[59]。然而,魏忠賢見其地位上升,於是增加提防,並派遣其親信太監劉應坤、紀用到寧遠監軍[60]。袁崇煥上疏反對,但不被採納[61]。後朝廷為安撫袁崇煥,提升其為兵部右侍郎,並賞銀幣,子孫世襲錦衣千戶[62][63]。在此時,滿桂因為寧遠之戰中趙率教未能親自援救而互相指責,袁崇煥與滿桂之間產生激烈衝突,袁上奏請求遣其鎮守其他城鎮,於是滿桂被召還北京[64]。而當時經略王之臣極力反對,並請求朝廷命其鎮守山海關[65]。朝廷為了緩和各方矛盾,命令王之臣專守關內,而關外士兵將領皆由袁崇煥派遣[66]。之後袁崇煥自悔,請求朝廷依照王之臣建言。滿桂遂被調遣鎮守山海關,並持尚方寶劍、統領關內外部分軍隊[67]。
基於對廷臣誹謗的擔心,袁崇煥上了一道奏章,提出守遼的基本戰略。其主張:一、用遼人守遼土;二、屯田,以遼土給養軍隊,可以減少海運;三、以守為主,等待機會再出擊。他擔心立功之後,清兵必定會使反間計,散播謠言,而本國必定有人妒忌毀謗。此奏摺得到明熹宗的嘉許[68]。同年冬天,袁崇煥率領趙率教以及兩名特務太監劉應坤、紀用,興辦防禦工事及屯田,逐漸收復高第此前放棄的土地[69]。事後,袁崇煥上奏讚許這兩名太監的功勞,魏忠賢、劉應坤、紀用三人都得到了封賞[70]。袁崇煥還上奏進言:明朝部隊不善於野戰,只能憑藉固守和大炮防禦的策略。並要求增加四萬部隊去修築松山城等防禦設施。後都得到明熹宗的批准[71]。
後金和議
因為寧遠之戰後,明朝急於修建防禦工事;而後金則急需軍需補給,鞏固統治。天啟六年八月,後金首領努爾哈赤病逝,袁崇煥派遣使者去悼念,以窺視其虛實[72]。後金政權的繼任者皇太極派遣使者到袁崇煥處,雙方欲議和[73],皇太極甚至自降身份稱臣[74]。議和同時,後金部隊趁機進攻朝鮮。天啟七年一月,皇太極在遣使答覆的同時,渡過鴨綠江[75]。當時明朝朝廷議論議和之事,王之臣以宋朝與金朝的議和歷史附議而彈劾袁崇煥。朝廷召還王之臣回京,並取消遼東經略職位不再設,而山海關內外部隊皆由袁崇煥調遣[76]。之後袁崇煥趁後金部隊主攻朝鮮時,派兵修建錦州、中左、大淩的防禦工事。皇太極因此抗議其缺乏和平誠意,並提議劃定疆界[77]。當時朝鮮受困、駐守朝鮮的毛文龍告急,於是明朝朝廷命令袁崇煥發兵救援,其用海軍援助毛文龍,又派遣左輔、趙率教、朱梅等九名將領率領精兵九千進攻三岔河,形成牽制局勢。不過當時朝鮮已經被後金部隊占領,於是諸將返回遼東[78]。
袁崇煥議和之初,明朝朝廷並不所知。當時奏報時,明熹宗起初讚許其方,後改變看法認為並非良策,於是頻繁下旨禁止[79]。袁崇煥則因為要修築防禦工事而堅持己見。當時朝鮮與毛文龍部隊被後金進攻,朝廷中言官認為是因議和所招致的[80]。同年四月,袁崇煥上書道:「關外四城有四十里地,有屯兵六萬,商民數十萬,現在地少人多。必須修築錦州、中左、大淩三城,才能轉移商民、大量屯田。如果城牆在修築前敵兵入侵,屆時勢必撤退,那麼此前的努力都失敗了。現在趁後金進攻朝鮮,於是用緩兵計為上。當敵方得知消息後,城防已成,於是關外四百里地則可固若金湯了。」之後明熹宗得報後嘉獎[81]。雖然朝廷議論紛紛,不過袁崇煥的山海關-寧遠-錦州(關寧錦防線)防線基本構建完成。
寧錦之戰
天啟七年(1627年)五月,朝廷命令尤世祿代替趙率教守衛錦州,尤世祿尚未抵達時,皇太極親率正黃旗、鑲黃旗、正白旗、鑲白旗精兵,進攻遼西,攻陷明朝大凌河、小凌河兩個要塞,隨即進攻寧遠的外圍要塞錦州。五月十一日,後金部隊抵達錦州,並四面圍城[82]。趙率教率部環城而守,並以緩兵計派遣使者求和,使者三次返回並未成功,而皇太極攻城愈急[83]。袁崇煥於是派遣祖大壽和尤世祿帶了四千精兵,繞到清軍後路去包抄,又派水師去攻東路作為牽制,並請求關內部隊救援[84]。當時明朝朝廷命山海關的滿桂移師前屯,而駐守三屯的孫祖壽移師山海關,宣府的黑雲龍移師一片石,薊遼總督閻鳴泰移師山海關;又派遣昌平、天津、保定兵馳援上關;並命山西、河南、山東的部隊進行備戰[85]。
錦州城內,趙率教與前鋒總兵左輔、副總兵朱梅等率兵奮勇死戰,和後金部隊從五月十一打到二十八日,之後皇太極久攻不下,轉而去分兵攻寧遠[86]。當時袁崇煥與中官應坤、副使畢自肅督軍並在城上進行炮擊;而馳援的滿桂、尤世祿、祖大壽等在城外大戰,後雙方死傷慘重,滿桂身負數箭[87]。後金部隊見無法攻下寧遠,於是改為進攻錦州[88]。六月初四,皇太極增兵猛攻錦州,錦州城中使用大炮、火炮、火彈和矢石等武器,清兵受創極重。於是次日皇太極退兵,並拆毀大凌河、小凌河兩個要塞[89],史稱「寧錦之戰」,為明朝與後金交戰的第二次大勝,而滿桂、趙率教功勞最大[90]。
慷慨同仇日,間關百戰時。
功高明主眷,心苦後人知。
麋鹿還山便,麒麟繪閣宜。
去留都莫訝,秋草正離離。
雖然袁崇煥帶兵遼東大戰後金,明朝內部閹黨魏忠賢則控制朝廷,朝廷內部阿諛奉承[91],當時各地巡撫官員紛紛為其修建生祠[92]。天啟七年四月,袁崇煥上奏摺,稱頌魏忠賢的功德,並要求在寧遠、前屯兩地為魏忠賢修建生祠[93][94][95][96]。儘管如此,寧錦之戰後,當時朝廷論功行賞,受賞者數百人,廷臣紛紛讚許此戰功勞為魏忠賢調度有方[97],其中魏忠賢的義子亦因此封侯,然而袁崇煥只升一級[98]。當時兵部尚書霍維華認為不公,上疏請求讓蔭,魏忠賢亦拒絕其請求[99][100][101]。相反,魏忠賢派使其黨羽以袁不救錦州為由,彈劾袁崇煥[102][103]。袁崇煥不得已請求辭職告老還鄉[104],同年七月獲准[105],而王之臣代為督師兼遼東巡撫[106],滿桂鎮守寧遠[107]。
再次復出
熹宗去世,思宗即位,建立東林黨內閣,魏忠賢被誅,朝臣紛請召袁崇煥還朝。崇禎元年(1628年)任命袁崇煥為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督師薊、遼,兼督登、萊、天津軍務[108]。七月,思宗召見袁崇煥。期間,袁崇煥慷慨陳詞,計劃以五年復遼,並疏陳方略。袁崇煥表示其在邊關立功,唯恐朝廷人士妒功中傷。思宗請袁無須疑慮,其自有主持[109]。大學士劉鴻訓上書請思宗收回王之臣、滿桂的尚方寶劍[110]。崇禎皇帝即賜崇煥尚方寶劍,在復遼前提下,可以方便行事[111][112]。此外,皇帝再加獎勉,賜他蟒袍、玉帶與銀幣。袁崇煥領了銀幣,但以未立功勳,不敢受蟒袍玉帶之賜,上疏辭謝[113]。
袁崇煥還未到任,已發生寧遠兵變。起因是公家欠餉四月,四川與湖廣軍人於是先行譁變。士兵把巡撫畢自肅、總兵官朱梅等縛在譙樓上。兵備副使郭廣於是把官衙庫房中所有的二萬兩銀錢拿出發餉,並向寧遠商民借五萬兩,譁變始解。畢自肅引罪自殺[114]。同年八月,袁崇煥到達遼東,逮捕張正朝、張思順等十五人並斬首於集市,此外,斬殺中軍吳國琦、懲罰參將彭簪古,並罷免都司左良玉等四人,兵變始定[115][116]。
譁變改變遼東部隊的駐守布局:祖大壽仍鎮守錦州;何可剛升任都督僉事,代替解任後的朱梅,寧遠、錦州合鎮;趙率教則轉移至山海關;而袁崇煥親自鎮守寧遠。因為畢自肅已死,袁崇煥上奏請撤消遼東巡撫職位,並罷免登萊巡撫孫國楨、取消該巡撫職位,崇禎皇帝均批准[117]。此外,袁崇煥又撫慰哈剌慎三十六家,穩定邊疆安定[118]。崇禎二年,明思宗加封其為太子太保[119],並賞賜蟒衣、銀幣[120]。
誅殺毛文龍
崇禎二年(1629年)袁崇煥與內閣輔臣錢龍錫談到平遼事宜時,提及其欲誅殺毛文龍[121][122][123]。天啟四年至七年中,毛文龍多次襲擊清軍,都遭失敗,此後在皮島駐紮[124]。由於毛文龍部僅占用明朝少量兵餉,卻總是給與後金大量傷亡,反觀東林黨支持的關寧軍,一年花用20餘倍於東江鎮,不僅無法主動出擊,連後金攻擊所謂關寧錦防線中的任一城池時,其他城池只能閉門自守,完全失去作用。因此東林黨人工科給事中潘士聞、尚寶卿董茂忠上書彈劾請撤毛文龍。兵部商議時,袁崇煥提議派遣官員至皮島管理兵餉核查銀錢帳用,而遭到毛文龍抵制,因此招致袁崇煥不悅[125]。
崇禎二年一月,袁崇煥要求東江鎮的糧食必須由他來發送,並斷絕東江鎮的補給,並禁止商船賣糧食給東江鎮,餓死東江鎮10餘萬人,並在同時賣糧食給投降後金的蒙古朵顏束不的部,讓後金得到大量糧食並進攻缺乏糧食的東江鎮。逼迫毛文龍與他談判。 同年六月初一,袁崇煥與毛文龍在旅順附近的島山會見,並商議軍事。經過連續三日的談判,毛文龍始終不接受袁崇煥主張的「皮島設文官監軍;糧餉由寧遠轉發;改編部隊」等建議,談判失敗。之後袁崇煥勸其歸鄉,而毛文龍則稱自己了解遼東局勢,並能解決滿洲、順勢攻占朝鮮[126]。此後,袁傳副將汪翥上船密議,通宵部署誅殺毛文龍。初五,袁崇煥邀毛文龍一起檢閱將士比賽射箭,但袁提出幾件事來責問毛文龍,毛文龍抗辯。袁崇煥命人除下其衣冠並捆綁,毛文龍仍稱自己無罪有功。袁於是宣布毛的「十二大罪狀」,祭出尚方寶劍、斬殺同樣有尚方寶劍的毛文龍[127]。毛文龍有部下為其求情,稱毛沒功勞也有苦勞,被袁崇煥斥退。
袁雖然誅殺了毛文龍,但慮其部屬有變,於是諭示只誅殺毛文龍一人,其餘免罪,並命原皮島副總兵陳繼盛繼任。此外,並增加兵餉至十八萬兩白銀。此後的奏摺中,袁崇煥上疏陳述毛文龍因拒絕設文官監軍、糧餉由寧遠轉發、瞞報兵力、殺良冒功等罪惡,而決議誅殺毛[128]。明思宗以兵減餉增而生疑,不過仍然接受袁崇煥的提議[129][130]。此後,袁崇煥整頓全部遼東及登萊、天津部隊,共有士兵十五萬三千餘人、馬匹八萬一千餘等[131]。
己巳之變
崇禎二年(1629年),蒙古與女真發生嚴重饑荒[132],蒙古諸部請求袁崇煥開糶互市,後崇禎嚴令只准按口換糧[133][134]。同年六月,翰林院編修陳仁錫出使遼東,認為這是偷襲女真的最佳時機[135],同時,王懷達、陳國威二人又預料到了指出了皇太極的軍事行動[136],但袁崇煥雖然沒能採取行動,仍上奏稱及後金會繞道蒙古進攻明朝[137][138][139][140]。
同年十月二十七日,皇太極聯合喀喇沁,繞境蒙古朵顏部地盤破長城喜峰口而入。十月二十八日,袁崇煥在寧遠得警,馬上令山海關總兵入援遵化,錦州總兵祖大壽入關後繼。十一月初四,趙率教戰死於三屯營[141],袁崇煥率兵至山海關。十一月初五,袁崇煥率軍進入薊鎮。十一月初六,袁崇煥到達永平,得報遵化已於十一月初三被攻陷,巡撫王元雅被殺。袁崇煥在榛子鎮接到崇禎聖旨,獲得調度指揮各鎮援兵之權[142]。
十一月初九,袁崇煥到達順天府薊州。十一月初十,袁崇煥進入薊州,以關寧兵布防薊州西部各地,[143]。而當時孫承宗指出應該守薊州三河一線,否則皇太極越薊州三河則可直撲北京。十一月十四,袁崇煥獲報,後金軍已經薊州穿越而過,袁崇煥被動急追[144]。十一月十六夜,袁崇煥趕在後金部隊前到達北京左安門[145],在廣渠門外駐營[146]。明思宗迅速召見袁崇煥,並深加慰勞並談論戰事。袁以士兵疲勞為由請求入城休整,但未得到批准[147]。十一月二十日,袁崇煥、祖大壽領關寧兵九千人和莽古爾泰、阿巴泰、阿濟格、多爾袞、多鐸、豪格帶領的後金左翼大軍、護軍及蒙古兵大戰於廣渠門[148][149],雙方互有死傷[150],後金軍傷亡數百後退去[151]。
下獄磔殺與影響
當時後金所入隘口乃薊州太守劉策所轄,而袁崇煥一得到消息立刻千里赴救,自謂有功無罪。然而都人突然遭到兵災,謠言紛起,說崇煥縱敵擁兵。而大臣也因為從前和議的事情,稱其引敵脅和,將為城下之盟[152][153]。此外,清軍設反間計,傳聞袁崇煥與清軍定有密約,並縱放捉獲的宦官聽聞後遣返回明廷去。其宦官告訴明思宗,加重了明思宗的疑心[154]。
同年十二月,明思宗召袁崇煥、滿桂、祖大壽入殿質證,崇煥不能對證,明思宗於是下詔逮捕袁崇煥入錦衣獄[155][156][157]。在一旁的祖大壽戰慄失措,出殿後即刻帶兵返回山海關[158][159],直到後來接到崇禎要求袁崇煥寫的信才返回[160][161]。之後,滿桂被拜為武經略,賜尚方劍,指揮來援各部。而當時已經退到良鄉的皇太極聽聞袁崇煥下獄事後,親帥大軍再次進逼京城。明思宗要求滿桂出兵對敵,滿桂則以「敵勁援寡,未可輕戰」為由,堅持防守。然而在多次催促下,同月十五日滿桂還是不得已,領黑雲龍、麻登雲、孫祖壽諸大將,移營永定門外二里,十六日被後金軍以精騎四面包圍,大敗,滿桂及孫祖壽戰死,黑雲龍、麻登雲被擒。這時距離袁崇煥下獄才半個月[162][163]。
祖大壽被袁崇煥修書召回後,欲以戰功救袁崇煥,收復了永平、遵化一帶,皇太極退回遼東。然而,崇禎三年(1630年),經過半年多的審判,袁崇煥仍被以「通虜謀叛」、「擅主和議」、「專戮大帥」的罪名遭判凌遲,死於北京甘石橋,並流放其妻妾、子女及兄弟等人兩千里,其餘不予究問[164][165]。
“ | 一生事業總成空,半世功名在夢中。死後不愁無將勇,忠魂依舊保遼東。 | ” |
— 袁崇煥刑前遺言[166] |
崇煥伏刑之慘情,令人毛骨悚然。當時北京百姓都認為袁通敵,恨之入骨,紛紛生吞其肉[167][168]。崇煥死後,佘氏義僕為其收斂骸骨,葬於北京廣渠門內廣東義園,並從此世代為袁守墓。
乾隆四十九年(1772年),清高宗下詔為袁崇煥平反[169]。不過,有不少學者認為所謂的真相大白仍有商榷之處[170]。
後世與紀念
按《清史稿》,袁崇煥死後,其遺腹子袁文弼被編入寧古塔漢軍正白旗,改姓「袁佳氏」。其後清末著名的富明阿、壽山等俱是袁崇煥後裔[171]。但按《明史》本傳,袁崇煥無子,《清實錄》更記載袁崇煥以堂弟袁文炳之子為嗣。[172]
袁崇煥處死當晚,一佘姓義士冒死將朝廷打算「傳視九邊」的袁首級偷葬於家中,被稱爲「冒死葬忠魂」,臨終前給後世子孫留下了遺訓:一不許再回廣東老家,要世世代代為其守墓,二不許做官,三不許不讀書。自此,佘家後人秘密守護,直到乾隆年間,守墓才轉為公開。1992年,在原址重建袁崇煥墓。2002年,開始全面整修袁祠向遊人開放。從1630年至今,佘家的後代在守墓近四百年。現在袁崇煥紀念館位於北京東城區花市斜街廣東義園舊址,包括原來的袁崇煥祠墓,袁崇煥手跡《聽雨》以及康有為題寫的「明袁督師廟記」手書等珍貴文物將珍藏於該紀念館。原墓堂廊柱曾懸有康有為所書對聯。
“ | 自壞長城慨今古,永留毅魄壯山河。 | ” |
此外,在廣東東莞有袁崇煥紀念公園,位於廣東省東莞市石碣鎮水南村。由該鎮村民與海外袁氏宗親捐資1點2億元人民幣,在明代袁氏故居遺址興建,占地共11萬平方米。包括袁故居、袁督師祠、雕像、衣冠冢、三界廟等。
2010年7月,原位於袁崇煥雕像的基座、刻有「掉哪媽!頂硬上!」的袁氏粗話被鑿去,事件引起廣州市輿論和民眾強烈不滿,最終導致廣州市民組織捍衛粵語行動[173][174]。
評價與爭議
袁崇煥是一位極具爭議的歷史人物,關於其事跡、評論幾百年來一直爭論不休,正如孟森在《明本兵梁廷棟請斬袁崇煥原疏附跋》中提及,明末時期歷史記載十分混亂,即使是與其耳目相關的人,其恩怨糾葛也尤其複雜[175]。其中,主要爭議的集中點是袁崇煥殺死毛文龍、是否背叛明朝政府等。
袁崇煥在遼東時的同事王在晉在《三朝遼事實錄》中表示,袁崇煥雖然死於國法,但是其在寧遠之戰等戰績功勞不應埋沒[176]。作為敵對政權的清朝政府,也對袁崇煥讚賞有加。張廷玉等在官方史書《明史》中主張袁崇煥妄殺毛文龍,而崇禎帝誤殺袁崇煥。此指使自毀長城,加速了明朝的滅亡[177]。而乾隆皇帝亦表示,袁崇煥雖然與清朝為難,但是忠於職守,只是因為明朝皇帝昏庸,以至於被斬殺,值得憐憫[178]。則對於明末時期大將徐石麒則認為袁崇煥表面主戰而實際主和,並以殺毛文龍示信後金[179]。
而在文人學術中,相關的爭議則更為突出。明末清初文人計六奇在《明季北略》主張袁崇煥以尚方寶劍誅殺毛文龍,如同宋朝時期秦檜用十二道金牌矯詔殺岳飛[180],但是認為崇禎皇帝殺死袁崇煥為冤[181]。中華民國初年,國學大師梁啓超在《袁督師傳》則讚賞袁崇煥在歷史中的重要作用為「以一身之言動、進退、生死,關係國家之安危、民族之隆替者」[182]。中華人民共和國時期,毛澤東也主張袁崇煥為「愛國領袖」,並要求北京政府保護其祠廟[183]。
部分學者認為袁崇煥殺毛文龍為泄私憤[184]。也有說有證據毛文龍當時要降女真[185],袁崇煥殺毛文龍的事情「一無錯處」[186]。按袁崇煥上疏,毛文龍死前六個月早已無生(除非完全接受袁崇煥控制,而非名義服從),並不是因為毛文龍叛國。[187] 毛文龍被殺後有徐爾一[188] 等人上疏為其鳴冤。三個月後就發生了「己巳之變」,清軍兵臨北京城下,明廷大臣們多歸因於毛文龍死後女真無後顧之憂所致[189][190]。
歷史評價
- 努爾哈赤:「朕用兵以來,未有抗顏行者。袁崇煥何人,乃能爾耶!」(《清史稿·本紀一》)
- 楊惟和:「十餘年奴氛孔熾,士卒畏敵,不畏將帥。袁崇煥一振起之,而將士始用其命,軍民始安其生,天下壯之,真今之方叔也 」(《玉鏡新譚卷之四》)
- 余大成:「力捍危疆,而身死門滅,其得罪大略相似。但武穆有子霖、孫珂,能白其冤。而督師竟允絕,聖世誰復為《金陀粹編》者?可嘆也!」
- 王在晉:「毛文龍徑襲遼陽,旋兵相應,寧錦之圍解,文龍與有力焉。此出於崇煥之自陳,劇稱其牽制之功,則文龍何可殺耶?文龍殺而虜直犯京城,明知而故悖之,崇煥之禍,其真自取耳!」
- 唐甄:「當是之時,非無賢才也,袁崇煥以間誅,孫傳庭以迫敗,盧象升以嫉喪其功。此三人者,皆良將,國之寶也,不得盡其才而枉陷於死,使當日者有一張居正為之相,則間必不行,師出有時,嫉無所施,各盡其才,而明之天下猶可不至於亡。」(《潛書》)
- 談遷:「初,虜勢張甚。人心惶駭欲遁。自崇煥堅拒,氣始振。」「藤縣(袁崇煥)之於東陲,亦勳勞多矣!初,經略高第議棄寧前錦右。果如其說,則遼西將非國之有也。賴藤縣力持,成寧遠之功,士氣少奮。」
- 計六奇:「自遼事者,所用人鮮有勝任者。當時所望成功者,惟熊廷弼、袁崇煥、孫承宗。」
- 朱舜水:「奴虜種類,原自不蕃。先年李寧遠以奴隸兒子畜之,玩之掌股,使其長養內地,知我虛實情形;又加以龍虎將軍名號,使得控崇別部,狡焉啟疆,失於防禦,遂滅北關、白羊骨諸種,益致彼猖。又賊臣楊鎬、袁崇煥前後賣國,繼喪遼陽、廣寧,滋蔓難圖;然猶二十年蹂躪,三韓、燕雲屹然無恙。即曾兩入朔易山東,未敢公然盤踞。祗因流寇攻陷京城,慘殺文武。吳三桂愚呆豎子,失於較計,欲報家仇,勾引入寇;逆虜遂令三桂為導,乘機掩襲北京。」(《陽九敘略》)
- 夏允彝:「自有遼事,所用人,鮮能有勝任者。當時所望成功,惟熊廷弼、袁崇煥、孫承宗為庶幾;而武臣如劉綎、杜松、滿桂、祖大壽、吳三桂,其最着也。」(《倖存錄》)
- 張廷玉:「崇煥智雖疏,差有膽略,莊烈帝又以讒間誅之。」(《明史·列傳第一百四十七》)
- 乾隆帝:「袁崇煥督師薊遼,雖與我朝為難,但尚能忠於所事,彼時主暗政昏,不能罄其忱悃,以致身罹重辟,深可憫惻。」(《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
- 汪榮寶:「明自用兵以來,督師者如熊廷弼、袁崇煥、孫承宗輩,皆以蓋世之才,能稱其職;而諸將委身許國,效死不屈者亦前後相望。」(《清史講義選錄》)
- 韓文舉:「以叔季衰亡之國,攖犬羊暴起之眾,自有歷史以來,未有能取勝者,能取勝自督師始。且不徒取勝而已,實足制敵死命而無難,是中經營慘澹,殆非尋常英雄所能勝任。夫知敵所長而避之,偵敵所短而乘之,難矣;然猶非至難也。大敗之後,人無固志,胡塵乍起,望風而逃,於此而欲振作士氣,俾將卒去其畏敵之心,起其滅敵之望,寧非難中之至難者哉?以此而論督師,殆天人不可及歟!」(《清代通史》第一卷第一篇)
- 康有為:「夫袁督師之雄才大略,忠烈武棱,古今寡比。其遺文雖寥落,而奮揚蹈厲,鶴立虹布,猶想見魯陽揮戈、崆峒倚劍之神采焉。」「若吾粵袁督師之喪於讒間也,天下震動,鬼神號泣,明社遂屋,余禍烈烈,波盪至今。嗚呼,天下才臣名將多矣,讒死亦至伙,而惻惻於人心,震惕於敵國,非止以一身之生死系一姓之存亡,實以一身之生命關中國之全局,則豈惟杜郵、鍾室、涼風、金牌之淒感也。……假若間不行而能盡其才,明或不亡。」(《袁督師遺集序》)
- 梁啓超:「使督師以前而有督師其人者,則滿洲軍將不能越遼河一步,使督師以後而能有督師其人者,則滿洲軍猶不能越榆關一步,故袁督師一日不去,則滿洲萬不能得志於中國,後金軍之處心積慮,以謀督師宜也。而獨怪乎明之朝廷自壞長城,為敵復仇,以快群小一日之意見,而與之俱盡,古今冤獄雖多,語其關係之重大,殆未有袁督師若者也。」「若夫以一身之言動、進退、生死,關係國家之安危、民族之隆替者,於古未始有之。有之,則袁督師其人也。」[191]
- 蕭一山:「熊廷弼、袁崇煥、孫承宗,皆以蓋世之才,治遼事而有餘,然或內毀於閹黨,外罹於反間,不終其位。」(《清代通史》第一卷第二篇 )
- 李濟深:「論明清間事者,僉以為督師不死,滿清不能入主中原。」(《重修明督師袁崇煥詞墓碑》)
- 孟森:「庶知三百年公論不定,一翻明末人當時之記載,愈墜雲霧中。論史者將謂今日之人不應妄斷古人之獄,惟有求之故紙,憑耳目所及者之言以為信。豈知明季之事,惟耳目相及之人,恩怨是非尤為糾葛。」(《明本兵梁廷棟請斬袁崇煥原疏附跋》)
- 金庸:「袁崇煥真像是一個古希臘的悲劇英雄,他有巨大的勇氣,和敵人作戰的勇氣,道德上的勇氣。他沖天的幹勁,執拗的蠻勁,剛烈的狠勁,在當時猥瑣萎靡的明末朝廷中,加倍的顯得突出。」(《袁崇煥評傳》)
- 遲浩田:「袁崇煥是我們中華民族的一個偉大英雄,我們岳飛、袁崇煥都是在中華民族歷史上有褒有貶,經歷坎坷,但是最終一條,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歷史是公正的。」(遲浩田高度評價袁崇煥愛國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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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條目
注釋
- ↑ 廣州研究, Issues 1-8. 廣州市社會科學研究所. 1983: 66–67.
- ↑ 《東莞縣志》卷六十一《袁崇煥傳》中引《袁督師行狀》
- ↑ 楊寶霖:香港《明報月刊》1985 年第 1 期〈袁崇煥雜考〉;及香港中文大學《中國文化研究所學報》1986 年第 17 卷〈袁崇煥籍貫考實〉
- ↑ 4.0 4.1 《明史》(卷259):「袁崇煥,字元素,東莞人。萬曆四十七年進士。授邵武知縣。為人慷慨負膽略,好談兵。遇老校退卒,輒與論塞上事,曉其厄塞情形,以邊才自許。」
- ↑ 袁崇煥籍貫主要有廣東東莞、廣西藤縣及廣西平南三說。《明史》和《東莞縣志》的記載是廣東東莞、《明季北略》的記載是廣西藤縣、《平南縣志》的記載是廣西平南。
- ↑ 袁崇煥《募修羅浮諸名勝疏》:「餘生平有山水之癖,即一丘一壑,俱低徊不忍去。故十四公車,強半在外,足跡幾遍宇內。」《下第》詩有云:「遇主人寧易,逢時我獨難。八千憐客路,三十尚儒冠。」
- ↑ 袁崇煥到浙江嵊縣遊覽時,與友秦六郎中宵長談,有《話別秦六郎》詩:「海鱷波鯨夜不啾,故人談劍剡溪頭。言深夜半猶疑晝,酒冷涼生始覺秋。水國芙蓉低睡月,江湄楊柳軟維舟。自憐作賦非王粲,戛玉鳴金有少游。」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十八):「甲子御史侯恂言:鎮武大營已潰,廣寧存亡已在呼吸。廣寧不守,則山海震撼;山海不固,則京師動搖。亟當趨救廣寧無孤忠義望援之心,而保山海以衛門戶。實京師以護,根本不可一刻緩者。兵部仍當懸示榜文明,諭軍民無得輕信訛言。紛紛驚竄風、鶴驚惶之日,正宜處以鎮定。輦轂之下多奸細叢雜,緝防之令倍宜申飭,而戡禍定亂必藉。謀臣猛將如錦衣衛都督張懋忠志在吞胡,宜授登壇之任。見在朝覲邵武縣知縣袁崇煥英風偉略,不妨破格留用。」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十九):「升杭州府知府孫昌裔為本省按察司副使,管屯田水利。邵武縣知縣袁崇煥為兵部職方司主事。」
- ↑ 《明史》(卷259):「天啟二年正月,朝覲在都,御史侯恂請破格用之,遂擢兵部職方主事。」
- ↑ 《明史》(卷259):「無何,廣甯師潰,廷議扼山海關,崇煥即單騎出閱關內外。部中失袁主事,訝之,家人亦莫知所往。已,還朝,具言關上形勢,曰:「予我軍馬錢谷,我一人足守此。」」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十九):「兵科都給事中蔡思充鋶言:山海一關止有殘兵五萬,皆敝衣垢面。一帶城垣仍低薄塌圯,羅城內器械填塞,莫為查驗。而潰兵逃民團聚如斗之城,互煽互驚,立見獸散之勢。樞臣張鶴鳴一手支撐,無可推諉;而道臣邢慎言、張應吾、韓初命,又不免有煩言訪。得原任遼東兵備閻鳴泰、新升兵部主事袁崇煥,皆饒有才略,宜敕令分任榆關;而總兵孫顯祖、王國梁就殘兵中挑選孰為衝鋒,孰為守垛參游總哨從中推擇,日日訓練,庶可救萬分之一乎。上從其言,命閻鳴泰以原官起用,同袁崇煥等協力贊助。」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十九):「起升原任山東布政使司右參議閻鳴泰為山海監軍副使;升兵部主事袁崇煥為山東按察司僉事山海監軍。」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二十):「(壬寅)命鑄遼東監軍分理關內關外各關防給監軍道閻鳴泰、袁崇煥。」
- ↑ 袁崇煥《天啟二年擢僉事監軍奏方略疏》:「他日戰之不力,即斬臣於行軍之前,以為輕事者戒。」「如聽臣之言,行臣之忠,臣必效力以舒人神之憤。不但鞏固山海,即已失之封疆,行將復之。謀定而戰,臣有微長也。」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二十):「命戶部發銀二千兩,著山海關監軍僉事袁崇煥募兵。」「發帑金二十萬兩付袁崇煥等調募。」
- ↑ 《明史》(卷259):「廷臣益稱其才,遂超擢僉事,監關外軍,發帑金二十萬,俾招募。」
- ↑ 《明史》(卷259):「時關外地悉為哈剌慎諸部所據,崇煥乃駐守關內。未幾,諸部受款,經略王在晉令崇煥移駐中前所,監參將周守廉、遊擊左輔軍,經理前屯衛事。尋令赴前屯安置遼人之失業者,崇煥即夜行荊棘虎豹中,以四鼓入城,將士莫不壯其膽。」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二十四):「遼東經略王在晉題補監軍道兵備副使袁崇煥。」
- ↑ 《明史》(卷259):「在晉深倚重之,題為寧前兵備僉事,然崇煥薄在晉無遠略,不盡遵其令。及在晉議築重城八里鋪,崇煥以為非策,爭不得,奏記首輔葉向高。」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二十四):「承宗又奏請:安插遼民言自有遼事來,無一人一事不為遼人患苦,及流徙入關,希圖仰沾皇澤;而有司相待如敵,遠逐之為快,居人相視為怪,偶遭之如讎即。皇上先發帑十萬,遣官安插然田,非見在合下,即屯而人聚,求食急未能應。故紛然而南者,又紛然而北,而經略之三萬尚未見,作何處分金少人多終難措手。又有十三山之遼人,既與奴為讎,又懼西虜,分散其家口,以眾三萬奔山。當事者不獨苦無計,以迎且苦其歸,而無計以待有聽其自為生死耳。臣以為,宜急議安插,其在關外者嚴飭道,將明擇其人細簡,其膽勇盡用為兵,置之中前、前屯、寧遠,如袁崇煥議:簡萬人出駐,而擇其有家口者屯牧;其入關者,敕所在撫臣嚴行道府。據所聚遼人量州縣大小,分發安插;而生員即寄其學官,亦寄其衛軍,仍屬其衛官民,則寄之民冊,皆自為籍以提調於所附之州縣,而官俸生糧及科試皆不與本州縣相參,則朝廷有浩蕩之恩,可按籍而給有司為補助之惠可比類。」
- ↑ 《明史》(卷259):「十三山難民十餘萬,久困不能出。大學士孫承宗行邊,崇煥請:「將五千人駐寧遠,以壯十三山勢,別遣驍將救之。寧遠去山二百里,便則進據錦州,否則退守寧遠,奈何委十萬人置度外?」承宗謀於總督王象乾。象乾以關上軍方喪氣,議發插部護關者三千人往,承宗以為然,告在晉。在晉竟不能救,眾遂沒,脫歸者僅六千人而已。」
- ↑ 《明史》(卷259):「及承宗駁重城議,集將吏謀所守。閻鳴泰主覺華,崇煥主寧遠,在晉及張應吾、邢慎言持不可,承宗竟主崇煥議。」
- ↑ 《明史》(卷259):「已,承宗鎮關門,益倚崇煥,崇煥內拊軍民,外飭邊備,勞績大著。」
- ↑ 《明史》(卷259):「崇煥嘗核虛伍,立斬一校。承宗怒曰:「監軍可專殺耶?」崇煥頓首謝,其果於用法類此。」
- ↑ 《明史》(卷259):「三年九月,承宗決守寧遠。僉事萬有孚、劉詔力阻,不聽,命滿桂偕崇煥往。初,承宗令祖大壽築寧遠城,大壽度中朝不能遠守,築僅十一,且疏薄不中程。崇煥乃定規制:高三丈二尺,雉高六尺,址廣三丈,上二丈四尺。大壽與參將高見、賀謙分督之,明年迄工,遂為關外重鎮。桂,良將,而崇煥勤職,誓與城存亡;又善撫,將士樂為盡力。由是商旅輻輳,流移駢集,遠近望為樂士。」
- ↑ 《明史》(卷259):「遭父憂,奪情視事。」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四十七):「辛酉,諭督師大學士孫承宗留鎮關上可急還山海。兩朝從信錄大學士孫承宗上言:『臣於九月初八日遣鎮臣馬世龍、王世欽、道臣袁崇煥率水陸馬步兵丁一萬二千人,東巡至廣寧,抵北鎮祠歷十三山,抵石屯以陸營屯賊東二十里。遂入舟師,歷三岔河、二家溝。以都司楊朝文探:蓋州其鎮道泊高坆登桅遠望,約有賊騎三千據廟正縱舟欲前而去。』」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二十五):「丙子兵部尚書大學士孫承宗巡歷山海……袁崇煥英發有擔當,臣取其志,尚欲煉其氣。」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二十五):「升福建右布政魏時應,為光祿寺卿管少卿事。南戶部郎中汪先岸,為南京光祿寺少卿。山東僉事袁崇煥,為副使備兵永平。」
- ↑ 《明史》(卷259):「四年九月,偕大將馬世龍、王世欽率水陸馬步軍萬二千,東巡廣寧,謁北鎮祠,曆十三山,抵右屯,遂由水道泛三岔河而還。尋以五防敘勞,進兵備副使,再進右參政。」
- ↑ 《明史》(卷259):「崇煥之東巡也,請即複錦州、右屯諸城,承宗以為時未可,乃止。至五年夏,承宗與崇煥計,遣將分據錦州、松山、杏山、右屯及大、小淩河,繕城郭居之。自是寧遠且為內地,開疆複二百里。」
- ↑ 《明史》(卷259):「魏忠賢大恨,誓速斬廷弼。及楊漣等下獄,誣以受廷弼賄,甚其罪。已,邏者獲市人蔣應暘,謂與廷弼子出入禁獄,陰謀叵測。忠賢愈欲速殺廷弼,其黨門克新、郭興治、石三畏、卓邁等遂希指趣之。會馮銓亦憾廷弼,與顧秉謙等侍講筵,出市刊《遼東傳》譖於帝曰:「此廷弼所作,希脫罪耳。」帝怒,遂以五年八月棄市,傳首九邊。」
- ↑ 據《三朝遼事實錄》記載,高第在其出鎮遼東後,因發現「錦右」一帶難以防守,要求在入冬前將「錦右」一帶的軍民和物資「歸併寧遠」。撤退命令不包括寧遠,而袁崇煥沒有遵行命令將物資搬入寧遠。見:《三朝遼事實錄》卷十六:經略高第奏:「……由此以東如錦州城大而朽壞,松山、杏山、右屯城小而低薄,皆前鋒遊哨之地。夏秋無事防護屯種,入冬遇大敵則歸併寧遠以便保守。」;《三朝遼事實錄》卷十五頁十一:寧前兵備袁崇煥揭:「……兵法有進無退,錦、右一帶既安設兵將、藏卸糧料、部署廳官,安有不守而撤之?萬萬無是理,脫一動移示敵以弱,非但東奴即西虜亦輕中國,前柳河之失,皆緣若輩貪功自為送死,乃因此而撤城堡動居民,錦、右動搖,寧前震驚,關門失障,非本道之所任者矣。必如閣部言之又讓,至於無可讓而止。」;《三朝遼事實錄》卷十五:寧前兵備袁崇煥揭:「據錦右糧屯通判金啟倧呈照,錦、右、大淩河三城皆前鋒要衝,倘收兵退守,既安之百姓,復罹播遷,已復之封疆反歸夷虜,榆關內外更堪幾次退守耶。呈詳到道,據此為照。」;《明熹宗七年都察院實錄》:袁崇煥題:「……傾巢入犯,視蕞爾之寧遠如杌上肉,至兵過錦右一帶。彼不知臣之先行撤入,而謂我先逃,故一往而無復顧忌,直抵寧遠城下。」
- ↑ 《明史》(卷259):「十月,承宗罷,高第來代,謂關外必不可守,令盡撤錦、右諸城守具,移其將士於關內。督屯通判金啟倧上書崇煥曰:「錦、右、大淩三城皆前鋒要地。倘收兵退,既安之民庶複播遷,已得之封疆再淪沒,關內外堪幾次退守耶!」崇煥亦力爭不可,言:「兵法有進無退。三城已複,安可輕撤?錦、右動搖,則寧、前震驚,關門亦失保障。今但擇良將守之,必無他慮。」第意堅,且欲並撤寧、前二城。崇煥曰:「我寧前道也,官此當死此,我必不去。」」
- ↑ 《明史》(卷259):「第無以難,乃撤錦州、右屯、大、小淩河及松山、杏山、塔山守具,盡驅屯兵入關,委棄米粟十餘萬,而死亡載途,哭聲震野,民怨而軍益不振。」
- ↑ 《清太祖實錄》:「大兵將至右屯衛,守城參將周守廉率軍民已遁。帝令八官領步兵四萬,將海岸糧俱運貯右屯衛……」
- ↑ 《明熹宗實錄》卷七十:薊遼總督王之臣奏:「……糧料八萬二千餘及營房民舍俱被焚……與河東堡、筆架山、龍宮寺、右屯之糧無不焚燬,其失非小。」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六十六):「升河南布政使司右布政劉觀光,為山東左布政使。山東布政使司右參政、寧前道袁崇煥,為本省按察使,仍管寧前道。」
- ↑ 《明史》(卷259):「崇煥遂乞終制,不許。十二月進按察使,視事如故。」
- ↑ 《明史》(卷259):「我大清知經略易與,六年正月舉大軍西渡遼河,二十三日抵寧遠。」
- ↑ 《明季北略》(卷2):「袁崇煥號自如,廣西梧州府藤縣人,萬曆己未進士。天啟六年丙寅,巡撫遼東,守寧遠。正月初四日,忽報大兵入邊。初十外即至寧遠,以星夜倍道疾馳。士馬疲罷,恐袁兵出戰,皆坐馬佛寺。崇煥與總兵滿桂、趙率教、左輔等,俱閉城不出。」
- ↑ 《明史》(卷259):「初,中朝聞警,兵部尚書王永光大集廷臣議戰守,無善策。經略第、總兵麒並擁兵關上,不救,中外謂寧遠必不守。」
- ↑ 《明史》(卷259):「崇煥聞,即偕大將桂,副將左輔、硃梅,參將大壽,守備何可剛等集將士誓死守。崇煥更刺血為書,激以忠義,為之下拜,將士鹹請效死。」
- ↑ 《明史》(卷259):「乃盡焚城外民居,攜守具入城,清野以待。令同知程維楧詰奸,通判啟倧具守卒食,辟道上行人。檄前屯守將趙率教、山海守將楊麒,將士逃至者悉斬,人心始定。」
- ↑ 《明季北略》(卷2):「須臾圍城,騎可二萬,將鐵裹車撞城,聲轟然。久之,城為之撼且碎矣。又用狀如雲梯而高過於城者擊撞,上以板遮蔽,兵藏於下,掘城垣墉將墮,以長階沿石撞下,兵多死,及攻既久,城基俱成凹龕,兵匿深處,挖掘城上,以石擲之,又不能及,城將破,合城大懼。」
- ↑ 也就是所謂「城凍不墮」,這個情況在皇太極跟袁崇煥「議和」的往來書信中曾兩次提到:《滿文老檔》:「爾一面遣使議和,一面急修城垣。前寧遠城凍,掘之未墮,自以為得計,遂詐稱議和,乘機築城耳。不顧太平,而顧兵戈,乃不易也。縱能加固數城,而其所有城池及田禾,能盡堅固乎?」;《滿文老檔》:我父汗曰:「……然明乘修葺寧遠,不肯罷兵,遂往徵寧遠。時因城墻凍,掘之未墮,是以班師。」
- ↑ 《明史》(卷259):「明日,大軍進攻,載楯穴城,矢石不能退。崇煥令閩卒羅立,發西洋巨砲,傷城外軍。明日,再攻,複被卻,圍遂解,而啟倧亦以然砲死。」
- ↑ 《明史》(卷259):「我大清初解圍,分兵數萬略覺華島,殺參將金冠等及軍民數萬。」
- ↑ 《清實錄·清太祖實錄》:「上自二十五歲走後以來,征討諸處,戰無不捷,攻無不克,惟寧遠一城不下,不懌而歸。」
- ↑ 《明史》(卷259):「我大清舉兵,所向無不摧破,諸將罔敢議戰守。議戰守,自崇煥始。」
- ↑ 《明熹宗實錄》卷七十:尚書王永光議奏,恢邊勝筭以寧遠為第一功,而滅奴要會以敘寧遠為第一務,文武將吏從此立為腳,富貴功名從此發軔。皇上深嘉清野堅壁之偉伐酬報於前,而姑免失糧棄島之深求策勵於後。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六八):「乙亥兵部尚書王永光言:遼左發難,各城望風奔潰。八年來賊始一挫,乃知中國有人矣。蓋緣道臣袁崇煥平日之恩威,有以懾之維之也。不然,何寧遠獨無奪門之叛民,內應之奸細乎?本官智勇兼全,宜優其職級,一切關外事權,悉以為之。而該道員缺,則聽崇煥自擇以代。」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六十七):「諭:吏戶兵三部,朕覽塘報,賊攻寧遠甚急,當被城中道將諸臣協心,設法炮打火攻賊營少退,危而得安;且運焚寺中糧米,不為賊虜之資;遍鑿近岸堅冰,潛消過河之患。袁崇煥血書誓眾將士協心運籌,師中調度有法;滿桂等捍禦孤城,矢心奮勇。雖未盡殲逆虜,然已首挫凶鐸,似此忠勞朕心嘉悅。今特賜獎諭,仍著該部從優升敘,照舊供職戶兵二部發銀,十萬兩為犒賞之資用鼓戰氣。其經督鎮道諸臣,還要大家倍加細心料理,相機接應,以為寧遠聲援,以固山海保障務。在萬全期奏膚功,切不可以小勝自滿,仍銳意滅賊全復疆土庶仰雪。」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六八):「加寧前參政袁崇煥為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專理軍務照舊,駐劄寧遠等處地方。」
- ↑ 《明史》(卷259):「及崇煥以書聞,舉朝大喜,立擢崇煥右僉都御史,璽書獎勵,桂等進秩有差。」
- ↑ 《明史》(卷259):「坐失援,第、麒並褫官去,而以王之臣代第,趙率教代麒。」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六十九):「命袁崇煥以右僉都御史,巡撫遼東山海等處。」
- ↑ 袁崇煥《天啟六年六月初十日謝升蔭疏》:「且武人奔競,少豎立便欲厚遷,稍不合輒思激去,要挾朝廷,開釁同類,今邊疆始終不得一人之用,臣最疾之。臣今日不自處於恬,何以消諸將之競?況臣原無富貴之心,又皇上所鑒也。」朝廷批答:「奉聖旨:袁崇煥存城功高,加恩示酬,原不為過;乃三疏控辭,愈征克讓。還着遵旨祇承。該部知道。」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八十):「敕監臣紀用等移巡關外,與袁崇煥料理邊事,從崇煥之請也。」
- ↑ 《明史》(卷259):「三月,複設遼東巡撫,以崇煥為之。魏忠賢遣其黨劉應坤、紀用等出鎮。崇煥抗疏諫,不納。」
- ↑ 《明實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七十):「袁崇煥加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照舊巡撫。蔭一子,與做錦衣衛正千戶,世襲。賞銀四十兩,紵絲三表里,給與應得誥命。」
- ↑ 《明史》(卷259):「敘功,加兵部右侍郎,賚銀幣,世廕錦衣千戶。」
- ↑ 《明史》(卷259):「是役也,怒其不親救,相責望。帝聞之,下敕戒勉。而崇煥復與桂不和,言其意氣驕矜,謾罵僚屬,恐壞封疆大計,乞移之別鎮,以關外事權歸率教。舉朝皆知桂可用,慮同城或僨事,遂召還。」
- ↑ 《明史》(卷259):「督師王之臣力言桂不可去,而召命已下。又請用之關門。崇煥皆不納。」
- ↑ 《明史》(卷259):「崇煥既解圍,志漸驕,與桂不協,請移之他鎮,乃召桂還。崇煥以之臣奏留桂,又與不協。中朝慮僨事,命之臣專督關內,以關外屬崇煥畫關守。」
- ↑ 《明史》(卷259):「(袁崇煥)自悔,請仍用之臣言,帝可之,命桂掛印移鎮關門,兼統關外四路及燕河、建昌諸軍,賜尚方劍以重事權。」
- ↑ 《明史》(卷259):「崇煥虞廷臣忌己,上言:「陛下以關內外分責二臣,用遼人守遼土,且守且戰,且築且屯。屯種所入,可漸減海運。大要堅壁清野以為體,乘間擊瑕以為用;戰雖不足,守則有餘;守既有餘,戰無不足。顧勇猛圖敵,敵必仇;奮迅立功,眾必忌。任勞則必召怨,蒙罪始可有功;怨不深則勞不著,罪不大則功不成。謗書盈篋,毀言日至,從古已然,惟聖明與廷臣始終之。」帝優旨褒答。」
- ↑ 《明史》(卷259):「其冬,崇煥偕應坤、用、率教巡曆錦州、大、小淩河,議大興屯田,漸複第所棄舊土。」
- ↑ 《明史》(卷259):「忠賢與應坤等並因是廕錦衣,崇煥進所廕為指揮僉事。」
- ↑ 《明史》(卷259):「崇煥遂言:「遼左之壞,雖人心不固,亦緣失有形之險,無以固人心。兵不利野戰,只有憑堅城、用大砲一策。今山海四城既新,當更修松山諸城,班軍四萬人,缺一不可。」帝報從之。」
- ↑ 《明史》(卷259):「先是,八月中,我太祖高皇帝晏駕,崇煥遣使吊,且以覘虛實。」
- ↑ 《明史》(卷259):「我太宗文皇帝遣使報之,崇煥欲議和,以書附使者還報。」
- ↑ 金庸《袁崇煥評傳》:「皇太極來信的開頭是(根據原信):「汗致書袁老先生大人」。(後來乾隆時修訂《太宗實錄》覺得語氣太卑,才改為《皇帝致書袁巡撫》,但當時皇太極未稱帝,決不可能有「皇帝」的稱呼。)袁崇煥書信的開頭是:「遼東提督部院,致書於汗帳下:再辱書教,知汗漸欲恭順天朝,息兵戈以休養部落,即此一念好生,天自鑒之,將來所以佑汗而昌大之者,尚無量也。」」
- ↑ 《明史》(卷259):「我大清兵將討朝鮮,欲因此阻其兵,得一意南下。七年正月,再遣使答之,遂大興兵渡鴨綠江南討。」
- ↑ 《明史》(卷259):「朝議以崇煥、之臣不相能,召之臣還,罷經略不設,以關內外盡屬崇煥,與鎮守中官應坤、用並便宜從事。」
- ↑ 《明史》(卷259):「崇煥銳意恢復,乃乘大軍之出,遣將繕錦州、中左、大淩三城,而再使使持書議和。」
- ↑ 《明史》(卷259):「會朝鮮及毛文龍同告急,朝命崇煥發兵援,崇煥以水師援文龍,又遣左輔、趙率教、朱梅等九將將精卒九千先後逼三岔河,為牽制之勢,而朝鮮已為大清所服,諸將乃還。」
- ↑ 《明史》(卷259):「崇煥初議和,中朝不知。及奏報,優旨許之,後以為非計,頻旨戒諭。」
- ↑ 《明史》(卷259):「崇煥欲藉是修故疆,持愈力。而朝鮮及文龍被兵,言官因謂和議所致。」
- ↑ 《明史》(卷259):「四月,崇煥上言:「關外四城雖延袤二百里,北負山,南阻海,廣四十里爾。今屯兵六萬,商民數十萬,地隘人稠,安所得食?錦州、中左、大淩三城,修築必不可已。業移商民,廣開屯種。倘城不完而敵至,勢必撤還,是棄垂成功也。故乘敵有事江東,姑以和之說緩之。敵知,則三城已完,戰守又在關門四百里外,金湯益固矣。」帝優旨報聞。」
- ↑ 《明史》(卷259):「時率教駐錦州,護版築,朝命尤世祿來代,又以輔為前鋒總兵官,駐大淩河。世祿未至,輔未入大淩,五月十一日大清兵直抵錦州,四面合圍。」
- ↑ 《明史》(卷259):「率教偕中官用嬰城守,而遣使議和,欲緩師以待救,使三返不決,圍益急。」
- ↑ 《明史》(卷137):「崇煥以寧遠兵不可動,選精騎四千,令世祿、大壽將,繞出大軍後決戰;別遣水師東出,相牽制;且請發薊鎮、宣、大兵,東護關門。」
- ↑ 《明史》(卷259):「朝廷已命山海滿桂移前屯,三屯孫祖壽移山海,宣府黑雲龍移一片石,薊遼總督閻鳴泰移關城;又發昌平、天津、保定兵馳赴上關;檄山西、河南、山東守臣整兵聽調。」
- ↑ 《明史》(卷259):「世祿等將行,大清已於二十八日分兵趨寧遠。」
- ↑ 《明史》(卷271):「桂與總兵尤世祿赴之,大戰相當。遂入寧遠城,與崇煥為守御計。俄大清兵進薄城下,桂率副將尤世威等出城迎,頗有殺傷,桂亦身被重創。」
- ↑ 《明史》(卷259):「崇煥與中官應坤、副使畢自肅督將士登陴守,列營濠內,用砲距擊;而桂、世祿、大壽大戰城外,士多死,桂身被數矢,大軍亦旋引去,益兵攻錦州。」
- ↑ 《明史》(卷259):「以溽暑不能克,士卒多損傷,六月五日亦引還,因毀大、小淩河二城。」
- ↑ 《明史》(卷259):「時稱甯、錦大捷,桂、率教功為多。」
- ↑ 明·朱長祚《玉鏡新譚》(卷六):「丁卯春三月,魏忠賢年六十,上賜彩段四表裏,宮花二枝,金玉、羊酒甚厚。各藩府遣幣差官致賀。天下督撫、總鎮競投密獻、異寶、諛詞。廷臣自三公、九卿、八座、蘭省、柏台、戚畹、勳衛稱觴者,衣紫拖金,填街塞戶。金卮玉斝,鐫姓雕名,錦屏繡障,稱功頌德。珍奇充棟,筐篚盈庭,懸帨於層門,五彩炫目以迷離;奏樂於高堂,八音振耳而喧闐。貂璫蟒玉百人,侍立座旁,緋袍文武千官,羅拜堂下。」
- ↑ 明·朱長祚《玉鏡新譚》(卷七):「竊觀一刑餘之人,而天下貢諛獻媚、忍心昧理之徒,翕然附和而尊崇之,稱其功如周、召,頌其德如禹、湯,以至遍地立祠,設像而祝厘焉。嗚呼,當此歲祲民匱之日,一祠之費,奚啻數萬金哉!飛甍連雲,巍然獨峙於勝境;金碧耀日,儼如無上之王宮。各題其額,則曰:崇德茂勳,普惠報功;兩翼其坊,則曰:三朝捧日,一柱擎天。嗟嗟從事,何其謬歟?怙威脅眾,傷財勞民,竭人間之脂,起海內之怨,可勝道哉!若蒙麵屈膝者,競叨不次之擢;如強項掉臂者,即加不測之禍。是以人心惶惑,而希旨成風,清平世界,自此大壞,甚可危也。中立而不倚者,有幾人焉?矧夫逆璫之意,豈在祝厘?亦以闞海內人心之向背耳,且將以威劫之。又於祠側樹營房,置兵士,差中官出鎮監守,皆分置腹心於重地。」
- ↑ 《明史》(卷259):「中外方爭頌忠賢,崇煥不得已,亦請建祠,終不為所喜。」
- ↑ 《明熹宗都察院實錄》(1553頁):「遼東巡撫袁崇煥疏為元勛功翼覆載事,奉聖旨:這本說廠臣心專籌虜,力援危疆,設險設備,屹立金湯,其懋功朕所鑒悉,合謀建祠,輿論允協,着如議行,其祠名曰元功,該部知道。」
- ↑ 《明熹宗實錄》4022頁:「薊遼提督閻鳴泰、巡撫袁崇煥疏頌魏忠賢功德,請於寧前建祠。」
- ↑ 金庸《袁崇煥評傳》(卷十一):「各省督撫都為魏忠賢建生祠,袁崇煥如果不附和,立刻就會罷官,守御國土的大志無法得伸,因此當時也只得在薊遼為魏忠賢建生祠。」「天啟年間,魏忠賢權勢熏天,各省督撫都為魏忠賢建生祠、塑像而向他跪拜。當時袁崇煥在寧遠也建了魏忠賢的生祠。時勢所然,人人難免。」
- ↑ 明·朱長祚《玉鏡新譚》(卷三):「甲子正月廿三日,大營韃子俱到寧遠,紮營一日。翌朝寅時,賊攻我西南城角,督撫袁崇煥用火炮打死無數。賊複攻南,推板車遮蓋,用斧鑿城數處,被崇煥捆柴澆油,並攙火藥,用鐵繩係下,燒過二更時候,方才打退。又選健丁五十名,從城上係下,用綿花、火藥等物,將韃賊戰車盡行燒毀,自相蹂躪,屍橫遍野。賊退五日,複提兵數萬來,蜂擁以戰。我兵用火炮埋於地中,又將火銃矢石相發,山搖地動,約打死奴賊數千,中傷數千。賊敗回營,大放悲號,隨於焚化酋長屍骸。天墮大星如鬥,其落地如天崩之狀。眾賊恐驚,拾其骨,裹束馬上,夜至五鼓,撤兵東行。其奴酋老罕,因敗衄身被重創,陳亡二子,兵士死傷無算,以致憂憤,背疽而死。虜中大亂,諸子以聽鬮立為主。遂刑牛馬祭天,諸子羅拜,李、佟兩駙馬協力讚襄,鬮得第四子,即立為酋長,以主國事。於是置金匣盛老罕遺骨,葬於沈陽城下,卷旗息鼓而去。自奴酋發難,我朝用兵十餘年,未有此大捷也,皆崇煥之力,而逆璫魏忠賢歸功於內,摭為己有,嗾言官擠之去,而盈廷頌其功焉。」
- ↑ 《明史》(卷271):「及敘功,文武增秩賜廕者數百人,忠賢子亦封伯,而崇煥止增一秩。」
- ↑ 《明熹宗都察院實錄》(第1478頁):「俱應敘錄,以達忠勤。袁崇煥寧前鉅義,著有成勞,升蔭示酬,原系彝典,不准辭。」
- ↑ 《明史》(卷271):「尚書霍維華不平,疏乞讓廕,忠賢亦不許。」
- ↑ 清·谷應泰《明史紀事本末》(卷七十一):「袁崇煥不為魏忠賢所喜,邊功不敘恩蔭。維華請以己蔭讓之,上下旨切責。 」
- ↑ 明·朱長祚《玉鏡新譚》(卷七):「河南道御史某題授將狡謀當懲事,奉聖旨:「覽奉。近日寧、錦危急,實賴廠臣調度有方,以致奇功。說得是。袁崇煥暮氣難鼓,物議滋重,準引疾求去。」」
- ↑ 《明熹宗都察院實錄》(第1478頁):「遼東巡撫袁崇煥疏稱:廠臣魏忠賢功在社稷,海內之共見共聞,無容職贅其身任遼事,誓恢復,梟滅逆虜,任用劉應干、陶文、紀用等,而關內外禦敵之伏甲軍器馬匹懸簾等項,俱以家資置辦,日逐解來,又助軍需。臣方一意巡緝,嚴警諸營將吏,不敢貪懦營私,不敢饋遺隱串,改虛為實,化賈為真,易怯為勇,以有今日。浞古內臣誰有出其右者!通之世賞宜也。鎮臣劉應坤等以第側貴臣而枕戈衽甲,士典素與同甘若耽備糧芻不煩近費,且犯露蒙霜,出入於賊巢虜穴,吞胡壯膽,指日誓天,真國家之干盾爪牙,蔭賞世及宜也。奉聖旨:據奏廠臣魏忠賢身任邊事,誓恢,捐資佐軍,以致諸營將吏廉勇自飭,允稔元功,鎮臣劉應坤等出入賊巢,為國干盾,亦朕所素鑒者。」
- ↑ 《明史》(卷259):「忠賢因使其黨論崇煥不救錦州為暮氣,崇煥遂乞休。」
- ↑ 明·朱長祚《玉鏡新譚》(卷三):「河南道御史某題授將狡謀當懲事,奉聖旨:「覽奉。近日寧、錦危急,實賴廠臣調度有方,以致奇功。說得是。袁崇煥暮氣難鼓,物議滋重,準引疾求去。」」
- ↑ 《明史》(卷259):「七月,遂允其歸,而以王之臣代為督師兼遼東巡撫,駐甯遠。」
- ↑ 《明史》(卷271):「及崇煥休去,之臣再督師,盛推桂才,請仍鎮寧遠。」
- ↑ 《明實錄·崇禎實錄》(卷一):「罷薊遼督師王之臣。命袁崇煥為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督師薊遼、登萊、天津,移駐關門。」
- ↑ 《明實錄·崇禎實錄》(卷一):「癸酉,召廷臣及督師尚書袁崇煥於平台。上慰勞甚,至問邊關何日可定?崇煥應曰:『臣期五年為陛下肅清邊陲』。慷慨請兵械轉餉。且曰:『邊臣效命,動憂掣肘;吏部用人,兵部指揮,戶部措餉,言路持論,皆與邊臣盡相呼,應始可成功』。上曰:『然』。」
- ↑ 《明史》(卷259):「崇煥又言:「以臣之力,制全遼有餘,調眾口不足。一出國門,便成萬里,忌能妒功,夫豈無人。即不以權力掣臣肘,亦能以意見亂臣謀。」帝起立傾聽,諭之曰:「卿無疑慮,朕自有主持。」大學士劉鴻訓等請收還之臣、桂尚方劍,以賜崇煥,假之便宜。」
- ↑ 《明季北略》(卷4):「崇煥應曰臣請五年為陛下肅清邊陲。上曰:五年滅敵,朕不吝封侯之賞。時四輔臣錢龍錫等侍立。俱奏曰:崇煥肝膽、意氣、識見、方略,種種可嘉,真奇男子也。上悅。賜茶果瓜餅而退,煥出,朝臣問五年之期,當有定算否?煥曰:上期望甚迫,故以五年慰聖心。識者曰:主上英明,後且按期責效,崇煥不旋踵矣。時期議憂毛文龍難馭,大學士錢龍錫,過崇煥語及之,遂定計出,癸未賜崇煥尚方劍。」
- ↑ 《明史》(卷259):「帝悉從之,賜崇煥酒饌而出。崇煥以前此熊廷弼、孫承宗皆為人排構,不得竟其志,上言:『恢復之計,不外臣昔年以遼人守遼土,以遼土養遼人,守為正著,戰為奇著,和為旁著之說。法在漸不在驟,在實不在虛,此臣與諸邊臣所能為。至用人之人,與為人用之人,皆至尊司其鑰。何以任而勿貳,信而勿疑?蓋馭邊臣與廷臣異,軍中可驚可疑者殊多,但當論成敗之大局,不必摘一言一行之微瑕。事任既重,為怨實多,諸有利於封疆者,皆不利於此身者也。況圖敵之急,敵亦從而間之,是以為邊臣甚難。陛下愛臣知臣,臣何必過疑懼,但中有所危,不敢不告』。」
- ↑ 《明史》(卷259):「帝優詔答之,賜蟒玉、銀幣,疏辭蟒玉不受。」
- ↑ 《明史》(卷259):「是月,川、湖兵戍寧遠者,以缺餉四月大噪,餘十三營起應之,縛系巡撫畢自肅、總兵官硃梅、通判張世榮、推官蘇涵淳於譙樓上。自肅傷重,兵備副使郭廣初至,躬翼自肅,括撫賞及朋椿二萬金以散,不厭,貸商民足五萬,乃解。自肅疏引罪,走中左所,自經死。」
- ↑ 《明史》(卷259):「崇煥以八月初抵關,聞變馳與廣密謀,宥首惡張正朝、張思順,令捕十五人戮之市;斬知謀中軍吳國琦,責參將彭簪古,黜都司左良玉等四人。發正朝、思順前鋒立功,世榮、涵淳以貪虐致變,亦斥之。獨都司程大樂一營不從變,特為獎勵。一方乃靖。」
- ↑ 《明實錄·崇禎實錄》(卷一):「自肅草奏引罪走中左所。八月丙申,自經。袁崇煥至宥首惡楊正朝、張思順,誘捕其黨斬十六人。治本帥罪有差。」
- ↑ 《明史》(卷259):「關外大將四五人,事多掣肘。後定設二人,以梅鎮寧遠,大壽仍駐錦州。至是,梅將解任,崇煥請合寧、錦為一鎮,大壽仍駐錦州,加中軍副將何可剛都督僉事,代梅駐寧遠,而移薊鎮率教於關門,關內外止設二大將。因極稱三人之才,謂:「臣自期五年,專藉此三人,當與臣相終始。屆期不效,臣手戮三人,而身歸死於司敗。」帝可之,崇煥遂留鎮寧遠。自肅既死,崇煥請停巡撫,及登萊巡撫孫國楨免,崇煥又請罷不設。帝亦報可。」
- ↑ 《明史》(卷259):「哈剌慎三十六家向受撫賞,後為插漢所迫,且歲饑,有叛志。崇煥召至於邊,親撫慰,皆聽命。」
- ↑ 《明實錄·崇禎實錄》(卷二):「冬十月戊午,進袁崇煥太子太保」。
- ↑ 《明史》(卷259):「二年閏四月,敘春秋兩防功,加太子太保,賜蟒衣、銀幣,廕錦衣千戶。」
- ↑ 《明實錄·崇禎實錄》(卷一):「時朝儀憂毛文龍難馭。大學士錢龍錫遇崇煥,語及之。遂定計出。」
- ↑ 《明史》(卷259):「崇煥始受事,即欲誅毛文龍。」「方崇煥在朝,嘗與大學士錢龍錫語,言及毛文龍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去之不難。」
- ↑ 《明史》(卷259):「文龍者,仁和人。以都司援朝鮮,逗留遼東,遼東失,自海道遁回,乘虛襲殺大清鎮江守將,報巡撫王化貞,而不及經略熊廷弼,兩人隙始開。用事者方主化貞,遂授文龍總兵,累加至左都督,掛將軍印,賜尚方劍,設軍鎮皮島如內地。皮島亦謂之東江,在登、萊大海中,綿亙八十里,不生草木,遠南岸,近北岸,北岸海面八十里即抵大清界,其東北海則朝鮮也。島上兵本河東民,自天啟元年河東失,民多逃島中。文龍籠絡其民為兵,分佈哨船,聯接登州,以為掎角計。中朝是之,島事由此起。」
- ↑ 《明史》(卷259):「四年五月,文龍遣將沿鴨綠江越長白山,侵大清國東偏,為守將擊敗,眾盡殲。八月,遣兵從義州城西渡江,入島中屯田,大清守將覺,潛師襲擊,斬五百餘級,島中糧悉被焚。五年六月,遣兵襲耀州之官屯寨,敗歸。六年五月,遣兵襲鞍山驛,喪其卒千餘。越數日又遣兵襲撤爾河,攻城南,為大清守將所卻。七年正月,大清兵征朝鮮,並規剿文龍。三月,大清兵克義州,分兵夜搗文龍於鐵山。文龍敗,遁歸島中。時大清惡文龍躡後,故致討朝鮮,以其助文龍為兵端。」
- ↑ 《明史》(卷259):「工科給事中潘士聞劾文龍糜餉殺降,尚寶卿董茂忠請撤文龍,治兵關、寧。兵部議不可,而崇煥心弗善也,嘗疏請遣部臣理餉。文龍惡文臣監製,抗疏駁之,崇煥不悅。及文龍來謁,接以賓禮,文龍又不讓,崇煥謀益決。」
- ↑ 《明史》(卷259):「至是,遂以閱兵為名,泛海抵雙島,文龍來會。崇煥與相燕飲,每至夜分,文龍不覺也。崇煥議更營制,設監司,文龍怫然。崇煥以歸鄉動之,文龍曰:「向有此意,但惟我知東事,東事畢,朝鮮衰弱,可襲而有也。」崇煥益不悅。」
- ↑ 《明史》(卷259):崇煥因詰文龍違令數事,文龍抗辯。崇煥厲色叱之,命去冠帶縶縛,文龍猶倔強。崇煥曰:「爾有十二斬罪,知之乎?祖制,大將在外,必命文臣監。爾專制一方,軍馬錢糧不受核,一當斬。人臣之罪莫大欺君,爾奏報盡欺罔,殺降人難民冒功,二當斬。人臣無將,將則必誅。爾奏有牧馬登州取南京如反掌語,大逆不道,三當斬。每歲餉銀數十萬,不以給兵,月止散米三斗有半,侵盜軍糧,四當斬。擅開馬市於皮島,私通外番,五當斬。部將數千人悉冒己姓,副將以下濫給札付千,走卒、輿夫盡金緋,六當斬。自寧遠還,剽掠商船,自為盜賊,七當斬。強取民間子女,不知紀極,部下效尤,人不安室,八當斬。驅難民遠竊人參,不從則餓死,島上白骨如莽,九當斬。輦金京師,拜魏忠賢為父,塑冕旒像於島中,十當斬。鐵山之敗,喪軍無算,掩敗為功,十一當斬。開鎮八年,不能復寸土,觀望養敵,十二當斬。」
- ↑ 清·張廷玉《明史》(卷二五九):崇煥上言:「文龍一匹夫,不法至此,以海外易為亂也。其眾合老稚四萬七千,妄稱十萬,且民多,兵不能二萬,妄設將領千。今不宜更置帥,即以繼盛攝之,於計便。」
- ↑ 《明史》(卷259):「崇煥雖誅文龍,慮其部下為變,增餉銀至十八萬。崇煥言:「東江一鎮,牽制所必資。今定兩協,馬軍十營,步軍五,歲餉銀四十二萬,米十三萬六千。」帝頗以兵減餉增為疑,以崇煥故,特如其請。」
- ↑ 《崇禎長編》(附錄·四):「臣自到任,即收拾關寧兵馬,未暇及此,每章奏必及之,收其心翼其改也。至關寧之營制定而此事可為矣。於是乎設文臣以監之,其不以道臣而以餉臣者,令其將若兵有所利而無所疑也。又嚴海禁以窘之,文龍禁絕外人,以張繼善橫絕旅順不許一人入其軍。臣改貢道於寧遠者,欲藉此為間,皆所以圖文龍矣。賴皇上天縱神武,一一許臣,自去年十二月臣安排已定,文龍有死無生矣。為文龍者,束身歸命於朝廷,一聽臣之節制,其能為今是非,則有生無死。」
- ↑ 《明史》(卷259):「崇煥在遼,與率教、大壽、可剛定兵制,漸及登萊、天津,及定東江兵制,合四鎮兵十五萬三千有奇,馬八萬一千有奇,歲費度支四百八十餘萬,減舊一百二十餘萬。帝嘉獎之。」
- ↑ 《清史稿·太宗本紀》:「是歲,大飢,斗米值銀八兩,銀賤物貴,盜賊繁興。」
- ↑ 兵部行《督帥袁崇煥題》稿:「奉聖旨:西夷通虜,譏防緊要。奏內各夷市買於東,明是接應,何以制奴?着該督撫嚴行禁止!其招來屬夷,其有飢困,查明部落多少,計口量許換米,不得賣與布帛米糧及夾帶禁品。路將等官,倍加偵察,如有疏違,以通夷罪論處!」
- ↑ 談遷《國榷》:「朵顏三衛及建虜大飢,三衛夷半入於建虜。束不的求督帥袁崇煥開糶於前屯之高台堡,互市貂參。邊臣俱不可,獨崇煥許之。蓋束不的為建虜窖米,謀犯薊西,雖有諜報,崇煥不為信。」
- ↑ 談遷《國榷》(卷90):「至南台堡,聞朵顏束不的為賊漢賣婦女,為建州積穀。寧遠武進士王懷達、陳國威入謁仁錫,曰:『束不的居關外,陽仇賊漢,其實妮之,為滿州嫻也。部落不滿萬,駐寧遠關外者六七千,此地間市止二千人。卒不及備。可乘夜掩而殺之。』」
- ↑ 談遷《國榷》(卷90):「翰林院編修陳仁錫使遼東,未出都,報建洲兵十五萬攻寧遠,及抵關不見一騎,問之,曰往朝鮮矣。抵南台堡,知朵顔束不的爲插漢買婦女,爲建州積穀。甯遠武進士王振遠陳國威入謁仁錫。曰:束不的居關外,陽仇插漢,其實昵之,又建州姻也。駐寧遠關外者六七千人,此地開市止二千人,卒不及備,乘夜掩而殺之,傅介子所以斬樓蘭也。建州哨在束不的部內計四百餘人,不將弓矢,插漢遠在漠外,馳援不及,斬頭寢內,敵氛可息。失此機會,四月間四汗先至,秋冬諸王子盡入,必舍遼而攻薊、宣矣。」
- ↑ 崇禎二年五月十六日到吏部事兵部呈於兵科抄出之《欽命出鎮行邊督師薊遼等處兵部尚書臣袁崇煥謹題為乞汰冗官以紓國用等事》、「惟薊門陵京肩背,而兵力不加。萬一夷為嚮導,通奴入犯,禍有不可知者。」
- ↑ 《崇禎實錄》卷二:「九月己丑,袁崇煥以清兵欲西,先請駐寧遠增戍關門,至是遣參將謝尚政等往備。順天巡撫都御史王元雅曰:此虗警耳。遣其眾歸,師果不出。」
- ↑ 《石匱書後集》:崇煥隨奏:『臣守寧遠,寇被臣創,決不敢侵犯臣界。只有遵化一路守戍單弱,宜於彼處設一團練總兵』。遂以王威為請。兵部以王威新奉部劾,不肯即予,留難移時。」
- ↑ 《白冤疏》:蓋崇煥自任復遼,殫精拮据;甫及期年,錦寧一帶,壁壘改觀。正擬器械馬匹,稍有頭緒,決計渡河,惟慮薊門單弱,請宿重兵。已特疏言之,再疏催之。
- ↑ 《明實錄·崇禎實錄》(卷二):「都督山海關總兵趙率教入援,清兵於遵化逆戰,率教敗沒。」
- ↑ 《明史》(卷259):「文龍既死,甫逾三月,我大清兵數十萬分道入龍井關、大安口。崇煥聞,即督大壽、可剛等入衛。以十一月十日抵薊州,所曆撫甯、永平、遷安、豐潤、玉田諸城,皆留兵守。帝聞其至,甚喜,溫旨褒勉,發帑金犒將士,令盡統諸道援軍。俄聞率教戰歿,遵化、三屯營皆破,巡撫王元雅、總兵硃國彥自盡……」
- ↑ 《明實錄·崇禎實錄》(卷二):「袁崇煥入薊州,以故總兵朱梅副總兵徐敷奏等守山海關,參將楊春守永平,游擊滿庫守遷安,都司劉振華守建昌,參將周宗武守豊潤,游擊蔡裕守玉田,昌平總兵尤世威仍還鎮,護諸陵宣府總兵侯世祿守三河,保定總兵曹鳴雷、遼東總兵祖大壽駐薊州,保定總督劉策兵亦至令還守密雲。」
- ↑ 《明史》(卷259)「……大清兵越薊州而西。」
- ↑ 《明實錄·崇禎實錄》(卷二):「丁酉,孫承宗入朝;袁崇煥抵左安門,時戒嚴報,不即入漏下,始馳奏簿城下。都人競謂崇煥召。」
- ↑ 《明實錄·崇禎實錄》(卷二):「丙午,袁崇煥求外城屯兵,如滿桂例。並請輔臣出援。不許。」
- ↑ 《明史》(卷259):「崇煥懼,急引兵入護京師,營廣渠門外。帝立召見,深加慰勞,咨以戰守策,賜禦饌及貂裘。崇煥以士馬疲敝,請入休城中,不許。」
- ↑ 《崇禎實錄》(卷二):「袁崇煥令都司戴承恩擇地廣渠門,祖大壽陣於南、王承胤等陣西北、崇煥陣於西待戰。午刻,有騎兵突東南,力戰稍卻;承胤竟徙陣南避。游擊劉應國、羅景榮、千總竇浚等帥兵追虜於運河,虜酋精騎多冰陷,所傷千計;京兵亦傷失數百人,夜收兵。上賜酒食勞軍。」
- ↑ 《清史稿》(卷217):「時袁崇煥、祖大壽以兵二萬屯廣渠門外,阿巴泰偕莽古爾泰等率師攻之。聞敵伏兵於右,諸貝勒相約入隘必趨右,若出中路,與避敵同。豪格趨右,敗伏兵,轉戰至城壕。阿巴泰出中路,亦破敵,與豪格師會。」
- ↑ 《明史》(卷259):「出與大軍鏖戰,互有殺傷。」
- ↑ 《明實錄·崇禎實錄》(卷二):「丁未,清兵攻南城。戊申,袁崇煥遣卿導任守忠以五百人,持攻潛攻清兵於南海子。清兵稍退。」
- ↑ 《明本兵梁廷棟請斬袁崇煥疏》:「則逆奴之謀既詘,遼人之心亦安。」
- ↑ 《明史》(卷259):「時所入隘口乃薊遼總理劉策所轄,而崇煥甫聞變即千里赴救,自謂有功無罪。然都人驟遭兵,怨謗紛起,謂崇煥縱敵擁兵。朝士因前通和議,誣其引敵脅和,將為城下之盟。帝頗聞之,不能無惑。」
- ↑ 《明史》(卷259):「會我大清設間,謂崇煥密有成約,令所獲宦官知之,陰縱使去。其人奔告於帝,帝信之不疑。」
- ↑ 《明實錄·崇禎實錄》(卷二):「召袁崇煥、祖大壽、滿桂、黑雲龍於平台。崇煥方遣副總兵張洪謨等躡聞召議餉,乃八見。上問以殺毛文龍,今反逗留何也?不能對命,下錦衣獄。」
- ↑ 清·談遷《國榷》:「召袁崇煥、祖大壽、滿桂、黑雲龍於平台。崇煥方遣副總兵張弘謨等躡敵,聞召議餉,入見。上問以殺毛文龍今逗留何也,並不能對。命下錦衣獄。」
- ↑ 明·張岱《石匱書後集》(卷11):「滿桂創重,伏馬上馳出陣;至城下,請入陛見,遂言崇煥於女直主殂,差喇嘛僧往彼議和,殺毛文龍以為信物,今勾引入犯,以城下之盟,了五年滅寇之局,上猶未信。有二內官被擄,囚營中逃歸,言親見崇煥差官往來,語言甚密者;又言城上瞭望,有見敵兵與我兵嬉笑偶語,往來遊戲者;又言滿桂戰不力差人往崇煥營,速其放砲,及放砲,皆無錢糧者。上大怒,即遣中使二人,召崇煥面議軍事。崇煥欲無往,而難於辭,乃以軍中見疑,請以二中使為質,上即以二中使留質軍中,崇煥陛見,滿桂見崇煥御前賜坐。拉之下跪。盡發其通敵奸狀。並言其接濟寇糧。鑿鑿有據。崇煥見滿桂。色變。遂不能辯。免冠請死。上命錦衣衛堂上官拿送鎮撫司。」
- ↑ 《明實錄·崇禎實錄》(卷二):「遼東兵潰,遼兵素感崇煥恩。滿桂與祖大壽又互相疑貳。大壽輙率兵歸寧遠,遠近大駭。」
- ↑ 《明史》(卷259):「十二月朔再召對,遂縛下詔獄。大壽在旁,戰慄失措,出即擁兵叛歸。」
- ↑ 《明實錄·崇禎實錄》(卷二):「孫承宗上言:『遼東兵潰約萬五千人,自通州南趨張灣。臣聞之,急以手札慰諭祖大壽。並傳檄三軍,令游擊石柱國力諭諸將校、將校多垂淚』。曰:『主帥已戮城,上又以火炮殲我,故逃避至此。』臣思大壽危疑之,甚又以身貴不能受制。同列故乘吏卒驚疑,全軍盡潰陷。人以自護,非諸將盡叛,也急宜敕關內關外。兩道慰諭將領角。」
- ↑ 《明史》(卷259):「大壽嘗有罪,孫承宗欲殺之,愛其才,密令崇煥救解。大壽以故德崇煥,懼並誅遂叛。帝取崇煥獄中手書,往召大壽,乃歸命。」
- ↑ 《明史》(卷259):「崇煥既縛,大壽潰而去。武經略滿桂以趣戰急,與大清兵戰,竟死,去縛崇煥時甫半月。」
- ↑ 《崇禎實錄》:丁卯,設文武經略,以梁廷棟、滿桂為之,各賜尚方劍,營西直、安定二門。桂始屯宣武門瓮城內,謂援寡未可戰;中使趣使亟戰,桂不得已,揮涕而出,以五千人同孫祖壽等戰安定門外,俱敗沒,麻登雲、黑雲龍被執。申甫以七千人戰柳林、大井、蘆溝橋,亦敗沒:都人大懼。
- ↑ 《明實錄·崇禎實錄》(卷三):「癸亥,殺督師兵部尚書袁崇煥,處以殊死。上御暖閣,輔臣成基命等入對。久之,出御平台。文武諸臣俱入諭曰:『袁崇煥付訖不效,專事欺隱市粟、謀款不戰、散遣援兵、潛移喇嘛僧入城,卿等已知之,自當依律正法。今特流其妻子兄弟,余不問。輔臣頓首謝。」
- ↑ 《崇禎長編》(卷37):「諭以袁崇煥付託不效,專恃欺隱,以市米則資盜,以謀款則斬帥,縱敵長驅,頓兵不戰,援兵四集,盡行遣散,及兵薄城下,又潛攜喇嘛,堅請入城,種種罪惡。命刑部會官磔示,依律家屬十六以上處斬,十五歲以下給功臣家為奴。今止流其妻妾,子女及同產兄弟於二千里外,余俱釋不問。」
- ↑ 該詩錄於鄭彥及:《存齋詩注·袁督師臨刑口占詩》
- ↑ 張岱《石匱書》:「劊子手割一塊肉,百姓付錢,取之生食。頃間肉已沽清。再開膛出五臟,截寸而沽。百姓買得,和燒酒生吞,血流齒頰」
- ↑ 《明季北略》(卷5):「江陰中書夏復甦,嘗與予云:昔在都中,見磔崇煥時,百姓將銀一錢,買肉一塊,如手指大,啖之。食時必罵一聲。須臾,崇煥肉悉賣盡。」
- ↑ 《清實錄·高宗實錄》載:「袁崇煥督師薊遼,雖與我朝為難,但尚能忠於所事,彼時主暗政昏,不能罄其忱悃,以致身罹重辟,深可憫惻。」
- ↑ 《烈皇小識》、《明季北略》、《國榷》等明人史料皆無反間計之說;反間計之說見於《明史》、《明通鑒》、《東華錄》等。一般認為袁崇煥下獄在辛亥朔前,太監被執縱還在辛亥朔後(《東華錄》說十一月庚戍縱還此二太監,《崇禎長編》說十二月甲子還此二太監),時間點上有矛盾之處。金庸則在《袁崇煥評傳》中表示袁崇煥是被囚禁半年後才被處死的,不大可能是因一時激憤誤殺,而認為崇禎殺袁崇煥的根本原因不是中「反間計」,而是兩人之間個性的衝突。
- ↑ 《清史稿》(卷204):「富明阿,字治安,袁氏,漢軍正白旗人,明兵部尚書崇煥裔孫。崇煥裔死,家流寓汝寧,有子文弼,從軍有功,編入寧古塔漢軍。五傳至富明阿,以馬甲從征喀什噶爾,授驍騎校,洊升參領。富明阿幼年名世福,以馬甲清制,八旗男丁十六歲以上,通過考試可披甲,分入步甲、馬甲。從軍,始有旗名富明阿。」
- ↑ 《清實錄》乾隆四十八年五月:茲據該撫尚安查奏、袁崇煥無嗣。系伊嫡堂弟文炳之子入繼為嗣。
- ↑ 袁崇煥雕像粗口金句被鑿,《明報》,2010年7月14日,2010年7月14日參閱
- ↑ 打壓廣東話升級 明代名將雕像成犧牲品 袁崇煥熱血名句 遭官方下令鏟走,香港《蘋果日報》,2010年7月14日
- ↑ 孟森《明本兵梁廷棟請斬袁崇煥原疏附跋》:「庶知三百年公論不定,一翻明末人當時之記載,愈墜雲霧中。論史者將謂今日之人不應妄斷古人之獄,惟有求之故紙,憑耳目所及者之言以為信。豈知明季之事,惟耳目相及之人,恩怨是非尤為糾葛。」
- ↑ 王在晉《三朝遼事實錄》(卷十五):「柳河敗績,士卒西奔。崇煥狂呼邀截,使各還守信地。關外城堡幸爾得存。至於寧遠解圍,誓眾效死。金啟倧一炮打壞虜營一角,虜乃旋退,危城得全。崇煥雖死於法,不可頓沒其功也。」
- ↑ 清·張廷玉《明史》(卷257):「崇煥既縛,大壽潰而去。武經略滿桂以趣戰急,與大清兵戰,竟死,去縛崇煥時甫半月。初,崇煥妄殺文龍,至是帝誤殺崇煥。自崇煥死,邊事益無人,明亡征決矣。」
- ↑ 《清實錄·清高宗實錄》:「袁崇煥督師薊遼,雖與我朝為難,但尚能忠於所事,彼時主暗政昏,不能罄其忱悃,以致身罹重辟,深可憫惻。」
- ↑ 談遷《棗林雜俎》(徐石麒弘光年間反對與滿清議和奏疏):「其次則袁崇煥遣喇嘛僧吊老酋,因以款議未成,而崇煥去位。迨先帝初立,意在滅奴,召重煥授兵柄。崇煥陽主戰而陰實主款也,甚至殺東江毛文龍以示信。」
- ↑ 《明季北略》(卷五):「崇煥捏十二罪,矯制殺文龍,與秦檜以十二金牌矯詔殺武穆,古今一轍。聞余邑高忠憲當遣使閱島時,語之曰:若往須圖其山川以歸,使者至微行四境,盡得其險易而還。忠憲披圖嘆曰,是扶餘國也。使者故高公門下士,然則文龍功高不賞之疑,非獨錢龍錫輩而已。」
- ↑ 《明季北略》(卷24):「自遼事者,所用人鮮有勝任者。當時所望成功者,惟熊廷弼、袁崇煥、孫承宗……而崇煥先置於極刑,妻子流數千里,刑浮於罪,冤哉!」
- ↑ 梁啓超:《袁崇煥傳》,1904年(清光緒三十年),《飲冰室合集》第6冊:「吾粵崎嶇嶺表,數千年來,與中原之關係甚淺薄。若夫以一身之言動、進退、生死,關係國家之安危、民族之隆替者,於古未始有之。有之,則袁督師其人也。」
- ↑ 《毛澤東書信選集》,毛澤東,1983年,人民出版社,第433-434頁,「近日又接先生(柳亞子)等四人來信,說明末愛國領袖人物袁崇煥先生祠廟事,已告彭真市長,如無大礙,應予保存。」
- ↑ 謝國楨《江浙訪書記》:「且崇煥之軌文龍,……純由私人挾嫌所致。」
- ↑ 東江斬帥:袁崇煥斬毛文龍公案辨析. 2008年12月 [2009年6月15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1年7月18日) (中文(簡體)).,在《滿文老檔》中皇太極檔案第二函《太宗皇帝天聰二年正月至十二月》內,有兩冊檔案的名稱都是《天聰二年毛文龍等處來文六件》,裡面是毛文龍和在皮島的原後金鑲黃旗副將王子登二人給皇太極的信,同時檔案其它函、冊內亦散落有多處毛文龍與後金相關的事蹟記載。
- ↑ 閻崇年《論袁崇煥》及《袁崇煥「斬帥」辨》,均收於閻崇年《燕步集》,北京燕山出版社,1989年
- ↑ 《崇禎長編》1594~1598頁乙卯十二月初五:「崇煥之殺毛文龍也,龍錫密語手書,不一而足,即崇煥疏中亦有'輔臣龍錫低徊私商'之句見在可劵也。夫文龍當斬,事關軍機,崇煥入朝奏對,何不預請密旨;崇煥出海閱視,何不飛馳蠟封?而身處揆席,恭預密勿之龍錫又何止聞私寓之低徊,不聞文華之商確也?總之欲外示專制,內脅至尊,因以漸成款局。兩人陰謀詭計,目中安知有皇上乎!且臣又聞崇煥與罪樞王洽私書言屢欲求款,廟堂之上,主張已有其人,文龍倘能恊心一言,自當無嫌無猜。不知崇煥所欲文龍恊者何心?一者何意耶?崇煥劾提刀之力,龍錫發推辨之謀,應手而辦,莫逆於心,宜乎龍錫今日皺眉疾首而不得不作同舟之救也……淂旨:龍錫忠慎,豈有是事,高捷不淂過求。」
- ↑ 《明史·熊廷弼傳》:「爾一蓋亦一偉丈夫也」。
- ↑ 樊樹志《崇禎傳》,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一版,第二章:「對袁崇煥而言,殺毛文龍可以說是一個大錯誤,對己對國都沒有好處。……毛文龍作為平遼將軍的 存在,毫無疑問對後金是一大威懾力量,有着不可忽視的牽制對方軍事力量的戰略意義,……所以後金將毛文龍視為眼中釘,每欲派兵征討,又試圖招降,都沒收到 什麼效果。皇太極無法做到的事,袁崇煥幫他做到了,這豈不令親者痛恨仇者快嗎?毛文龍被殺的直接後果,便是幾個月之後發生的「己巳之變」。這一事件從反面證明,毛文龍的牽製作用一旦解除,後金兵就便可肆無忌憚地長驅南下,騷擾京畿達數月之久,足以令人深省。」
- ↑ 《明史》(卷259):「文龍既死,甫逾三月,我大清兵數十萬分道入龍井關、大安口。崇煥聞,即督大壽、可剛等入衛。以十一月十日抵薊州,所歷撫甯、永平、遷安、豐潤、玉田諸城,皆留兵守。帝聞其至,甚喜,溫旨褒勉,發帑金犒將士,令盡統諸道援軍。俄聞率教戰歿,遵化、三屯營皆破,巡撫王元雅、總兵朱國彥自盡,大請兵越薊州而西。崇煥懼,急引兵入護京師,營廣渠門外。帝立召見,深加慰勞,咨以戰守策,賜御饌及貂裘。崇煥以士馬疲敝,請入休城中,不許。出與大軍鏖戰,互有殺傷。」
- ↑ 《袁崇煥傳》,1904年(清光緒三十年),《飲冰室合集》第6冊:「吾粵崎嶇嶺表,數千年來,與中原之關係甚淺薄。若夫以一身之言動、進退、生死,關係國家之安危、民族之隆替者,於古未始有之。有之,則袁督師其人也。」
參考書籍
40x40px | 維基文庫中該作者的作品: 明神宗 |
- 官修史書:
- 《明實錄》之《明熹宗實錄》、《崇禎實錄》、《明熹宗七年都察院實錄》
- 《清實錄》之《清太祖實錄》、《清高宗實錄》
- 清·張廷玉《明史》
- 議和史料:《太宗與袁崇煥書》、《袁崇煥復書》、《李喇嘛書》、《太宗答袁崇煥書》、《答李喇嘛書》、《太宗又致袁崇煥書》、《明使喇嘛弔喪》、《太宗致書袁崇煥議和》、《太宗致書明執政議和》、《袁崇煥複議和書》、《太宗答袁崇煥議和書》、《續致袁崇煥書一》、《袁崇煥書覆書二封》、《太宗再答袁崇煥書》、《袁崇煥再復書》
- 文人觀點:
- 明朝:朱長祚《玉鏡新譚》、黃宗羲《弘光實錄抄》、王在晉《三朝遼事實錄》、張岱《石匱書》等
- 清朝:計六奇《明季北略》、汪楫《崇禎長編》、談遷《國榷》、谷應泰《明史紀事本末》等
- 民國:梁啓超《袁崇煥傳》、孟森《明史講義》等
- 共和國:金庸《袁崇煥評傳》、樊樹志《崇禎傳》、閻崇年《袁崇煥傳》等
- 松浦章:〈袁崇煥與朝鮮使節〉。
警告:默認排序關鍵詞「Yuan袁」覆蓋了之前的默認排序關鍵詞「Zhū Yìjūn」。